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怒罵，盡顯游戲人生

摘 要：馮小剛，被人們稱為“根本劃不上第幾代”的“第五代導演”，曾在電視連續劇《編輯部的故事》和《北京人在紐約》中小試牛刀，并且先后在《大林莽》、《凱旋在子夜》、《便衣警察》、《好男好女》等電視劇中擔任美術設計。1994年的《永失我愛》是馮小剛作為導演的處女座，1995年他受到賀歲劇《紅番區》高票房的啟發，憋著一股勁兒于1998年導演了《甲方乙方》，從此走進大屏幕，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票房神話。

關鍵詞：馮小剛；電影的語言；特色文化功能

[中圖分類號]：H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15-0220-01

有人說馮小剛的電影太過商業化，容易陷進金錢的叢林難以逃脫，也有人說馮小剛的電影主題不夠鮮明，難等大雅之堂，盡管在電影評論界馮小剛沒有收獲太多的聲音，但是他卻得到了普通觀眾的認可。我們細看一下馮小剛導演的電影就不難發現他的作品無論內容如何，都能夠體現出很強的語言特色，從這極具特色的語言中，我們都能夠挖掘出其一定的文化外延。

一、內心獨白的顯性表達

馮小剛善于運用語言，他的整部電影的發展和理解依賴于臺詞，需要語言支撐的鏡頭有70%以上，如此大量的語言的使用，并不像一般影視作品中的語言那樣絕大多數都屬于兩人之間對話，馮小剛電影中很多語言具有一種自話自說的特色，這在《大碗》中李成儒飾演的那個精神病患者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一定得選最好的黃金地帶，雇法國設計師，建就得建最高檔次的公寓，電梯直接入戶，戶型最少也得四百平米。什么寬帶呀，光纜啊呀，衛星啊呀，能給他接的全給他接上。樓上有花園，樓里有游泳池，樓里站一英國管家，戴一假發，特紳士的那種。業主一進門甭管有事沒事都得跟人家說：May I help you sir？”一口地道的英國倫敦腔，倍有面子！社區里再建一所貴族學校，教材用哈佛兒的，一年光學費就得幾萬美金。再建一所美國診所，二十四小時候診。就是一個字：貴！看感冒就得花個萬八千的。周圍鄰居不是開寶馬就是開奔馳，你要是開一日本車，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你說這樣的公寓一平米得賣多少錢？（我覺得怎么著也得二千美金吧？）二千美金？那是成本！四千美金起。你別嫌貴，還不打折。你得研究業主的購物心理，愿意掏二千美金買房的業主，根本不在乎再多掏二千。什么叫成功人士，你知道嗎？成功人士就是買什么東西，都買最貴的，不買最好的！所以，我們做房地產的口號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這個精神病患者的語言表達不需要有人與他對話，也不是這個人純粹的心里獨白，這段話顯然是通過一個非常態的人的口，構建出來一種常態人在內心想過無數次又不敢表達出來的真實的內心世界。雖然在表面上有人和他產生了對話，但是這種對話之間是沒有什么實際意義的，此人依舊自話自說，即使脫離了對話的對象，語言依舊具有自己的功能。簡而言之，這樣的語言是內心獨白的顯性表達。同樣的看似不正常的征婚啟事也在《非誠勿擾》中出現過，那樣夸大的征婚要求也讓人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秦奮的征婚啟事 ：你要想找一帥哥就別來了，你要想找一錢包就別見了。碩士學歷以上的免談，女企業家免談(小商小販除外)，省得咱們互相都會失望。劉德華和阿湯哥那種才貌雙全的郎君是不會來征你的婚的，當然我也沒做諾丁山的夢。您要真是一仙女我也接不住，沒期待您長得跟畫報封面一樣看一眼就魂飛魄散。外表時尚，內心保守，身心都健康的一般人就行。要是多少還有點婉約那就更靠譜了。我喜歡會疊衣服的女人，每次洗完燙平疊得都像剛從商店里買回來的一樣。說得夠具體了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歲數已經不小了，留學生身份出去的，在國外生活過十幾年，沒正經上過學，蹉跎中練就一身生存技能，現在學無所成海外歸來，實話實說，應該定性為一只沒有公司、沒有股票、沒有學位的“三無偽海龜”。性格OPEN，人品五五開，不算老實，但天生膽小，殺人不犯法我也下不去手，總體而言屬于對人群對社--會有益無害的一類。

有意者電聯，非誠勿擾。

我們要注意的是這種獨特的語言表達方式并不是偶然得之的，這是馮小剛在民間多年的沉淀，說馮小剛采用了這樣的一種方式變成了生活在底層小市民的代言人，他通過藝術加工，用虛構的人物講出了老百姓真正想說的話，用藝術的手法寫出了當下社會的一些問題。

二、方言俚語的運用

眾所周知，馮小剛電影最大的語言特色就是京味兒的幽默。陳建功曾寫過一篇名為《京味兒三品》的文章，他在文中把京味兒分成了三種境界：一是語言表層的，利用兒化等老北京話特有的土話進行表達，二是北京人愛夸飾的思維特點，三是深入到北京人的思考樣式中的那種優越感與自嘲意識。馮小剛電影中的京味兒語言就是第三種。正如老舍先生《茶館》里那句“要么當條狗，都要投生在北京呢”。這樣的語言運用在塑造人物形象是具有很大的作用的。

三、仿制調侃的經典

使得馮小剛一舉成名的賀歲劇《甲方乙方》改編自王朔的小說，王朔小說本身就有調侃式的一面，他消解崇高，消解文化，把一些低俗的東西文學化，與此相同的是，馮小剛的電影也延續著這一特色，在他的作品中不乏一些挑戰主流文化的東西。

影片《不見不散》中葛優飾演的劉元，就仿制了著名的朦朧詩人顧城的《一代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鼻孔迎接光明。”這不能說不是當時在國外淘金的一代人的寫照。在同一部作品中，劉元還教老外學中文，當金頭發白皮膚的警察用沒有聲調的漢語喊著“首長好”、“為人民服務”的時候，中西方文化的對峙就顯得更加尖銳起來。所謂的莊重的文化、紅色年代的革命思想在一瞬間被消解，而這并非是馮小剛影視作品中低俗的惡搞，他只是通過對當時的社會情況，通過這樣一種調侃的手法去思索新時代的人生——顯然，這樣的人生也就是一場游戲。

四、經典臺詞的流傳

馮小剛善于解構時代，所以在他的作品中不乏一些體現時代精神，受到大眾追捧的經典臺詞?！妒謾C》中費墨（張國立飾演）的一句“老嚴，做人要厚道。”不知道讓多少人搬進了多少個場合中，影片《天下無賊》中黎叔（葛優飾演）的一句“黎叔很生氣，后果很嚴重”變成了經典讓人們戲謔仿制了很久。這樣的經典臺詞舉不勝舉，這都是馮小剛在接受了時代文化之后轉化成的影視語言。

無論馮小剛作品中在語言方面采用了哪些表現手法，歸根結底都是大量運用反諷的手法進行語言上的布局，他正是用這種步步為營的語言游戲詮釋了自己“游戲人生”的世界觀和人生態度，他呈現給我們的是一場場游戲，而這游戲必將會繼續下去，永不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