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第二次世界大戰遠東戰場,許多國際傳媒都做了大量報道。在眾多報道資料中,有一張美國隨軍記者拍攝的黑白照片轟動了世界:長長的美軍GMC(編者按:General Motors Corporation,指美國通用汽車公司)10輪大卡車車隊滿載物資,沿著中國西南一條呈現無數“S”形的陡峭山區公路,從幽深的谷底向險峻的山頂緩慢爬行。
這幀照片首次刊登于《第二次世界大戰畫史》,隨后又被國內外無數雜志、報紙等轉載。它顯示了被世人稱為“中國抗戰生命線”奇偉卓絕的景象,成為二戰時期,中美等國結成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重要歷史見證。這就是當時滇(云南)黔(貴州)公路上的一段重要節點,聞名遐邇的滇(云南)緬(緬甸)公路延伸線——“二十四道拐”。
然而,由于拍攝者沒有注明該照片的具體拍攝地點,在戰后近60年的時間里,無數專家、學者以及媒體人在滇緬公路線上跑了許多來回,把類似的地形與道路走了個遍,卻始終沒有發現它的具體位置。云南史學家戈叔亞歷經8年時間苦苦尋覓,終于在貴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轄區的晴隆縣找到了這段神秘的公路,晴隆縣文物管理所所長陳亞林又花費10年心血,大力宣傳推介“二十四道拐”,終于使它綻放出更加奪目的光芒。
今天,我們心懷觸摸歷史的激動心情和緬懷愛國志士之意,專程踏訪了這段被歷史迷霧湮沒的公路。
一
“二十四道拐”本來就在晴隆,可是幾十年來,只有晴隆這塊地盤上的人知道它是毫無爭議的事實,但外面的人卻拿著一張老照片,在云南、緬甸等地苦苦尋找。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中國與英、法、美、蘇、印等國結成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當時,美國的援華物資要送到中國抗戰前線或陪都“重慶”,必須從印度經緬甸,走滇緬公路,再經滇黔線,最后抵達目的地,這是中國抗日戰爭大后方唯一一條陸路運輸通道,被譽為“抗戰生命線”。而位于貴州晴隆的盤山公路“二十四道拐”,就是這條運輸動脈上的一個重要節點。
以雄奇險峻聞名于世的“二十四道拐”位于晴隆縣蓮城鎮南郊1公里,盤旋于雄峻陡峭的晴隆山脈和磨盤山之間的一片低凹陡坡之上,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二十四道拐”古稱“鴉關”,當地人又稱之為“半關”。明清時代,“鴉關”是蜿蜒的古驛道,關口建有涌泉寺,寺外設茶亭,專供路人、游客小憩。寺旁巖壁之上,有“甘泉勝跡”等眾多石刻。“鴉關”之雄險,名聞滇黔。明嘉靖年間,詩人周文化由此路過,留下了“列哉風高仰萬山,云空葉積馬蹄艱。一為行省衣冠地,便是雄圖鎖鑰關”的詩句。
“二十四道拐”是滇黔公路上的一段,始建于1927年,但由于政局動蕩,時修時停,進展十分遲緩。
