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永別了，武器》看海明威反對戰爭與呼喚和平的意圖

美國杰出作家海明威在語言和敘事技巧上享有很高的成就，他在諸多作品中都致力于對戰爭主題的深層挖掘，為美國文學創設了一個新標桿。長篇小說《永別了，武器》是海明威早期創作的作品，他靈活地運用了多種敘述手法來彰顯對和平的追求，其中反諷和象征敘述技巧的巧妙運用更是讓讀者回味無窮，不禁為海明威的高超敘事手法而嘆服。正是這部長篇小說推動了海明威的文學發展進程，被公認為海明威的代表作之一。《永別了，武器》聚焦于主人公亨利的戰爭與愛情故事，并透過他來表明海明威的反戰觀。小說敘述了彌漫了硝煙的戰爭無情地蠶食了這個青年人對于生活和愛情的勇敢追求，他的心理開始麻木了。海明威的敘事語言十分冷峻，但卻給讀者呈現出別樣的韻味和魅力。

一、海明威的反戰觀

海明威透過《永別了，武器》中的故事敘事來表明自己強烈的反戰觀：戰爭給人類帶來的身心創傷是劇烈的，它把無數的生命和事物推向毀滅的境地，戰爭所攜帶的罪惡是無窮盡的。因此，站在精神的角度來看戰爭的罪惡，它只會無情地毀滅人類對于美好事物和幸福生活的追求，并致使人類陷入無休止的痛苦和夢魘之中。海明威還通過對主人公亨利的塑造來批判戰爭，對于發起戰爭的人來說更是罪孽深重的，他們利用年輕人的報國理想，誘導他們上戰場，從而使他們失去了寶貴的生命。他們即使幸運地存活下來，精神上所承受的創傷和苦痛也是難以平息的，所以當他們返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時，必然會感到壓抑和恐懼，身心的傷害使他們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和希望，這種度日如年的日子對于他們來說是十分痛苦的。海明威通過對小說人物經歷的刻畫表達了鮮明的反戰觀。

（一）士兵們的厭戰情緒突出反戰主題

海明威筆下刻畫的士兵都帶有厭戰的情緒，因為在戰爭中遭受了種種的創傷，所以有很多士兵寧愿選擇自殘的方式來獲取返回家鄉的機會。戰爭對于士兵們來說無疑是一種內心的焦灼和痛苦，戰爭最后的結果并不重要，他們心中最期望的就是回家團聚。主人公亨利就是因為不能承受戰爭給予的困擾和痛苦，所以想盡辦法意圖離開戰場。在這期間，酒店老板等人都盡力地幫助了他，這說明無論是士兵還是廣大民眾，都熱切地希望戰爭盡早終結。士兵們反映出來的思想情緒和所作所為，其實都是海明威想要表達的實質內容和真實想法，所有人都厭惡戰爭，渴望和平，小說中彌漫的濃郁的厭戰情緒無疑更加突出了作品中所要表達的反戰主題。

（二）亨利和凱瑟琳的不幸愛情體現反戰主題

小說以亨利和凱瑟琳的愛情故事作為故事發展的主要線索。亨利由于在戰場上受傷，被護送到醫療點，從而結識了護士凱瑟琳，這位細心照顧亨利的美麗護士吸引了他的眼球，所以當他們再一次相遇的時候，就墜入了愛河。亨利為了逃避戰爭，決定帶著凱瑟琳逃往異國，兩人終于在瑞士過上了幾個月的美好生活。最終凱瑟琳因為難產而死亡，亨利從此就注定了孤獨的一生。一方面，戰爭的陰影仍然存留在他心中，讓他難以釋懷；另一方面，凱瑟琳的離世讓他對生活徹底失去了信心。戰爭無情地摧毀了年輕男女的美好愛情，還把傷痛深深地根植在他們心中，亨利和凱瑟琳的遭遇更是鮮明地印證了戰爭只會銷毀人類幸福生活的觀點。

（三）以全篇的景物描寫表現反戰主題

在《永別了，武器》中，海明威花費了大量的筆墨對自然景物進行描寫，并通過凄涼的情感基調來表現反戰主題。小說在開頭部分就對自然景象進行了描寫，雨水季節引發了霍亂，軍營里幾乎死去了7000名士兵，但眾多生命的死亡并沒有對戰爭產生任何影響，生命在此時此刻顯得毫無價值。海明威采用了冷淡的口吻來說明戰爭對人類的身心傷害。海明威在開篇就對雨景進行了詳細的描寫，并直接將其與死亡聯系在一起，以至于雨在故事情節中都象征了一種痛苦和厄運，存在于小說內容的前后部分。海明威把雨和災難結合在一起，讓讀者更加深刻地感受到戰爭的無情和罪惡，他借助雨的描寫來創設一種令人絕望的處境，進一步凸顯反戰主題，映射出人類甚至是自然萬物都急切地渴望和平的到來。

二、海明威對和平的呼喚

（一）男主人公亨利對和平的呼喚

小說《永別了，武器》中的主人公亨利是在領導人的積極號召下，希望為國家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才參加了戰爭。當時他的內心懷揣著赤誠的愛國情操，但是當他看到戰爭引發的混亂不堪和滿目的死亡景象，不禁在心里激起了漣漪。生命在戰場上顯得脆弱不堪，士兵們都抱著僥幸生存的希望，但是真正存活下來的士兵卻比死亡還要悲痛，因為戰爭給予他們身心的傷害是難以平息和忘卻的。于是亨利就逐漸地發現了戰爭殘忍的本質，在他心里也浮起了對和平、幸福生活的渴望，當他在治療期間遇到了令他動心的凱瑟琳后，他就無所顧忌地愛上了她。但是在戰爭期間，愛情必然成為犧牲品，在和平到來之前，他必須在戰爭和愛情之間做一個選擇。亨利十分厭倦戰爭，所以他決定帶著凱瑟琳逃往瑞士，雖然他們在瑞士度過了不受紛爭和戰爭折磨的平靜生活，但是美好的幸福總是短暫的，當凱瑟琳母子死亡后，戰爭給予亨利的創傷是無窮盡的，以至于他對未來的生活失去了目標。而亨利還得承受愛情的失去和戰爭的苦痛，此時的亨利是多么希望戰爭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如果自己國家能和平安康，就不會導致這樣慘不忍睹的局面。

