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地整治項目投資分攤博弈機理研究
——以政府和企業為例

周厚智 汪文雄 楊鋼橋

(華中農業大學土地管理學院，湖北武漢430070)

農地整治項目投資分攤博弈機理研究
——以政府和企業為例

周厚智 汪文雄 楊鋼橋

(華中農業大學土地管理學院，湖北武漢430070)

投資主體、建設主體與受益主體不一致是導致我國農地整治項目效率偏低的根本原因，公私合作(PPP)模式是從制度層面提升我國農地整治項目效率的理想模式。本文首先界定了農地整治項目PPP模式，分析了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的運行機制及其博弈關系，建立了農地整治項目投資的成本收益函數;然后以政府與農業產業化企業間的博弈為例，在探討他們博弈要素的基礎上構建了投資博弈模型，提出了二者理想的投資決策邊界;最后用一個典型案例論證了本文的分析結果。研究結果表明，新增耕地面積和項目建設成本是影響農地整治項目效益發揮的主要因素。農地整治項目PPP模式順利實施的條件是:當項目政府補貼較低時，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得到的支付不低于其保留支付。項目高效運行的條件是:當項目政府補貼較高時，企業投入低建設成本得到的支付不高于其保留支付;與投入低建設成本相比，企業選擇高建設成本得到農地經營收益的增加值不小于其增加的成本值。

農地整治;PPP模式;博弈;分攤投資

農地整治對保護耕地、保障糧食安全、提高農地利用率和產出率、改善農民生產與生活條件及農村生態環境等具有重要意義［1－2］。從制度層面來看，目前我國農地整治項目被納入政府的公共產品投入范圍，項目建設完全采取國家動員機制，這種單一的財政投入機制對項目實施和管理主體激勵不足。“政府主導、農戶與農村合作(集體)組織參與、企業投入”的PPP(Public Private Partnership)模式是從制度層面提升我國農地整治項目效率的理想模式。PPP模式一方面可通過農村合作(集體)組織及企業的投資解決政府資金短缺和投資效率低下的問題，另一方面可通過農戶和農村組織參與決策及監督企業的行為來保護農民的利益，從根本上改變項目低效率的狀況。實際上，農地整治項目PPP模式已經在我國四川、浙江、江蘇、湖南及湖北等地出現，且取得了較好的效果。理論界已有學者對PPP模式應用于農地整治項目的相關問題進行了研究。黃賢金等根據我國土地整治融資渠道的現狀，提出了PPP模式是我國土地整治項目融資體系創新的重要組成部分［3］。白雪華等在介紹PPP模式基本內涵的基礎上，分析了PPP模式應用在土地整治項目中的優點，提出了PPP模式應用中較完善的管理辦法［4］。伍黎芝等針對目前我國土地整治的融資狀況，研究了PPP模式與其他集中融資模式的異同點［5］。鄒利林等則深入剖析了農地整治項目產業化運作模式的價值增值點［6］。康雄華等認為資金運作模式單一是阻礙目前我國農地整治發展的因素之一，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公眾參與模式［7］。亓霞、王春福綜述了PPP模式在國內外的研究現狀，提出了我國推廣PPP模式的政策需求［8－9］。可看出，學者們對農地整治項目中PPP模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引入PPP模式的必要性和可行性等方面，對PPP模式如何提高農地整治項目資金使用效率的文獻鮮有報道。本文將以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為對象，厘清不同投資主體間存在的博弈關系，以政府與企業投資分攤博弈為例，探討他們的行為決策邊界，以期為農地整治項目資金使用效率的提高、不同投資主體做出科學決策提供參考。

