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摘要:臨澤西晉墓葬出土的“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案”簡冊,記載了臨澤某鄉里孫氏家族家庭“分戶析產”過程中產生的田塢財產糾紛。西晉時期的河西地區,口數較少的小家和大口數的家庭同時存在。河西鄉里居民,居住圍繞縣城周圍分布,城內及近郊的屬“都鄉”,周圍的依在縣城的方位分屬東、西、南、北鄉管轄。
關鍵詞:簡冊文書;河西;鄉里制度;分戶析產
中圖分類號:K877.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3)04-0073-05
2010年6月至8月,為配合蘭新鐵路第二雙線(甘肅段)新改線路建設工程,南京師范大學文博系受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委托,對位于甘肅省張掖市臨澤縣城西南約4.5千米處的黃家灣灘墓群進行了考古發掘,共發掘漢至西晉時期戈壁洞室墓90座,在編號為M23的墓葬中發現了保存較為完好的木質簡牘一批。墓葬出土的“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簡冊,是一份西晉重要的簡牘冊書,學界已經公布,楊國譽將之命名為“田產諍訟爰書”,對簡文內容和詞句進行了釋解,對涉及的西晉占田制度等有關問題進行了研究[1]。簡冊所反映訴訟的主要議題是因田產而起,見于6288和6290兩簡:
6288:建興元年十二月壬寅十五日丙午戶民孫丞敢言之,臨澤逢被壬子書:“民孫香、孫發訟田,丞是宗長,足知盡。香、發早各”。(后略)
6290:自有田分。香父兄弟三人孫蒙、孫弘、孫翹,皆已土沒。今為平史,使香自繼其父蒙。祖母存時命發息為弘后,無券,香所不知。
簡冊明確記載了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對孫氏家族田塢訴訟案件的判決結果。
6288簡中記載“十二月壬寅十五日丙午,戶民孫丞”到縣廷作證,6323簡中的“戶曹掾史王匡、董惠白”對判決結果加以記錄。
判決結果見于以下三簡:
6317:屬一人為翹繼。香、發占對如丞所斷,為卩。香、發兄弟(后略)
6281:不和,還相誣言,不從分理,詣官紛云,興長訟,請求(?)官法。
6280:請事諾,罰香、發鞭杖各百五十,適行事一用聽如丞。
上述三簡中的“丞”,是“宗長孫丞”,在鄉里,孫丞已經對案件有判決,即6317簡中的“香、發占對如丞所斷,為卩”。臨澤縣廷最后的決斷結果是:孫氏兄弟“還相誣言,不從分理,詣官紛云,興長訟,請求(?)官法”。“罰香、發鞭杖各百五十”。一起田產紛爭的案子,通過縣廷的重審,維持了鄉里的原來判決,并對起訴者孫香和被起訴者孫發加上“還相誣言”罪名,各杖“百五十”。簡冊內容完整,表述清晰,可命名為“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案冊”。
西晉時期是漢唐間河西歷史的重要轉型時期,秦漢以來的鄉里制,也孕育和發生著變化[2]。河西出土文獻資料,記載了魏晉十六國時期河西鄉里設置及有關情況。西晉鄉里設置,《晉書》卷24《職官志》有記載:“縣五百以上皆置鄉,三千以上置二鄉,五千以上置三鄉,萬以上置四鄉,鄉置嗇夫一人。鄉戶不滿千以下置治書史一人;千以上置史、佐各一人,正一人。五千五百以上,置史一人,佐二人。縣率百戶置里吏一人其土廣人稀,聽隨宜置里吏,限不得減五十戶。戶千以上,置校官掾一人。”河西漢簡記載,漢代居延縣有鄉2,里82,觻得縣有鄉1,里41[3]。魏晉十六國河西鄉里的設置,出土文獻記載有:建興十三年,敦煌效谷東鄉□□里[4],建興十七,敦煌效谷東鄉□山里[4]37,建興十九年,敦煌效谷東鄉延壽里[4]38,神璽二年,敦煌郡西鄉里[5],庚子六年,敦煌郡敦煌縣東鄉昌利里[4]72,建初五年,敦煌郡敦(煌)縣都鄉里[5]117,建初十一年,敦煌郡敦煌縣西鄉里[5]122,玄始九年,敦煌郡敦煌縣都鄉里[5]119,建元十八年,建康郡表是縣都鄉楊下里[6]。可見,西晉建興時期,鄉里制當在河西地區普遍實施。
