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舞蹈課成為學生智慧、快樂和健康的源泉

　　編者按：2012年，中國教育學會舞蹈教育專業委員會與教育部考試中心的合作項目“國家素質教育舞蹈水平測試”即將進入新的探索推行階段。舞蹈教育界的諸多專家認為，此項目對于深入推進素質教育，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和健康成長很有意義，舞蹈課應該進入千千萬萬個普通班級。舞蹈教學對于素質教育能有什么樣的貢獻，怎樣的舞蹈課才能具備素質教育的功用？舞蹈教育專業委員會的前期工作已經取得了哪些成效？帶著這些問題，我們采訪了中國教育學會舞蹈教育專業委員會副理事長兼秘書長李素華女士。
　　李素華，中國教育學會舞蹈專業委員會副理事長兼秘書長，擔任多所高校的客座教授。從教三十五年來努力探索和實踐幼兒、中小學舞蹈素質教育，為將舞蹈藝術教育引入課堂教學做了許多卓有成效的工作，并進行了大膽的理念創新和實踐創新。個人專著有《兒童舞蹈訓練指南》等。
　　舞蹈是身體的語言，是素質教育的重要途徑，而不僅是徒具外在美的身體活動
　　《中國教師》：很多人認為舞蹈課是錦上添花的事情，請問您對這個問題怎么看？
　　李素華：舞蹈是身體的語言，它絕不是簡單的踢踢腿、轉轉圈、擺個造型。從舞蹈的起源來看，它很大一部分是人們為了表達對美好生活的熱愛而產生的。從舞蹈的價值來看，它也是多元化的。首先，舞蹈的動作是一種表達思想情感的律動。我們常說，生命在于運動，而最具美感的運動形式就是和諧的律動。舞蹈是身體的語言，它能讓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會說話，能培養和展現舞者的想象力和表現力，還能激發觀者的想象和共鳴。其次，舞蹈具有健身價值，符合人體科學原理的好的舞蹈能促進身體健康，緩解身體疲勞，塑造人優美的外形。為什么要強調舞蹈須符合人體科學原理呢？因為現在的舞蹈教育有很多不符合人體科學的東西在里面。例如，有的教師在教學生下腰的時候就沒能遵循自上而下的原理，從中間硬掰，傷到學生的脊椎，下叉、挺胸等動作如果發力的部位和順序不對都會造成對人體的傷害。再次，舞蹈還具有重大的教育價值，不但能培養人的創造力、想象力、表現力，還能培養團隊精神、精益求精的態度和自律意識等優良品質，能在歡快的氣氛中培養學生的集體主義精神。可以說，舞蹈是最能培養集體主義精神的活動之一。例如，集體舞必然是群體的藝術，有隊列的變化、有協同的動作，再復雜一點還有托舉等動作，有的人要扮演鮮花，有的人要扮演綠葉等等，這些動作看起來并無特殊之處，可是一旦有了這樣的合作，舞者們的關系就發生了深刻變化，他們離形成真正的集體就越來越近。社會心理學的研究已經證明，友好的身體接觸會使人際關系發生積極變化。最后，舞蹈具有寶貴的美學價值，它能喚起人們對幸福生活的向往，陶冶情操，使人愉悅身心，忘記煩惱，緩解壓力。經常跳舞能讓人有一種向上的大氣，有內心美。
　　有人認為舞蹈是少數孩子的專利，是那些家境殷實的孩子才能享有的樂趣，其實則不然，我國很多少數民族，還有非洲、美洲很多民族的人們都能歌善舞，他們不一定富足，但生活得都很快樂，就是因為他們掌握了美的“語言”。一說起學舞蹈，人們往往只想到“跳舞”這樣的一個概念；還有許多人欣賞舞蹈作品的時候，總覺得看不懂，不知道怎么才能較準確地理解作品的內涵。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主要是由于對舞蹈文化了解的機會比較少的緣故。孩子到了高中，就應該對不同種類、不同風格的舞蹈作品具有一定的鑒賞能力，而這種能力的獲得，是以掌握一定的舞蹈理論及其相關文化知識為前提的。所以，我認為，對于高中學生而言，教材所介紹的舞蹈音樂文化，才是最需要把握的重點內容。