1 農地整治項目PPP模式的界定

1.1 農地整治項目中的PPP模式

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的參與主體主要有政府、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以下簡稱企業)、農村合作(集體)組織與農戶。其中，按我國農業資源配置的特點，可將農戶分為純農戶與兼業農戶兩類。在有關農地整治項目的理論與實踐中，存在諸多 PPP模式［5－7］，本文選取湖北省某市農地整治項目為典型模式，該模式的運作思路為:①企業受項目區農村合作(集體)組織的委托，結合當地自然、社會、經濟條件及自身發展的需要，選擇該區域作為實施農地整治的項目區，并向當地政府申報農地整治項目。②政府聯合項目區內的農村合作(集體)組織、農戶等分別與企業就項目政府補貼(S)、項目建設成本(Ck)、農地承租經營期(N)、農戶投工投勞的量(I)及各方收益(R)等進行談判，談判達成一致后，企業與其他參與方簽訂投資協議。③協議簽訂后，項目運行正式開始，企業出資進行項目勘測、規劃設計、施工直至項目竣工等工作。此間，根據2010年中央一號文件關于加大對農業基礎設施建設投入力度的要求及投資協議的規定，政府將對企業項目建設給予一定的補貼和優惠政策，其中包括:新增耕地折抵指標的回購費、貼息貸款、免稅政策等形式，為研究方便本文將其統稱為項目政府補貼;為保證農地整治項目的建設質量與效益，項目的建設成本(Ck)不得低于項目的最低投資標準(C0)。④在項目竣工后，企業承租經營一定年期一定面積的農地用于發展現代農業;同時，企業必須保證一定數量的農村勞動力參與到項目的建設經營中來。

1.2 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投資的基本博弈關系

據前文分析可知，PPP模式下的農地整治項目投資中存在四種主要的博弈關系:

(1)政府與企業。在政府與企業的博弈中，政府的戰略決策是根據項目區的特點確定政府補貼(S)的高低;企業的戰略決策是根據政府補貼的高低選擇接受或拒絕項目，如果接受則進一步確定項目建設成本(Ck)的大小。

(2)企業與農村合作(集體)組織。在企業與農村合作(集體)組織的博弈中，農村合作(集體)組織的戰略決策是確定企業農地承租經營期(N)的長短;而農地承租經營期的長短直接影響著企業的農地經營收益，企業通過控制項目建設成本(Ck)來實現自身的期望支付。

(3)企業與純農戶。在企業與純農戶的博弈中，純農戶的戰略決策是項目建設期間投工投勞量(I)的多少;投資企業的戰略決策是根據純農戶的參與程度確定給予純農戶的工資(Rf)。

(4)企業與兼業農戶。在企業與兼業農戶的博弈中，兼業農戶的戰略決策是確定農地轉租費(Rt)的高低;投資企業的戰略決策選擇轉入的農地面積(Hw)。

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利益相關者的博弈關系如圖1所示，由圖可知，企業作為項目建設經營的主要參與方，與政府、農村合作(集體)組織、純農戶及兼業農戶都存在著利益交集。建設成本是決定項目運行質量的關鍵，項目政府補貼在企業所有收益中占重要地位，所以政府與企業間的博弈均衡結果是決定項目能否運行及運行效率高低的關鍵。因此，本文以政府與企業的博弈為研究對象，分析二者的博弈支付與其戰略決策滿足的條件，以確保項目能夠順利高效的運行。

1.3 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投資的效益分析

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的總成本(Tc)可以分為兩大方面:一是項目建設成本(Ck);二是農地經營成本(Cp)。現假定，在必要的建設成本范圍內，項目建設成本(Ck)越高，項目設施的建成質量越高，說明項目建成后對農業生產條件的改善程度越大、對農業生產越有利，那么農地經營成本就越低。所以農地經營成本(Cp)是項目建設成本(Ck)的函數，即Cp=Cp(Ck);且 dCp/dCk＜0，d2Cp/dCk2＜0。綜上可得:

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的總效益(Tr)可分為經濟效益(Rm)和非經濟效益(Rn)兩大類。經濟效益(Rm)又可分為兩方面:一是新增耕地折抵指標回購費(R0)，這是政府通過交易項目產生的新增耕地折抵的建設用地指標獲得的，政府將其中的部分資金用作項目政府補貼;二是項目竣工后經營新增耕地及原有農地帶來的農地經營效益(Rp)。其中，Rp的大小與項目竣工后農地的產能有關，它是由項目建成質量決定，根據前文的分析可知，項目建成質量是由建設成本(Ck)決定的。因此，項目的經濟效益(Rm)也是項目建設成本(Ck)的函數。綜合以上分析，可將項目經濟效益函數表示為:

圖1 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利益相關者的博弈關系圖Fig.1 Diagram of game relationship between stakeholders in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projects of PPP model

當建設成本(Ck)增加時，項目建成質量提高，農地經營效益(Rp)也隨之增加;但邊際效益是遞減的，故有dRp/dCk＞0，d2Rp/dCk2＜0。

農地整治項目的非經濟效益(Rn)是指社會大眾對項目運行的滿意程度及其對生態環境的影響，可簡單理解為農地整治項目運行的社會效益(Rs)與生態效益(Re)。為簡化分析，本文認為農地整治項目的經濟效益與非經濟效益具有可傳遞性，所以假設 Rs=αRm，Re=βRm，即:

式中，α、β分別為農地整治項目的經濟效益對社會效益與生態效益的貢獻系數。所以項目總效益的表達式為:

2 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政府、企業投資行為博弈分析

構成博弈的三大要素是:參與人、參與人的戰略集合與參與人的支付(可用效用表示)［10］。下文首先對博弈參與人進行假定，然后構建一個完全信息的動態談判模型，最后做出均衡分析。2.1 參與人的假定

基于PPP模式的農地整治項目中，政府與企業的博弈結果直接決定著項目能否立項實施。政府是項目運行的管理者與監督者，是其他參與主體的代理人，維護著本地區社會經濟的根本利益，假設政府為理性的“社會人”，其行為目標是追求經濟效益、社會效益與生態效益整體最優;企業作為市場經濟的主體，符合理性“經濟人”假設，以最大化自己的經濟效益為目標，具有權衡利弊得失及基本的利益行為選擇能力。

2.2 參與人戰略集合的假定

政府的戰略是確定分配給企業項目政府補貼(S)的大小，企業的戰略是接受(Y)或拒絕(N)項目。企業如果接受項目則繼續確定項目建設成本(Ck)的高低;若拒絕項目則擁有保留支付(U0)(指如果企業拒絕接受項目投資而從事其他投資，在其他投資中得到的利潤)。為研究方便，本文用S代表給予企業的項目政府補貼較高，用S代表給予企業的項目政府補貼較低;用Ck表示企業選擇投入高建設成本，用Ck表示企業選擇投入低建設成本。所以政府的戰略集合};投資企業的戰略集合Sp={Ck，Ck}。

2.3 參與人支付的假定

對企業來講，企業的收益來源于項目政府補貼(S)及項目竣工后的農地經營收益(Rp);企業投入的成本①則是項目的建設成本(Ck)加上農地經營成本(Cp)。根據前文分析，企業農地經營成本(Cp)與收益(Rp)都是由項目建成質量(與Ck有關)決定的，所以企業的支付是項目政府補貼(S)與項目建設成本(Ck)的函數，即Up=Up(S，Ck)。

綜合以上分析可以得到企業支付函數的表達式為:

從政府的角度來講，本文將農地整治項目產生的全部新增耕地作為政府的收益，其次是項目產生的非經濟效益;政府支出則是項目政府補貼(S)。所以政府的支付函數也是項目政府補貼(S)與項目建設成本(Ck)的函數，即Ug=Ug(S，Ck)。

綜合以上分析可以得到政府的支付函數的表達式為:

3 博弈模型的構建與求解

3.1 博弈過程

(1)在企業選定某一區域決定與政府進行談判時，首先由政府確定項目政府補貼(S)的高低。

(2)投資企業在觀察到項目政府補貼的大小后，決定接受或拒絕項目。若表示愿意接受，則繼續確定投入的建設成本(Ck)的大小;若拒絕項目，將會得到保留支付(U0)。

(3)政府與企業會就政府補貼(S)與企業投入建設成本(Ck)的高低展開博弈，以確保各自的博弈支付最優化。3.2 博弈模型的構建

本文分別用博弈的戰略式和擴展式表述政府與企業之間的博弈關系及其支付(見圖2，圖3)，由圖2、圖3可以看出，政府在選擇任一策略時，企業都會有相應的策略使之達到最終的Nash均衡。根據圖2和圖3，在企業表示愿意接受項目投資的前提下，Ug1表示項目政府補貼較高、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時政府的支付:

圖2 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政府企業投資博弈擴展式Fig.2 Extensive game of government and corporation in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projects of PPP model

圖3 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政府企業投資博弈戰略式Fig.3 Strategy of government and corporation in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projects of PPP model

Up1表示項目政府補貼較高、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時企業的支付:

Ug2表示項目政府補貼較高、企業投入低建設成本時政府的支付:

Up2表示項目政府補貼較高、企業投入低建設成本時企業的支付:

Ug3表示項目政府補貼較低、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時政府的支付:

Up3表示項目政府補貼較低、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時企業的支付:

Ug4表示項目政府補貼較低、企業投入低建設成本時政府的支付:

Up4表示項目政府補貼較低、企業投入低建設成本時企業的支付:3.3 博弈模型的均衡分析

本文采用逆向歸納法來解決這個動態博弈問題，首先考察企業的選擇。Up1、Up3分別表示企業投入建設成本較高時的支付，而Up2、Up4分別表示企業投入建設成本較低時的支付。在項目政府補貼一定的條件下，企業選擇接受項目的條件是Up1≥U0或Up3≥U0，否則放棄項目。即:

式(15)表明，只有當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時得到的支付不小于其保留支付時，企業才會接受該項目，否則拒絕接受。

在(15)式成立的條件下，企業繼續選擇確定投入高建設成本還是低建設成本。如果Up1≤Up2或Up3≤Up4，企業則選擇低建設成本。即:

由式(16)可知，與投入低建設成本時相比，如果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得到的農地經營收益的增加值不大于其建設增加的成本時，企業會選擇投入低建設成本，否則將選擇高建設成本。

對于政府來講，為使企業能夠接受項目且運行的質量與效益得到保障。企業的項目政府補貼滿足條件是:①指廣義的經濟作物，既包括棉花、油料、糖料等傳統經濟作物，又包括茶、桑、水果、橡膠、核桃等木本經濟作物。當項目政府補貼較低時，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時的支付不低于其保留支付(Up3≥U0);②企業投入低建設成本時的支付不高于其保留支付(Up2≤U0且Up4≤U0)，即便是政府給出較高的補貼(Up2≤U0);③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的支付不少于其投入低建設成本的支付(Up1≥Up2或 Up3≥Up4)。即滿足:

4 案例分析

4.1 數據來源及參數確定

為使論證結果有說服力，本文以湖北省某縣某鎮的農地整治項目為典型案例進行分析，案例素材來自2010年3月以來課題組調研的數據。為保守商業機密，文中隱去了該農地整治項目的縣市、鄉鎮及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的名稱。

該農地整治項目建設規模1 333.33 hm2，屬于低丘崗地改造項目，共分3個片區涉及5個行政村，計劃投資總額約6 000萬元。經現場踏勘及規劃設計文本資料顯示，該項目一方面通過降低田坎系數使低效的林地和園地改為耕地或高效園地以提高土地質量;另一方面由整理廢棄園地、灌木林地及荒草地增加的有效耕地面積約為479.11 hm2。根據當地的種植結構及種植習慣，農地經整理后種植的糧食作物為水稻和小麥，經濟作物①指廣義的經濟作物，既包括棉花、油料、糖料等傳統經濟作物，又包括茶、桑、水果、橡膠、核桃等木本經濟作物。主要包括西瓜、冬瓜、核桃等。若投入較低的建設成本(2.25－3.75萬元/hm2)，即在能夠滿足農地基本的灌排需求及生產要求時，農戶除了種植一定面積的糧食作物之外，更愿意根據整理后的農地質量及生產條件種植傳統的水果蔬菜等經濟作物;若投入較高的建設成本(3.75－5萬元/hm2)，即在保證整理區所有田塊平整、溝路渠及水工建筑物等基礎設施完全滿足生產生活需要時，農戶除種植一定面積的糧食作物外，更愿意種植經濟效益更高的核桃等作物。所以，在投入較高建設成本(Ck)的情況下，筆者將整理后農地經營的成本(Cp( Ck))與收益(Rp( Ck))用核桃種植的投入產出表示;在投入較低建設成本(Ck)的情況下，將整理后農地經營的成本(Cp( Ck))與收益(Rp( Ck))用水果蔬菜種植的投入與產出表示(見表1)。

表1 某鎮農地整治項目成本與收益的數據Tab.1 Data of cost and profit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project in one town

4.2 博弈分析

該縣國土資源局①案例中認為國土資源局作為土地行政主管部門，與政府的利益趨向是一致的，在與“投資企業A”談判中行使政府權利。通過招標形式，從當地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中選擇“投資企業A”進行項目投資與建設，在國土資源局、村委會及農戶協商同意下，農村合作(集體)組織將新增耕地中的333.33 hm2無償承租給企業經營，承租經營期為18年。在國土資源局與企業間的投資博弈中，國土資源局會有兩種選擇，給予企業較高的政府補貼(1 500－2 000萬元)和較低的政府補貼(1 000－1 500萬元)。當國土資源局給予企業較高的政府補貼，企業投入較高的項目建設成本時，根據當地種植結構選擇經濟效益較高的核桃種植，由式(8)企業此時得到的支付為18 100－20 533萬元;當國土資源局給予企業較高的政府補貼，企業投入較低的建設成本時，企業會選擇種植水果蔬菜等作物，由式(10)企業得到的支付為4 240－5 740萬元;當國土資源局給予企業較低的補貼，企業投入較高的項目建設成本時，由式(12)企業選擇種植核桃的支付為17 600－20 034萬元;當國土資源局給予企業較低的項目補貼，企業投入較低的建設成本時，由式(14)企業選擇種植水果蔬菜的支付為4 240－5 740萬元。