上述年號中,建興為前涼沿襲西晉愍帝(313—317)年號,這些鄉里分別隸屬于建康郡表是縣,敦煌郡敦煌縣、效谷縣等。
“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冊”對認識西晉時期鄉里析產分戶和相關制度多有啟示,以下加以分析探討。
一 “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
決斷孫氏田塢案冊”所反映的
西晉河西鄉里民戶狀況
“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案冊”中,孫家在分戶以前,是以祖母為其家長的大家庭。
6300:十二月四日故郡吏孫香對:“薄祐九歲喪父母,為祖母見養。年十七祖喪土,香單弱,時從兄發、金龍具(俱)偶居城西舊塢”。(后略)
6303:借田,祖母存時與買,無遺令及讬子侄券書以田與發之文。祖父母存時為香父及叔季分異,各有券書,發父兄弟分得城北田。
6298:十二月六日,老民孫發對被名(召?):“當與從庶弟香了所居塢田土。父同產兄弟三人,庶叔三人共同居同籍,皆未分異。荒毀之中,俱皆土沒,唯祖母”。(后略)
6313:塢二處。今自憑兒子強盛,侮香單弱,辭誣祖母,欲見侵奪。乞共發、金龍對,共校盡,若不如辭,占具牡二具入官,對具。
6290:自有田分。香父兄弟三人孫蒙、孫弘、孫翹,皆已土沒。今為平史,使香自繼其父蒙。祖母存時命發息為弘后,無券,香所不知。
6311:(前略)“翹獨無嗣,今割香、發田各四十畝及塢舍分命親屬一人以為翹祠(嗣)。平史巳卩,請曹理遣,敢言之。”
可以看出,孫氏家庭的祖母,是撫養孫香成長的責任人。臨澤縣廷決斷案件時,祖母已去世,大家庭分戶。
第二輩,有三個兒子,“兄弟三人孫蒙、孫弘、孫翹,皆已土沒”。兄弟三人是“同產”。孫香的父親孫蒙是“庶出”,在其9歲時去世。
第三輩,有“故郡吏”孫香,孫香的從兄孫發、孫金龍。孫香是孫蒙的兒子。從孫香首先到縣廷發起訴訟來看,孫香的父親孫蒙當是庶母(也就是簡文中的祖母)親生。
第四輩,“兒子強盛”,說明孫發和孫金龍,已經到了一定的年齡。兩個人或者其中一個的兒子正當盛年,有一定的經濟勢力和社會地位。
“爭訟田塢”的起因是“割香、發田各四十畝及塢舍分命親屬一人以為翹嗣”。
這些內容涉及西晉時期的家庭結構、家庭對社會和國家的義務、占田制度等相關問題。
走馬樓三國簡記載,孫吳初年,臨湘地區的民戶平均口數約4.99,每戶以3—5人的小規模為主,但也有10—20人的較大規模家庭;以核心家庭為基礎,但因為共居、救助等原因,一家內也會包括戶人的堂房、表房親屬,戶人父族、母族、妻族的堂、表房親屬,甚至父族的族親。后類情況較多以殘缺的主干家庭、聯合家庭或擴大家庭的形式出現[7]。《前秦建元二十年籍》記載,前秦時期的吐魯番地區,五個家庭的口數分別為7、8、8、9、4[8],平均每戶口數超過7人。學者研究,漢代以來,與社會經濟形態相適應,“個體小家庭始終是當時家庭形態的主流,說明分戶析產是農民處分家庭人口和財產的最基本形式”[9]。從“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田塢案冊”中的孫氏家族家庭情況來看,西晉時期,河西家庭中,長輩死后,“析產分戶”的狀況仍然存在。這種狀況,在魏晉十六國壁畫墓考古材料中也得到反映,如壁畫墓中的“夫婦勞作圖’代表了4—5人的較小家庭規模,一夫一婦為規模的小家庭生產在河西社會中發揮著重要地位和影響[10]。
“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案冊”中,孫發的身份是“老民”,孫金龍身份是“民”,孫香身份是“故郡吏”。
