王文明, 劉景慧, 王淑貞
(湖南省民間非物質文化研究基地懷化學院民族文化研究所,湖南懷化418008)
本文的湘西是指大湘西,主要是指張家界市、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 (以下簡稱湘西州)、懷化市和邵陽市西部的隆回、洞口、綏寧、城步等縣,國土面積63 085平方千米,人口1 178萬左右,域內居住著土家、苗、侗、瑤、白等40多個少數民族。全境經濟發展滯后,屬武陵山片區區域發展和扶貧攻堅湖南主戰場。該區域非物質文化遺產(以下簡稱“非遺”)數量多,密度大,富集性強,瀕危度高,亟待搶救性保護。本文不揣冒昧,就此略予探討,以求教于專家學者和廣大讀者,并以期裨益于域內“非遺”的有效保護。
湘西“非遺”數量多,種類全,特色突出,是全國重要的“非遺” 富集地區之一。
數量眾多 大湘西是湖南省少數民族主要聚居地區,少數民族歷史悠久,生產生活各具特色,由以形成的 “非遺”豐富多樣,每個縣都有數百項,乃至上千項 “非遺”項目,如永順縣近幾年普查統計全縣“非遺”1 016項,列入國家級“非遺”名錄10項,省級名錄9項,州級名錄50多項,縣級名錄53項。[1]大湘西各地共有國家級“非遺”項目44項,省級116項,市州級370多項、縣市區級1 130多項。[2]此外,還有大量沒有列入四級名錄的 “非遺”項目。大湘西就是一個“非遺”寶庫。
種類齊全 域內眾多的 “非遺”項目,覆蓋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關于“非遺”分類方法的八大種類,覆蓋了我國“非遺”普查所列的十六類和國家 “非遺”名錄的十大類。域內44項國家級“非遺”項目中,民間文學類2項,傳統音樂類11項,傳統舞蹈類6項,傳統戲劇類5項,傳統曲藝類1項,傳統體育與雜技競技類1項,傳統美術類6性,傳統手工技藝類8項,傳統醫藥類1項,民俗類3項 (作者據相關“非遺”名錄統計測算所得)。域內各縣市的國家、省、市(州)、縣四級“非遺”保護體系覆蓋了“非遺”的所有種類。如懷化市統計歸檔的2 215項 “非遺” 項目、300多項四級保護的代表性“非遺”項目,就覆蓋了10大門類100多種類。[2]
分布集中 從湖南看,國家級 “非遺”集中分布在省內的大湘西。全省國家級“非遺”先后三批共82項,大湘西擁有其中的44項[3],占全省總數的53.65%;全省省級 “非遺”203項(合并),大湘西有其中116項,占57.14%(作者據相關 “非遺”名錄統計測算所得)。從地理區位看,域內“非遺”集中分布在武陵山區、雪峰山區和八十里大南山,尤其是海拔較高的大山區。從武陵山東北部的龍山 “擺手舞”、永順“茅古斯舞”、“桑植民歌”等,到中部西南部的花垣 “苗歌”、吉首 “苗鼓舞”、鳳凰 “苗繡”、新晃 “侗族儺戲”等,形成湖南境內的武陵山東麓 “非遺”集中分布區。雪峰山區從東北部沅陵 “傳統龍舟賽”、辰溪 “茶山號子”、溆浦“花瑤挑花”,到中部與西南部的隆回 “灘頭年畫”、靖州 “苗族歌”、城步 “吊龍”舞等,形成雪峰山——八十里大南山“非遺”集中分布區。從域內行政區劃看,3市1州橫向比較,集中分布在湘西自治州。該州有國家級 “非遺” 24項,占大湘西國家級 “非遺” 總數44項的54.54%;該州省級 “非遺”60項,[4]占大湘西省級“非遺”總數116項的51.72%(作者據相關“非遺”名錄統計測算所得)。可見,域內國家級、省級“非遺”項目的一半以上集中分布在湘西自治州境內。
密集度高 域內少數民族 “非遺”分布的集中性,也體現了該區域“非遺”分布的地域密集度高。該域國土面積6.3萬平方千米,擁有國家級 “非遺”44項,每萬平方千米國家級“非遺”7項,是全國每萬平方千米 “非遺”數的4.38倍(全國三批 “非遺”共1 530項,[3]每萬平方千米1.6項)。大湘西有省級“非遺”116項,每萬平方千米18.4項,是全省每萬平方千米“非遺”數的1.5倍(湖南省三批省級“非遺”243項[5],每萬平方千米11.5項)。花垣、龍山、永順等縣,“非遺”分布的密集度就更大了。如花垣縣國土面積1 111平方千米,擁有國家級 “非遺”4項,[3]按算每萬平方千米36項;龍山縣國土面積1 736平方千米,擁有國家級“非遺”6項[3],按算每萬平方千米34.5項;永順縣國土面積3 809平方千米,擁有國家級 “非遺”10項,[1]按算每萬平方千米26.3項。
