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以余華的作品《活著》和《一個地主的死》為例,從新歷史主義角度來解讀創作特點,理解新歷史主義的宏大敘事策略、文本拋棄主流意識形態等特點,反映人生中“生”的意義與“死”的價值。還原生活,體現了人的本能欲望和人道主義精神。
關鍵詞:新歷史主義;余華;活著;一個地主的死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3-0-01
新歷史主義認為歷史小說是一種敘事性文體,這種文體融合了歷史與文學的關系,也讓歷史漂浮在現實與虛構之間。海登.懷特認為歷史事實是構造出來的,絕對客觀和完全真實的歷史是難以存在的余華是我過當代優秀作家之一,他的典型代表作《活著》《一個地主的死》,一個是平民化的人物——徐福貴;一個是“英雄式”人物——王香火。對比兩個不同人物的結局。這兩部作品都在宏大的敘事下,描寫了人物的悲慘命運,寫作特點與傳統 的敘事性歷史小說不同。 在語言方面 、敘事策略、人物描寫等,不難看出余華在這一時期作品的突出特色就是運用個人化的視野展示人生和歷史.
1.解構宏大敘事——新歷史主義的策略之一
解構宏大敘事的策略之一是以個人化的視野代替“全民”視野,在《活著》這部小說中,余華通過瑣碎的日常生活來描寫,富貴是最初的人物,以他軸心,牽引出來的在他生命里的各種各樣的人物。以富貴的視角來觀望周圍的世界。在他家族興旺的時候,他看到的是煩人的老婆,肥胖的妓女,賭場的笑臉。在家產敗光后,他目睹是的離開的妻子,氣死的父親,丈人的無情。在面臨一切痛苦之后,準備重新生活時,他又親歷了善良的妻子、可愛的孩子相繼喪失性命。最后那頭老黃牛與他相依為命…….富貴人生中所經歷的一切,在每個普通的老百姓身上都可能發生。由此可見福貴成為一種代表,一種符號,代表著中國千千萬萬大眾,不再是一位牽著牛的普通農村老人,代表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卻頑強地活著的普通人。在這里,我們可見富貴由興到衰的家庭史反射出了千萬個老百姓家庭的辛酸苦淚史,一個普通百姓家庭和個人的歷史可以窺見當時大眾生活史。作品中還有一大特色,就是作者采用第一人稱的敘事方法,來描述故事的發生,讓人感覺真實可信。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敘事故事的發展,給讀者身臨其境感。余華認為:“歷史是己經消失了的存在,了解歷史真相,有一個很重要的途徑,就是通過野史傳說、民歌、家庭譜系、個人回憶錄等形式保存下來的歷史信息,民間常常將歷史信息深藏在隱晦的文化形式里,以反復出現的隱語、象征、暗示等,不斷喚起人們的集體記憶。”1
2.人“生”的意義與“死”的價值
弗洛伊德認為人由死的本能和生的本能來支配,每個人都有絕地逢生的愿望,同時也有甘于奉獻的氣魄。死的本能在作品中往往被理解為崇高,這也是為什么人在為了大義而奉獻出生命面前感到悲哀的原因。
活著在我們的生命里是多么有意義的字眼,充滿著無窮的力量,只要活著就要履行生命賦予給我們的責任,忍受生命中一切苦難和帶給的幸福。《活著》這部小說描寫了富貴這個曾經風光的富少爺,因為年輕的肆無忌憚毀掉了自己和家人的幸福。他在貧困中反省,可厄運一直縈繞著他,當他的親人一個個都相繼死去,親手埋葬了6個至親的人在經歷另人難以想像的痛苦之后,他能承受,能忍受生活的重壓,只是為了單純的活著。這是一部讀起來讓人沉重的小說,畢竟亡家,喪妻,失女這樣的故事,作者用一種冰冷的筆調娓娓敘說,讓讀者的情緒也融入其中。《活著》用一種滲透的方式讓讀者完成了一次對生命意義的哲學追問。實際在本質上,人活著除了本身以外,作者想告訴讀者的,生命中存在著幸與不幸,生命只是活著,去生命賦予我們的一切含義,即使幸福還是苦難。這種平民化的形象更加平凡,在我們生活中也隨處可聽,也讓讀者貼切生動,也更加真實可信。作者沒有用激昂的文字去展示香火當時的內心世界,沒有把香火像大英雄人物那樣面對敵人表現出來的大義凜然的氣概。
余華將歷史中的事實寫進了小說,把人生中的生與死的欲望表現的入木三分、小說中的死亡,前期都是對暴政的揭示,后期為人生生死本真的書寫。民間的生活瑣事,民間的倫理,民間的人世百態構成了余華歷史文本的基礎。它遠離了主流意識形態的,以一種比較多元的較原始的立場,富有寓意的描寫比較抽象的生命與死亡的普遍意義上來。這實際上是作者余華對生死不斷追問的結果。
3.人物形象的本能欲望及人道主義觀念
新歷史主義認為小說的主張零度情感介入,還原生活,再現生活的原態。這就為新歷史主義小說的創作指明了方向。余華在《一個地主之死》中描寫的主人公——王香火,他是一名地主。本來在人們的潛意識當中,地主是罪惡不赦的惡人形象,是被人所唾棄的一個身份,地主形象與人們心目中英雄形象根本相違背的。可是在余華這部作品中,香火是并不具備人們心目所憎恨的地主惡性。真情實感的投入,讓人物變得有血有肉,還原生活的真實事件。讀者被帶入其中,產生強烈的共鳴,讓讀者在小說中看到家族的歷史。《活著》富貴對人生的 態度。符合我們讀者的人性觀點。在中國的傳統美德勤勞、善良、樸實、任勞任怨也能再《活著》這部小說中家珍、鳳霞等身上得以體現。對于人道主義的解讀讓讀者、作者、文本三者情感交織在一起。在這兩部作品中,余華也把自己的情感投入其中,他在活著的前言中寫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永遠只為內心寫作,只有內心才會真實地告訴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內心讓他真實地了解自己,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作者這種真情實感的滲透,也無不體現出人道主義的寫作。他關注人在社會生活中的處境,把所謂客觀的歷史事實消解成具有主觀意識的歷史化文本。把必然的歷史趨勢化為偶然的斷裂的歷史。
余華通過小說,對歷史的事實取舍和組織,暴露出那段被人忽視,被人遺忘的苦難的歲月。他的小說素材來自民間,以淳樸渾厚的民間風情鑄就了一部民間文化史。他的《活著》和《一個地主的死》從一個全新的角度闡釋了生與死的價值意義。作品中的宏大敘事結構和平民化的英雄人物,是新歷史主義小說的一大特色。他顛覆傳統歷史理性,發出自己的聲音和吶喊,啟迪社會。體現了余華對人生的思索,人類生存意義,體現出一種的 人文主義情懷。
參考文獻:
1、余華.沒有一條道路是重復的·我的寫作經歷[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