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說唱團的下一代領軍人物將會是誰?我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陸鳴和田克兢,他們的目光投在了同一個人身上——劉志鵬。
劉志鵬算是說唱團里新生代的佼佼者,在今年的賀歲喜劇《海底撈月》中,劉志鵬一人分飾了兩個角色:瞎子和瞎子的兒子。陸鳴透露,他曾和田克兢提議讓劉志鵬演主角“岔巴子”。因為導演陳立華擔心票房受影響,才否決了這一提議。
“作為一個新星,劉志鵬肯定會紅起來。”陸鳴說,他需要的,只是一個一炮打響的機會。
如果留在天津,我可能早就紅了
1994年,年僅14歲的劉志鵬進入位于天津的中國北方曲藝學校學習相聲。那一年是北曲首次來武漢招生,這個代表中國曲藝最高水平的專業院校,要求極為嚴格,僅在武漢挑走了6位考生,劉志鵬就是其中一個。
在北曲求學的日子,劉志鵬在學校可謂風生水起。6位來自武漢的學生,幾乎霸占了學校所有演出的最重要時段。開場要說的漂亮,中場要能撐住場面,壓軸要收的完美,6個人分成3組,分別撐起三個場次。那時候,沒人不知道北曲的“武漢幫”,個個都是“口條”極好的高手。
3年的學習結束,“武漢幫”回到說唱團,如今仍在團里的4個人,被視作說唱團未來的領軍人物。
名校畢業,能力極強,劉志鵬剛來說唱團時卻很郁悶。團里幾乎沒什么演出,一個月就幾百塊錢的工資,這樣他心里很不平衡,“如果當時我留在天津,現在說不定早就紅了。”他開始頻繁的尋找掙錢機會,還做過夜場主持,一個月能有上萬元的“外快”。
想做導演的相聲演員
轉機來自于陸鳴、田克兢這批新領導的上任,還有一系列賀歲喜劇的推出。從第一部戲《活到就要活快活》開始,每一部賀歲喜劇都是全團上陣,從前期劇本磨合到排練登臺,大家群策群力,說唱團的一批青年演員逐漸找到了在團里的“存在感”。
因為自己有臺筆記本電腦,在《活到就要活快活》這部戲的創作時期,劉志鵬被前輩們留在會議室,做起了會議記錄的“打字員”。“那時候不敢插嘴,也無話可講,肚子里沒貨啊。”在籌備《一碗都是我的》時,來自臺灣的導演陳立華給了劉志鵬很大的震撼,“他有最前沿的話劇理論,知道哪里該有包袱,也清楚觀眾會在什么時候笑。”
劉志鵬收集了市面上所有的話劇影碟,昏天黑地的看了好幾個月,他開始在會議桌上頻頻獻出好點子,還曾經否定過前輩們的一些創意,“陳立華當時就笑了,一個普通演員敢在會上否定領導,他覺得武漢說唱團有戲。”
幾部賀歲劇演下來,劉志鵬甚至有意去中央戲劇學院進修導演專業,導師都已經找好,只可惜這幾年太忙,一直抽不出時間。
劉志鵬確實很忙,每年的賀歲劇幾乎要占用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還有團里的其他演出,他的相聲節目必不可少,參加全國大大小小的比賽,除了“牡丹獎”,其余的獎項都拿了個遍,電視臺還有兩檔節目。說唱團給了他極大的空間,“如果我要去電視臺錄節目,團里都盡最大可能放行,甚至讓別的演員頂替我。”說唱團和劉志鵬,都在等待著機會,以陸鳴的話說就是,“說不定哪一次露臉、哪一期節目,這些年輕人就紅了。”
小劇場,復制德云社的神話
位于勝利街的武漢說唱團,正在進行一次大規模的翻修和改造,那棟小樓里藏著劉志鵬的“夢想國”——一個小劇場,規模不大,一、兩百個座位,預計明年4、5月份就能正式使用。
“一直以來,說唱團都沒有專屬的演出場地,有了這個小劇場,演員們就能經常登臺了。”劉志鵬是小劇場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在他的構想中,這里會經常上演說唱團的節目,當然,是以相聲為主要類型。
為團里演員們提供登臺的機會,成為小劇場最基本的功能。湖北評書、湖北大鼓、湖北小曲,這些被武漢觀眾逐漸遺忘的曲藝形式,其實一直以來,都有一批曲藝人在堅守著。如果你能再聽一次,說不定會重新愛上它。
而以劉志鵬為代表的相聲演員們,實力絲毫不遜于北方的一眾大腕兒,這也是劉志鵬對小劇場如此有信心的原因。“我們要推平民票價,就像北方的茶樓一樣,讓武漢的老百姓養成每天聽一段相聲的習慣。”這讓人聯想到德云社或是劉老根大舞臺,在武漢,話劇、京劇、音樂會都有專屬的演出場館,曲藝人也應該有自己的大本營。
經歷過大起大落的武漢說唱團,如今憑借著賀歲喜劇再次紅火起來,但是若想長久堅守住曲藝的一方陣地,還需要不斷地探尋和摸索。劉志鵬和他的小劇場,或許在幾年之后,成為武漢說唱團另一個留住觀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