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錢看“大”戲

“2012愛丁堡前沿劇展”于10月10日在上海揭幕，10月底至11月初巡展至北京。在此之前，西班牙經典默劇《安德魯與多莉尼》和香港形體戲劇《教室也瘋狂》已經率先登錄杭州，并深受當地觀眾喜愛。結束了北京之旅，該系列劇展便移師上海，雖然在各地上演的劇目略有不同，但都是選自2011年、2012年愛丁堡戲劇節的優秀劇目，且在風格上各有特色。

在北京，觀眾除了可以看到在杭州上演的這兩個優秀前沿劇，還可以看到由蘇格蘭國家劇院和公民劇院合作推出的小劇場音樂劇《屋中怪獸》。對我來說，話劇不是我的文化消費必須品，但此次看了《安德魯與多莉尼》的劇情介紹后，有一種莫名想看的沖動，或許是沖著“愛丁堡”的名氣，腦子一熱還多買了幾場的票。

《安德魯與多莉尼》在北京的演出地點是東四的東宮影院，以低成本為原則的我買到的是周六下午2點鐘的票，由于這不是常規的觀劇時間，本以為會有不少空座，沒想到反而坐滿了人。《安德魯與多莉尼》是部默劇，雖沒有臺詞卻深深打動了在場的每一位觀眾。該劇被作為“2012愛丁堡前沿劇展”上海揭幕演出的劇目，也是北京站的開場劇目。據專業人士推薦，如果前沿劇展只能看一部，那就選這部。

一對老夫妻相伴多年，卻常常像孩子一樣爭吵、斗氣，安德魯是一個作家，晚年依然有寫作的習慣，噼里啪啦的打字聲影響到了他的妻子——多莉尼，多莉尼是一名大提琴手，晚年的她常用憤怒的琴聲表達對丈夫的不滿，他們還會為多得到兒子的關注而爭搶、慪氣。一生相伴，年邁之時的摩擦成了習慣，直到一張診斷書打破了這一切——多莉尼患了老年癡呆，她總是忘記一些事情，甚至不記得安德魯。

多莉尼會把襪子當手套帶在手上，非要把大衣前后反穿，隨著病情的加重，她甚至會上完廁所不記得提褲子，還把廁紙扯的一團亂。此時的安德魯陪護在多莉尼身旁，悉心照料，直到她離去。回憶往日的點點滴滴，從相遇相識到攜手相伴，一路走來雖然平淡，但非常幸福，他或許有些后悔前段時間對多莉尼的不耐煩。

舞臺上，3個演員、7個面具，沒說一句話，卻給整個劇場帶來了歡笑和淚水，該劇從2010年至今已經參加了20多個國家的戲劇節，所到之處引起了巨大反響，深受觀眾喜愛。據悉，故事原型取自劇團成員父母的真實故事。

《安德魯與多莉尼》可謂給前沿劇展的演出開了個好頭，也讓我對剩下的劇目充滿了期待。由英國盲頂劇團帶來的《桌子》，所有的演出都在一個桌子上完成，因為這場戲的主角是一個自稱摩西的木偶。在今年倫敦奧運會開幕式的第二篇章，正是盲頂劇團統領50個玩偶操控者賦予了伏地魔、鐵鉤船長、庫伊拉和紅心皇后鮮活的生命。

“摩西”由3位演員操控，其中1位還掌控著“摩西”的聲音，這是一場專為成人定制的木偶劇，講述了“摩西”被卡在桌子上的故事。整場戲談不上什么故事情節，但荒誕的黑色幽默加上簡潔的宜家式場景布置，使得現場笑聲不斷。不過，對我這個不能用英語流暢交流的人而言，總要轉頭看字幕成為了負擔。當然，如果你不像我這么糾結，非要整明白“摩西”在說什么的話，同樣可以好好享受木偶的表演，現場不時傳來小朋友的笑聲。坐在我旁邊的一對外國夫婦，從頭笑到了尾。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的返場演出，依舊簡潔、搞笑，僅僅憑借一個手提箱和無數張裝在手提箱內畫有劇情的白紙，一幀一幀地為觀眾帶了一場意外事故后肇事司機逃跑的故事。雖然故事沒什么新意，但表演很出彩，讓人不得不佩服盲頂劇團的想象力。

同樣面臨語言困擾的情況發生在了下一場《屋中怪獸》，這場邊唱邊跳的音樂喜劇與《安德魯與多莉尼》風格迥異，雖然講述的都是情感故事。16歲少女黛卡與患病的父親杜克相依為命，這個曾經瘋狂熱愛著賽車、重金屬搖滾和網游的爸爸如今連生活自理都非常困難，他視力越來越差，幾近失明，不能控制自己的肢體的抖動，要靠抽煙來減輕自己的癥狀，他經常搞得家里亂七八糟的，年僅16歲的黛卡必須承擔起照顧父親的重擔，如今，她面臨著被強迫送往社會福利院的困境，她和父親正在為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而努力——證明杜克可以很好的照顧未成年黛卡。

舞臺上沒有任何道具和布景，4名演員全憑臺詞、歌唱以及肢體動作來傳達，劇情非常緊湊，不失詼諧，演員對人物性格的把握也非常到位，其中兩位演員模擬游戲場景的表演非常精彩，而演員們的歌唱和舞蹈功力毋庸贅述。

最后看的一場《教室也瘋狂》讓我有些許失望，這部香港著名導演鄧樹榮的最新力作，講述了3位調皮的男生與1位品學兼優的女生與嚴厲女教師的“戰斗”，同時3位男生為了博得女生的芳心，彼此間也勾心斗角。5位演員的功夫都非常了得，翻騰、敲擊、小丑技巧都不在話下，女教師可以輕易“攀巖”至舞臺立柱的高處眺望遠方，還可以吊在舞臺中央的吊扇上隨意變換動作，就連舞臺上那個“大胖子”走起杰克遜的太空步都有模有樣。但我覺得如果要看這種功夫倒不如去看雜技，而劇中所謂“讓人笑破肚皮”的橋段有些空洞，刻意的搞笑反而顯得無聊。但是，該劇在愛丁堡曾經大放異彩，連續演出一個月，并獲得英國主流媒體極高的評價，在眾多參演劇目中脫穎而出，或許只是不大對我胃口吧。

此次愛丁堡前沿劇展推出了大量公益票，且不局限于學生。這也是主辦方有意為之，希望以此傳達給大眾不花大價錢同樣可以看到好的話劇，此舉也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吸引到了許多不常看話劇的觀眾走進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