1935年6月,蔣介石乘追“剿”長征中的紅軍之勢,率中央軍政大員入駐貴陽。為了統一政令、消除割據,他打著利商便民的口號,決定主要由中央出資修路,并派軍委會行營公路處處長曾養甫率工程專家全權負責接通黔滇公路。經過勘測,行營公路處決定在云南省的平彝縣(即今富源縣)到貴州省的盤縣、安南(即今晴隆)、黃果樹這條中線古驛道基礎上修建滇黔公路。盤縣作為中界點,西邊的平彝至盤縣段由云南省公路總局勘線施工;貴州境內黃果樹經安南到盤縣之間向東路段,則由貴州勘線施工。1936年9月,滇黔公路全線竣工通車。
滇黔公路上的“二十四道拐”,彎道全長約4公里,有效路面寬約6米,從山腳第1道拐到山頂第24道拐之間的直線距離約350米,垂直高度約250米,路坡的傾角約60度。由山頂向下俯視,“二十四道拐”仿佛游蛇下山,欲飲山谷之清泉;從山下往上仰視,“二十四道拐”猶如巨龍盤山,高聳入云端。
二
1941年12月7日清晨,日軍偷襲美國海軍基地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美國總統羅斯福與英國首相丘吉爾為加強所有反法西斯國家的統一行動,擬定了《聯合國家共同宣言》,并征得蘇聯的贊同。1942年1月1日,以美、英、中、蘇為首領的26個國家在華盛頓簽署了這份文件,加盟各國均須各盡職責,打擊共同敵人,不準單獨與德、意、日等軸心國媾和。
《聯合宣言》發表后,羅斯福致電蔣介石,根據在華盛頓舉行的“阿卡迪亞”會議的決定,將緬甸、泰國、越南從盟軍東南亞戰區中劃出來,與中國戰區合并成立“中緬印戰區”,推舉蔣介石為最高統帥,并在統帥部內設聯合參謀處,由中、美、英3國派員擔任參謀。蔣介石擔任戰區統帥后,電請羅斯福指派美國高級將領一人來華擔任中國戰區參謀長。1942年3月4日,美國陸軍中將約瑟夫·沃倫·史迪威奉命從美國飛抵重慶,擔任中國戰區參謀長并兼美軍駐華軍事代表、美國援華租借物資監管人等6大要職。
恰好在此時,英國軍隊在緬甸被日軍圍困。為了增援英軍,避免中國西南通道被日軍掐斷,中國遠征軍10萬人馬于1942年3月首次入緬作戰。出境之初,中國遠征軍雖打過令盟軍刮目相看的大勝仗,但也遭遇了一連串的挫折。1942年4月,中國遠征軍分路撤離緬甸,其中一小部分撤至印度,大部分倉皇退入緬甸北部的野人山,在這片原始叢林中,數萬條鮮活的生命竟變成了冤魂。
時任中國戰區參謀長的史迪威將軍向蔣介石建議,在印度訓練一支現代化的中國軍隊,將這批軍人訓練成復仇的勇士。1942年8月,中國遠征軍新38師和新22師等部隊進駐印度東北部比爾哈邦的蘭姆伽訓練基地,這支浴火重生的遠征軍余部被稱為“中國駐印軍”,統一配發精良的美式軍械,接受嚴格的美式訓練。此時,中國西南的陸路生命線被切斷,為了向中國運送援華物資,不得不開辟一條空中航線,于是“駝峰航線”誕生。
然而,空運的運行成本很高,運輸物資又非常有限。在這種情況下,史迪威別無選擇,他只能謀劃修建一條從印度經過緬甸北部到達中國的公路,重新建立起陸上運輸線。
早在1941年,日軍開始威脅滇緬公路(此路始于中國昆明,終于緬甸臘戍,全長近1200公里)的時候,美國陸軍就曾派工程師約翰·奧斯蘭實地考察從印度經緬北到中國修建公路的可能性。如今,史迪威必須解決當初最令奧斯蘭頭疼的問題:穿越那片令數萬中國遠征軍官兵喪命的原始叢林。
史迪威先后派出兩個美軍工兵團和中國工兵第10團、第12團,作為中美工兵部隊的基干部隊,在美軍供應處惠來少將及阿魯斯密準將的指揮下,開始從印度雷多修筑公路,至緬甸密支那后,分為南北兩線:南線經八莫、南坎至云南畹町與滇緬公路相連;北線越過伊洛瓦底江,經騰沖、龍陵與滇緬公路相接,全長1730公里,史稱“中印公路”。