　　多年來，我國的舞蹈教學一直沒能全面地進入普通班級的課堂，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教師總是過分偏重技術的正規性，而忽略了舞蹈原本的目的，以致舞蹈教學過分強調身體基本功的練習和動作的標準程度，而且我們的絕大多數舞蹈教材只適合舞蹈專業的學生，很少考慮舞蹈教學的普及性。我們現在研究舞蹈與素質教育的關系，目的就是推動舞蹈課進入尋常學生的課堂，讓學校所有喜歡舞蹈的教師都有用武之地，讓所有的學生都具備基本的舞蹈素養，愿意舞動起來，能創編自己的小作品，會欣賞佳作。
　　《中國教師》：您一直致力于舞蹈素質教育的研究、探索和推廣工作，那么舞蹈對于學生綜合素質的發展究竟有何益處呢？
　　李素華：我們這幾年研發、實踐的素質教育舞蹈課程，主要是以多學科為主，以舞蹈為切入點的一門專為普通學生設置的舞蹈教育教學課。我們以基本功訓練為例來看一下這個問題。在基本功教學中，我們為小學低年級兒童開發出了一些有助于他們迅速識別鏡面方向、鍛煉記憶能力和表現力、提升形象思維能力、全面開發想象力的舞蹈游戲。例如，方位練習游戲分為以下幾個步驟：（1）讓學生按隊列進行快速集合與散開的反應練習。（2）讓學生在隊列中面向不同方向進行快速集合與散開的方向記憶練習。（3）在學生能夠快速反應的基礎上，進行不同隊形變化的列隊游戲。（通過反復練習鍛煉學生的記憶能力和反應能力）我們還通過“米”字圖（見左圖）引導學生認識方向及教室的8個方位，然后引導學生進行舞臺方位的快速反應練習，使學生能夠快速、準確地識別舞臺的方位及方向。再接下來教師任意指出一個方位點，讓學生快速地用手或身體面對反應出該方位。最后過渡到教師同時指出2至3個方位點如：身體對2點，左腳對6點；右手對4點，左手對2點，目視1點，讓學生做出相應的動作等等。這種游戲可以在鍛煉學生快速反應能力的同時提高其學習興趣，充分調動肢體以提升學生的協調能力和舞姿造型能力。老師也可根據學生的反應情況讓學生自己創造不同點的造型，如卡通等舞姿。我們發現，如果不時地引導學生做出反向動作，將有助于培養其反應能力和良好的注意品質，使其對舞臺方位能有較為敏捷的反應。
　　還有一種游戲是肢體數字游戲，在這個舞蹈游戲中，教師首先給學生講解鏡面方向的概念，之后請學生用肢體動作表現數字造型。例如，請學生以阿拉伯數字、中文數字或羅馬數字等不同形式運用肢體依次進行1～8的數字造型展示，并要求學生牢記自己的舞姿造型。接著引領學生在誦讀“方位歌”的同時表現數字姿態造型，連接動作可由學生自行發揮，如轉、跳、小碎步等。此外，我們還通過趣味游戲“老狼，老狼，幾點了”強化學生對方位的敏感度和反應速度。教師要注意游戲環節的課堂組織，提醒安全問題并及時滲透合作理念和集體觀念。學生既可以通過使用不同身體部位，如腿部、腳部、手臂、頭部等來展示，也可以通過不同身體姿態，如站姿、坐姿、跪姿、臥姿等來展示。在此過程中，教師鼓勵新奇的表現方式，并適時給予學生指導，及時請出表現出色的學生進行展示，邀請其余學生進行模仿，并要求學生牢記自己的舞姿造型。在教學過程中，教師要注意學生對于斜前、斜后方向身體朝向的準確性，以免產生誤導；還可及時引導學生做出反向動作，鍛煉反向思維能力。
