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權世界中的反叛靈魂

摘要 《紅字》是美國19世紀著名浪漫主義小說家霍桑的代表作。雖然霍桑的《紅字》在一定程度上傳承了美國的文學宗教傳統，但是他對于女主人公個性特征的描繪卻處處反映出了當時充滿矛盾、極其復雜的一種宗教意識。我們不難從女主人公勇敢地追逐愛情并用自己的行動表達出的反抗精神當中看出，當時霍桑意識中的女權主義思想也是比較復雜的。本文試從《紅字》著手，分析作品中的女權主義的體現。

關鍵詞：《紅字》 納撒尼爾·霍桑 女權主義 宗教 分析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女權主義的文學批評出現在20世紀60年代，主要是一些以婦女作為研究的中心，具有顛覆性和開放性的一類文學批評式理論。它是將西方的女權主義運動從民間深入貫徹到文化、文學領域的重要成果。在這些文學評論當中，關于女權主義的思想主要包括當時女性對于自身所處經濟、政治、社會地位的勇敢追求，以及對于理應享有的平等的權利的勇敢追求。這個思想在美國19世紀著名作家納撒尼爾·霍桑的代表作《紅字》當中得到了非常好的一個體現。小說的女主人公不甘忍受命運的無情擺布，不畏強權，勇敢地爭取美好的愛情，她那勇敢而刺眼的反叛行為和思想在書中都是頻頻出現。

一 霍桑的女權意識

霍桑四歲之時，父親在一次航海中不幸遇難。由于從小耳濡目染母親艱難的生活，霍桑非常同情和感激自己的母親，這也是他為什么要在《紅字》當中非常高度地贊揚和弘揚母愛的重要原因。由于母親惡劣的生活環境，加上妻子的影響，使霍桑開始思考當時婦女在社會當中所處的地位。霍桑發現當時的女性是處在社會最邊緣的地位的，他也在《紅字》當中非常精心地描繪出了婦女所處的邊緣地位。可以說，在霍桑成長的環境當中，他所提出的女權思想是那時理性的環境包含的一部分。從霍桑其他的一些專著，尤其是他提倡的個體精神和直覺可以看出，他為女權主義的意識標記上了特殊的符號。此外，霍桑還深深地感受到了與他同時代的一些女權主義人物帶給他的影響。在交往過程當中，他已經十分熟識他們和他們的想法，即便他并沒有完全地支持他們的觀點。另外，清教社會對于婦女的那種偏見令霍桑產生了對于女性的那份同情。在他的著作《紅字》當中，女主人公——海斯特獨特的個性和自立的形象大大地加深了讀者對于霍桑女權主義意識的理解。但是，霍桑自己卻并不是一個女權主義者，確切地說，在他的腦海當中存在的僅僅只是一種“女權主義”意識而已，這一點在他的作品當中也不時地有所體現。

二 《紅字》女權主義的分析

1 《紅字》的主題思想——女權主義

從女權主義角度來看，霍桑的《紅字》是一部非常具有代表特色的關于反叛女性的小說。小說的主人公——海斯特·白蘭非常具有創造性地演繹出了當時對于父系社會壓迫勇敢的反抗。她女權主義思想的滋生始于清教社會的態度在其傳播過程當中對她產生的影響。作者將海斯特大膽地描述成為了一個具有女權主義思想的先行者，深刻地反映出了他對于女性權利非常鮮明的態度。起初，看似霍桑想要通過一系列問題吸引住讀者的心，由于讀者非常想要急切地尋找到答案，所以就從描摹作者的思想特征進入到故事的整個迷宮之中。我們還能從霍桑描述女英雄海斯特的過程當中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女權主義思想。很顯然，這本小說的主題是相當清晰的，不只是對于罪惡的深入研究。它不僅是描述與罪惡有關的影響，更是描述了罪惡的有效性懲罰。證實了處罰僅僅只是對于某一些人有作用，而并非是對所有的人產生效果。在這樣的描述效應當中，霍桑更傾向于向讀者表達出他對于父系社會的一種強烈譴責和控告。在他的作品《紅字》中，除反映出了人性的復雜深遠主題之外，他獨有的那份藝術技巧也可以說是堪稱一絕。最令人感到記憶深刻的就是他非常巧妙地對自己的思想進行了有效的組織，尤其是通過對女主人公的描寫來表達出他對于女權主義思想的認識。