由以上結果可以看出:企業投入高項目建設成本的支付要大于其保留支付;根據式(16)可得，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得到的支付增加值大于其投入低建設成本增加的成本值。所以，國土資源局為使得企業接受項目并投入較高的項目建設成本，在經過與企業反復談判后，最后決定給予企業的項目補貼為1 800萬元，確保了“投資企業A”對項目投資得到的支付大于其保留支付;由于該項目投入高建設成本得到支付的增加值大于投入低建設成本得到支付的增加值，所以“產業化龍頭投資企業A”最終選擇投入高建設成本(4.5萬元/hm2)。這與本文得到的博弈均衡結果是吻合的。

5 研究結論與政策啟示

根據分析，可得到如下研究結論:①案例中認為國土資源局作為土地行政主管部門，與政府的利益趨向是一致的，在與“投資企業A”談判中行使政府權利。PPP模式下農地整治項目運行中存在的四種基本博弈關系分別是政府與企業間的博弈;企業與農村合作(集體)組織間的博弈;企業與農戶間的博弈;企業與兼業農戶間的博弈。②影響農地整治項目投入產出效益的主要因素有項目產生的新增耕地面積與項目建設成本等。③在企業能夠接受項目、資金運行效率得到保證的前提下，政府確定項目政府補貼的條件是: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時的支付不低于其保留支付;企業投入低建設成本時的支付不高于其保留支付;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的支付不低于其投入低建設成本時的支付。④在項目政府補貼給定的條件下，企業選擇接受項目的條件是:其投入高建設成本時的支付不低于其保留支付;企業投入高建設成本的條件是:在其投入高建設成本時，農地經營收益的增加值不小于其增加的成本值。

基于本文的研究，可以得出如下政策啟示:①適度加大用于農地整治項目建設的政府補貼力度是保證項目順利實施的有力保障;②充分了解本地區農地整治項目的投入產出效益，對于確定恰當比例的項目政府補貼具有重要意義;③項目竣工后，農地經營的投入產出對企業投入項目建設成本的高低具有重要影響，所以發展高效的現代農業是確保各參與方效益最大化的重要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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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Mechanism of Investment Allotment Game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Projects: A Case Study on Government and Enterprise

ZHOU Hou-zhiWANG Wen-xiong YANG Gang-qiao
(College of Land Management，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Wuhan Hubei 430070，China)

The primary reason for low efficiency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projects(RLCP)is that the investment subject，constructor and the beneficial subject are not consistent in China.PPP mode is an ideal mode which can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RLCP from the institutional level.Firstly，this paper defined PPP model of RLCP，and discussed the operation mechanism and game relations of RLCP in PPP model，then established the cost-benefit function of investment of RLCP.Taking the game between government and leading enterprises of agricultural industrialization as an example，the paper established the game model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ir game ingredients，and found an ideal boundary of their investment.Finally，the paper used a typical case to prove the results of it.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area of increased arable land and the cost of project construction are the main influencing factors to the benefit of RLCP.The condition for the smooth implementation of projects in PPP mode is that the payoff of higher construction cost invested by enterprises is no less than retention payment when the subsidies of the project from the government are low.The condition for higher efficiency of the project is that the payoff of lower construction cost invested by enterprises is no more than retention payment when the subsidies of the project from the government are higher.Compared with lower construction cost invested，when an enterprises chooses higher construction cost，the added value of land management benefits is no less than the increased cost.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PPP model;game theory;allocation investment

F301.21

A

1002－2104(2012)06－0109－06

10.3969/j.issn.1002－2104.2012.06.018

(編輯:田 紅)

2011－11－11

朱晶，博士，教授，博導，主要研究方向為農產品貿易、農業經濟學。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編號:08＆ZD015);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編號:71173111);江蘇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創新計劃項目(編號:CXZZ11_0686);江蘇省“青藍工程”和南京農業大學經管院科研資助研究生項目(編號:G20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