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城市和諧社區建設的實證調查與研究

◎ 夏建中 張菊枝

一、和諧社區主要指標的探討與確定

（一）社區建設的歷史發展與和諧社區建設的提出

和諧社區的建設是改革開放后，社區建設發展的必然和結果。1991 年5 月，民政部首次提出“社區建設”；1999年，國家正式啟動了“全國社區建設實驗區”工程，民政部從全國城市中確定21個城市的26 個城區作為社區建設試驗區；并提出了試驗區社區建設的要求是改革城市基層管理體制，強化社區服務功能，以街道、居委會為依托，以提高居民的生活質量和文明程度以及群眾自治為宗旨，因地制宜，建設治安良好、環境優美、生活方便、人際關系和諧的現代化文明社區，以維護社會穩定，實現城區社會經濟的協調發展。在這個定位中，主要強調社區建設的社會經濟發展功能和社會穩定功能。

2000年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轉發了《民政部關于在全國推進城市社區建設的意見》，該文件明確界定了社區建設的概念及其內容。指出社區建設的主要內容是：社區組織建設包括黨組織建設、街居管理體制改革、居民自治組織、中介組織；社區服務包括面向社區殘疾人、老年人、優撫對象和社會困難群體的福利性服務，面向全體社區成員的便民利民服務和面向社區單位的社會化服務，面向下崗職工的再就業服務和社會保障社會化服務；社區衛生包括社區的公共衛生、疾病預防、保健、康復、醫療和計劃生育等；社區治安包括社區的治安保衛、民事調解、幫教失足青年、防火防盜和其他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工作；社區文化包括各種群眾性的文化、教育、科普活動，以及其他形式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活動等。

2001年，民政部下發《全國城市社區建設示范活動指導綱要》，標志著中國城市社區建設指標體系的初步建立，提出了現有社區建設指標，包括十個方面：（1）組織領導堅強有力；（2）社區體制改革創新；（3）社會組織機構健全；（4）社區服務功能完備；（5）社區衛生不斷發展；（6）社區文化活躍繁榮；（7）社區治安狀況良好；（8）社區環境整潔優美；（9）社區共建富有成效；（10）基礎建設完善規范。

2004年9月，黨的十六屆四中全會《決定》，第一次提出了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接著，2005年2月19日，胡錦濤總書記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提高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能力專題研討班上的講話中，首次全面闡述了和諧社會的內涵：“ 我們所要建設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應該是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社會”。

在中央精神的指引下，2005年，民政部提出了和諧社區的“居民自治、管理有序、服務完善、環境優美、治安良好、文明祥和”24字建設標準，隨后各地圍繞這一綱領提出了各自的具體標準。

回顧中國社區建設的發展過程，從社區服務到社區建設，再從社區建設到和諧社區建設。和諧社區建設是我國社區建設具有跨越性的重要發展階段，而社區建設指標體系是貫穿于整個發展過程中的一條重要發展線索。建立一套可操作化的指標體系可以為社區建設和發展提供參考框架和評價標準，對和諧社區建設也具有重要意義。

（二）和諧社區的內涵

什么是和諧？和諧的基礎是什么？這是和諧社區建設中需要回答的一個根本問題，也是社會學這個學科的理論追求。縱觀社會學發展的歷史，從迪爾凱姆對社會秩序的強烈關注到帕森斯的結構功能主義，再到亞歷山大的新功能論，社會是怎樣形成的，社會的秩序從何而來，一直是社會學研究的最基本問題之一。

滕尼斯最初提出的社區概念與“和諧”的內涵本質上是一致的。追根溯源，社區本身就蘊含著和諧的要素，建立在包括情感、傳統和共同紐帶的基礎上，對社區有強烈的認同感、歸屬感，人之間親密度高、感情深，道德約束感強，社會整合程度高，且具有連續性，以及價值觀比較一致等這些都可以作為秩序形成的基礎，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和諧社區建設對和諧社會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

