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語法隱喻及其發展

【摘 要】自韓禮德提出語言隱喻以來，語法隱喻已從不被接受到被廣泛應用。雖然它依然存在著不能忽視的問題，但是語法隱喻已經在系統功能語法的框架下發展得相當完整了。本文將對語法隱喻產生的理論背景，以及語法隱喻理論的內容，還有它的發展和應用做簡單的介紹和分析。

【關鍵詞】語法隱喻 理論背景 發展

1.引言

人們對隱喻這個古老而神秘話題的研究源遠流長。在西方，自亞里士多德開始從修辭的角度研究隱喻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了；而我國古人對于“比興”的研究與西方的隱喻亦有契合之處，只是我國古人缺少對隱喻系統和理性的思考，使得隱喻在中國漢語的研究略顯空泛和玄虛。所以目前我國對隱喻的研究還處于學習和介紹西方理論的階段。奧托尼（1979）認為，當代隱喻理論可以粗略地分為非構建主義和構建主義兩大陣營，前者將隱喻看作附屬于語言之上的一種反常的語用現象，后者則將它看作是介于語言、現實與思維之間的、既反映語言的本質又反映人類智能工作機制的一種動態過程。就在這樣的背景下，系統功能語法的創始人韓禮德（Halliday）提出了語法隱喻，他認為，相對于詞匯隱喻而言，隱喻可以發生在詞匯語法這個層面。

2.語法隱喻的理論背景

在韓禮德提出語法隱喻這個概念之前，其實古希臘人已經意識到了語法層面上的某種不一致性。那時候的學者發現很多語法術語都是現實世界隱喻化的結果。到了中世紀，人們相信語法跟現實和邏輯有著很必然的聯系，而到了現代，很多的學者對于象似性（Iconicity）和語法化（Grammaticalization）有了興趣，也做了大量的工作。而這兩者實質上就是從認知的角度上的隱喻。韓禮德將語法隱喻分為概念語法隱喻和人際語法隱喻。后來馬丁（Martin）做了大量的研究之后，提出了語篇語法隱喻。

3.系統功能語法下的語法隱喻

在系統功能語法理論中，語法隱喻可以分為概念隱喻（ideational metaphor）、人際隱喻（interpersonal metaphor）和語篇隱喻（textual metaphor）。

概念隱喻與之相關的是概念功能，概念隱喻主要包含系統功能語法中的及物性問題。通常情況下過程是由動詞詞組實現，參與者是由名詞組合實現，而情景則由副詞詞組和介詞詞組構成。但是隱喻性的表達就可以是過程有名詞詞組或者表述詞語，參與者由表述詞語或動詞詞組構成，而情景則是由動詞詞組或者是名詞詞組夠成。因此，名詞化是概念隱喻非常重要的特征。例如：They allocate an extra packer → the allocation of an extra packer（1） Some shorter； some longer → of varying length （2）這兩個句子都是概念隱喻，句（1）是動詞的名詞化，句（2）是形容詞的名詞化。據韓禮德的研究表明，名詞話在科技文中廣泛應用。

人際隱喻又可以進一步分為語氣隱喻（metaphor of mood）與情態隱喻（metaphor of modality）。根據韓禮德，句子有四大語言功能：提供（offer）、指令（command）、陳述（statement）和疑問（question）。在語氣系統里主要有三種語氣即陳述語氣（indicative mood）、疑問語氣（interrogative mood）和祈使語氣（imperative mood）。一般情況下，語言功能（語義層面）與語氣系統（詞匯語法層面）是“一致的（congruent）”。但是在我們實際使用語言的過程中，語義層和語法層會出現不對應的情況，例如，在實現疑問這個功能的時候，除了可以用疑問語氣之外，還可以用陳述語氣和祈使語氣。Where have you been？（1）I wonder where you have been.（2）Tell me where you have been.（3）句子（1）是用疑問語氣來實現疑問語言功能，而句子（2）和句子（3）則分別是用陳述語氣和祈使語氣來實現疑問語言功能，當出現這種功能與語氣不對應情況的時候，就稱之為語氣隱喻。

