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偉上網時看到一條廣告:末日來了,誰陪我共度最后晚餐,將獲100元每小時的勞酬。還附了美女的相片和QQ。
顧偉抱著好奇心加了對方的QQ。對方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她約他晚上7點在咖啡屋見面。
顧偉怕有詐,只帶了少量現金出門。
他和女人見面,女人嫻熟地點了兩杯咖啡,一瓶紅酒。
紅酒?顧偉心里一緊,這姑娘難道是個酒托?想到這,他多了一個心眼,只要對方一離開,他立馬閃人。
女人微笑著給顧偉倒了小半杯紅酒,淺淺一笑:“來!為了末日干杯。”
顧偉說:“末日早過了,都被證實這是個謊言。”
女人輕啜一小口酒,“人有旦夕禍福,對于每個人而言,末日沒準就在今天。”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哀怨的神色。
女人邊喝酒邊聊她的往事。她說她以前是藝校的學生,舞蹈跳得非常棒……
顧偉只是一個勁地點頭。
沒多久,女人忽然站了起來,說要去一趟洗手間。
顧偉俯身瞧了一下紅酒的商標,是人頭馬XO,少說也得上千元。他可賠不起,閃吧!
顧偉剛走幾步,卻與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女人撞了個正著。
他只好賠著笑臉:“我去一趟洗手間。”
在洗手間的鏡子面前,他洗了個冷水臉,心想這咖啡屋定是一間黑店。
顧偉偷偷撥通了老鄉的電話:“明仔,我現在被人暗算了。一小時后,我沒有打電話給你,你就報警……”
顧偉出來時,朝咖啡廳左右望了望,他發現門口站了一名拿著對講機的強壯男人,估計要開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乖乖地回到了座位上。女人望了望顧偉眼前的酒杯,笑了:“哦,你不喝酒?那來一份快餐吧。”
顧偉心想:吃飽再說。
等他吃完,女人朝服務員打了個手勢,“買單。”她掏出兩張紅牛甩到顧偉面前,說,“現在9點,剛好兩小時,這是你的工錢。”
顧偉呆呆地望著女人,一時不知所措。
女人見他呆立著,便將錢塞到他的手中,帶著醉腔:“帥哥!今晚陪陪姐好嗎?”
顧偉紅著臉答道:“嗯!我送你回家。”
他發了信息給明仔:一切安好,不用報警。
顧偉摟著女人,到了女人家里。女人暈紅的臉、柔軟的腰讓他陶醉。女人從酒柜里取出一瓶紅酒,倒滿一杯,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來!陪姐喝一點……”
當顧偉醒來時,驚訝地發現自己赤裸著身體躺在浴缸里。昨晚被女人灌醉了,可他記得只喝了小半杯,怎會醉得不省人事呢?難道這女人另有目的?顧偉驚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部,還好沒有像網上流傳的那樣,一覺醒來腎不見了。
顧偉滿腹狐疑地來到大廳,他在沙發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錢包掉在了地上,他數了數,錢一分沒少,還多了八百。
顧偉仔細查看了身上的東西,除了獻血證不見外,其他東西都在。女人不見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忽然想起了女人說過這是最后的晚餐。女人不會是……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如果女人真要有事,他難脫干系。
最后他在陽臺上發現了自己的獻血證。他向陽臺下望了望,頭立即縮了回來,女人如果從這里跳下去,那一定沒命。
“叮咚!”門鈴響了。透過貓眼,可以看到門外站的是兩名警察。完了,果真出事了。
警察進門便問:“你是岑小雪的朋友?”
“是。”很快顧偉又搖頭,“不,我們昨晚才認識。”
警察在房間里拍了些照片,取走了桌上一些物品后對顧偉說:“岑小雪今天凌晨跳樓死了,你有重大嫌疑,請跟我們走一趟。”
到了派出所,顧偉如實說明了自己的情況。警察錄了筆供后,便將他放走了。
第二天,顧偉從報上中看到了有關岑小雪死亡的新聞。報道說,死者是一名艾滋病患者,在跳樓前曾向網友露透了她要自殺的消息。于是網友報了警,警察也是根據這條消息找到了岑小雪的家里,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想到艾滋病,顧偉嚇得臉都青了,他立刻去醫院做了檢查,三個月后才能有結果。
顧偉不安地回到住處。警察再一次找他了解情況。
警察告訴他,在女人的臥室中發現了三具男尸,希望他能把當天的事情說詳細些。
當他說完,警察感嘆道:“你真幸運,那晚她沒有把你干掉。”
聽了警察的描述,顧偉捏了一把冷汗。原來女人得了艾滋病后,專找男人報復,警方已初步發現,女人殺害了三名陌生男子。
顧偉不明白女人為什么會放過他。
后來他登錄QQ,驚訝地發現女人給他發了離線留言。
“當你看到我的留言時,我已去了另一個世界。本想帶你一起去,但看了你的獻血證后,我還是心軟了。我想一個能為社會無償獻出8000CC鮮血的男人,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盡管我恨所有好色的男人,恨不得活剮了他們,我也的確是這么做的。到時警察會告訴你。哈哈!”
“對于你,我還是不忍心,不想毀了你。所以你也別多想,脫光你的衣服,只是想教訓一下你。我要走了,包里的八百塊錢,是付給你的工錢。希望你好好做人。留下你,也算是我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做的一件善事。”
顧偉看完留言,嚇出了滿身冷汗。他在屏幕上敲下了兩行字:我會好好做人,做一個好男人。盡管電腦的那一端永遠不可能會有回復,但他還是按下了發送鍵,因為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編輯/邱楚瑜插圖/安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