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邁克爾·喬丹,他有上訴所說的一切條件。最初的教練,耀眼的運動生涯,還有名人堂典禮上發表感言的時刻。然而,感人至深的一幕并沒有在他2009年名人堂演講中發生,那一天他的確在幾分鐘的演講中提及了他的高中教練——鮑普·赫林。但是喬丹的寓意,卻是再一次諷刺其“裁”掉自己的事件。
那是曾經感染了一代人的勵志故事,但是卻在9個月前被推翻。《體育畫報》對鮑普的專訪揭示,所謂的被“踢出球隊”,只是因為當時喬丹的身高不能滿足蘭尼高中的需求,而且就當時所有選拔教練來看,除了專注與努力,15歲的喬丹還完全沒有展現出強于常人的一面。但鮑普依然把喬丹的名字作為校隊二隊的成員,保留在了校隊花名冊上。而這就是喬丹成名之后一直耿耿于懷的事,他一直在抱怨,呆在二隊和被開除出球隊沒有什么區別。“我被裁時,我想證明,你犯了個大錯,兄弟。”這就是喬丹在名人堂演講上對鮑普說的話。
你應該注意到了,即使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喬丹還是不太貼切地用“兄弟”稱呼鮑普,完全放棄了“教練”的稱謂。這并不合適。也許喬丹已經忘記了鮑普曾經每天早上6點為他打開球館的大門,讓他訓練;把自己的轎車借給喬丹,或載著喬丹去自己家;甚至在平常像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著喬丹……鮑普為喬丹做到的遠不止這些。但這些在喬丹的記憶中因為受到“屈辱”的二隊生涯而變得極為無關緊要,甚至在成名后選擇性地將其遺忘。
如今的喬丹,是球員時代的上帝,是退役之后球隊的老板。他斬斷了一切與鮑普的聯系和緣分,他們的上一次見面還是在1994年。那次是在芝加哥,喬丹舉辦的聚會上面,當時這位弟子對恩師的介紹詞是,“他,就是那個第一個把我轟出校隊的人。”隨后迎接鮑普的是來自球迷們的噓聲。從此之后,“不識千里馬”的帽子就被戴在了鮑普的頭上,他在生活中無數次地聽到來自不同人對他的詢問。
“嘿,教練,你真的把喬丹裁掉了嗎?”
“不,這是個現在仍在繼續的謊言。”鮑普只能無力地做這樣毫無力度的辯駁。
如今的鮑普,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種疾病悄悄侵襲了他——偏執型精神分裂癥。從那之后,他的行為開始變得古怪。他丟掉了工作,妻子和女兒都拋棄了他,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離他遠去。孤獨的鮑普也開始了酗酒。現在他居住的房子破舊不堪,廚房的水槽里充斥著一群群讓人惡心的黑蟲子;屋內沒有床,鮑普每天都直接把電子鋪在地上,然后睡在上面。只有臥室里的紅毯子上放著的1969-70新漢諾威縣最有價值球員的獎杯,還能證明鮑普曾經正常過。
近日,鮑普的病甚至把他送進了監獄。一名男子被指控謀殺一名女子,而嫌疑犯就逗留在鮑普那搖搖欲墜的舊房子里,并把尸體埋在了后院。而由于精神分裂癥,鮑普被輕易地利用了。就這樣,他也成為了嫌疑人。更不走運的是,鮑普接二連三地錯過了庭審的日期——因為他的健忘——最后他終于也變成了罪犯,被扔進了監獄。在確認與案情無關之后,是9個月前《體育畫報》揭露真相的記者將鮑普保釋了出來。
事實上,鮑普的近況不佳在年初那篇轟動一時的文章中就被曝光了。相信喬丹本人不會不知道,那顛覆了他曾經建立起的完美形象的文章里究竟都寫了什么。總之最終的結果是,喬丹依舊沒有出現在鮑普的面前,作為對教練的回報幫他解決些生活中的難處或是送點小禮物。而這對于喬丹來說易如反掌,只要他能不再因為虛榮心在意那點過去。他可以從鮑普的房東那里馬下房子送給他,或是推到重新修一棟新的,只要能保證下次颶風來臨時不會被卷走就夠了。或許還應該雇傭一個守門人,承擔一部分保潔工作。如果下次鮑普再莫名其妙地被關進了監獄,他們要能夠保釋他出來,還要保證鮑普不要錯過出庭的時間……
被保釋回來的第二天早上,鮑普去理發店,剪短了頭發又刮了胡子,他還打算買些新衣服,看起來也是一個神采奕奕的普通老年人了。他還想交個新的女朋友,來結束現在無聊、無助的生活。作為一名曾經的運動員,鮑普依然喜歡穿運動鞋,但是他腳上的那雙被水漬和泥漿覆蓋的雜牌鞋已經破爛不堪了,鞋帶也已經起球發毛了。也許鮑普正期待著他曾經的愛徒,能給耐克的公司的公關打一個電話,給他送來一雙哪怕是最便宜的新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