2 霍桑女權主義思想的萌芽

如果說霍桑從小就同情女性，關注女性在社會上的地位的話，那么，海絲特·白蘭這個人物的創作，這位女主人公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女權主義意識就可以看作為是霍桑自己女權主義思想的萌芽。霍桑生前就知道世界上是存在著一些有關于維護女權的思想的，特別是一個名為瑪麗的婦女將這種思想進行了有力的倡導。1792年，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出版的《維護婦女權利》的一書開啟了對女權主義思想的研究潮流，換言之，這就是最早期的一種女權主義者活動，她在當中對于婦女權利這一系列問題做出了一個比較廣泛的深入研究。研究表明，從幾百年前開始，婦女們就沒有得到社會的公平對待，而該種不公平待遇就是婦女們所從屬的低下的社會地位最直接的根源。瑪麗首先提出了婦女們應該是通過自我意識、政治、家庭事務、教育等來提高自我的能力和素養。但對于婦女們來說，要想徹底改變她們最根本的社會地位還是要基于男性的統治地位的改變。

在霍桑看來，他的觀點就是：“先驗論”，它是一個能夠幫助人們積極地去發現某種“神性”的工具，他還非常審慎地表達了他個人的信仰，并且觀察《紅字》當中的先驗論涉及的所有的個體的道德。霍桑認為，人類有著比他們的肉體還更有價值的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去做，也就是說，人類有著某種感覺，能夠去決定何為真，何為假，何為美，何為丑。在先驗論當中，極其吸引霍桑的就是它的激進主義、自由詢問，以及跟真實生活上的聯系。正是先驗論教給了他應該如何去挖掘出人類最深層次的思想，并且去指導他如何去理清人類本質與宗教思想之間的矛盾。

事實上，我們可以這樣說，美國出現的先驗論就是它文化形式上的最早出現的“女權主義”啟蒙運動。霍桑受到了先驗論當中女權主義者思想的影響，所以在寫作《紅字》的過程當中，補償和自立的學說就占據了霍桑頭腦中最主要的一部分思想。而關于補償思想，它就意味著任何一種行為都是帶有它特有的懲罰性和回報性的，這是一種自立的理論，也就是說，一個人應當根據自身的本性生存，去通過他自己的愿望和本能顯示出來的某種超精神的指示來生活。所以，他應當使得自己去脫離他過去以及具體地表達過去傳統社會受到的束縛。

三 女主人公的角色分析

1 海斯特獨特的個性

霍桑的女權主義意識在《紅字》中可以通過對女主人公海斯特的獨特個性的描寫看出。海斯特的個性能夠分別從她各方面的生活方式當中顯現出來，比如，海斯特·白蘭產下了一個當時所謂的“私生子”，而她最終通過自己良好的品行成功改變了當時字母“A”特殊的含義；此外，她還對丁梅斯代爾進行救助，幫助他擺脫自虐，她所展現出的巨大勇氣無不透露出她對于丁梅斯代爾深深的愛戀。海斯特能夠超越自己的悲劇而去思考當時社會的種種變化。霍桑在《紅字》當中塑造出來的是一個非常充滿個性特征的偉大女人。

