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盧斯科尼現象的思考

■ 劉光毅 史志欽／文

貝盧斯科尼現象的思考

■ 劉光毅 史志欽／文

貝盧斯科尼是歐洲乃至世界政壇引人矚目的政治家，他三次贏得大選，四次擔任意大利總理，執(zhí)政近10年（3340天），在意大利共和國歷史上位列第一。2011年11月12日，貝盧斯科尼因應對國內經濟困境不力，黯然下臺。然而，時隔一年，有關貝盧斯科尼要參加競選的消息再次傳來，并稱他極有可能再一次執(zhí)掌意大利政壇。

歐洲政壇向來不乏常青樹，德國前總理科爾、英國前首相撒切爾和布萊爾都曾長期執(zhí)政，然而他們與貝盧斯科尼相比，至少有三點不同：第一，他們都是職業(yè)政治家，經歷了十年磨一劍的等待，政治駕馭能力突出，背后都有穩(wěn)定、強大的政黨支持。而貝盧斯科尼在1994年組建起意大利力量黨，當年立刻贏得了選舉，在進入政壇之前，他只是一個成功的商人。第二，德國、英國的政局比較穩(wěn)定，左右翼政黨輪流執(zhí)政，政府的更替并不頻繁，而意大利在戰(zhàn)后產生的政府多達58個，總理人數達到25人[1]。第三，科爾、撒切爾及布萊爾的形象積極、健康，在民眾中口碑頗佳，但貝盧斯科尼前后已經卷入20余件司法案件，個人生活方面的丑聞更是滿天飛。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貝盧斯科尼獨樹一幟，長期活躍在政治舞臺？

獨具特色的政治文化

貝盧斯科尼的意大利力量黨雖然是在1994年大選前匆忙組建，但卻在意大利原有政黨格局突然坍塌后，得到了前天主教民主黨選民的支持。為什么政黨版圖劇烈變化，而選民竟然沒有流失，并迅速地找到了替代政黨，這就需要討論意大利政黨政治的一個極為突出的特點，即黨強政弱[2]的政治態(tài)勢，以及選民投票傾向固化。

著名學者喬治·伽里曾說，在通往代議制民主的道路上, 意大利與其他歐洲國家有一個非常顯著的差別,即沒有產生一個強大的現代自由黨。1922年之前，意大利的政治、文化、社會空間是由眾多的黨派把持。[3]經歷了法西斯主義的打擊之后，意大利的政黨在二戰(zhàn)后期紛紛揚起塵封的旗幟，并迅速在國家政治生活中發(fā)揮出主導作用，領導全國民眾完成反法西斯戰(zhàn)爭，起草共和國憲法，確立議會民主制，重建意大利政治秩序。在這個過程中，政黨的地位也便進一步地強化了，許多原本屬于國家機構的權力，也就處于政黨的控制之下。政黨不僅把持國家權力，而且將觸角延伸到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掌握著資源，向其支持者分配利益。由此，民眾對政黨的自覺依賴也便進一步強化了。正如喬瓦尼·馬拉尼尼所言，意大利不是民主政治，不是由人民統(tǒng)治，而是由政黨統(tǒng)治。[4]

意大利戰(zhàn)后首次選舉幾乎就是1919年選舉的翻版。在隨后的40余年中，意大利政府的頻繁倒臺與其政黨格局的穩(wěn)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新興政治力量迅速地被傳統(tǒng)政黨瓦解、吸收，天民黨和意共始終分列第一、第二大黨，牢固地控制著社會空間及選民的認同。意大利的選區(qū)素有“紅”“白”之分。所謂紅區(qū)，是指北部的工業(yè)三角，以及中部的托斯卡納大區(qū)、艾米利亞—羅馬涅大區(qū) 、馬爾凱大區(qū)和翁布里亞大區(qū)，這里一直是意共、意大利社會黨等左翼政黨的票田。所謂白區(qū)是指威尼托大區(qū)、特倫蒂諾—上阿迪杰大區(qū)，以及弗利烏里—威尼斯朱利亞大區(qū)，在這些地方，戰(zhàn)前的意大利人民黨及戰(zhàn)后的天民黨一直擁有絕對優(yōu)勢。

