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精神“矮化”的教師

教師節將近，然而，作為拼搏在一線的教師，近幾年過教師節，頗覺不是滋味：感喟這個昔日尊師重教的教師節已然變味，染上了庸俗化、物質化的色彩，為輿論聲討教師節為“送禮節”而羞辱，為家長眼里教師節成了“教師劫”而煎熬。雖然論斷有以偏概全、言過其實之嫌，但這種現象的確是客觀存在的。

此消彼長，物質化、庸俗化的神經發達，精神必然“矮化”“缺鈣”。表現在課堂上往往為拿人手短、吃人口軟，面對學生的過錯姑息縱容，甚至沒有了師道尊嚴，對學生低聲下氣，真不知這種“軟”教育會怎樣扭曲學生的認知、誤導學生的成長？

捫心自問、反躬自省，有多少老師堅守精神的“領空”、挺直腰桿教書？毋庸諱言，不少老師看似站著教書，但精神上是矮化的，而一旦精神“侏儒”，人格難免就扭曲，生活中也就自然而然地表現出來。這樣的教師，正如雜文家吳非所說——沒有任何精神追求，就是在那里“混吃等死”。言詞犀利，卻道出當下某些混跡于教育園地中的眾生相。

或許有些老師會牢騷滿腹：能怪我們嗎？這都是唯分數論的教育評估機制惹得禍，是它把師生“捆綁”，讓師生成為“分數的囚徒”。誠然這折射了校園悲愴與無奈的現實。高考是當下選拔人才最公平、最合理的標尺，因此，師生不追求分數或許寸步難行，無法立足校園。然而，數據從來都不是冰冷的、麻木的，分數背后應該是平等、民主的和諧課堂，是溫情、和融的校園文化，是教書育人的幸福感和身為人師的社會認同感。追求分數不是讓我們成為分數的“奴隸”，追求分數不是讓我們精神“矮化”，追求分數不是讓我們失去師道尊嚴和人格獨立。

其實，教學質量不是唯分數的質量，更重要的是分數之外的育人效能。我們或許教不出高才生，但不能培養不出合格的公民，具有尊重、獨立、平等、責任、合作等公民意識的公民。很難想象精神“侏儒”的教師如何培養一批批敢于擔當的合格公民？一個缺乏人文環境的校園怎么能讓學生站起來接受教育？

羅曼.羅蘭說過：要散布陽光到別人心里，先得自己心里有陽光。老師的“陽光”首先表現為精神上的獨立，我們改變不了高考的“指揮棒”，但我們可以增加自己三尺講臺的厚度和寬度，讓我們的課堂充滿激情氛圍、民主引領、人格尊重、平等討論、人文氣息；我們無法改變炎涼的世俗觀、庸俗觀，但我們可以讓自己所教的學生擁有一方心靈的凈土、守望一塊屬于自己的精神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