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律和制度層面對構建誠信體系的思考

摘要：在經濟活動中，失信行為有利可圖時，經濟主體有可能選擇甚至主動選擇失信行為。市場經濟既是誠信經濟，也是法制經濟。法律是構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誠信基礎強有力的保障。唯有健全的法制，才可能有良好的誠信狀況。

關鍵詞：法律 制度 誠信體系

誠信，即誠實，講信義。也即意思表達能夠全面、準確地實現在行為上。誠是信的基礎，信是誠的表現。現代市場經濟條件下，誠信是市場經濟行為主體必須遵循的客觀經濟規律，有信譽才有市場，構建誠信體系是保證我國市場經濟進一步健康發展的內在客觀需要。

誠信缺失的原因分析

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還不健全，經濟運行機制不完善，失信的經濟成本偏低。一是市場自身的激勵與約束機制尚未建立，使誠信者并未獲得誠信的回報，失信者得不到應有的懲處。二是企業產權不明晰、責任不明確。三是公司治理結構不完善。上市公司普遍存在一股獨大、內部人控制現象，很多公司董事會、監事會形同虛設，大股東侵犯小股東利益的現象十分嚴重。四是社會信用管理體系尚未形成，企業內部的信用管理機制也尚未形成，授信者與受信者雙方信息不對稱。

行政體制改革滯后，政府行為不規范，失信的行政成本偏低。政府的“越位”與“缺位”并存，一方面政府或政府部門對具體經濟行為的行政干預過多，對國有企業、國有銀行的經營十預過多，使本來就不健全的市場競爭更加無序，客觀上庇護了失信者。另一方面政府或政府部門對應該履行的市場監管職責還很不到位，對假冒偽劣等現象姑息遷就，搞地方保護主義，擾亂了整個市場經濟秩序。有利可圖的都想管，無利可圖的踢皮球，互相推諉。

法制不健全、執法力度不夠，失信的法律成本偏低。在市場經濟條件下，誠信與法治是相互補充、相互支持的，健全的法制體系既是誠信規范的前提和基礎，又為誠信規范的確立提供最基本的保障。相對于迅猛發展的經濟形勢，我國法律在信用經濟的運行方面還沒有起到強有力的保障作用。失信違法者得不到法律的懲治或懲治力度偏小，風險成本低而所得收益高，從而使一些失信違法者有恃無恐，惡化了信用環境。

道德規范的約束力弱化，失信的道德成本偏低。改革開放以后，市場經濟的發展極大地調動了人民群眾的積極性、創造性，另一方面也誘發了人們的求利心理，一些人的價值取向紊亂，道德規范失控，信用觀念和意識淡薄，忽視信用資源的利用，人們對一些失信現象習以為常，道德對失信行為的約束作用明顯弱化。

構筑誠信的制度基礎

在經濟活動中，失信行為有利可圖時，經濟主體有可能選擇甚至主動選擇失信行為；而當失信成本大于失信收益，經濟主體就會根據趨利避害的原則，盡量避免失信行為。因此，構筑誠信環境，要從制度上進行創新。

1、產權制度創新

只有明確了產權關系，行為人的權利義務才能對稱，才會有穩定的預期收益和追求長遠利益的動力。而只有追求長遠利益的人才會切實維護自身的信譽，并從信譽中獲取收益。實現產權關系明晰化的途徑主要有三條，一是政企分開，所有權與經營權分離。改革開簇以來，我們一直在作這方面的努力，取得了不小的成效，但仍然不能令人滿意，政府與市場、企業的邊界并沒有徹底理清，存在管得過多、過死的現象；二是在投資主體多元化的基礎上對國有企業進行股份制改造，用產權主體多元化、社會化實現產權關系明晰化；三是改革國有資產管理體制。建立一個國家統一所有，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分級行使國有資產出資人權利，享有權益，承擔相應義務和責任的國有資產管理體制。四是完善保護私人財產的法律制度。

2、建立社會信用體系，規范信息傳遞與披露機制，大力發展信用產業

擴大信用交易，發展信用產業。一是發展信用征信，加快信用數據癢的建立與征信數據的共享、開放。功能完善的信用數據庫是建立社會信用體系的基礎，信用資料的開放是建立良好的社會信用環境的必要前提。要建立社會共享的“信用檔案系統”，將個人或企業“一生”中所有誠信或不誠信的交易信息都集中起來，使零散的“一次性交易”連結為“多次往復的交易”。二是開展資信評級。資信評級的重點是提供一種風險信息的預測和咨詢服務。良好的資信等級是企業形象的重要組成部分，有助于企業籌集資金、擴大業務、爭取更多的商業機會。另外，還要培育商賬管理、信用擔保、資信調查等信用業務，豐富信用交易的品種，促進信用產業的發展。