人均擁有量多 以百萬人口為單位,大湘西擁有 “非遺”項目數較多。據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統計,大湘西人口1 178萬左右,每百萬人口有國家級“非遺”4項,是全國每百萬人口平均擁有量的3.6倍,也是湖南省每百萬人口國家級“非遺”平均擁有量的3.6倍(2011年末湖南省人口7 119萬,[6]湖南省國家級“非遺”82項)。大湘西每百萬人口平均擁有省級 “非遺”10項,是全省每百萬人口平均擁有省級“非遺”3.4項的3倍左右。人口較少而 “非遺”較多的縣,百萬人口擁有的國家級“非遺”項目數就更多了,如永順縣51萬人,按算百萬人口則擁有近20項。
特色突出 該區域各民族、各地方“非遺”的差異性顯著,特色非常突出。一是“非遺”的民族性突出,民族差異性大。域內國家級 “非遺” 全是少數民族的,省級 “非遺”也大多是少數民族的。民族的 “非遺”總有該民族的文化特質,呈現各方面的差異性。大湘西各少數民族的 “非遺”互不一樣,各具特色,引人注目。二是地方性突出,地方差異性大。地域不同,“非遺” 不同。哪怕同一民族,聚居地區不同,傳承的“非遺”也有所不同。“非遺”本身大多是民俗事象,“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風俗習慣地方差異大。三是古樸性突出。大湘西少數民族的 “非遺”傳承歷史久遠,形式質樸。從土家族的茅古斯舞、擺手舞,到苗族的苗鼓舞、吊龍舞等,莫不帶有古樸的文化特質。四是生產生活性與實用性突出。大湘西少數民族的 “非遺”之所以古樸無華,就在于它本身就是一種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娛樂方式,或者就是為生產生活服務的,顯示出明顯的生產實用性和生活實用性。五是稀有性突出。少數民族 “非遺”在中華民族文化的殿堂中,顯得珍貴而稀少。
價值巨大 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的價值表現在許多方面。一是它的特色價值。物以特為貴,物以奇為貴。“特”是指特有、特色、特質;“奇”是指奇特、獨特等。大湘西“非遺”滲透著大湘西少數民族特有的文化元素,打上了大湘西少數民族特有的生產生活的烙印,可謂“特” 與“奇”。越是奇特,就越具有吸引人們注意力的吸引價值。二是它的珍稀價值。物以稀為貴,“稀” 是指稀少、珍稀。以傳統農耕生產生活為依托的少數民族 “非遺”,在生產生活方式和社會文化迅速變遷的當今之世,傳承越來越難,傳承至今的越來越少。越稀少,就越顯示它彌足珍貴的價值。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的奇特價值和珍稀價值,還體現在它的文化價值、科學研究價值、經濟開發價值和旅游開發價值等方面。大湘西少數民族數千年來傳統的生產方式、生活方式、交往方式、娛樂方式等,相互之間各不相同,同漢民族也不一樣,各自以不一樣的文化元素、文化符號積淀成不一樣的“非遺”內容與形式,彰顯各自不一樣的文化特質,有其極為重要的文化價值。大湘西“非遺”是怎樣形成的,相互之間有哪些不同,何以不同,其結構功能如何等,亟待深入研究,有其重要多科學的研究價值。大湘西 “非遺”是一種極為珍貴的文化資源,可用于經濟產業開發、文化產業開發、公益事業開發,促進地方經濟、文化產業的發展和繁榮,有其突出的經濟價值、公益價值。大湘西少數民族的“非遺”又是重要的旅游資源,可開發成極具吸引力的旅游產品、有著重要的旅游開發價值。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的特點和價值表明,它是大湘西各族人民的瑰寶,是大湘西各族人民脫貧致富、扶貧攻堅、區域發展的重要依托,我們必須千方百計地保護好這一瑰寶。
由于生產生活方式變遷等多方面的原因,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 的瀕危性日趨嚴重。
