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山西女學是山西近代教育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北洋政府統治時期,山西女學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發展,形成了一個近代山西女子教育的高潮期。山西女性入學率居全國首位,辦學形式呈現出多樣化傾向,逐漸打破了教會女校在山西的獨占地位。山西女學之所以在北洋政府統治時期能夠獲得如此迅速的發展,主要是因為有相對穩定的政治環境、較為雄厚的經濟基礎和一定數量的人力資源以及外國傳教士辦學的影響等等。
關鍵詞:北洋政府山西女學原因
中圖分類號:K258.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026X(2013)03-0000-01
山西女子教育作為近代教育體系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清朝末年已出現,到北洋政府統治時期,政府出臺了鼓勵女學發展的政策、法令,使女學的發展出現了一個高潮。這一時期山西女學在辦學類型上出現多樣化趨勢,逐漸打破教會女校的獨占地位。當時,山西小學教育已經普及,據1923年統計,女學校入學人數達到17.1%,居全國首位;其中高級女子小學入學率為15.1%。此外,在師范學校中,女生人數占到23.7%。筆者將在本文中從政治保障、經濟支持、人力資源及外力推動四個方面對其發展原因進行論述。
一、山西女學具有可靠的政治保障
山西女學的快速發展與政府的重視密不可分,這一時期,山西處于閻錫山管轄之下。他認為加強教育是擺脫國內、省內多方面困境的主要方法,教育為國家培養大批有用之才,這是振興國家的主要力量。1918年,山西省實行了《逐年教育進行計劃案》,正式把教育事業納入政府的議事日程,使山西的教育事業走上了有計劃發展軌道。1920年,全省召開進山會議,討論山西現行教育制度的問題,閻錫山提出發展女子教育,并規定學齡兒童無論男女都必須接受國民教育,尤其鼓勵女子接受教育,并且監督各縣創辦女校,為女子提供接受教育的場所,在政策上把發展女學明文規定下來。
二、山西女學擁有充足的經濟支持
(一)政府公款撥付
閻錫山認為要想保證教育事業的發展,必須注重“民財”。他制定了“六政三事”計劃,來增加經濟收入,使政府有能力為女學大力撥款。1921年,“從地方預算中撥給各專門學校、國民師范學校及各中小學校共97.6萬元。”[1]其中包括女校,據《聞喜縣志》載,“縣立女子兩級小學校,年撥款約八萬七十元”。[2]另據《介休縣志》載,“縣立女子高級學校,年撥款約一千六百元”。[3]由此可知政府對女學的經費投資是較大的。
政府對教育經費的投入逐年增加。據統計:1912年到1913年,“教育經費309240元(銀元),占財政總支出的10.4%;地方支出教育費491517元,占地方總支出的39.8%。”[4]用于教育的經費兩年增加了近20萬。1916年到1921年,“教育經費536.7萬元,年平均經費89.45萬元,地方支出教育經費458.4萬元,占地方總支出的85.4%,地方教育總支出占到49.5%。”[5]用于教育的財政支出比重越來越大,將近占到總比重的一半。1921年,“地方財政年收入總數242.62萬元,教育與實業費用支出106.0396萬元,教育與實業臨時費用92.4834萬元,兩項合計198.523萬元,占財政總收入81.8%”。[6]
(二)農村地區籌款
“凡教育普及……得力于村政實多”[7]農村地區能夠為發展女學籌集到錢款,主要是閻錫山的“村政建設”起了關鍵的作用。1917年,閻錫山“村政建設”的實行,保證了正常的社會生產活動,加快了農村地區社會經濟的發展,使“各縣地方教育經費由縣地方募籌”[8]成為可能。
農村籌款可謂女學經費的主要來源。據《太谷縣志》記載,陽邑等村設立的初高兩級小學校,經費由“村中農民分攤錢款”[9],敦坊村、北洸等村設立的女子初級小學校經費按“村民地畝田租分攤錢款”,[10]另據《聞喜縣志》記載,小店村、北草足等村設立的初級女子小學校經費由各村中的公產或私產來支付分攤。
三、山西女學具有可貴的人力資源
(一)地方知識分子的鼎力相助
在山西的地方知識分子中,也不乏支持女學的進步人士。祁縣的孟步云,1906年在隰縣設立州立女子學堂,后成為山西近代所創辦的第一所州立女子學堂;1909年,在祁縣創辦縣立女子學堂;1918年,在太原創辦女子學校,后成為省立女子初級中學。這些女校的創立,為山西女學的發展奠定了重要的基礎。
另外,當時擔任山西省教育廳廳長的徐受中,創辦桑蠶女校,曾一次“捐款金額達400元”。[11]
(二)晉商的大力投資
晉商中被稱為儒商的常氏家族歷來重視子弟的教育問題。這一時期,常家“族眾起女學堂……諸生以一年能為信札,讀通書信。”[12]當時山西“共有11所女子學堂,而常家女子學堂是最早創辦的。”[13]至學校停辦前共有35名女學生畢業,在當時是很有成就的。
喬氏家族的喬佑謙也是一位熱心支持女學的商人,他曾出資捐助山西省公立女子學校辦學。另外,喬景儼和梁家的梁本翹也是女學的支持者,他們都曾以重資幫助孟步云創辦女校。
四、山西女學受到教會女校的影響
教會女校開啟了山西女學的先河。義和團運動后,傳教士陸續在山西創辦女校,最早的是1893年美國基督教傳教士貝如意、露美樂在太谷開辦的貝露女校,初名為婦校,1904年更名為貝露女校。而山西地方創建最早的女校是1907年馮濟川開設的山西女學堂,比其晚了十多年。當時山西自己創辦的女校寥寥無幾,而教會女校卻紛紛落成,如汾陽崇德女校、永濟崇正女校,平定淑賢女校等,雖然教會女校的目的是為其侵略做準備,但是教會女校在課程設置和辦學方式上都比山西本地女校更為科學、合理,具有現代化氣息,為山西開辦女校提供了許多借鑒經驗。因此,對山西女校的發展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北洋政府統治時期山西女學的發展成就令人矚目,主要得力于當時山西相對穩定的政治環境、較為雄厚的經濟基礎和一定數量的人力資源以及外國傳教士辦學的影響等等。這使得山西女學的發展沖破了封建傳統“女子無才便是德”思想的禁錮,為女子提供了受教育的機會和場所。因此,大多數女子開始走出家門,逐漸融入社會,邁出了擺脫附屬地位的重要一步。另外,女子步入學校,掌握了一定得知識與本領,具備了一定的素質,使她們能夠以獨立的人格參與社會活動,為社會提供了大量的有用人才,促進了社會的和諧發展。
參考文獻
[1][4][5]山西省史志研究院編.山西通志·財政志[Z].中華書局,1999.282頁
[2]余寶滋編纂,民國聞喜縣志[Z].鳳凰出版社,2005.432頁
[3]徐品山修、陸元鏸纂.介休縣志[Z].鳳凰出版社,2005,399頁.
[6][7][8]山西省史志研究院編.山西通史卷七[M].山西人民出版社,2001.117頁,82頁
[9][10]太谷縣志編纂委員會.太谷縣志[Z].山西人民出版社,1993.453頁
[11]山西省史志研究院編.山西通志·教育志[Z].北京中華書局,1999.938頁
[12][13]白曉東.晉商常家的家族教育[J].太原師范學院社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