　　通過這樣一堂課，一是能夠使小學生認識舞臺的方位，知曉舞蹈是以人的肢體運動抒發情感和思想的活動，意識到舞蹈并不神秘，每個人都能夠參與到舞蹈中，盡情展現自我；二是能夠使小學生了解舞蹈的內容來源于日常生活，經過提煉、加工，勞動場景、自然山水等均能成為舞蹈表現的對象，成為舞臺藝術；三是能使學生意識到增強藝術修養、鍛煉身體的靈敏性和表現能力能夠使生活更加美好、更加有情趣；四是能夠增強學生對于方向、方位的認識，使其能夠將這種能力運用到舞蹈實踐中；五是能夠使學生充分開發大腦思維，以動作造型體現個人的創造力和表現力。其他學段的舞蹈教學和舞蹈教學的其他內容也是如此，只要精心設計，都可以通過舞蹈課來提高學生多方面的素質。
　　舞蹈是藝術也是科學，它好比用心和身體去畫圖
　　《中國教師》：剛才您提到舞蹈要符合人體科學原理，那么舞蹈課還要遵循哪些生理學規律？
　　李素華：我們剛才說的下腰，就需要從頸椎開始放松、拉開，然后逐漸往下一節一節地拉開，這樣才不會損傷脊椎。踢腿也是如此，要從腳背、腳尖開始發力，帶動小腿和大腿。老師還要教會學生在跳起落地的時候怎樣緩沖，以避免下肢的沖擊力對關節造成損傷，等等。舞蹈的動作還要與呼吸的節奏相符，這樣才不會在短時間內就感到疲勞。
　　《中國教師》：針對缺乏基礎的學生和有限的課時，舞蹈課應當教什么？
　　李素華：要想弄清舞蹈課該教什么，首先要搞清楚舞蹈教學該怎么教。我們認為，舞蹈教學一定要尊重學生在舞蹈教學中的主導地位。舞蹈是一個非常個性化的活動，有多少種生活元素就有多少個舞蹈創意，所以舞蹈教育實際上不需要固定的教材。只有符合學生的年齡特點和興趣點，才能使他們積極參與，整齊劃一地要求全班學生都去學某種舞蹈，必然會造成部分學生毫無興趣。
　　經過多年的努力，我們已經摸索出了一種全新的、面向全體學生、以學生為主體的舞蹈教學方法，創編了一批融德育、智育、體育于一體，有益于藝術修養提高、個性健康發展、健美形體塑造，有助于培養學生的觀察模仿能力、整合創新能力、合作能力、溝通能力和即興表演能力的優秀舞蹈課例，如2011年12月在國家教育行政學院我們組織的優秀課例展示展演匯報：北京大學附屬小學《我的大舞臺》、北京市第一幼兒園《線兒變變變》、山東省高密市崇實小學《快樂小青蛙》、北京景山學校《我的腳步》、北京市第八中學怡海分校《街頭籃球》及中學《踢踏游戲》、《1+2+3》等有代表性的課例，初步構建了素質教育舞蹈教學課程。
　　《中國教師》：您認為舞蹈課程的開發應該遵循什么原則？
　　李素華：據我所知，我國有關部門早在20世紀80年代就提出了舞蹈進課堂的想法，但由于舞蹈的種類太多，眾多專家對中小學舞蹈課應該教什么爭執不下，沒有形成統一的認識，最后就開出了形體課。而形體課又把男生排除在外，于是美輪美奐、豐富多彩的舞蹈就變成了一種專門針對女生的較為死板、機械的身體訓練。我們認為，舞蹈課程開發要遵循以下幾個原則：去粗取精，解放肢體，打破舞蹈種類的界限。古今中外的藝術文化和藝術專家們為我們留下了豐厚的藝術遺產，舞蹈的課程資源異常豐富，我們要充分汲取其中的精華，但也要有自己的創新，不能持“拿來主義”的態度。
　　《中國教師》：許多人在學習舞蹈的時候都感覺不得要領，您能否為他們提些好的建議？