傳承人員逐漸減少 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的傳承人,總體上數量比較多,但呈現結構性危機。一是老年傳承人越來越少。老年傳承人大多八九十歲,年壽已高,隨著他們的逝去,老年傳承人就越來越少;二是年齡階梯性遞減。因20世紀50-70年代意識形態等方面的原因,六七十歲的傳承人不多,即令有,也是改革開放之后才學的;二三十歲至四五十歲的傳承人就更少了;二十歲以下的傳承人,還有待培養。這種結構現狀呈現傳承人越來越少的發展態勢。三是有的“非遺”后繼乏人。我們課題組成員十年前在深入巫儺文化之鄉——沅陵縣七甲坪鎮田野調查時發現,不少巫師后繼乏人。該鎮胡宅雷壇八十多歲的老巫師胡師傅說:“兒子不愿學,孫子也不愿學;我打破傳男不傳女的規矩,但女兒不愿學,兒媳也不愿學,孫女、孫媳更不愿學;我再打破傳內不傳外的規矩,女婿不愿學,孫女婿也不愿學;我再提出,只要誰愿學,我都教,但眼看就要入土了,也沒有一個人愿意跟我學。”同年,我們在瀘溪縣白沙鎮調查時,一位八十二歲的目連戲傳承人也慨嘆后繼無人。這種后繼乏人的現象,在大湘西比比皆是。
“非遺”活動范圍逐漸縮小 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的播布范圍呈現縮小趨勢,生產技藝類的 “非遺”,因現代科技的迅速發展而縮小活動范圍;傳統音樂、舞蹈、戲劇、曲藝、體育等類“非遺”,因現代歌舞、影視、大眾體育的普及而縮小著活動范圍;民間自發的年節娛樂活動范圍,因節前節后外出打工而不得不縮小活動范圍。
活態傳承難以為繼 因傳承人后繼乏人、村民外出務工、相聚次數少且相聚時間短暫、活動經費匱乏、習俗變遷等等原因,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的活態傳承處于難以為繼的瀕危狀態,即令開展,召集越來越難,活動次數也就越來越少了。
不少項目已經失傳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因習俗變遷和傳承人后繼無人,有的已經失傳。如“趕尸”、“篩子端水”、“方桌自轉”等等。
“非遺”的瀕危,令人揪心;“非遺”的失傳,令人痛心。“非遺”的瀕危與失傳,呼喚我們緊急行動起來,千方百計地保護 “非遺”。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的保護必須遵循瀕危優先性搶救保護、原真性就地保護、整體性統籌保護、持續性活態保護等系列原則。
優先性搶救保護原則 這是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保護必須遵循的基本原則。遵循該原則,一是要高度重視瀕危“非遺”,把瀕危 “非遺” 的搶救工作安排在保護 “非遺” 各項工作的首位。二是要采取有效措施,搜集整理瀕危 “非遺”,尤其是那些沒有進入四級保護名錄的 “非遺” 項目,必須抓緊搶救性搜集整理。三是要把域內所有“非遺”項目的資料、圖片等,實行數字化歸檔管理,建立域內“非遺”大型數據庫。把瀕危“非遺”信息資料安排在數據庫的首要位置,實行重點管理,重點保護。四是采取有效措施,在人員、經費、場地等方面對瀕危 “非遺”優先安排、優先落實。
原真性就地保護原則 這是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保護中必須遵循的重要原則。遵循該原則,一是“非遺”的原生態保護,要保護“非遺”原生地的生態環境;二是保護其傳承的原有真實狀態,保護其原真性;三是 “非遺”原生地的就地保護。移民搬遷中的“非遺”,不能就地保護,也要營造原生地的生態環境。
整體性統籌保護原則 這是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保護中必須遵循的又一重要原則。遵循該原則,一是要注重“非遺”各構成要素、各相關條件的系統性、整體性,使“非遺”傳承人、傳承空間等各要素、各相關條件成為一個有機整體,得到整體性保護;二是要統籌域內各門類、各項目“非遺”的保護工作,使之重點突出,全面兼顧,有序進行。
持續性活態保護原則 這是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保護中必須遵循的重要基本原則。遵循該原則,一是要維護“非遺”保護各方的利益,調動各方保護“非遺” 的積極性,使之有可持續保護的主體動力;二是要保護“非遺”傳承的文化空間、生態環境,使之有可持續保護的資源、條件保障和原生態環境保障;三是要在 “非遺”活態傳承中保護“非遺”,使之在活動中可持續傳承發展。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的保護可繼續采取 “申遺”保護、原生態保護、文化空間保護、傳承人保護等有效措施。
