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模式、策略及路徑

　　【摘要】本文在闡述了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背景及概念，在深入分析當前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存在的問題及其成因的基礎上，提出了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的策略及路徑。
　　【關鍵詞】文化產業產業整合作發展路徑
　　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有助于拓展文化產業的發展門類，完善資源供給體系，豐富產業形態等，同時也將通過文化產業發展中創意設計等關聯要素在其他產業中植入，為其他產業發展注入新的引擎，提供新的產業發展模式及路徑。
　　一 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的背景、概念及其邊界
　　區別于其他產業門類，以頭腦風暴、智力集成為主要動能的文化產業富于極大的產業張力。一方面，新的創意思維、新的藝術創作手法、新的技術手段的運用會賦予文化產業自身跨越代際障礙、資源稟賦局限，具有較強獨創性的文化產業門類、產業形態和經營模式等，形成具有排他性的文化產業競合優勢。同時，這種以智力創新為主要標志的產業門類對其他產業具有極強的滲透性、整合性，對關聯產業具有越界改造的內在基礎。而當前經濟轉型升級的加速為文化產業的跨界整合提供了豐沃的土壤。按照國際通行的慣例，當人均GDP超過5000美元時，文化消費會快速增長，產業結構將實現整體轉型升級，文化產業將在國民經濟發展中占據更加重要的份額。2011年，中國人均GDP已達到5414美元，其中浙江人均GDP達到9115美元。雖然近幾年經濟危機的影響持續深入，但危機背景下經濟結構的戰略性調整為文化產業發展提供新的戰略空間。與此同時，3G和CMMB（移動多媒體廣播電視）的快速發展，媒介融合的推進，跨地域、跨行業、跨所有制的兼并重組實施，以及全球一體化市場的構建等為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機遇與條件。尤其是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全面確立了文化強國戰略，文化產業被確定為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作為一種重要的產業發展思路與戰略抉擇也獲得了良好的政策條件與要素支持。
　　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將催生出兩種新的產業形態。一是在文化產業的發展視閾內，通過新的產業內容、產業要素等的植入對傳統文化產業經營理念、發展模式、經營門類、產業形態等方面產生變革促進力，進而帶動傳統文化產業的轉型升級和新興文化產業門類的孕育，成為文化產業核心競爭力構建的重要驅動器。比如，依托物流產業的飛速發展和電子出版物的崛起，以及網絡閱讀終端普及的機遇，改革傳統的圖書營銷模式與盈利機制，大力建設網上書城，發展數字出版產業等。對傳統廣播電視業務的網絡拓展問題也是具有相似性質的產業發展命題。又如，在會展業、演藝業、觀光業等發展中與傳統建筑業的有效結合，帶動主題民俗文化旅游等業務版塊的崛起。同時在文化企業經營與發展中，如何在立足產業特征的基礎上引進與吸收傳統產業發展進程中一些好的機制與做法，如企業內部管理及績效考核機制、政產學研合作及創新成果轉化機制等，這也將有助于文化產業的可持續發展。二是通過創意思維、創新技術等文化產業要素在其他產業中的滲透，賦予其他產業全新的產業形態、經營模式及發展的動力機制等，促進相關產業轉型升級，提升綜合競爭力。比如通過創意思維、創新技術在傳統木質玩具制造業中的引入，提升玩具的設計、包裝及制作水平，提高產業附加值，擴大產業規模，發展玩具衍生產業等。又如，通過提升工業設計、創意等環節的實力提升工業產品競爭力，通過新文化要素、文化理念的植入提升農業觀光游的層次等。
　　二 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中存在的問題及其成因
　　從整體上說，當前我國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處于快速發展階段，文化產業跨地區、跨行業、跨所有制兼并重組的案例不斷涌現。而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中存在的問題也正集中暴露在跨界整合的質量與快速發展速度不相匹配，跨界整合的市場秩序及競爭規則的建構滯后于市場發展的現狀等。
　　首先，跨界整合的戰略意圖模糊、指導思想需要進一步厘清。跨界整合的根本目的在于實現資源的優勢互補和強強聯合。當前一些文化企業在跨界整合過程中忽視企業內在發展基礎及需要，盲目追求形式大而全，炒作市場效應，最終因為跨界整合的規模超過自身的經營能力而陷入經營困難。此外也有一些企業對跨界整合缺乏全面論證，盲目進入產業關聯度不大、產業門類生疏、經營風險較高的產業，不利于文化企業特長的發揮，增加了企業的經營難度，背離了跨界整合式發展的初衷。而一些政府部門在產業整合中出于政績考核及宣傳需要，搞“拉郎配”，也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跨界整合的盲目之風。
　　其次，跨界整合的質量有待進一步提升，模式有待進一步豐富。雖然當前文化產業跨界整合發展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在整體上處于成功典范相對缺乏，跨界整合的觀念需要進一步普及的階段。一些企業在跨界整合過程中逐步暴露出文化及相關產業要素貼合不密，整合效應不明顯乃至互斥的現象。還有一些企業經營者錯誤地認為跨界整合是大型文化企業集團的“專屬產品”，對于文化中小企業跨區域資源配置及市場布局缺乏正確認識及經營激情，文化中小企業的跨界整合發展市場亟需進一步拓展，適應中小企業實際的多樣化的合作模式有待進一步探索，尤其是區域之間文化企業跨界整合存在較為明顯的不平衡狀況。一些文化資源存量豐富的地區亟需產業發展地區先進管理與經營經驗、文化資本的支持。