滕尼斯提出社區的概念是出于一種理想型的二元對立思維方法，在他那里，社區和社會是兩種理想類型，它與當時西方社會在工業化、城市化、現代化迅速發展的進程中，社會關系日益復雜，人際關系日趨冷漠的社會現實和發展趨勢密切聯系。透過滕尼斯對社區所具有的親密無間的人際關系的描述，使人們可以看到他對工業化、城市化、現代化進程的反思和憂慮，反映出一種對傳統社區精神的呼喚。

在滕尼斯之后，許多社會學家都對社區進行了大量的研究，根據帕克的觀點，在大城市中出現越來越多的社區的時候，每一個社區內部的生活主要是通過情感、價值觀以及合作性道德秩序而運行的。

特別是20世紀80年代以來，社區主義和社會資本的理論從新的角度對社區的重要功能和存在意義進行了分析和闡述。社區主義認為，社區存在著“道德的聲音”、非正式的約束機制、具情感性質的社會關系、共享的核心價值觀、較多的社會聯系、社區應該具有高水平的回應能力、權利與責任的平衡等。

社會資本理論認為，社區的美德包括：最重要的就是組成社會單元的群體和家庭中的善意、伙伴關系、相互同情和社會交往……如果個人與其鄰居相互接觸，他們與其他鄰居們相互交往，就會產生社會資本的積累，這些社會資本可以直接滿足他個人的需要，并且可以具有社會潛力，足以使整個社區的生活狀況得到實質性提高。社區作為一個整體，將受益于其所有成員的合作，個人在其社團中將會發現互助、同情和與鄰居友誼中的益處。

普特南研究了意大利南北部的發展差異后指出，在有著自治傳統的北部意大利，社會資本更高。他提出了社會資本這個概念包括的三大要素，即網絡、信任和規范。

在被譽為“新社區研究”的《獨自打保齡》中，普特南指出：

第一，社會資本使得人們可以更容易地解決集體行動的難題。由于社會信任與網絡關系，可以提供一種機制，促使集體需要的行動的產生。

第二，社會資本能夠潤滑社區發展的車輪，使其順利地前進。當人們之間相互信任，他們就會趨于重復與他人的接觸和聯系，從而構成以后合作的文化模板。日常生活中的商業和社會交易的成本都會降低，因為，人們沒有必要花時間和費用去確認他人是否會履行承諾，或者考慮當對方違約時如何懲罰對方。

第三，信任和網絡構成的社會資本擴展了“我們”的意識，在這一網絡中，我們的命運是聯系在一起的，這樣，社會資本型塑了一種將“我”變成“我們”的集體認同。

第四，那些信任他人的人會保持和發展這種社會有益處的品質特性，他們會更寬容、更少憤世嫉俗、對不幸的他人會更易于產生同情心。而那些孤獨的人，沒有以上的機會和經歷，更易于受到不好的因素的影響。如果缺少社會資本，即使我們有豐富的人力資本，經濟也會嚴重衰退，社區也會出現許多社會問題，難以應付面臨的困難。

與普特南的觀點大致相同，福山認為，“社會資本對于一個國家的繁榮和競爭力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但是，它最重要的影響力不在經濟層面上，而是在人們的社會生活和政治生活中。”

根據以上的理論梳理，本文認為，我國的和諧社區是指聚居社區居民委員會轄區內的人們通過直接或間接的社會互動，而形成的具有較高認同和歸屬感、人際關系友好和睦、社區自治程度高、相互信任、成員遵守規范的地域生活共同體。

（三）和諧社區指標體系及其基本維度

根據上述定義，和諧社區指標體系可以按層次劃分為七個基本維度：

1.社區自治。包括居委會產生方式，居委會公共事務活動向居民通告的情況，居民對居委會成員的了解狀況，居民代表與居民的聯系，居委會對于居民的建議進行回應的情況，居委會的財務和公共事務的公開狀況等。