在這部小說中，海明威在描述亨利告別戰爭和愛情的時候，他并沒有安排傳統的浪漫式的結局，而是通過亨利和凱瑟琳的悲慘愛情來強調一個現實，即戰爭會摧毀人類心中所有的美好，愛情也終將會成為戰爭的犧牲品。主人公的愛情悲劇正是由戰爭這位劊子手一步一步地宰割，它讓亨利和凱瑟琳不斷地尋求新的方向，但最后的結局只能是更加悲慘。愛情的死亡預示著存留在亨利心中的生活希望破滅。海明威匠心獨運地通過愛情的美好和戰爭的殘酷進行相互的重疊，從而來突出主人公對戰爭的憎恨以及對和平的希求，表達出人類社會對戰爭與和平的迥異態度。主人公最后的結局，可以鮮明地表現出罪惡的戰爭使生命遭遇了威脅，每一個士兵或者群眾都希冀和平。亨利在體驗到歡愉的愛情生活后又遭遇了精神上的折磨，最終還是無法逃離絕望的枷鎖，亨利心中對和平的渴求是劇烈而又絕望的：劇烈是他在經受了戰爭的殘酷后極度地渴望和平世界；絕望則是來自于戰爭給他的精神上了一道封閉的枷鎖。

（二）海明威本人對和平的呼喚

在《永別了，武器》中的場景設置和人物形象的刻畫中，海明威都充分結合自身的經歷和思想為讀者展現一個真實而又震撼的故事。海明威的文學創作從來就不借助過多的技巧和自我想象，而是身體力行地去感受并將其轉化為文字，使自己的思想意識和外在的表達形式融合在一起。所以在探析這部小說的故事情節和人物過程中，讀者能深切地感受到海明真實的情感和寫作意圖。亨利的形象也是來源于海明威在戰場中的真實經歷，他本身是一個平凡的救護車司機，但在戰爭中卻被無情的炮火炸傷了雙腿，所以這部小說無疑是海明威對所見所聞的真實描寫，并在親身感受戰爭場景的時候也確定了自己的創作理念，將文學創作手法和自己的思想理念整合在一起，就形成了故事的基本框架，希望通過文字的感召來實現和平。而小說中塑造的女主人公凱瑟琳來源于海明威遇到的護士艾格尼絲，艾格尼絲的美麗與善良使海明威深深地著迷，所以在他心中，戰爭的殘忍和愛情的美好共同存在，他把自己對于過去美好的回憶植入到小說的創作中。就好像是海明威筆下的凱瑟琳這一形象，她為身心俱傷的亨利帶來了生存的渴求和愛情的甜蜜，并給予他堅強地活下去的信念。但是所有的美好希求都敵不過戰爭的罪惡，海明威通過男女主人公的愛情悲劇來深入地挖掘戰爭的殘酷，并表明：只要有戰爭，人類就不會有美好的生活，和平也必然不會降臨。

海明威對戰爭的發動者懷有一股痛恨的情感，他們只會言辭犀利地宣揚戰爭的優越性，卻毫不顧忌士兵的生命，所以海明威要表達出士兵們心中對戰爭的憤慨，對政治家腐朽和虛偽的拆穿。美國政治家不理會廣大民眾對和平的希冀，甚至在交戰期間還在秘密進行武器的供應，這種依靠戰爭來掠取財富的行為是可恥的，他們在面臨自身利益受到些許的損害時就暴露出丑惡的一面。當士兵們在冒著風雨看領導者凜然大義的演講時，他們口中仍然在虛偽地宣揚“正義”的口號，但是士兵們卻無法聽清楚他們講話的內容，最后呈現出來的只是稀疏的詞語更加凸顯領導者的窘境。海明威對那些心口不一的領導者充滿了敵視的態度，所以他借助《永別了，武器》來喚醒民眾的思想意識，并合并大眾的意志來實現和平。事實上，無論是廣大的士兵們還是海明威自己，都飽嘗了戰爭的苦楚，而當他們回歸到正常的生活后，他們仍然還無法擺脫戰爭的夢魘，和平的渴求是支撐他們生存下去的唯一信念。

三、結 語

綜上所述，長篇小說《永別了，武器》是海明威凸顯反戰主題與和平希冀的主要代表作品，他結合自身的參戰經歷來真實地反映出處在戰爭中的廣大士兵和民眾的內心焦灼，并把真實的情感經歷轉換為文字，希望能喚醒民眾的思想，一同來反對戰爭，呼吁和平。海明威通過自己的真實體會來完成亨利這一主要形象的塑造，并通過男女主人公的愛情悲劇來進一步強調戰爭的殘忍和無情。海明威的小說所表達的反戰思想對世界文學和整個人類社會都具有重要意義，凸顯戰爭帶來的惡果以及和平的主張，希望國際社會能引領世界各國實現和平的理想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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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謝德榮（1966— ），男，廣西容縣人，本科，廣西機電職業技術學院質量管理處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外國語言學與應用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