漢代以來,河西地區鄉里,凡被“編戶齊民”的,均稱為“民”或“戶籍民”。秦漢時期,“吏民”既包括可以為官為吏之民,也包括曾經為官為吏之民,還包括正在充當吏職之民。吏、民均具備為吏的政治標準和財產標準,一般都有爵位,是一個生活相對富裕的階層。吏、民是秦漢國家生存的基礎,是國家授田的主要對象和賦稅徭役的主要承擔者。
長沙出土三國吳簡中,“田家莂”所見州吏、郡吏、縣吏、軍吏等諸吏,是一種特殊服役者的稱謂,他們不僅耕種公田,還擔任其他職役(如充當倉吏、庫吏、尚書吏、田戶曹史等),并且已有專門的吏籍,說明吏役制在當時已基本形成[11]。“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冊”中,孫發自稱“故郡吏”,當屬吏役制下的特殊服役階層。吏在漢代已經是一種被國家征發的服役對象。孫吳時期,吏像兵戶一樣和一般人戶分開。吏是從人民中間征發出來的職役,范圍非常廣泛,原來應該各自有他們本來的職務,但由于他們一旦為吏,便隸屬于所在機構,聽長官的役使,因而成為最便于奴役的人,一切徭役便很快集中在他們身上。漢魏之際,吏的身份已經非常卑賤[12]。“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冊”中,“故郡吏”孫發,有起訴其弟兄侄子的權利,目的是歸還他應該擁有的田和塢,這說明,曾經為吏者,也可以占有田。西晉時期,吏與民的身份可以轉換,孫發以前為“故郡吏”,后還籍為民。
臨澤縣廷決斷案件時采用的刑法,反映了郡縣制、鄉里制在司法領域所能發揮的執行力。
6280:請事諾,罰香、發鞭杖各百五十,適行事一用聽如丞。
縣廷對涉案認定有罪者,以鞭杖懲罰。高臺出土魏晉時期畫像磚上有官吏手持鞭杖、受罰者跪在地上臀部受鞭杖擊打的場景。三國時期用鞭杖行刑,史書已有記載。《三國志》卷36《蜀書·張飛傳》載: “先主常戒之曰:‘卿刑殺既過差,又日鞭撾健兒,而令在左右,此取禍之道也。'”魏晉時期,鞭杖刑成為較為普遍的一種刑罰。程樹德《九朝律考》卷3《晉律考》中記述西晉以及宋南齊時期“晉鞭杖之制”,鞭杖之刑懲戒官吏有朝廷督王、左丞、典筆等官吏和郡縣官員[13]。鞭杖數有40、50、100、200不等。此處杖“百五十”,并不見于文獻,鄉里百姓因“誣罪罰”,即被行此苛刻刑罰,在同時期鞭杖刑中,是嚴酷的。可見,西晉時期,“編戶民”受到縣、鄉里各級官府在經濟、司法上的控制,世族勢力和塢堡制度并未能完全替代鄉里制對社會的控制。
二 “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
孫氏田塢案冊”所反映的
西晉鄉里聚落和鄉里管制
魏晉十六國河西鄉里居民從源流上可有如下部分:
漢代鄉里居民及其后代。漢代河西鄉里居民主要來自中原地區,西漢居延邊塞戍卒來自全國44個郡、77個縣、657個里[3]168-186。敦煌祁家灣出土鎮墓文中,有許多“死者自受其央(殃),罰不加爾央(殃),傳咎遠與他鄉”的記載,說明死者已有數輩在此鄉里生活了。
中原地區移民。魏晉十六國時期,中原移民仍有移居河西的,見于《晉書》卷14《地理志》的記載:“合秦雍雍流移人于姑臧西北,置武鄉郡。初,苻堅建元之末,徙江漢之人萬余戶于敦煌,中州之人有田疇不辟者,亦徙七千余戶。郭鳒之寇武威,武威、張掖已東人西奔敦煌、晉昌者數千戶。及玄盛東遷。皆徙之于酒泉,分南人五千戶置會稽郡,中州人五千戶置廣夏郡,余萬三千戶分置武威、武興、張掖三郡,筑城于敦煌南子亭,以威南虜。”
少數民族居民。魏晉十六國時期,河西的少數民族有匈奴、鮮卑、羌、羯、氐、烏桓、貲虜等。對于內遷少數民族部落的首領,統治者采取的籠絡措施主要有:頒發“歸義”印章,如“歸義氐侯印”、“歸義羌長印”等;維持其原先軍事部落的仟長、佰長、善長的首領地位。部分原來從事游牧的少數民族部落入居塞內后,部分生活在塞墻附近,同時承擔塞防任務,逐漸向定居過渡,其聚落被稱為邑,傳世漢印中有“漢保塞近群邑長印”。陳直先生對此考釋謂:“《續漢書·百官志》:大鴻臚一人,中二千石。本注曰‘掌諸侯及四方歸義蠻。又四夷國王率眾王,歸義侯,邑君,邑長,皆有丞比郡縣。’”[14]邑內部眾,以后當“歸化”到鄉里。懸泉置遺址出土有“歸義羌人”名籍,有三枚簡牘記載:“徙居博望萬年亭外歸谷”的羌人驢掌、其子芒封與羌人歸何弟封唐之間的糾紛,“爭言斗,封唐以股刀刺傷芒封二所,驢掌與弟嘉良(人名)等十余人共奪歸何馬四十匹,羊四百頭。歸何自言官,官為收得馬廿匹,羊五十九頭”。漢代管理羌族事務的管理判定:“以其歸何余馬羊以使者條相犯外,在赦前不治,疑歸何怨恚,狂言驢掌等謀反。羌人逐水草移徙。”[15]可見,給少數民族居民編戶造籍時,還考慮到語言、生活方式及其他方面的因素。