1992年的選舉同樣也幾乎是1948年選舉的翻版，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反腐敗運動卻徹底改變了意大利的政黨格局。1992年2月，社會黨米蘭市主要負責人馬里奧·基耶薩因收取工程回扣被捕入獄，誰也沒有料到，這一個案引爆了民眾長期積壓的不滿情緒，司法調查迅速向全國蔓延，幾乎波及了所有的黨。各黨領袖為了保住本黨聲譽，被迫采取“丟卒保帥”的做法，逐步放棄了對已遭逮捕的黨內較低級別官員的保護，而這些人感到被黨拋棄，又不顧一切地指控他人，由此形成了多米諾骨牌效應。據統(tǒng)計，在兩年的時間里，共有約1300人受到調查，其中包括部長、眾參兩院議員、企業(yè)家、政黨領袖，甚至前總理。如此大規(guī)模、高級別的腐敗現象，瞬間摧垮了意大利的政黨格局，傳統(tǒng)政黨紛紛走上解體、分裂或重組的道路。[5]對比1992年和1994年眾議院選舉情況，天民黨由于長期執(zhí)政，受到的打擊最為沉重，它的主體演變?yōu)橐獯罄嗣顸h，得票率從30%驟降到11%；意大利社會黨在80年代多次加入政府，發(fā)展勢頭一度迅猛，受到的影響也很大，得票率從14%降到無足輕重的2%；意共由于從未執(zhí)政，所以其繼承者左翼民主黨和重建共產黨受到的波及較小，得票率均小幅上漲（見附表）。總之，1994年在眾議院獲得席位的政黨，全都不是傳統(tǒng)政黨。[6]

“凈手運動”引發(fā)了政壇地震，打碎了鐵板一塊的意大利政黨格局，卻沒有改變固化的選民認同。一方面，這為貝盧斯科尼進入政壇準備好了政治空間，另一方面，原天民黨的選民經歷了短暫的彷徨后，迅速找到政治歸宿。意大利力量黨雖然是個“新瓶”，裝的卻是“舊酒”。20世紀90年代初本是左翼民主黨高歌猛進的大好時機，但它（包括意共）自1948年起從未進入政府，在執(zhí)政履歷上與一個新黨無異，而且反共傾向尚未從意大利選民的思維定勢中完全剔除，放眼當時的意大利政壇，經濟界巨子貝盧斯科尼更適合擔任中右的領袖，阻擋左翼前進的步伐，民眾期待著他把個人商業(yè)的成功復制到國家管理中。正因此，貝盧斯科尼才能“驚艷”意大利政壇。

雖然很多學者期待著意大利的政黨體系浴火重生之后，選民能夠重新具有流動性，但是隨后10余年的政治實踐充分證明，雖然黨員人數不斷下降，選舉中的棄權率不斷上升，但紅區(qū)、白區(qū)的分別根深蒂固，沒有發(fā)生重大的變化。

政黨形態(tài)的變化

如果說貝盧斯科尼在1994年獲勝，包含著一定的偶然因素，那么他在隨后的選舉中能夠接連勝出，并長期執(zhí)政，就不再是偶然了。這是由于意大利力量黨順應了政黨形態(tài)，以及政治溝通方式的變化。