　　李素華：舞蹈好比用心和身體去畫圖，重在形成動覺，用大腦在表象的基礎上直接去引領肢體的動作。例如：用手在身體前畫一個立面的3，首先要在大腦中去想象3的形狀是什么樣的，然后再用心、神、手、臂畫出來，很美。也可畫平8的練習等。在練習舞蹈中我認為節奏很重要，老師平時教學最好不要以喊數練習動作，這樣學生會越練越呆板，關鍵時老師可提醒。要讓學生在音樂節奏中去舞，而不是沒有任何感覺地去伸胳膊、蹬腿。做動作有節奏才會有韻味，才會美。做好了一個動作都會打動人心。賈作光老師一個鷹的動作，就給人一種自信、勇敢、氣勢龐大的向上的力量。其次，學舞蹈也要注意習慣的養成。我們在景山學校開展藝術教學實驗時，對學生采取了半軍事化管理，被子要疊成豆腐塊，四年中平時不許坐床，這樣下來他們自然而然就具備了良好的身體形態。
　　教育的舞蹈和舞蹈的教育是有區別的
　　《中國教師》：舞蹈要想進入普通學生和幼兒園的課堂，成為素質教育的重要陣地，最難解決的問題是什么？
　　李素華：我認為最難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去激發和培養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創造力。我們的舞蹈教學應當包括舞蹈欣賞、舞蹈表演還有舞蹈創作三個基本環節。但據我所知，在很多學校，舞蹈課還停留于技術層面的訓練。這非常令人遺憾，因為中小學生的創造性是非常強的，他們的腦子里面常常能生長出奇思妙想和別具一格的創意。雖然這些創意按照世俗的標準不一定多么有價值，但從教育的角度，從個體發展的角度，這同樣是了不起的創新實踐，不但有助于培養學生的創造力，還有助于培養其熱情和自信心。因此，在開展舞蹈教育的時候，教師們必須深入考慮如何激發和培養學生們在舞蹈方面的創作力。創作是最能引起學生興趣的元素，有了興趣，動機得到了激發，自然容易學好，容易堅持下去。
　　我們常常說踏歌起舞，的確，聽到了優美的歌曲或旋律，很多人都會手而舞之，足而蹈之。即便沒有明顯的外部動作，很多人也會有這樣的想法或沖動。因此，舞蹈創作絕非遙不可及，而且對于培養良好的生活興趣和審美能力有很大幫助。如果學了一些舞蹈的基本思想和編排方式，即便不從事專業工作，對于欣賞音樂和舞蹈也會有些幫助。
　　《中國教師》：您認為要想上好面向普通學生的舞蹈課程需要注意哪些方面？
　　李素華：我們主張，面向普通學生和幼兒園的舞蹈課一是不要過多強調細節的完美，要容忍學生動作的瑕疵，否則學生只能學到支離破碎的動作，而且會產生畏難情緒。二是面向普通學生的舞蹈課要注重基本能力的培養，而這種基本功和藝校學生練習的基本功既有共性，又有差異。我們所說的基本能力包括做出基本動作的能力和創造力，要讓學生掌握基本的體位，能端好架子，能準確地做出基本動作，即變換體位。學舞蹈如同練書法，書法有楷書，有行書，有草書，但都要從橫平豎直練起，橫平豎直寫好了才能去練行書和草書。舞蹈也一樣，它猶如用身體寫字，也要先練好基本體位的變換，只要把基本的體位把握好了，無論是學習民族舞還是學習流行舞，都能學得又快又好。相反，如果基本的體位沒有把握好，就很難跳出動人的舞姿。這又好比學習打太極拳一樣，有的人打了一輩子，但由于基本功不扎實，不但沒練就好身體，還把膝蓋給練壞了；而有的人雖然只會三招兩式，但由于其動作規范到位，從中受益匪淺。三是應特別注意要維護學生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在教學中對學生的表現要給予充分肯定。一開始，他們的動作很難做到規范，創編的作品在專業舞者的眼里也往往都是雕蟲小技。