積極鼓勵和扶持中介機構的建立和規范發展。信用中介服務機構是信用體系正常運轉的中樞。完善的信用制度必須有健全的信用服務機構作為組織保障。根據我國行業發展現狀和國外的經驗，對于企業征信咨詢類機構可以采取通過市場競爭，進行優勝劣汰，使其業務逐步向有規模、有影響的征信公司集中；但是對于資信評級機構和個人信用信息征詢機構，建議通過建立進入退出機制的辦法加以規范。對蓄意出具虛假驗資報告、資產評估報告及審計報告、質量認證等的中介機構要嚴格按照有關規定追究責任，直至取消其相關執業資格，嚴防中介機構與企業合謀欺詐的情況發生。

加強對信用的管理。我國信用行業的發展只有十幾年的歷史，相關的法律法規還很缺乏，因此在加快立法進程的同時，必須加強政府對該行業的管理和監督。在建立社會信用體系的過程中，必須重視發揮信用行業協會的作用，在政府和信用中介機構之間搭起溝通的橋梁，增強信用行業的自律性，為信用行業樹立獨立、公正的社會形象奠定基礎。要引導企業加強信用管理。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企業是信用風險的主要承擔者之一。信用發達國家的企業中普遍建立了信用管理制度，為有效防范風險，企業一般不愿與沒有資信記錄的客戶打交道。結合我國的實際，可考慮從以下兩方面引導企業加強信用管理：一是引導企業自覺加強自我信用控制能力，防范企業自身可能出現償債能力不足、不履約等情況的發生；二是增強信用風險的防范能力。要通過引導企業建立客戶資信管理制度、內部授信制度和應收賬款管理制度等辦法，提升企業的信用管理水平。

加強法制建設，提高失信的法律“門檻”

法律是構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誠信基礎強有力的保障。市場經濟既是誠信經濟，也是法制經濟。沒有健全的法制，就不可能有良好的誠信狀況。

1、完善立法，建立、健全法律體系

完善信用立法，對信用信息的采集和使用、對信用中介機構的權利與義務作出明確規定。應主要從兩方面推進信用立法工作：一是充分借鑒發備的行政管理制度，為今后正式法律的出臺積累經驗。二是抓緊研究，率先出臺與信用行業直接相關的基本法，如可先出臺《信用報告法》，對信用行業的管理定下基本的制度框架，以促進信用行業規范健康發展。

加快與誠信建設相關的其他法律法規的制訂、完善工作。積極推進金融信貸、知識產權保護方面法律法規的健全和完善；《民法典》草案對誠信權作了專門的規定，要抓緊《民法典》的立法研究，爭取早日頒布實施。

從法律上加重對失信者的懲處力度，強化違法責任追究，增強法律的威懾力。一是要從法律上規定，在司法訴訟中敗訴的一方不僅應向對方當事人賠償直接損失，還要賠償對方當事人因訴訟而引起的一切合理相關費用，賠付的程度應足以恢復對方當事人沒有受到侵害所應當具有的經濟水平。從立法上消除“贏了官司吃了虧”這種不正常現象存在的土壤。二是將實際損害賠償原則修改為可能損害賠償原則。我國現在采取的是實際損害賠償原則，也就是有損害才能要求賠償，沒有損害就不需要承擔賠償責任。這種事后補償的方式，具有明顯的滯后性，不利于對失信行為的約束。三是加重對失信者特別是民事累犯的罰款力度。特別對制假售假、偷稅漏稅、經濟欺詐、任意拖欠貨款、惡意逃廢債務等失信行為，情節嚴重的，完全應當罰他個傾家蕩產，從根本上改變失信者在經濟上對失信成本與收益的預期。

2、加強執法，保障法律的實施

提高審判質量和審判效率。加強對法官的培訓，不斷提高法官的法律素質。強化法官的責任，將錯案率作考核法官的一項主要指標。在保證審判質量的前提下，盡可能縮短審判時間，維護勝訴人的權益，減少損失。同時，要降低訴訟費用，鼓勵當事人依法保護自己的權益。加強執行力度。目前法院判決執行難這一問題已經影響了司法的效果，損害了法律的尊嚴，助長了失信違法者的氣焰。應加大執法力度，并把提高執行率作為考核、檢查法院工作業績的重要指標，使法律真正成為維護信用關系、保護債權人合法權益、追究債務人違約責任的有力武器。

3、推進司法體制改革，實現司法權獨立

體制改革的突破點有兩個：一是改革人事和財政制度。單獨設立不同于行政區劃的司法區劃，將司法權同行政權以及同級立法權分割開來，實現司法機關人事和財政上的自立，徹底消除司法地方化的條件；二是完成司法機關內部行政管理職能和司法職能的分離。司法人員要從一般的行政人員中分離出來，實行不同于行政官的職業化管理。對司法機關內部職能進行合理分工，形成行政管理與司法業務二元體制，淡化審判和檢察工作的行政色彩。

（作者單位：交通運輸部公路科學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