為了早日筑成這條公路,重組的中國遠征軍西出云南;中國駐印軍則從印度進入緬北,兩路將士一面向前攻擊日軍,一面修路開道,由此出現了戰爭史上罕見的路修到何處,仗就打到何處的情景。
1945年1月27日,中國遠征軍和中國駐印軍在緬甸芒友會師,與此同時,工兵部隊也完成了雷多公路與滇緬公路的連接。至此,中印公路終于完全打通。
據不完全統計,中印公路從1942年11月動工到1945年1月全線通車,美方投入費用1.5億美元,中方也投入工程款2億元法幣,共犧牲3萬多人,還不包括戰斗陣亡者。
在修建中印公路的同時,作為這條公路的延伸線,滇黔公路也在不斷改建、維修。由于“二十四道拐”是運送國際援華物資的必經之地,日軍曾多次派飛機對“二十四道拐”及周邊公路進行轟炸,欲截斷滇黔公路的咽喉。加上此段公路彎道兇險,路面坑洼難行,個別地方不適宜美軍10輪大卡車通行。1943年11月,援華美軍司令部為適應每月輸送1.5萬噸援華抗戰物資的需要,從盟軍昆明戰區辦事處調來美軍公路工程部隊第1880工兵營B連負責改建、維修“二十四道拐”。為改善行車條件,首先對“二十四道拐”進行減彎改線,將原來24拐的個別彎道改直,縮減為21拐;同時,在公路兩側山坡土質松軟處砌石壘墻,加固堡坎,護坡固土,以防土崩石塌,阻斷交通;另外,還酌情拓寬彎道,壓實路面。整個工程,除去開挖扛抬等粗重活計交中國地方承辦外,其他如設計、監督、機構施工和指揮管理,均由美軍工程技術官兵擔任。
這條浸泡著鮮血的中印公路正式通車后,大批戰略物資被源源不斷地運送到中國抗日戰場。指揮修路的美軍少將劉易斯·皮克曾說:“這是美軍自戰爭以來所嘗試的最為艱苦的一項工程。”蔣介石為了表彰史迪威將軍在抗戰中指揮對日作戰及修建這條公路過程中作出的貢獻,特將此路命名為“史迪威公路”。
三
1945年3月26日,美國通信兵第164照相連隨軍記者約翰·阿爾貝特從重慶去昆明,途經晴隆時,被當地“二十四道拐”的奇觀吸引。為了找到最佳的拍攝角度,把這一雄偉卓絕的景象定格下來,這名隨軍記者在兩位當地人的帶領下,用了近一天的時間才拍攝到這幅震撼人心的照片——在看上去并不遙遠的壁立山體上,盤旋而上的“二十四道拐”公路像蛟龍騰空,直躥云霄,數十輛運送軍用物資的卡車,沿著接二連三的彎道緩慢蛇行。該照片首次刊登,是作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畫史——醋瓶子喬(編者按:史迪威將軍的綽號)的戰爭——史迪威的緬甸戰役》一書的封面,后面的注釋為“中國境內史迪威路之二十四道拐”。
在這幅照片的后期處理上,這位隨軍記者運用暗室技術、畫面剪裁以及景象取舍等手法,把山體的厚重與車身的輕靈、巖頭的偉岸與輪輻的渺小、路面的迂曲與峭巖的壁立通通凝聚在尺幅畫框之中,看著這幅照片,人們似乎可以聽到馬達低沉的喘息,感受到荒谷的靜謐。因作品中表現的“二十四道拐”具有強烈的“超現實圖景”與熾熱的藝術感染力,被遴選為“史迪威公路”的形象標識和經典路段,該照片也成為一幀享譽世界的紀實攝影佳作。
當漫長的歲月淡化了戰時民眾和戰史學者的熱忱與激情之后,鐘情懷舊尋根的人希望能重新緬懷這條戰爭年代的公路。然而,這段沉沒在歷史長河中近60年的“二十四道拐”到底在哪里?
