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儒林外史》中士人“惑于風水”之說

摘 要：風水術在明清兩代盛行，士人惑于風水極甚。《儒林外史》作為一部關于士人的專書，吳敬梓在書中以飽滿的筆墨生動地描繪了士人們惑于風水的瘋狂行為，并對此進行批判。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對書中士人惑于風水行為進行研究，并試圖探究士人迷信風水背后的原因，從而認識風水術對于明清兩代士人的影響。

關鍵詞：《儒林外史》；士人；風水說

作者簡介：陳文麗（1985-），女，廣東汕頭人，東莞理工學院城市學院助教，文學碩士，研究方向：古典文學與宗教。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15-0016-03

一、風水在明清兩代

風水，也稱為地相，古代稱為堪輿或地理。【1】關于風水（即堪輿）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時期，當時常用龜卜和筮占來擇居。《周禮·春官宗伯第三·大卜》曰：“國大遷，大師，則貞龜。”【2】《易經·屯》：“初九：盤桓；利居貞，利建侯。”【3】而風水一詞最早出自《葬經》，云：“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4】對于“風水”，最簡單的解釋就是：風和水。風、水皆無固定的形狀和態勢，它們所表現的形狀和態勢都是由環境的形狀所造成的，風、水與地形的關系是風水理論的基本內容。而“氣”則是風水的第二層次上的內容。“氣”無形狀，并不斷變化著，比風和水更為抽象，但確實存在著。在風水學上，描述地形時用“風水”概念，描述“風水”時用“氣”。所謂“看風水”即是看“氣”之吉兇。《葬經》云：“土者氣之體，有土斯有氣。氣者水之母，有氣斯有水。”【5】風水術是解釋“氣”流通和靜止狀態的理論，氣的流散是風吹所致，地形如果是“藏納”形狀，風就不易橫流吹襲，氣也就不易流通，聚合在“藏納”之處，那么“氣”就“靜止”了，有“氣”必有水，如果“氣”是靜止的，則“水”將不會輕易流失。因此，如果四周為高地，用以聚氣，中央陷下地聚有水，“氣”靜止，水不易流失，從風水理論角度來看，就是“風水寶地”，即依山傍水的環境。

明清時期，從皇室到民間到處都是風水術的信眾。據孫承澤《春明夢余錄》記載：明成祖的長陵便是由江西風水師廖均卿等人所選（長陵被認為是十三陵陵區最關鍵的陵墓），“明太宗永樂七年五月己卯，營山陵于昌平縣，遂封其山為天壽山，時太宗擇壽陵乆不得吉壤，而仁孝皇后尚未塟，禮部尚書趙羾以江西地理術人廖均卿至昌平，遍閱諸山，得昌平東黃土山最吉，遂即日臨視定議封為天壽山陵……明成祖文皇帝后陵曰長陵……”【6】清朝政府設立了司天監相度風水，據《大清會典》記載：司天監在處理多種工程時，多“相度風水遇……相陰陽，定方向，諏吉興工。”【7】康熙曾因為司天監未能看好山向、擇好日，而對他們進行判罪：“其選擇榮親王葬期，湯若望等不用正五行，反用<洪范>五行，山向、年月俱犯忌殺。事犯重大，擬欽天監正湯若望、刻漏科杜如預……等皆凌遲處決……杜如預、楊宏量本當依擬處，但念永陵、福陵、昭陵、孝陵風水皆伊等看定，曾經效力，亦著免死。”。【8】帝王尚且對風水術如此癡迷，更何況黎明百姓？據紀昀的《閱微草堂筆記》（卷17）記載一故事：“官安定日，有兩家爭一墳山，訟四五十年，閱兩世矣。其地廣闊不盈畝，中有二冢，兩家各以為祖塋。……后蔡西齋為甘肅藩司，聞之曰：‘此爭祭非爭產也，盍以理喻之。’曰：‘爾既自以為祖墓，應聽爾祭。其來爭祭者既愿以爾祖為祖，于爾祖無損，于爾亦無損也，聽其享薦亦大佳，何必拒乎？’亦不得已之權詞，然迄不知其遵否也。”【9】雖然此故事多為虛構，但也從側面看出風水之學在當時百姓中的流行情況，百姓失去理智地迷信風水，長期以往必對社會發展造成重大的負面影響，難怪有識之士鈕琇大聲痛斥風水之術的騙人把戲，云：“古今稱地師之神者，晉有郭景純，宋有張鬼靈。然景純自知命盡，而不能逃于刑誅；鬼靈自知數促，而不能免于夭折。況其術乃不如景純、鬼靈，而欲為他人祛禍就福，避兇趨吉，有是理乎？一大惑也。”【10】吳敬梓也就風水先生有能力教人發財富貴、驅兇避禍的事，提醒說“那些發富發貴的話，都聽不得。”【11】