2.社區成員互動，人際關系友好和睦。包括鄰里交往、鄰里互助等。

3.相互信任。如鄰里之間的信任，對社會的信任，對社區公共機構的信任。

4.社區凝聚力與歸屬感。

5.社區成員對社區事務的參與。正式的社區參與活動，即社區事務決策方面的參與，民主選舉，非正式的社區參與，即社區社會文體活動的參與等。

6.社區服務。包括老年人的服務，公共活動場所的提供，為居民提供的公共服務，社區基本服務設施等。

7.自覺遵守社區規范。包括社區志愿主義精神、社區治安狀況等。

二、調查的基本情況說明

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的方法，從“對社區基本情況的了解”、“對業委會工作的參與和評價”、“參與社區事務、解決社區問題”、“鄰里關系”和“對社區生活的總體評價”五個方面對和諧社區建設的諸多層面進行了定量資料的收集，樣本的選擇采用隨機抽樣的方法，被訪者包括普通社區居民，也包括社區居委會成員和社區居民代表，其中是社區居委會成員的被訪者有184人，社區居民代表的被訪者有88人，對所有被訪者均由訪問員進行了當面訪問并如實填寫了調查問卷。

調查的時間為2010年暑假至2011年寒假，調查的城市包括北京市、佛山市、哈爾濱市、昆明市和蘭州市，這樣，既有直轄市，也有省會城市以及中等城市；既有東部發達地區，也有中部以及西部地區的城市。共實施了1550份問卷調查，回收了1520份，其中有效問卷1495份，有效率為98.4%。

被訪者居住的社區類型為商品房社區的比例為29.8%，單位社區的比例為19.0%，傳統社區的比例為41.5%，村改居社區的比例為9.7%。可見，商品房社區與傳統社區的比例占絕大多數，這反映了我國目前城市社區以商品房社區和傳統社區為主的社區形態。

調查的目的是主要從社會資本的視角出發，了解當前我國城市社區和諧社區的基本狀況；在此基礎上，對不同和諧社區差異的主要原因進行了分析。

本研究主要從社區自治、社區服務、信任、社區凝聚力和歸屬感、社區參與、社區成員互動和社區規范7個方面進行和諧社區指標體系的構建。其中和諧社區各個層面的指標變量的設置如表1。

三、調查數據的分析結論

根據和諧社區指標體系中的七大指標，我們分別對不同城市、不同社區類型以及不同地區的社區和諧程度進行現狀描述和比較分析，并對這些現象背后的原因做簡單剖析。

（表1）

（續表1）

（一）不同城市和諧社區建設的現狀及其原因分析

首先，就不同城市中的和諧社區指標體系進行匯總，如表2。從表中的總計來看，因昆明市在所有和諧社區指標變量中代表水平最高的“1”的數量最多，為17個，因此昆明市的社區和諧程度最高；其次是北京市，和諧社區指標變量水平最高的個數為15個；再次是哈爾濱市，和諧社區指標變量水平最高的個數為5個；最后是蘭州市，這一數量僅為3個。從不同城市在和諧社區建設的七大指標分別來看，昆明市的社區參與水平最高；北京市在社區自治水平、社區服務水平、社區凝聚力和歸屬感這三大指標體系中水平最高；哈爾濱市的信任水平最高；蘭州市在社區成員互動這一指標體系中水平最高；佛山市則在社區規范這一指標體系中水平最高。

究其現象背后的原因，我們不難發現以下幾個方面對于我們認識現狀、理解現狀具有重要作用：

（表2）

（續表2）

第一，我們認為，“社區參與”在整個和諧社區建設中有著至關重要的地位，因此昆明市僅在這一指標上的高水平便會直接導致其在整個和諧社區指標比較中獲得最高水平，可見，從一定意義上講，提高社區參與程度對于構建和諧社區具有重大的推進作用。

第二，城市政府對于推進社區自治、提高社區服務水平的重視是構建和諧社區的重要力量。我們知道，作為首善之區的北京市率先成立了北京市社會工作委員會，主抓北京市的社區建設工作，大力推進社區自治體制、機制建設并倡導提供優質、符合需求的社區服務，在諸多工作的推動下，北京市的和諧社區建設收獲了豐富的成果，其社區自治水平、社區服務水平以及社區凝聚力、社區歸屬感處于全國領先水平。