韓禮德表示情態意義的表達方式有主觀和客觀取向（orientation）之分，另外主客觀取向又有顯性（explicit）和隱性（implicit）之分，這就形成了四種情態取向：顯性主觀，顯性客觀，隱性主觀和隱性客觀。前面兩者是隱喻式的表達，而后面兩者是一致性的詞匯語法表達形式。例如：I think Mary knows.（顯性主觀）It’s likely Mary knows.（顯性客觀）Mary will know.（隱性主觀）Mary probably knows.（隱性客觀）前兩者都是將情態意義偽裝成了命題，換言之，它們以不同的表達方式表達情態意義，在語法層面上形成了一個隱喻結構。英語情態隱喻的存在有著重要的社會文化意義，因為復雜的情態系統往往是與不同的交際需求，復雜的人際關系或微妙的社會習俗等直接相關的（參見朱永生，嚴世清）。

馬丁把它分為了五類：元信息、篇章照應、內部連接、協商篇章和隱喻性主位。其實馬丁對篇章隱喻的闡述主要來源于韓禮德和哈桑對于篇章中銜接和連貫的論述。由此可見，語法隱喻與系統功能語法的一脈相承和緊密關系顯而易見。

4.語法隱喻的發展與應用

語法隱喻從一個新的視角對語義與語法的變異進行了闡釋，許多學者已經將它應用到語言的各個領域。例如從語法隱喻的視角分析翻譯譯本；從語法隱喻的角度分析英語閱讀、寫作以及詞匯，為英語教學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還有把語法隱喻與科技文章，商務合同等結合在一起進行分析。這樣的研究有實用價值，也會后來的學者研究語法隱喻提供了一點新的思路和線索。

我們在研究翻譯的譯本時，主要從及物性隱喻分析原文作者與不同譯者在面對同一語義時所做出的不同選擇過程類型來研究和評估譯本。如果原文是一致式，那么我們就考量譯文是用了相同的一致式還是隱喻式；如果原文是隱喻式，我們也用相同的方法考量譯文。

在英語教學這個方面，研究者發現學生對于英語中語法隱喻形式的理解不夠透徹將影響他們閱讀能力的提高，因而應在平時的教學中注意培養學生對語法隱喻的認知和掌握。學生們通過對語法隱喻中各種形式的學習，閱讀成績有了非常明顯提高。語法隱喻理論所揭示的語言中隱喻現象，有助于學生刻意培養自己對于語言現象的認知和理解，因而能夠提高學生的閱讀能力。

概念隱喻在廣告語言中的運用使廣告語言的詞匯密度增大。大量的語用名詞化現象使廣告語言具有真實可行性。人際隱喻在廣告中的體現是應用了大量的疑問句和祈使句，激起消費者的興趣，從而達到購買的目的，語法隱喻在商務合同中的體現主要表現在名詞性隱喻。語法隱喻使得合同語言具有客觀、簡練和權威的特點，合同的正式程度與復雜程度越高，其語法隱喻度越高。

5.結語

在研究者的努力下，語法隱喻在系統功能語法的框架下發展得越發完整。自韓禮德提出這個術語后，引起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但是這個理論仍然存著一些還沒有解決的問題。韓禮德對語法隱喻的定義依賴于對一致性（congruence）與不一致性（incongruence）這對術語的區分，但是他不僅沒有提供辨別的語言形式的標準，也沒有提供系統的提論闡述。盡管后來他提出了辨別的方法，但是依然十分的模糊。再者，語法隱喻的應用也得到了極大地體現，可是研究者大多是從英文的腳本做出了闡釋，很少分析漢語，以及做出有用的對比。這些都是應該努力的方向。

【參考文獻】

[1]Halliday，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London： Edward Arnold，1985.

[2]朱永生，嚴世清. 系統功能語言學多維思考. 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3]胡壯麟.語法隱喻[J]. 外語教學與研究，1996（4）.

[4]朱永生，嚴世清. 語法隱喻理論的理據和貢獻[J]. 外語教學與研究，20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