完善“申遺”保護之路 這是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保護行之有效的重要途徑。近幾年來,大湘西少數民族地區“申遺” (申報文化遺產、非物質文化遺產、自然遺產的總稱)成就特別突出。“非遺”的四級保護體系已經建立,正在逐步完善。但是,還有繼續努力作為的極大空間。一是還有一大批沒有進入四級名錄的非常有特色的“非遺”,亟待我們去搜集、整理、申報;二是已經進入低層次保護名錄的“非遺”項目,有待我們積極申報為高一層次的保護名錄;三是域內尚無世界級“非遺”項目,這是一個值得我們努力爭取的極大舞臺和有效保護途徑。
堅定原生態保護之路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有其形成、傳承和發展的原生態環境,其中既有原生態的生產生活環境,也有原生態的文化生態環境。保護大湘西少數民族的“非遺”,就要適當保護大湘西少數民族生產生活的原生狀態,就要切實保護大湘西少數民族的文化環境和生態環境。而要如此,就需探索幾種基本途徑,一是通過建立大湘西少數民族文化生態保護區保護“非遺”,湘西自治州已經成為國家首批這樣的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下一步可以爭取把該實驗區擴大到整個大湘西,乃至整個武陵山片區,努力把保護區建出特色,建出成效;二是在 “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之鄉”的基礎上,建立一批批以少數民族村寨為單位的 “非遺”保護基地,一村一項目,一寨一特色,把 “非遺” 保護落實到一村一寨,使大湘西少數民族村村寨寨開遍 “非遺”的爛漫山花。
強化文化空間保護之路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離不開特定的文化空間,要保護“非遺”,就要保護其文化空間。一是要保護“非遺”傳承的具體場所,如儺戲的雷壇與戲臺,“盤弧祭”的盤弧廟、“傳統龍舟賽”的比賽河段等等;二是要保護該場所依存的生態環境;三是要保護特定 “非遺”的文化氛圍,營造與該項“非遺”相適應的文化環境。
拓寬傳承人培養之路 保護傳承人是保護“非遺”的關鍵。目前,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代表性傳承人已經形成四級保護體系,但仍有許多重要事情亟待去做。一是要把“非遺”代表性傳承人四級保護體系工作落實到位,特別是把省市縣三級的保護措施落實到位。二是根據各級政府的財力,適當增撥“非遺”保護經費;三是要在已有代表性傳承人的基礎上,適當增加代表性傳承人的人數;在已有津貼的基礎上,適當增加代表性傳承人的福利待遇,完善和強化相關激勵措施。四是拓寬“非遺”傳承人的培養渠道,尤其是充分發揮學校在傳承人培養中的重要作用。
探索開發型保護之路 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保護困難重重,如經費奇缺、人才奇缺、習俗變遷、環境變化等,僅靠政府撥款,只能是杯水車薪,雖然能救某些燃眉之急,但卻難解長久保護之需。要較好地盡可能多地保護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就必須在 “非遺” 開發中保護 “非遺”,走多產業綜合開發型保護之路。
第一,旅游產業開發型保護。把大湘西少數民族的諸多“非遺”,開發成觀賞、體驗、休閑、購買、住宿、餐飲等方面的特色旅游產品;開發成亮麗晚會;把大湘西各地 “非遺”所在地開發成極具特色的旅游目的地、旅游景點;把這些景點、景區鏈接成旅游環型線路等,在旅游開發中籌措經費,培養人才,保護其中的“非遺”。
第二,農業產業開發型保護。把字植、養殖等方面的“非遺”開發成現代生態休閑體驗型旅游農業;把農家烹調、小吃等方面的“非遺”開發成村寨特色旅游餐飲業、特色食品業等。在農業開發中,采取有效措施保護相應“非遺”的生態環境和文化空間。
第三,工業產業開發型保護。把傳統手工技藝類 “非遺”開發為規模化的手工制造業的工藝品;把生產技藝類的“非遺”開發為自動化機器制造業的工業品……突出這些產品“非遺”文化特質,使這些產業成為休閑體驗旅游型工業;成為有效保護相應“非遺”的產業。