二、士人“惑于風水”于《儒林外史》文本中的體現

士人們飽讀詩書，理應比普通百姓多一分辨別是非黑白的能力才是，可是受整個社會風氣的影響，士子們也如無知婦孺般篤信風水術，擇地葬親、相地入宅、擇日辦事等，事事離不開風水大師的“指點迷津”，鄭燮在寄給他弟弟的信中曰：“曾記堪輿家耿仲南為余家相宅，謂門向偏東，遠挹山光，近臨水秀，不出顯宦，必出名士。惟宅后交叉兩路，旺氣被行人踏破，丁口難期旺盛耳。其時余僅一酸秀才，未及十年，果成進士。”“如以為不可，亦須寫信答復，余當請堪輿家，命蒼頭引導來家相宅也。”【12】作為擔憂國家前程、民族命運的知識分子吳敬梓對士人迷信風水之術倍感擔憂，故其在《儒林外史》這部士人小說中，塑造了多個迷信風水術的士人形象，對他們的迷信行為進行放大、嘲諷、批判，希望借此警醒迷途中的士人們。

（一）山向問題

古代社會一直流傳有“擇地葬親”的習俗，認為只有地質良好、山清水秀的地方，才能使先人安寧，后人受益，所以在先人去世后必須要為他選擇適合土地才能將其安葬。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習俗逐漸變質，人們常出于自身的利益考慮，糾結于下葬的山向問題而遲遲不讓死者入土為安，將其棺木久久暴露在天底下，對先人十分不敬。

這種愚蠢行為，吳敬梓在《儒林外史》中有多處描述。

如第四回，范進信奉風水，因為今年“山向不利”，而推遲范母的安葬期:

張靜齋道：“老伯母的大事，我們做子侄的理應效勞。想老伯母這樣大壽歸天，也罷了；只是誤了世先生此番會試。看來想是祖塋安葬了？可曾定有日期？”范舉人道：“今年山向不利，只好來秋舉行，但費用尚在不敷。”

第六回，嚴監去世：

奶媽抱著哥子出來道：“奶奶叫問大老爺，二爺幾時開喪？又不知今年山向可利，祖塋里可以葬得，還是要尋地？費大老爺的心，同兩位舅爺商議。”嚴貢生道：“……祖塋葬不得要另尋地，等我回來斟酌。”

安葬死者，涉及山向問題，何為山向？所謂山向，就是指風水所定的墳塋方位，山向的吉兇，與年月日有關。《魏晉南北朝墓志集釋·劉猛進墓志》最早提出山向之說，云：“即以其年建子之月三日丙寅穸乎南海郡西北朝亭東一里半，墳向艮宮，厥名甲寅之墓。”【13】清梁章鉅在《退庵隨筆·家禮二》中云：“吾鄉卜葬，擇日者以山向為準，有一年利東西，一年利南北之說。”【14】所以擇吉壤必須配合年月日，選好山向，這樣才能既安死者，又利子孫后輩，生者也才能安心生活。范進等人如此糾結于葬地的山向問題，就是出于山向是否有利于子孫后輩考慮的，相信只有將先人安葬在所謂的吉壤，生者才能安心生活。

（二）停喪不葬或遷葬

《明史》記載：洪武年間，社會上“有惑于風水，停柩經年，不行就葬。”【15】找不到合適的墓地，而停喪不葬的現象在明清兩代比比皆是。

《儒林外史》第四十四回，余特道出了這一事實：“敝邑（指安徽五河）最重這一件事（風水）。人家因尋地艱難，每每耽誤著先人不能下葬。”而余特兄弟倆也因找不到合適的土地，將母親靈柩停放在家十幾年。