但能走出這一步就是很大的進步，無論動作是否規范，動作的連接是否自然流暢，只要他把主題表達出來了就是成功，這就是他的創造。這樣的評價方式有助于他們樹立自信心，增強積極性。四是要創造一個鼓勵學生勇于參與教學活動的氛圍，只有這樣學生才敢于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的創作。如果班上最缺乏舞蹈細胞的學生在大家面前表演時也能受到充分的肯定和尊重，他們就會在更大程度上擺脫羞怯的束縛，無論你出什么題目他們就都會積極地創編、展示。
　　社會心理學研究者曾通過實驗考察過觀眾效應，研究得出的啟示為：在完成簡單任務，如舉起重物時，對于尚未達到高度自動化水平的個體而言，觀眾在場往往有助于其提高表現能力；但在完成復雜任務，如舞蹈創編或表演時，觀眾在場則會阻礙其發揮最高水平。因此我們一方面要教育學生對同學多鼓勵，嚴禁嘲諷，另一方面又要注意提高學生的注意力品質，讓他們到了“臺上”之后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動作上，不去想他人會怎樣評價自己。這種素質的培養對于學生將來參加考試、求職面試都有很大幫助。例如，學生參加考試時監考老師可能會有意無意地看學生答題，如果他總覺得是因為自己做錯了老師才駐足觀看，本來能答對的題可能也會答錯或不會答。培養這種素質的途徑有很多，但舞蹈教育無疑是最好的途徑之一。
　　《中國教師》：你們在開展教改實驗的過程中有沒有遇到過什么障礙？
　　李素華：在開展實驗時我們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問題，例如有的教師要根據性別把學生分開，有的家長一開始也反對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跳舞，怕孩子早熟或早戀。我們就跟老師和家長做思想工作，告訴他們這樣做其實不利于孩子的社會性發展，你越是讓他有神秘感，他越有可能早熟，你讓男生和女生大大方方地交往，通過我們開發的舞蹈課程的實踐教學，讓他們在輕松、快樂健康的舞蹈教學中，在教師和同學們互相關注的情況下有一些正常的身體接觸，反而有利于他們的身心健康和社會適應。在個別學校的教學實踐中，一開始也有班主任擔心在課堂上讓學生分組進行舞蹈創作，課堂秩序會亂，還有的教師怕學生違反紀律，總是在教學中壓制學生，我們也是通過耐心地與老師溝通來解決。在教學實踐中老師驚奇地發現，通過3節課后孩子們都能很自覺、高興地跟隨老師的指導教學去發揮想象，模仿、合作、創作課堂所需內容要求。實踐過的學校校長、老師都很高興。北大附小的尹超校長說：這樣的課太好了，我們會盡快在全校推起來，讓每個孩子都能感受到這樣的課。
　　舞蹈創編課是培養創造力的沃土
　　《中國教師》：舞蹈創編似乎更是專業人士的天下，而您卻在倡導中小學生自編舞蹈，請問這樣做有什么樣的重要意義呢？
　　李素華：舞蹈創作教學的意義在于培養學生的創造性思維以及舞蹈創作與實踐能力。中小學生不可能像專業的編創人員那樣創作宏大的作品，但他能結合自己的學習和生活經歷，憑借不拘一格的創新，創編出思想性強、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彌補舞蹈技巧上的缺憾。在我們的舞蹈素質教育實驗中，課程結束后，學生就能夠根據指定或自選的音樂即興舞蹈。比如說老師給一個主題“蜜蜂采蜜”，學生就要思考怎樣用肢體惟妙惟肖地表現蜜蜂飛的動作、尋找蜜源的動作和采蜜的動作以及蜜蜂和花的交流，這樣就能把他們的想象力激發出來。