第三，經濟發展水平高低與和諧社區建設不存在絕對的相關關系，換句話說，并不是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社區和諧程度就越高，也不是經濟發展水平越低，社區和諧程度就越低。以表中的數據分析，佛山市的經濟發展水平遠遠高于昆明市、哈爾濱市，但佛山市的社區和諧水平卻低于昆明市和哈爾濱市；另外，北京市經濟發展水平位于全國前列，同時北京市的社區和諧程度在全國范圍來講也處于領先水平；同時值得我們注意的是，佛山市的經濟發展水平較高，而其社區規范水平與其他城市相比則是最高的，這一現象也值得我們反思。

第四，哈爾濱市與蘭州市在和諧社區指標體系中頗具地域特色，哈爾濱市在“信任”這一指標上水平最高，蘭州市在“社區成員互動”這一指標上水平最高，這都是其他城市所不能及的。也就是說，雖然哈爾濱市與蘭州市的總體經濟發展水平并不具有優勢，其政府在推進社區建設等方面工作的力度也沒有明顯高于其他城市，但是這兩個城市的社區建設中表現出信任程度較高、社區成員互動較為頻繁等具有某些地域特色的品質，這成為和諧社區建設的一大特色，因此，這啟示我們在和諧社區建設進程中，要充分利用并挖掘具有地域特色的人文基礎，這有利于城市和諧社區建設的推進工作。

（二）不同社區類型和諧社區建設的現狀及其原因分析

將不同社區類型中的和諧社區指標體系進行匯總，如表3。從表中的總計來看，因傳統社區在所有和諧社區指標變量中代表水平最高的“1”的數量最多，為26個，因此傳統社區的社區和諧程度最高，其次是商品房社區與單位社區，和諧社區指標變量水平最高的個數為10個，然而商品房社區在代表社區和諧水平次高的“2”的數量為17個，高于單位社區，因此，商品房社區的總體社區和諧程度略高于單位社區，最后是村改居社區，代表社區和諧水平最高的“1”的數量只有4個。

從不同社區類型在和諧社區建設的七大指標分別來看，傳統社區在社區自治、信任、社區參與這三大指標體系中水平最高，單位社區在社區凝聚力和歸屬感、以及社區成員互動這兩個指標體系中水平最高，商品房社區的社區規范水平最高，村改居社區的社區服務水平最高。

根據以上結果，我們不難發現，研究不同的社區類型與社區和諧程度之間的關系具有必要性。數據表明，某種類型的社區確實在社區和諧程度的某些方面具有獨特的優勢性，其中，傳統社區一向以“具有人情味的生活共同體”的形象被人所推崇，數據結果顯示，傳統社區確實符合原有的預期，其社區和諧程度在所有社區類型中最高。單位社區則因為延續了“單位”本身所具有的社會人際關系，使其在社區凝聚力和歸屬感、以及社區成員互動這些方面水平最高。商品房社區則是在保護私人財產的基礎上建立的契約式生活共同體，因此，其社區成員要更多地受到契約本身的約束，加之社區成員對社區管理機構履職的嚴格要求，使得其社區規范水平在所有社區類型中最高。村改居社區一般都位于城鄉結合部或城郊地區，因其具有某種地緣優勢——土地多且較為廉價，因此為社區成員提供了較為寬敞的免費活動場所，并且在這類社區中大多會集聚較多的年輕化的外來人口及其子女，因此為兒童提供的無償服務比例最高并且能夠得到社區成員的認知和肯定。將其與傳統社區相比，我們結合現實并不能承認傳統社區對兒童的無償服務就一定比村改居社區少，只是村改居社區比傳統社區對兒童無償服務的需求更為迫切，因此在某種程度上，社區成員對某種社區服務的需求是否迫切會影響社區成員對某些服務的認知和滿意程度。