第二十八回，鮑延璽的哥哥貴為蘇州巡撫，去世之后，因尋不到合適的墳地，不得不放在城外厝著，不加安葬：

鮑延璽走到閶門，遇見他哥的小廝阿三。阿三前走，后面跟了一個閑漢，挑了一擔東西，是些三牲和些銀錠、紙馬之類。鮑延璽道：“阿三，倪大太爺在衙門么？你這些東西叫人挑了同他到那里去？”阿三道：“……大太爺著了這一急，得了重病，不多幾日，就歸田了。大太爺靈柩現在城外厝著……”當下不進城了，就同阿三到他哥哥厝基的所在，擺下牲醴，澆奠了酒，焚起紙錢……

對于這種停喪不葬的現象，吳敬梓持一種激烈批判態度，借遲衡山的口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先生，只要地下干暖，無風無蟻，得安先人，足矣。那些發富發貴的話，都聽不得”“自冢人墓地之官不設，族葬之法不行，士君子惑于龍穴、沙水之說，自心里要想發達，不知已墜于大逆不道。”士人們一心想借風水術來獲得蔭后的好處，而罔顧孝道，墜入大逆不道的境地之中。

除了停喪不葬之外，士人們還因迷信于風水之說，而罔顧死者已入土為安的事實，執意開穴、遷墳。

第四十四回，武正字給余特講了施二先生遷墳的事：

武正字道：“施御史昆玉二位。施二先生說乃兄中了進士，他不曾中，都是太夫人的地葬的不好，只發大房，不發二房，因養了一個風水先生在家里，終日商議遷墳。施御史道：‘已葬久了，恐怕遷不得。’哭著下拜求他，他斷然要遷。那風水又拿話嚇他，說：‘若是不遷，二房不但不做官，還要瞎眼。’他越發慌了，托這風水到處尋地，家里養著一個風水，外面又相與了多少風水。……到遷墳的那日，施御史弟兄兩位跪在那里。才掘開墳，看見了棺木，墳里便是一股熱氣，直沖出來，沖到二先生眼上，登時就把兩只眼睛瞎了。二先生越發信這風水竟是個現在的活神仙，能知過去未來之事，后來重謝了他好幾百兩銀子。”

名利蒙蔽了眼睛，花巨額請風水師尋地遷墳，對于風水師的虛假嘴臉毫無察覺，深信其鬼話，真是無知至極。對于士人們這種不知廉恥的做法，吳敬梓借杜少卿的口，表達了憤慨之情：

杜少卿道：“我還有一句直捷的話。這事朝廷該立一個法子，但凡人家要遷葬，叫他到有司衙門遞個呈紙，風水具了甘結：棺材上有幾尺水，幾斗幾升蟻。等開了，說得不錯，就罷了‘如說有水有蟻，挖開了不是，即于挖的時候，帶一個劊子手，一刀把這奴才的狗頭斫下來。那要遷墳的，就依子孫謀殺祖父的律，立刻凌遲處死。此風或可少息了。”

（三）以看風水為業，或養風水師

士人們對于風水的沉迷行為，不僅僅表現在停喪不葬、遷墳等事情上，還在他們為了活口，而充當起風水師，替人看墳；為改運而養起風水師。

第三十六回，虞博士跟祁太公學“地理”、“算命”，后替人看墳墓：

果然祁太公來說，遠村上有一個姓鄭的人家請他看葬墳。虞博士帶了羅盤，去用心用意的替他看了地。葬過了墳，那鄭家謝了他十二兩銀子。

第四十四回，施二先生為了高發而養風水師。

武正字道：“施御史昆玉二位。施二先生說乃兄中了進士，他不曾中，都是太夫人的地葬的不好，只發大房，不發二房，因養了一個風水先生在家里，終日商議遷墳，外面又相與了多少風水。……”