關于政黨形態(tài)的變化，目前影響力最大的解釋模式是由迪韋爾熱、基希海默、卡茨與梅爾等學者提出的，他們共同勾勒出一條從群眾型政黨到兼容型政黨再到卡特爾型政黨的演變路徑。冷戰(zhàn)時期，意大利主要政黨普遍采用群眾型政黨的組織模式，具有旗幟鮮明的黨章、復雜的中央機構、廣泛的基層組織、大量的黨員，以及高度的政治認同，但是20世紀90年代以來，意大利政黨的形態(tài)發(fā)生了重大變化，紛紛弱化了中央與地方之間的關系，力圖在公民社會中打牢根基，在競選中采用聯(lián)盟的方式，積極尋求政黨合并。究其原因，社會環(huán)境的變化與選舉制度的約束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一方面，隨著經濟的發(fā)展與冷戰(zhàn)的終結，意大利的社會結構及民眾的政治意識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中間階層迅速崛起，原有的階級界限逐漸模糊，社會呈現出碎片化的趨勢，民眾的政治訴求日漸多元化，并且越來越務實；另一方面，冷戰(zhàn)時期意大利一直實施比例制選舉法，這雖然有效鼓舞了民眾的政治參與熱情，但也導致了政黨林立、行政效率低下的弊病。1993年、2005年意大利兩次改革選舉法，一以貫之的導向就是弱化小黨在選舉中的生存能力，鼓勵并規(guī)范政黨聯(lián)盟，實現意大利政黨的兩翼化發(fā)展。

意大利力量黨并沒有嚴密的組織體系，如果是在群眾型政黨模式盛行的年代，它必然無法進行有效的政治動員，不可能獲得選舉的勝利，然而在20世紀90年代后政黨結盟、合并的浪潮中，由于沒有黨內守舊力量的組織羈絆，反而體現出了鮮明的后發(fā)優(yōu)勢。意大利1994年至今的五次大選中，中右聯(lián)盟三次勝出，并不是偶然的，這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第一，與中左聯(lián)盟相比，中右聯(lián)盟的政黨數量較少，黨際關系穩(wěn)定。1994年以來，中左政黨先后組建起進步聯(lián)盟、橄欖樹聯(lián)盟參加選舉，但是中左聯(lián)盟內部政黨眾多、選票分散，它往往需要團結七八個政黨才能與中右抗衡，其中最大黨的得票率在1996年以后僅維持在16%左右，特別是在意大利前總理普羅迪2008年宣布退出政壇后，中左群雄割據的局面進一步加劇。中左內部包含著共產主義、社會民主主義、女權主義，以及環(huán)境保護主義等各種政治訴求，在面對具體問題時立場難以協(xié)調，經常會發(fā)生矛盾沖突。反觀中右聯(lián)盟，包含著三大支柱——意大利力量黨、民族聯(lián)盟、北方聯(lián)盟，力量構成非常穩(wěn)定[8]，后兩者的得票率與意大利力量黨差距較大，但穩(wěn)居國內四大政黨之列，同時中右聯(lián)盟的新自由主義政策指向也符合各黨的政治訴求。

第二，意大利力量黨也從未停止政黨合并的步伐。貝盧斯科尼進入政壇后，一直希望建立一個統(tǒng)一的中右政黨，但是由于他的重要盟友、民族聯(lián)盟的領袖芬尼反對，遲遲未能如愿。2007年11月，貝盧斯科尼在米蘭提出“兩步建黨”的設想，即首先建立一個政黨聯(lián)盟，以相同的名稱、標志參選，最后再形成統(tǒng)一的政黨。經歷了猶豫、反復之后，芬尼最終同意。2008年2月，意大利力量黨與民族聯(lián)盟共同組建了政黨聯(lián)盟“自由的人民”。2009年3月22日，民族聯(lián)盟宣布解散，5天之后，一個統(tǒng)一的政黨——自由人民黨正式誕生。

另外，貝盧斯科尼還適應了政治溝通手段的變化。在群眾型政黨時代，政黨的政治溝通依靠自上而下的組織進行，然而隨著通訊手段的發(fā)達，媒體逐漸成為政治溝通的主要手段。貝盧斯科尼從不依賴政黨的機構進行組織和宣傳，而是通過媒體與民眾建立直接的聯(lián)系，他所掌控的資源，為這種溝通提供了強大的硬件支持。貝盧斯科尼擁有一個不折不扣的媒體帝國，除在德國、西班牙擁有兩家電視臺外，他在意大利還擁有“第5頻道”、“意大利1”、“網絡4”三家全國電視臺；他是意大利最大的書籍、期刊出版商，控股“蒙達多利”、“朱里奧·埃因那烏迪”等11家出版社；在音像制品銷售領域，1994年到2002年間，他是意大利最大的音像制品銷售連鎖店“巨型炸彈”的股東，并掌握著著名的“門多薩電影”集團；同時他還是大名鼎鼎的足球俱樂部“AC米蘭”的老板。如此多的宣傳資源集于一人之手，可以迸發(fā)出的能量顯而易見。

