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辭學性質小議

[內容摘要]關于修辭學性質問題各家均有研究和爭論，本文試圖從跨學科學相關研究角度對其進行解釋。修辭學研究的是一個涉及多學科知識的復雜問題，雖然它屬于交叉學科，但將修辭學歸于綜合學科比較合適。

[關鍵詞]修辭學；跨學科學；邊緣學科；綜合學科

一、跨學科學概述

（一）定義

通常所提到的“交叉學科”有兩個含義：一指包括各種交叉學科在內的新興學科群，是所有交叉學科的總稱；一指研究學科交叉規律、方法、趨勢的高層次的科學，又稱跨學科學。

（二）發展

“跨學科”一詞最早出現于20世紀20年代，跨學科學是在20世紀70年代產生的，1970年在法國召開的首屆“跨學科”學術討論會及隨后出版的文集，標志著跨學科學的誕生。1976年創辦的《交叉科學評論》雜志，則是跨學科研究領域的權威刊物。

（三）分類

劉仲林認為，交叉學科（跨學科）主要包含六種類型：1.邊緣學科。主要指兩個或三個學科相互交叉、滲透而在邊緣地帶形成的學科，例如，社會學與心理學結合形成了社會心理學。2.橫斷學科。主要是以各種物質結構層次、物質運動形式等的某個共同點為研究對象，例如，謀略學是戰役、戰術、戰略等抽取“決策思維”這一共同點而形成的。3.綜合學科。綜合學科是以特定問題或目標為研究對象。由于這些特定問題都具有復雜性的特點，應用任何一種單一學科知識都不可能獨立完成這項研究工作，必須要綜合運用多門學科的理論、方法和手段，因此綜合學科應運而生，例如，生命科學、空間科學等。4.軟學科。這是一種高度綜合性和智能性的高層次學科。研究對象不僅包括自然現象和科學技術，還包括人和社會因素在內的各種社會現象間的相互聯系和相互作用，例如管理學等。5.比較學科。各種比較學的總稱，例如比較文學、比較歷史學等。此外，劉仲林還將未來學、創造學等劃歸為其他新興科學。

二、修辭學性質

修辭學是一門關于提高語言表達效果的學問，既考慮表達修辭也考慮接受修辭。修辭學也是一門開放性的學科，不僅涉及語言因素，也涉及非語言因素。修辭學與語用學、社會語言學、美學、文學、符號學、社會心理學、思維科學都有較為緊密的聯系。王希杰認為：“修辭活動是一個人全部社會文化知識的綜合運用，也是一個人世界觀和思想感情的全面體現。……修辭學的研究對象是語言，即交際中的語言。”因此，修辭學的研究內容涉及方方面面，不是一個學科知識就能夠解決的。

（一）修辭學是邊緣學科嗎

關于修辭學性質問題，大家的焦點放在是否是邊緣學科上。

有學者指出，邊緣學科是以兩門或三門學科名稱組合命名的學科。雖然多數邊緣學科都是以兩門或三門學科名稱組合命名，但我們應注意到，還存在一些特殊情況，如“美學”“語用學”都是公認的、毋庸置疑的邊緣學科。修辭學研究過程中涉及太多學科，如果都想要通過名稱來體現，不現實也不符合語言經濟性原則。

有學者提出，修辭學不能既屬于語言學，又屬于邊緣學科，由此推定修辭學不是邊緣學科。乍一聽合情合理，但此類觀點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就是同一層面的問題才可能進行比較。修辭學屬于語言學，討論的是修辭學的隸屬問題，修辭學屬于邊緣學科，討論的是性質問題。

有學者認為，學科性質取決于其研究對象。恰恰相反，決定一個學科性質的應是其落腳點或目的。有人認為修辭學的落腳點在語言，所以決定了“修辭學只能是一門獨立的語言學方面的科學”，即使修辭學也關注非語言因素，只是為了更科學、透徹地解釋描述修辭現象，矛盾的主次位置也不會發生顛倒。同樣是對于文學的研究，產生的卻是三個不同的學科。

還有學者認為，修辭學是一個純語言研究的學科。即使是否定修辭學屬于邊緣學科的學者也承認，修辭學不僅涉及語言因素，還涉及非語言因素，傳“情”達“意”，實際上是語言因素和非語言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因此，修辭學研究不可能是純語言的。鄒立志認為“單純從語言學本位上來理解修辭學顯然是不夠的”，“如果認識不到修辭學特殊的邊緣性質，很可能導致修辭學研究視野的狹窄和研究思路的僵化”。

通過剛才的討論可見，修辭學的邊緣性和交叉性是無可置疑。

（二）修辭學是綜合學科

關于學科分類的研究在不斷進步，尤其隨著跨學科學不斷發展，我們似乎可以找到另一條路子。交叉學科中有一類為綜合學科，其定義是以特定的問題或目標為研究對象的學科，它涉及的問題都是比較復雜的，需要綜合運用多門學科的理論和方法進行研究。

胡裕樹曾明確提出“修辭學是研究語言的調整和運用的，它與哲學、邏輯學、文藝批評、美學、文章學（辭章學）、心理學和語言學中的語音學、語法學、詞匯學、文字訓詁學等，都有著十分密切的聯系”。 張志公也曾發表類似意見：“……總是和許多學科有關聯、交錯的那么一門學科。”修辭學是一門復雜的研究修辭的學科。張煉強在自己文章中介紹了怎樣綜合運用臨近學科的理論促進修辭學研究不斷深化。

以前學者將修辭學歸入邊緣學科，可能是限于當時的研究成果，加之各種歸類方法出發點不同，因此對于名稱的劃分沒有現在科學細致。隨著跨學科學的不斷發展，為判定具有跨學科性學科的性質問題提供了一個新的選項。如果將修辭學性質定位在綜合學科上，將其與明顯的邊緣學科劃分開來，就會適應修辭學本身的研究現狀，還可以幫助修辭學進一步明確研究對象，有利于修辭學理論體系的建設和發展。

因此，本文認為，通過分析跨學科學的相關研究，將修辭學性質歸于綜合學科更合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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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張煉強.“修辭學是邊緣學科”的界定及其應用——兼評鄒立志《語言論稿》[J].當代修辭學.2010，(5).

（責任編輯 趙永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