士人惑于風水至此，實堪憂。

三、士人惑于風水的原因分析

為什么士人們惑于風水至此？到底是怎么樣的原因讓整個時代如此多的士人蜂擁利用風水術相宅、擇地、遷墳，甚至于替人看風水，養風水術士。

這種士人惑于風水現象的泛濫，應該有兩方面的原因：

（一）客觀方面的原因：

1.社會氛圍的影響

明清兩代風水術盛行，無論是皇家，還是普通老百姓都信奉風水術，站在時代前列的知識分子們很難不受到影響。明成祖遷都北京，在營建北京過程中，始終按風水術進行。如天壇圓丘西北坐西朝東的齋宮，其朝向非常特別，與傳統的坐北朝南不同。這是由于，當時有風水師認為，皇帝到天壇祭天，蒼天是父，皇帝是天子，兒子在父親面前不能坐北朝南(居尊)，否則違背了禮制，而且齋宮的瓦也不能選用傳統的皇家顏色黃色，而應使用綠色，以示區別。永樂年間修的奉天殿、華蓋殿、謹身殿的三殿基座呈一“土”字形，這也是基于風水理論，體現了五行之中、土居中央的思想。清代民間相當講究風水，北方人修四合院，大門都開在院子正面的前左角，稱為青龍門。身處在這樣的社會環境，士人難不免會受到風水思想的蠱惑。

2.入仕之路的艱難

自明朝開始，文科只設進士一科，考八股文，讀書人為入仕只能埋頭于四書五經當中，可是此路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要想過橋登科為官絕非易事，周進六十多歲才中進士，范進從20歲開始考科舉，考到33歲才中進士。俗話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德五讀書。”古人對“死生有命，富貴在天。”的說法深信不疑，生死、貴賤、禍福皆由命中注定，而風水術卻告訴士子們，命運可以改變，他們可以通過住宅、先人墓地的選擇，來避兇趨吉，成為好命之人，進朝為官、榮華富貴一切皆有可能。

《祖臺之志怪》就記載這樣一個借墳地風水而改運的故事：

陶太尉微時，喪葬，家貧，親自營作磚；有一斑牸牛，磚已載致，忽然失去，便自尋覓。忽于道中逢一老翁，問：“君欲何所覓？”太尉具答。更舉手指云：“向于山岡上見一牛眠山圩中，必是君牛。此牛所眠，便好作墓，安墳當，致極貴；小之亦復，位極人臣，世為方岳矣。”又指一石曰：“此山亦好，但不如向耳，亦當世出刺史也。”言訖，便不見。太尉墓之，皆如其言。【16】

由此可見，風水術能夠給予你新生，能夠使你不再為一成不變的命運所困，只要按照風水去做，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功名利祿，這也就難怪，施二先生為何愿意花那么多錢在家中養風水師，請多名風水師為自己相地。

3.受傳統孝道思想的影響

對于去世的父母，《孝經》云：“卜其宅兆而安厝之”。《敘葬書》解釋此說法曰“以其顧復事畢，長為感慕之所；窀穸禮終，永作魂神之宅。”【17】而且儒家主張“死而不朽”《禮記·檀弓上》：曾子問有子如何知道“死欲速朽”并非孔子的本意，有子云：“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槨，以斯知不欲速朽也。”【18】受儒家思想的影響，世人都認為保證父母入土為安、死而不朽才稱得上孝順父母。如何判斷已入土為安？一要看墳墓，有些地區盛行二次葬，打開棺木后，發現尸體腐爛不堪，就表示死者在地下不得安寧，遭受過極大的折磨。二看后輩生者有無遭受病痛、災難折磨，如果連遭受到各種災難，很可能就是死者不安所造成的。如何使親人死后，在長眠地下免遭災難，是廣大孝子在葬先人首先考慮的問題。看透孝子們的這份心思，風水師會向孝子們宣稱自己身懷絕技，精通葬術，熟悉相地之法，能從龍脈到土質，從穴口到穴周圍的環境，為他們挑選出風水寶地，保證死者入土為安，并能讓后人蒙受蔭澤。受到傳統孝道思想的影響，加上利益的誘惑，孝子們往往會輕信風水師的話，愿意花巨額請風水師指點迷津。