有材料稱“二十四道拐”在安南,貴州的晴隆當時被稱為安南,而越南從前也被稱為安南,于是,有人以為“二十四道拐”在越南境內。另一方面,蔣介石命名的“史迪威公路”到底包括哪些路段?大多人把滇緬公路視為“史迪威公路”,而美軍記者則認為從印度雷多到中國重慶的所有公路都應理解為“史迪威公路”,還有一些美國報刊認為“史迪威公路”沒有“滇緬公路”具有號召力,所以,他們在采用這張照片時,直接將其注明為滇緬公路的某個路段。
由于標注不清,這條有著20多道急轉彎的神秘公路,幾十年來,一直湮沒在歷史的迷霧深處。
1995年,為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和抗戰勝利50周年,云南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沿著滇緬公路緩緩而行,試圖尋找這張老照片的拍攝地點。攝制組請了一些專家、學者以及云南省交通廳史志辦的人士,希望他們幫助查找可能的地段。然而,他們一行人在滇緬公路上跑了幾個來回,把所有可能的地形都訪了個遍,卻始終沒有發現與老照片相似的地方。尋找者感嘆道:“它就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
四
戈叔亞是一位研究滇西抗戰史的學者,他歷經8年時間,一直苦苦尋覓“二十四道拐”。它究竟在何處?它現在怎樣了?這些問題時刻都縈繞在他心中。
戈叔亞走訪了許多歷史學家和中美日的二戰老兵,并沿著滇緬公路進行了無數次實地考察,他甚至跑到緬甸臘戍,還從云南邊境的畹町沿著“史迪威公路”經緬甸八莫到達密支那,卻始終一無所獲。戈叔亞猜測,既然在緬甸和中國云南境內都找不到“二十四道拐”的蹤跡,那它會不會位于印度雷多至緬甸密支那之間的某地呢?戈叔亞又苦苦尋覓了多年,還是沒有結果。
2001年底,戈叔亞通過互聯網與在日本工作的中國電視人朱弘交流,朱弘告訴戈叔亞:“日本老兵和學者都說,‘二十四道拐’在滇緬公路或‘史迪威公路’上,只有日本人森山康平編輯的一本介紹當年滇緬作戰的寫真集里說‘二十四道拐’可能在貴州省境內。”
受此番話的啟示,2002年2月26日,戈叔亞從昆明坐火車到貴州安順市開始他新的探索。安順公路管理局的一位中年女同志看了照片后,告訴他:“好像在興義地區的晴隆縣、普安縣或者六盤水市盤縣之間的公路上見過。但這些地區都不歸安順管轄。”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答復,戈叔亞還是非常感激,最起碼證實了“二十四道拐”在貴州省境內。戈叔亞心想,長途客車站的老司機經常往返于各縣市,熟悉周邊的路況,或許有知道“二十四道拐”的。他立刻跑去詢問,司機們看了老照片后,把地點說得非常準確:“從晴隆縣往昆明方向出去1公里,到了那里問‘二十四道拐’,誰都知道!”
3月1日中午,疲憊的戈叔亞來到晴隆縣。果然,街上的每個出租車司機都知道“二十四道拐”。他們告訴戈叔亞,這條公路是“美國人在二戰時重新整修的”。戈叔亞聽后,激動不已,他當即租了一輛三輪車,來到了那條朝思暮想的神秘公路。為了再現老照片中奇偉壯觀的景象,戈叔亞必須與當年那名隨軍記者站在同樣的地方,選擇同樣的角度拍攝照片。戈叔亞在當地人的帶領下,滿懷欣喜地爬到對面的山巔上,他發現,只有站在距離峭壁邊緣不到30厘米的地方才能拍到一模一樣的照片。戈叔亞站在這里,再往前便是萬丈深淵,感覺腳下的石頭似乎都被風吹得亂顫。他屏氣凝神,用50毫米的鏡頭,重新拍攝了這幅曾經震撼人心的照片!
