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電影《大腕》的娛樂性與時代消費
十多年前,馮小剛執導的《大腕》備受爭議,十多年后,恰巧印證了導演當初的猜想:劇本的張力與演員的演繹才是電影核心價值的回歸。電影藝術的發掘源于大眾娛樂性的審美需求與“時代消費”的潛在意識。而影片本身最終還是要回到人的創作中去,即:不管以后的電影將如何走向,人的價值與意義始終是第一位的,因為只有透過人才能顯現電影所包含的一切價值。
《大腕》 娛樂性 時代消費 價值歸屬
縱觀中國電影的發展史:中國電影在最初時期,以每三十年的速度發生改變;改革開放后,以每十年的速度發生轉型;到了二十一世紀,中國電影每年都呈現出不同的審美表達與價值取向。可以看到,技術的革新與進步,給電影也帶來了巨大的創作空間。但也正因為如此,影片更新換代的速度加快了,留給觀眾印象深刻的作品也越來越少了。十多年前,馮小剛執導的《大腕》,在全國產生了強烈的反響;十多年后,重新審視這部影片,發現它所傳達的正是今天生活的演繹?!洞笸蟆吩趥涫芊亲h的同時,它的商業成功與時代探索的意義也逐步顯現出來。本文嘗試從娛樂性與時代消費兩個方面來解讀電影本身的藝術發覺與其核心價值的歸屬問題。
《大腕》是一部賀歲片,導演馮小剛運用大量喜劇性的元素向觀眾傳達了對某些社會問題的精神探索。大膽構想與創作突破,是一次真正意義上影現了喜劇元素的巨大魅力與高度的審美享受。以往的影片常以悲劇性的元素深化主題,這與中國藝術創作的悲劇情結是分不開的。但通過《大腕》,我們可以清楚發覺:喜劇性的元素比悲劇性的元素更具有以下幾點優勢。第一,產生諷刺的快感。通過諷刺的形式去透視人物的滑稽可笑與不和諧,從而產生觀眾對自身相對理性的優越感,這本身就是一種快感的體驗。第二、產生相對輕松的環境氛圍,與賀歲檔期保持協調。中國人過年講求歡樂、喜慶、祥和的氛圍,以一種輕松愉悅的方式更能貼近觀眾的心理需求。喜劇以笑聲的方式傳達主題的深化,在賀歲檔期有特別的效果。第三、產生娛樂效果。悲劇常以“悲”、“慘”、“傷”等元素刺痛人的感官與心靈,讓人有所思、有所覺。所以,沒有人通過在人性的深思中去放松自己的心情,用巨大的落差感去緩解精神的壓抑。相反,可以通過一些“無意義”的人與事,來間隙生活的節奏與步調,從而達到娛樂的效果。探尋喜劇的優勢,實際上也是對電影功能的一次解析。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喜劇的最大特點在于其娛樂性,而娛樂性也是影片最直接的功能效果,當電影與喜劇相結合,實際上也是藝術表達與市場規律相結合的過程。電影的放映是需要給觀眾帶來娛樂的,不管這種“娛樂”以何種形式表達,或憂傷,或嬉笑,或快樂。觀眾真正從電影中所需求的恰恰是一種娛樂性而不是深刻性。顯然,喜劇更容易實現電影的娛樂功效。
什么是“時代消費”?從歷史學的角度出發,時代是能夠影響人意識的所有客觀環境,并不是簡單的等同于年代。它既有明確或不明確的時間界限,又有確定與不確定的空間限制。具體來說,我們生活的一切都可以歸入到“時代”中去。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說,“消費”是人類通過消費品滿足自身欲望的一種行為。當“時代”與“消費”相結合時,“時代”所容納的一切都將成為人類經濟上的消費品。影片《大腕》將這樣一種新的概念詮釋得十分透徹。首先,關于《大腕》的主題就屬于一種時代的消費行為。《大腕》的主要情節講的是如何舉辦一場大腕級人物葬禮的故事。原本嚴肅而深沉的葬禮,在劇情的推動下,恰成為一場精彩的營銷策劃。更有意思的是,人還未死,一切仍在有序的進行中。生命的價值何其微小,可以如此的讓觀眾去消費。如果這樣說,還有些沉重?那么對產品名稱的消費就顯得更加讓人無所謂。把“可口可樂”改成“可笑可樂”,把“娃哈哈”改成“樂哈哈”,把“報喜鳥”改成“報喪鳥”,這既是對市場中真實產品的影射與諷刺,同時也將這些品牌文化的價值消費得一無所剩。換句話說:在一個經濟消費的時代,品牌自身的文化價值遠遠比不上一個良好的包裝與營銷。正如影片中樂哈哈的老板說的那樣:廣告做得大,假的也成真的了?;仡櫘斚?,還有什么我們不可以去消費的?而導演正是放大了這一社會現象,將它呈現在銀幕上,觀眾自然產生一種與之相對應的“真實感”。這樣“時代消費”也就直接地成為了影片創作的動力與源泉。
《大腕》的商業成功,并在數十年后仍產生影響,實際上也為我們探尋了一個重要的結論:劇本的張力與演員的演繹才是電影核心價值的回歸。從電影的制作程序來說,鏡頭構圖、場景選擇、特技運用已經成為了電影拍攝中不可忽略的環節??v觀近十年來影視行業的發展,科技的運用已經成為衡量影片好壞的壓倒性因素。很多華而不實的電影作品也因憑借出色的制作效果和強大的媒體效應而一炮走紅?!洞笸蟆酚∽C了導演最初的猜想:只有好的劇本、好的效果體驗、好的制作,才有好的作品呈現出來。劇本與演員的價值要遠遠的超過場景設置、科技特效這些外在模化。而好的劇本來源于編劇貼近生活和對“時代文化”的解讀;好的效果體驗,是需要演員對劇本有很好的理解與演繹;好的制作,是需要多方共同努力所完成的。還有一點,也是必須認清的事實:影視作品與文學作品不同,雖然好的影視作品同樣可以給人深刻的反思與痛的教訓,但是影視作品最直接、最根本的功效還在于其娛樂性。所以劇本與文學作品不能一概而論,雖可供閱讀,但本身并不具備獨立價值。也就是說,沒有專門用來閱讀或專為閱讀而寫的影視文學劇本,它的最終目的只是用來拍攝。綜上所述,電影藝術的發覺源于大眾娛樂性的審美需求與“時代消費”的潛在意識;而影片本身最終還是要回到人的創作中去,即:不管以后的電影將如何走向,人的價值與意義始終是第一位的,因為只有透過人才能顯現電影所包含的一切價值。
10.3969/j.issn.1002-6916.2012.15.023
徐一民,男,1991年生,江蘇鹽城人,宿遷學院2009級漢語言文學(文秘)(揚州大學聯建)專業本科在讀。研究方向:影視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