（二）主觀方面的原因：

1.自我安慰

風水之所以能夠得到士人們的認可，很重要的原因是風水能給他們帶來一點自我安慰。運用風水術，覓得吉宅，住上此地，必定好運自動送上門，健康、財運、官運不斷，這是一種信念，同時也是安慰，為自己苦悶的生活添上一抹重彩。請風水師為死者挑選墓地，擇日入葬，表面雖然是希望保證死者在地下能夠安眠，過上好日子，其實同時也是在給自己傳遞一種信息：雖然現在自己的日子不容易，但是死后，在看不到的日子里，我的后輩生者也像我今天這樣為我挑選合適的墳地，讓我在背風或陽光充足，干燥和具有優美景觀的地方繼續生活著，這一點幻想相信足夠給活者提供樂觀活下去的勇氣。陳華文在《喪葬史》中如是說：“從某種意義上說，喪禮文化是一種純粹做或表演給生存者看的撫慰性的儀式。”【19】此話不假，士人們愿意花錢做風水大抵都是為了圖得內心的慰藉。

2.追求自我人生價值的實現

人生活在世上，圖的不外乎就是人生價值的實現，何謂人生價值？不同的人會有不同說法，可是不外乎是四個方面：血緣繁衍、財產占有、生命長存以及仕途顯達。風水之術宣稱，人皆有命，但是風水可以幫助世人改變命運、延長壽命、升官發財、繁衍后代等，能夠使得人的無窮欲望得到滿足。在《儒林外史》之中，所描寫的士人們信奉風水學說，其實他們也只是希望借助風水之術，來知曉命運，趨吉避兇，輕易地掙脫世俗的束縛，早日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不因驟然地離世而留下遺憾。

明清兩代風水走向興盛，士子們也成為風水的信眾，惑于風水，對于這種現象，吳敬梓在《儒林外史》中以辛辣的筆鋒進行了嘲諷，知識分子過度沉迷于極具迷信成分的風水術，實在令人擔憂，但是在對他們這種行為進行批判的同時，也應該注意到他們信奉風水術的背后原因，其中既有他們無法改變的客觀因素：社會迷信風水術的風氣、入仕途徑的艱難、傳統孝道思想的影響，也有他們對于自我安慰的索取和實現人生價值的追求這些主觀因素的存在。然而，無論出于何種理由，作為知識分子，理應有原則、有抱負、有志氣去憑借自己的實力創造自己的命運，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注釋：

【1】地理，西方人認為地理為“人與地的關系。”（參鄒豹君，《地理難題答客問》。中國友誼出版公司，1985。）在中國古代，地理泛指今人所指的風水。《易·系辭上》“仰以觀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參熊良輔，《周易本義集成》（《四庫全書》本），卷7頁8。地理家或地師是中國古代最早風水職能的司員。

【2】李鐘倫，《周禮纂訓》（《四庫全書》本），卷13頁5。

【3】高亨，《周易古經今注》（重訂本）（北京：中華書局，1984），頁169。

【4】郭璞，《葬經·內篇》（《四庫全書》本），頁5。

【5】郭璞，《葬經·內篇》，頁8。

【6】孫承澤，《春明夢余錄》（《四庫全書》本），卷17頁3。

【7】愛新覺羅允陶，《欽定大清會典》（《四庫全書》本），卷86頁5。

【8】《清圣宗實錄》，卷14“康熙四年三月壬寅”條。

【9】紀昀，《閱微草堂筆記》（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卷17頁431。

【10】鈕琇，《瓢剩》，《筆記小說大觀（九）》(揚州：江蘇廣陵古籍刻印社，1984），頁76。

【11】吳敬梓，《儒林外史》（香港：中華書局，1972），頁436。除特殊說明外，所引用《儒林外史》的內容皆出自此版本。

【12】鄭板橋，《鄭板橋家書》（上海：學林出版社，2002），頁87。

【13】趙萬里，《漢魏晉南北朝墓志集釋下冊·劉猛進墓志》（臺灣：新文豐出版公司，1986），卷8頁141。

【14】梁章鉅，《退庵隨筆·家禮二》，《筆記小說大觀（九）》（揚州：江蘇廣陵古籍刻印社，1984），頁154。

【15】張延玉等，《明史》（北京：中華書局，1974），卷60頁1492。

【16】李昉等，《太平御覽》（《四庫全書》），卷900頁7。

【17】劉昫等，《舊唐書·呂才傳》（北京：中華書局，1975），卷79頁2723。

【18】孫希旦，《禮記集解》（北京：中華書局，1989），卷9頁217。

【19】陳華文，《喪葬史》（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99），207-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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