“二十四道拐”這張被歷史凝固的老照片,在戈叔亞的鏡頭下又“復活”了!這一轟動世界的消息迅速見諸報端,有報道這樣表述:“一張老照片的破譯,改正了一個延續了57年的謬誤。”
五
說到“二十四道拐”,還要提到一個人,他是晴隆縣文物管理所所長陳亞林。
對于土生土長的晴隆人陳亞林來說,“二十四道拐”似乎從來不需要破解,他說:“打小就知道,沒覺得有什么神秘的。”
但是,2002年4月5日,陳亞林的內心激起了層層漣漪。那天中午,他像往常一樣,來到蓮城鎮水塘街的一家報刊亭,習慣性地買了一份《貴州都市報》,便向辦公室走去。當他一邊走一邊翻閱報紙時,突然被一條新聞深深地吸引住了——《云南史學家破譯貴州“24道拐”》。
就在那一瞬間,陳亞林的心怦怦直跳。他小時候,因父母均在普安工作,每次隨父母回晴隆老家時,都要路過“二十四道拐”。每次路過這里時,他總要扳起指頭數一數。但由于拐彎太多了,他從來都沒數清楚過。沒想到,這“二十四道拐”對外人來說,竟是一個近60年未解開的謎!
陳亞林一口氣讀罷全文,除了激動,還有自責與愧疚。激動的是,57年的謬誤“更正”后,晴隆必將因“二十四道拐”而聲名遠播;自責與愧疚的是,作為一名文物管理工作者,雖在1987年全國第二次文物普查時,把“二十四道拐”抗戰公路列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申報上去,1988年6月,晴隆縣人民政府也將其列為第三批縣級文物保護單位,但是,自己守著“二十四道拐”數十年,卻沒有意識到它的重要意義,也沒有系統地對外宣傳,致使外人苦苦尋覓了半個多世紀。他暗自下決心,一定要盡心竭力,讓“二十四道拐”走向更寬廣的展臺。
俗話說“一語驚醒夢中人”,戈叔亞的這篇報道讓陳亞林重新定位了自己的人生坐標。陳亞林在一本書中寫道:“半個世紀的滄桑,足使我們淡忘許多本不該淡忘的歷史……如果錯誤的產生僅僅是因為某種刻意的混亂,那么更正錯誤和追逐根源就是一種清醒。”
陳亞林把內心的自責與愧疚轉化為動力,他挎起相機、拿起筆,轉過人生最大的一個彎道,從頭開始,重新打量“二十四道拐”,開始追逐關于它的歷史真相。
為了尋找當年那一幅老照片的拍攝位置,陳亞林也站在隨軍記者和戈叔亞曾經站過的懸崖邊上,摁下了快門;為了還原歷史,他不斷尋找遺物、逸事及見證人。很多親戚朋友不理解他的“癡迷”,但他卻執“迷”不悟、樂此不疲。
2002年10月19日至21日,陳亞林應邀赴重慶出席“中國第二次世界大戰史研究會2002年年會暨學術研討會”,提交了與史迪威研究中心首席專家牟之先教授合作撰寫的論文《史迪威公路“24道拐”初議》。這篇近7000字的論文翔實地論述了“二十四道拐”的“前世今生”,獲得一致好評。
10年來,陳亞林收集整理的各種資料數以千計,他積極撰寫論文和新聞稿,還拍攝了大量照片,全方位、多角度宣傳推介“二十四道拐”,終于讓它重新綻放出奪目的光芒。
在有關部門的大力支持和陳亞林的不懈努力下,2006年5月25日,“二十四道拐”被國務院公布為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成為貴州省西線紅色旅游的重要組成部分;2010年3月,“二十四道拐”被貴州省委、省政府公布為“貴州省愛國主義教育基地”;2013年4月,由貴州省委宣傳部、八一電影制片廠出品,總投資3000萬人民幣的電視劇《24道拐》將在晴隆縣開拍。
……
“二十四道拐”,恰如中華民族自強圖存、百折不回的象征,它將永遠留在人們的記憶中!
(壓題圖:“史迪威公路”的“二十四道拐”路段。)
(責編:孫瑞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