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的價值沖突及其整合

摘 要：文化是大學之魂，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是大學組織文化的核心。學術人文主義和學術資本主義是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中，具有不同價值表征的文化意識形態。在我國現代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的整合過程中，需要合理面對大學組織文化中業已存在的學術人文主義與學術資本主義的價值沖突。大學在對自身進行合理定位的基礎之上，正確處理大學教學、科研、社會服務三項職能的關系，走一條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再造的“中庸之路”，是整合當今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價值沖突的必由之徑。

關鍵詞：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學術人文主義；學術資本主義；價值沖突

在知識經濟和全球化迅猛發展的背景下，我國大學正在經受著“冷落”與“關注”的雙重考驗。同西方大學相比，我國當前大學組織正面臨著在沒有形成西方大學根植于傳統社會的學術自由、學術自治等傳統的前提下，又要面對西方大學企業化、商業化、大眾化等現代社會思潮沖擊的雙重考驗。因此，在我國現代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的整合過程中，更需要合理面對大學組織文化中業已存在的學術人文主義與學術資本主義的價值沖突，更需要在恰當處理二者孰重孰輕的價值博弈中，建構符合我國大學自身運行規律的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

一、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是大學組織文化的核心 作為人類在長期的社會實踐中所創造的精神文明、物質文明和制度文明總和的文化，究其實質來說是人類社會生活的一種存在方式。大學文化是社會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一經產生就具有很強的文化功能，即在傳遞和深化社會文化的同時也起著構成文化本體的功效，從而決定了其在社會文化中的特殊地位。

（一）大學組織文化是大學組織生存和發展的基礎和內在動力

大學組織文化，作為組織文化的一種，它既具有組織文化的一般內涵和結構特征，同樣它也具有自身獨特的文化價值屬性。首先，從組織文化的涵義和類型來看，不同學者對其表述和分類也不盡相同。對于組織文化的涵義來說，學者們大都在把價值觀看作為組織文化核心的前提下，認為組織文化應當包含以下四個必要的組成部分：第一，組織的規范和規則，即作為組織成員應該共同遵循的行為準則；第二，組織成員的行為，即組織成員之間以及組織成員與外界的交往活動；第三，組織的象征性符號，即組織特定的、帶有特殊意義的特殊標志、話語或口號；第四，組織的價值觀，即組織內部人員所共同持有的價值取向等。而對于組織文化結構的劃分，不同學者依據不同的標準把組織文化劃分為不同類型。其中較為代表性的觀點有以下三種，即外顯文化和內隱文化的組織文化類型；物質文化、行為文化和精神文化的組織文化類型；物質文化、制度文化、行為文化和精神文化的組織文化類型等。學者們就是在對一般組織文化的涵義和類型進行認識和了解的前提下，并在結合大學組織自身獨特運行規律的基礎之上，開展對大學組織文化的研究。大學是不同于其他機構的學術性組織，大學組織文化是大學組織生存和發展的基礎和內在動力，并滲透在大學組織的教學、科研與管理的方方面面，對大學的發展具有深遠而持久的影響力。大學組織文化是大學師生員工在長期的教學和科研、服務社會、生活娛樂等實踐活動中共同形成的辦學理念、價值觀念和行為準則以及人的精神風貌的總和。大學組織文化不僅對大學校園里的成員具有一定的規范和約束力，而且對于大學組織成員具有特殊的導向和激勵作用，使組織成員對組織產生強烈的歸屬感和認同感，進而增強大學組織的凝聚力。

（二）大學組織文化的核心是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

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關于意識形態思想的論述，從某種程度上剖析了意識形態所具有的文化性質，揭示了意識形態的文化本質，同樣也指出了作為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的意識形態，其本質上為人類文化發展到特定歷史階段的一個特殊的文化形態，文化意識形態就是意識形態的文化本質的集中體現。文化意識形態，就是“歷史形成的價值觀念、倫理思想、心理情感、風俗習慣、交往方式等文化傳統與占主導地位的社會思想相互作用而表現出來的價值取向，它是支配人們生存方式的文化體系，是人們自覺遵守的價值準則和思維方式”[1]。大學組織文化作為組織文化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其核心就是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大學價值觀是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的核心內容，同樣也是大學組織文化的核心內容。在現今的大學組織文化建設過程中，出現了兩種基于不同價值觀的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即學術人文主義和學術資本主義。學術人文主義是基于“洪堡理想”與“純科學模式”的價值理念之上，重理論探討輕實踐經驗與實際應用的一種文化意識形態；而學術資本主義是基于“技術科學模式”的價值理念之上，根據學術的市場原則來組織科學體系的一種文化意識形態。但二者之間并不是一種不能相互并存的關系，它們之間在所屬的價值理念上的差異，反映了學者們在不同的歷史階段對大學如何更好地發揮其職能的時代認識的變遷。學術人文主義和學術資本主義的存在，為大學組織文化更好地發揮對于大學職能的指導作用，提供了重要意識形態保障。