　　最后，文化產業跨界整合發展配套政策體系亟待健全。跨界整合發展涉及如何更好地破除行業壁壘與地域壁壘，同時也亟需資源、人才、土地等配套保障政策的支持。當前對于文化產業跨界整合發展的配套保障政策仍處于各地方自我探索階段，各地因為領導主觀重視程度的差異政策呈現出較大的不平衡性，一些基礎性的政策保障措施亟待得到健全，如專業人才跨區域流動中落戶、子女就讀、醫療保障等問題的解決等。同時，文化產業又具有維護意識形態、保障國家文化安全的重要職責，如何在跨行業、跨區域，尤其是在跨所有制合作中鞏固主流話語渠道與話語內容的場域空間，明確政策底線，保護文化安全等也亟需在政策層面做出更具有操作性的回應。阻礙產業發展的區域保護主義做法、行業壁壘需要在觀念和制度層面進一步加以清理。
　　三 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的策略及路徑
　　第一，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要堅持要素匹配、優勢整合的原則。衡量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是否可行的基本標準是跨界整合的相關主體是否存在要素互補性，是否具備整合質變提升的現實基礎。要放大要素匹配的視野，要素匹配既可以是同類要素市場格局的重新洗牌、做大市場份額、獲得差異性的市場話語平臺，也可以是不同產業門類之間的聯合，萃取新興產業形態，構建超門類業態、培育產業新生長點；要素匹配既可以是土地、人力資源的重新整合，是以獨創性設計、發明創造驅動的市場力量的重組，也可以是軟性的管理制度及文化要素之間的嫁接與聯合；要素匹配既可以是大型企業、跨區域企業、跨所有制企業之間強強聯合，也可以是小微企業之間的“抱團出擊”；要素匹配既可以是實質性的企業兼并重組，企業產權關系的轉移與置換，也可以是以政產學研合作契約管理、軟性聯盟的方式實現產業布局優化。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的績效要體現在集成、裂變效應的獲得與產業發展質的提升上，不僅僅是產能的擴大，更重要的是要立足新的產業形態、產業門類、產業驅動機制、產業治理結構的創新上，并且更好地實現文化傳承與新商業文明的建構等。從本質上而言，旨在通過這樣的產業演進方式，探索新的產業內容、產業模式的生長機理，并且使這種生長機理的確立更好地滲透、體現、張揚文化的內在特性，構建文化產業特殊的競爭力與生命力。
　　第二，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要堅持特色凝煉、因地制宜原則。文化是一個具有較強時空與地域色彩的概念。長期發展積淀的文化精髓、特色性的文化資源遺存乃至在商業實踐中積累的經營理念等都是文化產業發展中重要依托。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不是一個關于資本、管理的現代商業機械案例，它在引入現代商業理念和商業法則的同時，仍然強調對特色性文化資源、文化精神的傳承與張揚，并且始終將其作為產業發展的重要基礎。堅持特色凝煉、因地制宜原則，即是指在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中要注重發掘獨創性、特色性文化資源參與跨界發展，以獨特的文化基因賦予跨界產業門類具有差異化優勢競爭內核，助推產業成長等。比如，浙江滲透著獨特海洋文化與江南文化精髓的休閑文化產業，無論其產業形態如何豐富、產業經營的觸角如何延伸、產業門類如何拓展，文化內核始終是引領產業發展的基因密碼。包括浙江義烏“雞毛換糖”的商業文化等，獨特的經商理念滲透在要素整合、產業升級換代的各個方面，構建了具有獨特地域文化標識的經營符號，這種符號不僅不妨礙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的推進，反而成為其不斷進取的內生動力。
　　第三，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要設置有效安全距離，堅持紅線防范原則。文化產業具有雙重屬性，承擔著維護國家文化安全的責任。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不可避免地會遭遇到外來資本對文化關鍵領域的潛在滲透問題，對區域文化話語的兼顧與關照問題，優勢性、壟斷性產業格局對文化話語渠道與文化話語內容的排他性控制性問題等。在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中，必須就保護意識形態、傳承優秀文化傳統、維護國家文化安全等方面完善相關的政策內容。比如，要通過科學論證、細分標準、完善外資進入文化關鍵領域的相關制度體系，有效地防控風險，規避其偷換概念、曲線滲透等。對于重大文化項目，尤其是跨地區、跨行業文化資源與產業資本的整合項目，除對其產業前景做出科學論證外，要設置專門標準，對其所依托文化資源的品質等做出預判，并實行一票否決制，從源頭上規避低俗文化產品的產業化。區別與其他產業的經營，在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中，要堅持宏觀導向與微觀觀測相結合，政府相關職能部門不直接參與或影響企業經營決策，但對于文化產業化過程中的導向問題要依據不同層次的危害情況，實行不同層級的處罰制度，加強過程監控，有效防范安全風險，規避產業損失。要注意在跨地區、跨行業大型文化產業集團培育過程中加強對涉及公共文化利益、公共話語資源的保護，通過政府購買服務、附加條件合約等方式維護公共話語渠道與內容的共享性。對于一些文化惠民項目，原則上不鼓勵產業化經營。
　　第四，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是一種產業發展思路和市場經營行為，主要依賴于產業經營主體的創造性工作。同時政府必須加強在土地、人才、知識產權保護等配套政策的建設。比如，如何完善跨地區人才落戶、住房購買、子女入學政策等，如何為先進文化產業門類的跨區域布局提供土地、稅收等方面的優惠，如何做好大型文化企業跨界發展與區域文化產業規劃的協調等，如何為文化企業的跨區域兼并重組解決原有的債務負擔等歷史遺留問題，尤其是如何做好知識產權保護工作，保護好文化企業的獨創性成果，保護其創新創意激情。
　　四 結束語
　　在當前經濟轉型升級的背景下，文化產業跨界整合式發展被賦予了更大的意義，對其發展的質量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由此也帶來了對其發展模式、發展路徑等的創新思考。這種探索不僅對文化產業的可持續發展，也將為其他產業的發展提供重要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