中右聯(lián)盟的力量結構

意大利中左第一大黨是左翼民主黨（1998、2007年合并其他小黨先后更名為左翼民主黨人黨和民主黨），然而中左聯(lián)盟的總理候選人卻往往不是這個黨的首腦。1994年以來的5次大選中，中左聯(lián)盟的領袖換了4位，只有兩次是由最大黨的首腦擔任[9]。然而貝盧斯科尼一直是中右聯(lián)盟的領袖，一旦勝選，他也就是當然的總理人選。之所以出現這么巨大的反差，原因就在于中右聯(lián)盟的主要成員意大利力量黨、民族聯(lián)盟與北方聯(lián)盟，都是領袖魅力型政黨，而在領袖的“魅力”之爭中，貝盧斯科尼擁有絕對的優(yōu)勢。

民族聯(lián)盟的前身是社會運動。戰(zhàn)后初期，一小部分法西斯政權的同情者組建了社會運動，因此該黨具有鮮明的意識形態(tài)特征，在漫長的歲月里，它始終被排斥在主流價值觀之外，成為意大利政壇的異類，甚至被稱作“法西斯主義者的豬圈”[10]。社會運動曾長期在左、右之間搖擺，也曾粉飾自己的意識形態(tài)，短暫地加入天民黨政府，但最終既不能撫平黨內派系的爭執(zhí)，也不能消除民眾的懷疑，難逃邊緣化的命運。從1991年起，芬尼開始擔任社會運動的書記，他繼承和發(fā)揚社會運動在20世紀70年代“新右派”的思想理路，發(fā)起了一系列的改革，提出把“法西斯主義”交給歷史去審判，拋棄反美、反資本主義的指向，積極地與中右翼力量（包括宗教力量）建立聯(lián)系，并在隨后的選舉中取得了優(yōu)異成績，推動著社會運動走出孤立境地。1995年1月，在芬尼的帶領下，社會運動自我改造為“民族聯(lián)盟”，徹底弱化了意識形態(tài)指向，走上了親資本主義，以及在體制內尋求成功的道路，正如芬尼所說，意大利漫長的“戰(zhàn)后”終于結束了[11]。從1991到2009年民族聯(lián)盟與意大利力量黨合并，芬尼一直是該黨的領袖及象征。

北方聯(lián)盟同樣如此，它的出現與意大利南北方劇烈的貧富差距密切相關。北方聯(lián)盟的前身是20世紀70年代末出現的倫巴底聯(lián)盟。它最初是致力于保護倫巴底語言、文化傳統(tǒng)的自治運動。1987年選舉后，倫巴底聯(lián)盟重新界定了自己的政治訴求，致力于創(chuàng)建以利益為基礎的地區(qū)身份認同。它認為，倫巴底人民辛勤勞作積累起的財富，卻在分配中便宜了終日無所事事的南方人和移民，于是這些人就變成了“敵人”。倫巴底聯(lián)盟在這一時期的標語和口號充斥著排外和種族主義色彩。它在1990年行政選舉中取得了輝煌的成績（在本大區(qū)贏得了18.9%的選票），同年在其書記翁貝托·博西的倡議下，活躍于北方的各種地區(qū)聯(lián)盟合并為北方聯(lián)盟。1991年北方聯(lián)盟召開第一次大會，博西當選書記。黨的政策重點隨后也從反對人種多樣性逐漸過渡到批判中央集權及政黨政治上。國家缺乏效率，不再是懶散的南方人傳染了國家機關所致，而是熱衷于政治分贓的政黨的責任。這些主張凸顯出北方聯(lián)盟的政治純潔性，得到了改革主義者的認可。1992年的選舉中，北方聯(lián)盟橫掃300多萬張選票（8.65%），贏得了55個眾議院席位和25個參議院席位，一舉躍升為全國第四大黨。從倫巴底聯(lián)盟時代開始，博西一直是北方聯(lián)盟的領袖和象征，直到2012年4月，他才由于家庭經濟問題辭職[12]。