“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案冊”中,孫氏家族所居住的“塢”,6311簡中稱“塢舍”。此類建筑,酒泉嘉峪關魏晉十六國時期壁畫墓題記稱為“塢”。建筑形制是:院內建一頂部高于四周院落些許的碉樓,樓內有“臧內”、“炊內”,院子內有水井、牛馬廄、車廡。這類建筑,有高大的雕刻磚門樓顯示其氣派。院子內可飼養六畜、駱駝等,甚至有便面、濾醋、宰牲的作坊。在院落樓內,可宴享賓客,歌舞娛樂。豪族擁有自己的私人武裝,宅院有守門犬,有奴婢在田間和作坊勞作,并伺候主人的日常生活。一個院落幾乎是一個自給自足的生活實體。這種狀況,與漢代以來鄉里民戶相對聚居的狀況已經不同{1}。從孫氏家族家長身份均為“民”和“吏”來看,與嘉峪關酒泉壁畫墓所反映的塢堡“大族”相比,經濟實力以及居住狀況的差距還是相當大的。世家大族擁有“部曲”和從事家務、農業勞作的雇傭者,塢堡壁壘森嚴,產業規模龐大,生活豪華奢侈。因此,魏晉十六國時期,河西的塢舍、塢堡當與主人身份、勢力相匹配,有大,有小,情形各異。秦漢到魏晉時期鄉里聚落的變遷等有關情況,候旭東有較為全面的論述{1}。我們認為,候氏所論也與同時期河西鄉里聚落情況以及所發生的變化大體相符。
“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案冊”中,孫氏家族居住的舊塢在城北,新塢在城西。我們認為,這里的城當為臨澤縣城。前述,魏晉十六國河西出土文獻中,“里”均為都鄉及東、西鄉所轄,很可能,河西鄉里應當是圍繞縣城周圍而分布的,城內及近郊的“里”屬于都鄉管轄,周圍的“里”戶居民,依在縣城的方位分屬東、西、南、北鄉管轄。孫氏家族所在的鄉當為臨澤縣所轄的都鄉。孫氏家庭分戶由城北向城西的遷徙說明,鄉里對民戶的控制已經松懈。
西晉時期,宗族勢力在鄉里的地位加強。秦漢以來,管理鄉里事務的是里正、典正和嗇夫。西晉時,“宗長孫丞”這類兼有家族背景和鄉里官吏雙重身份的人物在鄉里事務中發揮著作用。前述孫丞的身份也是“民”,但孫氏兄弟的田產糾紛的判決最初是由他來判定的,臨澤縣廷在最終“決斷”時,也充分地吸收和參看了孫丞的判決意見。可見,宗長一職,具有處置鄉里法律糾紛的功能。
河西地區出土的魏晉時期墓葬出土文書和其他文物,反映出評品、清議之風對社會風氣的深刻影響,如隨葬“君宜高官”銘文銅鏡、武威魏晉墓、玉門金雞嶺墓葬的隨葬衣物疏中對死者的評判中,常有“清白異行”之類的詞句。作為常設官員,嗇夫負責鄉里訴訟、案件、賦役等雜務。“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案冊”反映出,臨澤縣廷審理孫氏家族田塢訴訟案件,司法效率是比較高的,審理和決斷過程從12月4日到12月15日的11天,先后三次“召對”孫氏叔侄,并最后做出“終審”判決。
綜上,我們就“西晉建興元年臨澤縣廷決斷孫氏田塢冊”反映的西晉河西鄉里制度的兩個問題進行了分析。西晉時期,河西地區漢、三國以來的鄉里制度在延續的同時,出現變革;鄉里聚落大致圍繞縣城周圍分布;鄉里民戶,有大家庭的“合戶”,也有小家庭的“分戶”;占田制下析產分戶仍然是農民處理家庭財產的一種主要途徑。縣、鄉、里對“民”、“吏”的管理和控制發揮著一定的作用,并未因世族勢力和塢堡制度的興起而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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