二、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的價值沖突：學術人文主義與學術資本主義的博弈 文化是大學之魂，價值觀是文化的核心內容。在當今我國的大學組織文化建設過程中，出現了兩種基于不同價值觀的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學術人文主義和學術資本主義。學術人文主義的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主張大學通過純粹的知識去培養心智自由高貴的人；學術資本主義是知識經濟與全球化的必然產物，是一種市場導向的知識生產與轉化方式，拓展與深化了傳統大學人才培養、科學研究和服務社會的職能。

（一）學術人文主義與學術資本主義在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中的價值表征

1.學術人文主義是根植于傳統社會的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皩W術人文主義”這一概念是在“洪堡理想”與“純科學模式”的價值理念指導下形成，并成為傳統社會的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學術人文主義的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主張大學通過純粹的知識去培養心智自由高貴的人，而不是從功利的角度去培養人。在這一文化意識形態指導下，大學將求知、求真、塑造人的精神品格和能力培養作為其基本信念和價值追求，同樣也造就了大學尊重知識、崇尚真理的“象牙塔精神”。而正是因為大學擁有這種“象牙塔精神”，才能使得大學真正成為追求真理的場所，也才能使大學自身在面對外界紛繁復雜的環境變化時保持一定的自我調節機制和調節能力，進而使得大學能夠起到保護“傳統勢力”（重視心智啟迪、知識之文化價值與象征價值的博雅教育）的作用。生活在大學組織中的教師和學生，也同樣因為大學精神對他們精神家園的護佑，而使得生活在大學校園中的他們對未來、對真知充滿著好奇與渴望。可以說，正是因為大學擁有“象牙塔精神”，才會使得當今社會對大學充滿敬仰和敬意，才會使得大學從“一個居住僧侶的村莊”演變為“一座城鎮——一座由知識分子壟斷的工業城鎮”再演變為“一座無窮變化的城市”的時代轉變中保持了自我本真。

2.學術資本主義是興起于現代社會的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皩W術資本主義”這一概念是在《學術資本主義：政治、政策和創業型大學》一書中，被提出并得到理論論證的。該書作者在對美國、澳大利亞、英國和加拿大四國公立研究型大學的學術科研進行深入調查研究的基礎之上，認為學術資本主義就是院校及其教師為確保外部資金的市場活動或具有市場特點的活動。[2]學術資本主義是知識經濟與全球化的必然產物，是一種市場導向的知識生產與轉化方式，這一方式是由大學和大學之外的團體共同形成的，他們通過組建新機構、更新舊機構，或者重新定義大學的使命，以使大學能更緊密地適應外部環境的變革。[3]它是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對傳統大學所遵循的學術人文主義的挑戰，同樣也凸顯了在新的歷史階段如何合理與恰當地處理政府—大學—市場三者之間關系的問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以市場需要為導向的學術資本主義加強了大學與社會之間的聯系，提高了大學組織的適應能力，拓展與深化了傳統大學人才培養、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的職能，是對傳統大學辦學過程中產學研相結合問題的繼承與發展。它也折射了在新的歷史時期，大學自身的本質、功能與屬性可能存在的某種細微的、不同以往的變化。

（二）學術人文主義與學術資本主義在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中的價值博弈

我們對大學組織文化的兩種意識形態（學術人文主義和學術資本主義）的分析中，不難看出二者是基于不同價值標準的文化意識形態。同樣，也使得我們在大學的具體辦學實踐過程中，不得不面臨著如何在堅守大學的核心使命和學術品位的同時，注重大學應用研究以及其社會服務的職能；如何在面對大學公益性的同時，合理、恰當的面對大學產業性問題的價值博弈。在學術人文主義的背景下，大學的知識生產對社會需求保持一種“客觀的立場”。大學中的科學人員的研究，也基本上遵循從基礎研究到應用研究再到開發研究，這被唯一視為“正統”的知識生產線。這種大學組織氛圍，從一定程度上忽略了大學需要培養學生實際解決問題的能力，削弱了大學組織對于社會的經濟和政治生活的指導作用。此外，大學在疏遠與社會之間關系的同時，也降低了大學組織自身的適應能力。而在學術資本主義的背景下，“不僅大學優先關注的研究領域發生了變化，學術研究的操作方式、主導價值觀乃至其核心理念都發生了變化”[4]。以市場為導向的學術資本主義，使得大學教師不再單純的“為科學而科學”進行學術研究，而是通過直接的市場行為或類似于市場行為參與到學術資本化的過程當中。然而，大學教師對市場行為或類似于市場行為的參與，不可避免的會影響本科生教學工作?！凹词乖谒麄儽灰蠹芯τ诒究粕虒W時，大部分獎勵仍取決于引進外部資金，而這些資金則要求他們進行可能使他們脫離課堂教學的研究?！盵5]同樣，大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就放棄了探究高深知識的獨特職責，而形成“知識—學習—消費”三位一體的體制，進而成為企業和社會的“即時服務站”。但是，大學“不是風向標，不能流行什么就迎合什么。大學應不斷滿足社會的需求，而不是它的欲望”[6]。因此，我們有必要在對大學進行合理定位的基礎之上，在學術人文主義與學術資本主義之間重塑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