第四,文化產業開發型保護。依托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進行文學創作、演藝、動漫、影視、出版等多產業的綜合開發,把“非遺”型文化產業同旅游產業緊密結合,既做大文化產業,又做大旅游產業,成為保護 “非遺”的基礎產業。
第五,公益事業開發型保護。把傳統的民間文學、音樂、舞蹈、戲劇、曲藝、競技與傳統體育既作為文化產業、旅游產業開發,又作為民間公益事業開發,使“非遺”源于民、傳于民而樂于民、興于民,使這方面的公益事業成為“非遺”保護的基本陣地。
在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 開發中,旅游、農業、工業、文化、公益五業并進,五業滲透,走出以保護性開發“非遺”為切入點,以旅游為主導的五業開發型保護“非遺”的大湘西特色之路。這條保護之路的特色在于:以保護性開發“非遺”為切入點,調整產業結構和經濟結構,使大湘西少數民族村民依托自己的 “非遺”資源,就地就業創業,脫貧致富,有效促進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的保護,有效促進少數民族聚居區經濟文化的全面發展。這是一條大湘西和整個武陵山片區區域發展、扶貧攻堅、民族團結進步之路。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的保護方法多種多樣,其中可供參考的一般方法有重點示范法、差異彰顯法、分類分層法、有限篩選法、有序推進法等。
重點示范法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多種多樣,依據目前的財力、人力,要想保護,就只能采取重點保護的方法。一是重點保護瀕危度高的 “非遺”,這是 “瀕危優先”原則的客觀要求。二是重點保護名錄級別高的“非遺”,這是“非遺”潛在價值、普遍價值、示范價值的客觀要求。三是重點保護在 “非遺”體系中具有關鍵性、根本性的 “非遺”,保護了這樣的 “非遺”,就能夠比較容易地保護其他“非遺”項目。四是重點保護在當地能夠產生重大影響的典型性“非遺”,保護了這樣的“非遺”,能夠產生巨大的示范效應、帶動效應。
差異彰顯法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千差萬別,我們必須采取彰顯差異的差異化保護方法。一是不同民族 “非遺”的差異化彰顯保護方法;二是相同民族同類 “非遺”的異地差異化彰顯保護方法;三是同地不同 “非遺”的差異化彰顯保護方法。這就需要我們洞察各地、各民族的各種“非遺”,在此基礎上,比較各種“非遺”,抓住差異,突出差異,彰顯差異。
分類分層法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是有層次的,至少目前有國家級、省級、市州級、縣市區級、未入級的五大層次之別。我們在“非遺”多種多樣面前和財力、人力等條件非常有限的情況下,要有效保護 “非遺”,就必須采取分類分層保護法。毫無疑問,我們要把某一種類高一層次的“非遺”項目放在第一層次,或者最高層次,而后以此類推。當然。也可以把本民族、本地域最典型、最具有代表性的“非遺”項目放在第一層次,或者最高層次,然后以此類推。其中的關鍵,就是確定好分層標準。
有限篩選法 上述方法客觀上要求采用有限篩選法。運用該方法,一是要在眾多的 “非遺”種類中,篩選某一種類的“非遺”項目作為重點示范保護對象;二是要在諸多差異性“非遺”中;篩選某一點或者某幾點差異作為彰顯保護對象;三是在多層次“非遺”中篩選某一層次的某一項或者某幾項“非遺”作為層次性保護對象等等。其中的關鍵和難點就在于制定出正確篩選有限保護對象的相應標準。
有序推進法 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保護的對象、原則、途徑、方法告訴我們, “非遺” 保護千頭萬緒,要使“非遺”保護工作有條不紊,就必須采取有序推進保護法。一是要使重點示范推進有序;二是要使差異彰顯有序;三是要使分層保護推進有序,四是要在有限保護中顯現無限的推進中有序;五是要使整個“非遺”保護工作的推進井然有序。
保護“非遺”是一項復雜艱巨的工程,需要大量經費,涉及各個方面,為此,必須多層面廣泛籌措資金,制定、完善和強化 “非遺” 保護的計劃、措施。在籌資、傳承等方面,需要探索保護 “非遺” 的可行性模式。