很明顯，中右聯(lián)盟的三大支柱各自有著卓越、穩(wěn)定的領導人，一旦中右聯(lián)盟獲得選舉勝利，總理人選也便在這三人中產生，博西和芬尼在各自黨內的地位雖然牢固，但北方聯(lián)盟與民族聯(lián)盟在得票上卻無法與意大利力量黨相比，最明顯的例子就是1996年時，北方聯(lián)盟單獨參選，雖然仍穩(wěn)居第四大黨的地位，但勝出的卻是中左聯(lián)盟，中右聯(lián)盟與北方聯(lián)盟兩敗俱傷。北方聯(lián)盟與民族聯(lián)盟都有著深刻的歷史根源，但法西斯主義和地方主義是它們二者的硬傷，這大大限制了兩黨的發(fā)展，參與政府是可以的，但政府首腦的寶座卻與他們無關。同時作為職業(yè)官僚，他們所掌握的社會經濟資源，也無法與貝盧斯科尼相提并論。綜上所述，一旦中右勝出，貝盧斯科尼就是總理職務的不二人選。

2011年以來，意大利在金融危機的打擊下步履維艱，雖然貝盧斯科尼仍然得到了眾、參兩院的信任，但他還是在同年11月主動辭去了總理職務，隨后，意大利共和國總統(tǒng)納波利塔諾授權著名經濟學家蒙蒂組建技術政府。根據本文的分析，貝盧斯科尼長期執(zhí)政，與意大利獨特的政治文化、政黨形態(tài)的變遷，以及中右聯(lián)盟的力量結構密切相關，這些因素都具有較強的穩(wěn)定性。意大利新一輪大選在即，如果貝盧斯科尼決定親自競選，必定仍是中右聯(lián)盟的領袖，以及總理職務的有力競爭者。

[1] 統(tǒng)計時間從1946年7月至2012年5月。

[2] 史志欽.意大利共產黨的演變與意大利的政治變革[J].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1998,2:66.

[3] Giorgio Galli, I partiti politici italiani(1943-2004), Milano: Superbur Saggi,2001, p. 41.

[4] 【法】熱·比布.意大利政黨政治[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0:220-221.

[5] Marco Travaglio, Peter Gomez, Gianni Barbacetto, Mani pulite. La vera storia, Roma:Editori Riuniti, 2002, pp.674,704.

[6] 1994年眾議院中獲得席位的政黨分別是：意大利力量黨、左翼民主黨、民族聯(lián)盟、意大利人民黨、北方聯(lián)盟、重建共產黨以及塞尼名單。意共早在1991年2月就已經解體，其主要部分組建了左翼民主黨，另一部分堅持共產主義理想，組建了重建共產黨。

[7] 根據維基百科圖片修改而成。http://it.wikipedia.org/wiki/File:Elezioni_Camera_1994.png

[8] 1996年大選，北方聯(lián)盟脫離中右聯(lián)盟單獨參選。2001年大選，北方聯(lián)盟回歸中右聯(lián)盟。

[9] 這兩次分別是：1994年大選，左民黨總書記奧凱托擔任“進步聯(lián)盟”領袖，2008年大選，民主黨總書記維爾托羅尼擔任中左聯(lián)盟領袖。

[10] Piero Ignazi, I Partiti Italiani, Bologna: il Mulino, 1997, p.130.

[11] Credazzi Guido, Fini: ecco la Destra democratica,29 gennaio 1995,p.2.

[12] Corinna De Cesare, Bossi presenta le dimissioni irrevocabili al consiglio federale, ora tocca al triumvirato, corriere della sera, 5 aprile 2012.

（第一作者系中央編譯局馬克思主義研究部副研究員；第二作者系清華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黨委書記，教授）

（責任編輯：劉娟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