三、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的價值整合：介于學術人文主義與學術資本主義之間 大學是培養人才的場所，是學術創造的前沿陣地，是知識經濟的發動機，是社會不斷進步發展的不竭動力，而“大學形象建構的起點在教學與科研，更準確地講，形象建構應以教學為經，以科研為緯，整體推進”[7]。我國當前大學組織面臨著在沒有形成西方大學根植于傳統社會的學術自由、學術自治等傳統的前提下，又要面對西方大學企業化、商業化、大眾化等現代社會思潮沖擊的雙重考驗。因此，在我國現代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的整合過程中，“走中庸之道”將成為我國大學正確面對大學組織文化中業已存在的學術人文主義與學術資本主義價值沖突的恰當路徑。

（一）大學合理定位：整合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價值沖突的前提

大學組織文化建設首先需要在遵循大學文化發展和建設的普遍規律，以及大學自身的發展歷史，并在對大學進行合理定位的基礎之上進行。在大學組織文化建設的過程中，結合學校的實際、堅持學校的特色、發揮學校的優勢，是大學組織文化建設需要遵循的基本原則。大學要在綜合分析學校已有的學科建設經驗的基礎之上，根據自己業已形成的學科特色、專業類型、辦學規格和服務對象，以及學校的生存環境和發展空間，科學、合理定位，走出一條有自身特色的組織文化建設之路。而在具體的組織文化建設過程中，大學既要突出重點，保持自身組織與世界前沿大學組織文化建設之間的一致性；又要兼顧自身特色，凸顯自身組織文化的特質。正如潘懋元先生在談到高等教育大眾化的前提是多樣化時所指出的那樣，多樣化的高等教育應該有各自的培養目標和規格、各自的特點和社會適應面，從而也應當有各自的教育質量標準。也就是說，要摒棄以學術性為單一價值取向的精英教育質量觀，以多樣化的質量觀取而代之。同樣，我們也應該認識到，學術資本主義出現的背景為國外大學（準確地說是美國和英國）政府支持高等教育的手段的固定撥款的減少以及教學科研人員參與市場的增多[8]，而使得大學或教學科研人員在實踐中卷入學術資本主義之中，而不是說國外所有大學的組織文化意識形態都為學術資本主義模式。

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的建構需要遵循“和而不同”的文化原則。其中“和”主要是指大學文化意識形態的共同特征，而“不同”主要為每所大學都有自己獨特的辦學理念。即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在具體的建構過程中，既要折射大學辦學理念在不同文化層面、要素、環節中所具有的共性，同時也要突出不同大學文化環境的獨特個性，進而體現出大學文化意識形態構建中共性與個性的交融統一。在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的構建過程中，只有充分運用“和而不同”的文化原則，才能在真正的大學文化生活中保持大學組織文化的活力，進而發揮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對于大學組織文化的價值指導作用。即要求每個學校從本校的實際情況出發，通過繼承、發揚、創新本校優秀的歷史文化傳統，遵循大學發展的客觀規律，順應時代發展的需要，科學合理、有針對性地進行自身的文化建設，逐步形成體現自己獨特追求、個性風貌的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

（二）理性社會服務：整合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價值沖突的關鍵

大學服務社會的職能并不是從大學產生之初就出現的，而是“始于美國的贈地學院運動”[9]，威斯康星大學開啟了大學服務社會的先河?！皩W院將向社會的工業和生產階級提供最好的設施，以使他們獲得實用知識和精神文化”，“學院將使科學直接服務于農業和其他產業”。[10]美國學者亨利埃茨科維茲1995年在其專著《三重螺旋》一書中，根據三重螺旋模型理論，從社會學的視角闡述了大學服務社會互動的組織實現問題，更進一步引發了人們對于大學服務社會職能的關注。而“創業型大學”的興起就是對這次革命的實踐呼應。然而，問題的關鍵不在于大學如何服務社會，而在于大學里的學術人員在服務社會的過程中能否堅持學術原則。如果大學在服務社會的過程中放棄了學術原則，大學就不可避免地會成為政治的工具、經濟的奴仆以及世俗文化的附和者，而失去了其安身立命的本質特征——知識性和學術性。

