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堵,幾乎是絕大多數居住在大都市的人都要面對的一種現象。“我不在堵車中,就在接近堵車的路上。”這已經不是一句戲言。全城熱堵、堵夢空間,絕對都有大片的范兒了。
不用說,堵車肯定是不經濟的事情,多花時間不說,還會耽誤很多事情,弄糟車主的心情。可以說,因為多出了堵車這檔子事,很多人辦事的方式、思考問題的方法都會有所改變。
比如,因為堵車,你會將出行時間提前半小時;因為堵車,你會選擇避開早晚車流高峰時段;因為堵車,你可能會放棄某次外出活動;因為堵車,你會考慮將幾件事情湊在一起辦。
20世紀70年代,在世界銀行工作的以色列經濟學家雅科夫·扎卡維提出了一種“出行時間預算”理論,他發現不管是在美國的城市還是非洲的農村,大多數人花在路上的時間基本上是相等的,大概是1個小時多一點。而意大利的著名物理學家凱瑟爾·馬切蒂進行深入研究后也指出,在汽車出現之前的歷史上,人類的通勤時間一直維持在1小時左右。他稱之為人的“洞穴本能”,認為這是人們對運動和家庭需要之間的一種平衡。
按照古羅馬的出行“1小時規則”,專家發現,30分鐘行程之后,人們對旅行的滿意度開始下降。而堵車,便會大大延長人們的預期出行時間,造成心理上的不滿和體能上的疲乏。
如何應對堵車,是如今的有車族不得不考慮的問題,“堵車經濟學”也應運而生。其實在國外就有這方面的專家,他們關注并研究堵車現象,提出了“幽靈堵塞”、“蹺蹺板效應”、“團體最優化”等理論。不過,我很懷疑這些理論擱在中國能否行得通,比如長期難以解決的京藏高速進京車輛擁堵問題,似乎就不是某種單一理論能夠解決得了的。倒是擁堵地段周邊的農民把“堵車經濟學”原理運用得非常自如,利用這個機會賣給司機們食物和水,小發了一點“堵車財”。
我知道,雖然很多開車的人并不研究“堵車經濟學”,但一般心里都有一個小算盤,都會盤算如何避開堵車高峰,如何在堵車時放松自己的心情。因為堵車就意味著你必須多付出油錢,多付出精力,多付出時間,甚至呼吸更多的廢氣,用經濟學的術語來說,就是增加你生活的成本和負擔。
實際上,在美國和歐洲許多發達國家,因為堵車已經連帶產生了一系列“堵車經濟”,比如汽車餐廳、車內方便食品、車內有聲讀物、車內免提電話、車載視頻等。廣播業在瀕臨式微的時候,也因汽車業的發展和堵車現象的增加,得以在交通廣播領域施展拳腳,十有八九的車主會將車內廣播頻道調在交通臺上,隨時傾聽哪里堵車了,哪里的道路出了事故。
美國紐約的自由作家湯姆·范德比爾特甚至專門寫了一本《開車經濟學》,其中絕大多數篇幅寫的是堵車問題,用了大量數據和事例來說明人們為解決堵車問題進行的不懈努力。比如他說1982年美國全部交通延時7億小時,到2003年,這一數據上升到37億小時,其中26個市區延時現象幾乎增加了655%。1960年,美國人均每天駕駛里程約為21英里;到2001年,這個數字已超過32英里;現在則更多。
我的一位朋友開玩笑說:“堵車問題就像中東和平問題。”如今大都市的人可能一輩子也碰不上一次撿錢的機會,但他決不會趕不上堵車,無論他開車或坐車。以前在農村好不容易跑過一輛車,頑皮的孩子會追著車尾巴不放,現在連河北和內蒙古的農民都說:“我可見識了什么叫堵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