　　《中國教師》：您認為怎樣才能使普通學生真正從舞蹈創作教學中更多地受益？
　　李素華：舞蹈的創造性教學就是對現在常常提及的創新思維培養的一種具體執行和落實。在我們的舞蹈課堂中，第一是啟發學生對舞蹈教學的正確認識和開發學生的想象、模仿及創作能力，在此基礎上要學習一定的舞蹈基礎知識和基本技能，如基本的舞蹈動作、常見的舞蹈類型等，要掌握一定的舞蹈元素和動作連接的規律。豐富的舞蹈元素是創編舞蹈的前提。因此要讓學生通過觀看錄像、現場觀摩等方式積累舞蹈元素，通過作品欣賞和實際排練逐步提高創編和排演舞蹈的水平。此外，對音樂的感知和鑒賞能力直接影響舞蹈的情感表現力，所以在學習和排練舞蹈的過程中，應重視學生音樂感、節奏感和動覺的培養等。
　　第二，學生要了解如何運用肢體語言和音樂語言來表達情感，還要了解音樂與舞蹈之間相輔相成的親密關系。舞蹈創作要追求思想上的深刻，只有體會出音樂的情緒和它所表達的思想內涵，才可能編創出與之對應并且恰如其分的舞蹈動作。對教師而言，要搞好舞蹈創作教學，一方面要堅持學習，以充實自身的文化底蘊，不斷提升舞蹈創編能力；另一方面要善于根據教學對象的生理及心理特征，開發并堅持實施相應的教學方案，編創合乎情理的肢體語言，以培養學生的創造能力，激發學生的創作熱情，充分展現舞蹈創作教學的魅力。
　　第三是教師要用最具挑戰性和普適性的主題激發學生的創作激情，鼓勵他們勇敢地去創造、去展示，要幫助其解除心理障礙。在教學實踐中，許多學生往往會感覺無從下手，不知動作是否表現到位等等，并因此缺乏自信，對學習舞蹈創作產生畏難心理。對此，教師一方面要鼓勵學生正確看待自己的舞蹈創作能力和成果，克服害羞心理以及怕傷害自尊的心理；另一方面要通過努力學習和實踐，不斷提高自己的創作能力，增強自己的自信心。
　　第四是教師要培養學生根據主題選配音樂、確定元素的能力，設計出場的方式、中間的承接方式以及結束的方式和節奏等方面的能力。學習生活和現實社會中的許多事物就是同學們編創舞蹈的很好的素材來源，因此在舞蹈創作教學中，要培養學生從現實生活和社會問題中取材的能力，以及創編有內涵、有美感的舞蹈動作組合的能力；要以舞蹈為媒介，培養當代學生對社會的關切意識與責任感。舞蹈可以選用的題材有很多，既可取材于校園生活或社會現實，也可取材于革命歷史題材或民風民俗等。此外就是取向多，對不同題材的演繹既可以有悲愴深刻、喜悅歡騰的情緒，也可以有幽默調侃的態度，以表現學生多元的追求。
　　《中國教師》：聽說舞蹈專業委員會要開發舞蹈教師測試方案。這個方案與以往的方案有何不同？
　　李素華：我們的舞蹈教師資格測試包含五方面的內容。第一是與舞蹈治療有關的人體科學和心理學知識。如上所述，只有懂得運動人體科學，才不會在教學過程中對孩子的身體造成損傷，才能創編出可以使身體各個部位得到適當運動的舞蹈。只有善于運用藝術心理學知識，才能改善舞者的身體認知，助其形成積極的自我概念，塑造良好形象，緩解壓力和調節情緒。第二是舞蹈技能科學訓練法。第三是創編技能教學法。提供10個創編元素，教師要能運用其中的6種元素創編出好的作品，創編出新穎的舞蹈動作組合或成套舞蹈。第四是課例教學能力。要求舞蹈教師能夠在好的課例的啟發下就地取材，教學思路清楚，課例目標明確，語言表述簡單明了。第五是舞蹈教育教學理論、心理學知識、舞蹈理論知識。
　　（責任編輯：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