籌資模式 可供大湘西借鑒的籌資模式有政府項目投資、廣吸社會捐資、村民以義工代捐等,借此進行“非遺”保護的基礎設施建設和發放“非遺”傳承的相應補貼。
組織模式 在傳承活動的組織方面,可借鑒社區廣場舞的操作辦法,把“非遺”傳承同村民閑暇娛樂融為一體,使村民在休閑中自覺傳承本村的 “非遺”瑰寶。侗族歌舞等類“非遺”就是寨民休閑時在鼓樓等公共場所進行的娛樂活動。其實,在歷史上,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的傳承,都是人們在閑暇時間以娛樂性組織方式進行的。這種傳承組織方式既可以傳承 “非遺”,又可以加強新農村文化建設,使廣大村民在保護“非遺”和新農村建設中,深感其樂融融。
管理模式 大湘西“非遺”傳承型保護的組織管理模式由領導機構、實施機構、補貼激勵和人文精神傳承等緊密銜接而成。一是設立由村寨兩委、寨老、傳承人、村民代表組成的“非遺”傳承保護組織管理領導小組。二是由寨老、傳承人、村民組成傳承活動小組,必要時聘請技術顧問參與指導。三是從所籌經費中抽取部分,對參與傳承活動的人員給予適當補貼,以資激勵。四是寓文于傳,寓教于傳,領會“非遺”的文化內涵、人文精神、風格特點、方法技巧,通過講解、傳授,使參與者融于神、會于心、現于行,使之得到傳與承,得到發揚光大。
我們要持續保護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就要采取系列長效措施。
目前,許多人認為 “非遺”保護難度大,經費需求量大,政府承擔不了,老百姓承受不了,只能順其自然。誠然,在文化急劇變遷的當今之世,許多 “非遺”都將瀕危,甚至滅絕,這將是難以避免的惋惜之事。但是,我們必須改變無所作為的觀念,提高認識,完全可以比較多、比較好地搶救性保護 “非遺”。
提高保護“非遺”重要性的認識。大湘西少數民族 “非遺”既是大湘西文化多元化璀璨的明星,又是大湘西文化產業和經濟開發的寶貴資源。我們要提高保護 “非遺”對于大湘西文化產業發展、文化大發展大繁榮重要性的認識;提高保護“非遺”對于維護大湘西、武陵山區文化多樣性的重要性認識;提高保護“非遺”資源,對于大湘西各族人民開發“非遺”、脫貧致富重要性的認識,對于武陵山片區區域發展、扶貧攻堅重要性的認識,對于該地區旅游發展、經濟社會發展重要性的認識。
提高保護“非遺”緊迫性的認識。在少數民族文化大變遷中,我們要提高“非遺”瀕危緊迫性的認識,把保護“非遺”作為當前大湘西文化戰線的首要緊迫任務抓緊抓好。
提高“非遺”保護方式多樣性的認識。大湘西少數民族“非遺”的保護是多途徑、多層次、多階段、多手段、多方法的,我們既可以原生態保護與開發,也可以用現代科學技術手段原真性、仿真性恢復性保護等。
大湘西各級政府必須依據 《“非遺” 保護法》,完善和落實保護“非遺”的扶持性政策,擬定 “非遺”保護的計劃、規劃,部署、引導、協調、督促保護 “非遺” 的重大活動,在經費、場地、設施設備等方面加大扶持力度,使政府成為保護“非遺”的大本營。
保護“非遺”是涉及各行各業的群眾性行為,必須動員、組織各族干部群眾,依靠人民,調動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有計劃、分階段地引導和促使人民群眾積極參與到保護“非遺”的活動中來。
構建信息平臺 一要構建 “非遺”數據庫,二要構建地方“非遺”保護、開發的組織、協調、監控信息管理系統,三要構建地方“非遺”信息交流平臺和信息服務平臺等,為“非遺”保護提供良好的信息支撐。
強化環境保護 “非遺”的保護傳承有其特定的環境,保護“非遺”,就要保護它傳承的環境。要保護 “非遺”傳承的生產與生活環境,保護傳承的習俗與文化環境,保護傳承的自然生態環境,保護和治理“非遺”開發的經濟環境。為此,就得綜合治理環境,建立和完善“非遺”文化生態保護區、“非遺”文化生態保護基地,落實保護區、保護基地的各項措施,使“非遺”在原生態的環境中得到傳承弘揚。
我們相信,在各級政府的正確領導下,有大湘西人的共同努力,矢志不渝,一定能夠保護好域內“非遺”瑰寶,使大湘西“非遺”奇葩常開不謝。
[1]龍興剛.永順縣:湘西自治州非遺數量最多的縣 [DB OL].三苗網,http: bbs.3miao.net,2011-04-17,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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