（表3）

（續表3）

總的來講，從社區類型的角度分析影響社區和諧程度的因素，大致可以歸納為以下幾點：

第一，具有歷史性的社會人際關系會在社區中延續，傳統社區成為這類社區的典型代表，鄰里之間熟悉程度較高會增加信任，并有利于提高社區參與程度。

第二，社區本身資源的豐富程度也會影響社區的和諧程度，最直接的是會影響社區的自治水平，相比而言，傳統社區因資源有限對社區居委會的依賴程度較大，而單位社區對社區居委會的依賴性則要小的多。

第三，私有財產的獨立和受到保護能夠增加社區規范水平，有利于防止一些社區治安事件、違法亂紀活動的發生。

第四，社區服務的提供并不是要千篇一律，而是需要依據社區成員對社區服務需求的迫切程度，對某些社區服務的需求越迫切，社區成員對該項社區服務會趨向于積極的認知，進而有利于增加社區和諧程度。另外，村改居社區因其寬敞的居民活動場所受到其成員的認可，而這是其他類型的社區所不及的，這也從另一方面啟示我們城郊地帶具有豐富的資源有待進一步挖掘，或許這有可能有利于城市化的一種趨勢——郊區化。

（三）不同地區和諧社區建設的現狀及其原因分析

將不同區域中的和諧社區指標體系進行匯總，如表4。從表中的總計來看，因中部地區在所有和諧社區指標變量中代表水平最高的“1”的數量最多，為23個，因此中部地區的社區和諧程度最高，其次是東部地區，其和諧社區指標變量水平最高的個數為16個，最后是西部地區，代表社區和諧水平最高的“1”的數量只有14個。從不同地區在和諧社區建設的七大指標分別來看，中部地區在信任、社區凝聚力和歸屬感、社區參與這三大指標體系中水平最高，東部地區在社區自治、社區服務以及社區規范水平這三個指標體系中水平最高，西部地區的社區成員互動水平最高。

（表4）

（續表4）

傳統意義上，我國東中西部作為大陸的三大經濟地區，主要是依據其經濟發展水平與地理位置相結合而劃分的，也就是說，東中西部的劃分更多的是考慮其經濟因素。上表中數據顯示，中西部地區的劃分與和諧社區建設也存在著一定的相關關系，但在經濟發展中發揮著龍頭作用的東部地區中的社區和諧程度并不是最高，要次于中部地區的社區和諧程度。中部地區的特色主要在于是重要的糧食生產基地、礦產資源豐富、重工業基礎較好，其社區和諧程度最高，尤其是在信任、社區凝聚力和歸屬感、社區參與三大指標的水平要優于其他地區。西部地區的總體社區和諧程度最低，但是西部地區在社區成員互動這一指標中水平最高。

總體來講，東中西部地區在和諧社區建設方面各具特色，經濟發展水平的高低與社區的和諧程度并不具有正相關關系，高的經濟發展水平更有利于提高社區自治水平、社區服務水平及社區規范水平，而在經濟發展相對欠發達的地區中社區成員之間的互動水平則要高，因此，適當地控制經濟發展程度，盡可能地發揮經濟發展為社區建設帶來的優勢作用，規避經濟發展帶來的不利影響，對于和諧社區建設具有重要意義。

[1]胡錦濤.在中共中央舉辦的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提高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能力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的講話,2005,1,19.

[2]民政部.關于開展“建設和諧社區示范單位”創建活動的通知,2006,7,26.

[3](德)斐迪南·滕尼斯.共同體與社會.商務印書館,1999.

[4]羅伯特·帕特南.使民主運轉起來.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獨自打保齡:美國社區的衰落與復興.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

[5]弗朗西斯·福山.信任:社會美德與創造經濟繁榮.海南出版社,2001.

[6]Robert Ezra Park, Human Communities: the City and Human Ecology, Glencoe, Ill: The Free Press, 1952.

[7]Amitai Etzioni, The Spirit of Community: Rights, Responsibilities and the Communitarian Agenda, New York: Crown Publishers, Inc.1993; The New Golden Rule: Community and Morality in a Democratic Society, New York: Basic Books, 1997; Next: The Road to the Good Society, New York: Basic Books, 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