大學服務社會職能的實現，應該在學術人文主義和學術資本主義之間走一條中間道路。大學應以自身獨特的資源和大學學術自身發展的內在規律對社會的需求做出合乎學術原則的反應，而不應該急功近利地直接參與社會問題的解決。即大學“雖然滿足社會的即時需求可能有它的直接重要性，但對基礎知識和認識能力的探求則是一個更為重要的目標”[11]。同樣，威斯康星大學校長范·海斯也強調：“威斯康星大學的首要任務是必須從事各種類型的學術研究工作，而不論這種研究的現實價值是否能夠立即表現出來?！盵12]因此，“象牙塔精神”就是大學組織所特有的精神力量，是所有大學成員恪守“為科學而科學”的價值準則，是大學所有成員堅守把研究“高深學問”作為一種基本生活方式的學術準則。大學組織也只有在做好自己本職的學術工作的同時，才能真正成為社會的引領者和指揮者，才能真正實現在服務社會的同時而不迷失自我的本真。

（三）師生共同成長：整合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價值沖突的根本

伊利諾伊大學校長安德魯·德雷帕在一百多年前就曾指出：“大學不能成為一個商業化的公司，沒有道德方法。大學的目的就是解開真理之門，培養最偉大的男性和女性?！盵13]人才培養是大學諸職能中的首要任務和關鍵環節，如果沒有人才培養作為基礎，大學科學研究和服務社會的職能就難以為繼。而要實現大學培養“最偉大的男性和女性”的人才培養目標，就必須在大學組織文化意識形態構建的過程中實現師生共同成長。因此，大學在構建其組織文化意識形態的過程中，必須考慮大學的教育責任和學術責任。大學組織必須正確面對以下三個方面的關系：首先，我們應該恰當處理人才培養與社會服務的關系。西方大學自從誕生之日起，就一直把文化育人作為自我的第一責任，是“培養人智慧的機構”。但是，在我國如今的大學生活中，由于社會服務職能的興起和沖擊，大學教學人員在外兼職的現象的增多，他們把過多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社會服務生活中去，無形中會影響大學教育教學活動的質量，進而使得人才培養在大學諸職能中的第一地位逐漸被弱化或虛無化。我國大學組織中所出現的這種違背大學辦學宗旨的不良現象，無形中損害了大學生的切身利益，并對于大學組織形象也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負面影響。因此，大學組織在構建其文化意識形態的時候，應該從恰當處理人才培養與社會服務的關系入手，在遵循大學文化育人的第一責任的基礎之上，選擇適合大學自身發展的文化意識形態。其次，大學應當合理處理基礎研究與社會服務的關系。我們知道，社會服務既需要大學注重應用研究，同樣也需要大學加強基礎研究，尤其是關乎民族未來的基礎研究。在當今大學與市場密切結合的背景下，由于市場的趨利行為使得研發經費過多的向應用研究（尤其是能帶來直接商業利益的應用研究）傾斜，造成大學的部分研究人員因物質利益的刺激而喪失大學學術研究的應有的準則。同樣，也由于經濟行為的刺激，在大學里不同學科之間原有的差距被無限的拉大，造成了部分與市場聯系不太緊密的、但是關乎民族未來的學科所能爭取到的資源日漸減少，形成了整個學科的發展困境。因此，大學組織在構建文化意識形態的時候，需要“以大學校園內的知識探索和研究工作為基礎”，在“維持其基礎研究和學術文化的核心”的同時，“適應外部環境的變化”，加強大學對社會生活的引領作用。最后，大學應當妥善解決學術自由與社會服務的關系。大學在滿足社會需要的同時，要保持大學組織自身的自治性。“大學自治、學術自由的學術價值觀，既是大學組織得以生存和發展的重要基礎，同時又是大學組織滿足社會需要的重要條件?！盵14]同樣，大學的研究人員也只有在學術自由的氛圍中，才能掌握學術的真正權力，才能更好地堅持自己的學術信念，按照自己的興趣與特長來選擇自己所研究的科學對象，并讓自己成為自我追求知識創新和研究高深知識與高深學問的“唯一評判者”。這樣，既能保證大學應有的基本學術價值，也能克服把大學僅僅看作經濟和社會發展“服務站”的功利主義傾向，從而避免大學“工具化”和“附庸化”的畸形現狀，進而更好地實現大學對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應有職能。

正如羅伯特·M·赫欽斯所言，大學不應是“一面鏡子”，而應當是“一座燈塔”。[15]大學作為一種具有獨特社會職能的組織，在發揮其功效時既應當走進“象牙塔”，又必須超越“象牙塔”。即大學在應對社會政治經濟生活的現實需要的同時，也必須具有更高層次的學術文化品位和學術價值追求。只有這樣，大學才能在實現其既有職能的同時，真正成為傳承、融合、研究、創新“高深知識”的高等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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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劉第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