海斯特出生在一個沒落的古老的貴族世家，盡管她從小就生長于一個清教社會，從小就被灌輸了無數的清教信仰及法規，而且她也非常清楚“通奸罪”將會受到怎么樣的責罰，但她仍然能夠非常有勇氣地面對嚴苛的清教法規，敢于反抗和挑戰當時的清教法規和世俗，正是她這種堅毅不屈的精神，向人們展示出了婦女的強大的生命力。所以說，海斯特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清教反抗者，盡管她曾經斷言過，她所謂的個人主義也許會被她所處的抑制時期的社會道德所湮沒。她是那么的深愛著丁梅斯代爾，而且還為他生了一個名叫“珠兒”的孩子，她為了保護自己的愛人，勇敢地獨自承擔了“通奸”的罪名，并斷然拒絕將她愛人的名字向世人公布，毅然決然地承受著所有的痛苦。海斯特選擇坦然地去面對嚴苛的懲罰，這樣巨大的勇氣給讀者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海斯特強烈的自我意識展現出了她所具有的女權主義思想。在這之后，她又為爭取擁有自己作為母親的權利，在貝靈漢官員向她間接表明，倘若她想要保護自己的小孩，那么將進一步地證明其強烈的叛逆性后，她還是選擇拒絕了拋棄女兒珠兒的想法。

在小說中，海斯特強烈的反抗精神被充分地顯示了出來。作為一名女權主義的先行者，她所想到的不只是她自己個人的命運，而更多的是當時所有婦女的命運。霍桑提倡婦女將可能會在當時變動的社會當中擔當一份積極的角色。較為確切地說，紅字其實是沒有生效的，但海斯特在那紅字之中尋找到了寓意，她說這個字母一直在父系社會當中不斷地壓迫著女人們，而且還是一個永恒的標識。這一結論結合著她親身的經歷，從而促進了她較為理性的發展。所以，我們可以在小說的最后一章中看到，海斯特后來又回到了老家——新英格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海斯特非常成功地使紅字寓意為和其他的與她有著同樣遭遇的、還無法從父權制度鎖鏈當中解放的婦女點燃了希望的火炬，為她們指引了道路。

2 海斯特所處的邊緣地位

與丁梅斯代爾相比較，女主人公——海斯特所處的邊緣性社會地位非常容易被讀者所察覺到。她的情人丁梅斯代爾在當時是一名虔誠的牧師，同時也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信教徒。就其教育背景來看，他是于一所英國知名的大學畢業，而后將那個時代的所有學識都引進到了這片荒林——新英格蘭。作為一名有才能的、有名的牧師，他所代表的就是男人的博學、道德和才能，當時教堂區里的居民們都非常尊敬他。可是自從他與海斯特的罪孽公之于眾之后，海斯特就成為了大家所指向的矛頭，而他一直到招供的最后都始終保留著他那份紳士般的優雅。在當時那個清教社會下，當局的任務就是要讓人民能夠服從于他們，臣服于他們那種神權般的法律統治。

由于海斯特犯了不可饒恕的通奸罪，就應當得到應有的嚴厲懲罰。她所受的處罰深刻地反映出了當時的社會是怎樣拒絕婦女的，可以看到，海斯特是被社會完完全全地拒絕的。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她所犯下的罪孽，另外還因為她是擁有著作為一個女人那樣的身份，就這個身份本身其實就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惡。作者在描繪當時處在這樣一種社會下的女性時，給予了她一些現實中其實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去和別人交往，從而揭露出婦女在當時的那種父系社會下處于何種地位。實際上，婦女們處在社會的邊緣，就意味著逼著作者霍桑要去將女主人公海斯特描寫成為一個社會制度的反抗者。雖然，她最后被社會拋棄了，但是海斯特卻依舊存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丁梅斯代爾和齊靈渥斯則處于社會最中央，他們將自己徹底地監禁于自己的罪孽當中。

四 結語

綜上所述，與當時同時代的其他的男作家不同的是，霍桑在進行小說創作時，更多地融入進了自己的女權主義思想，體現出了自己對女性權利維護的傾向。這樣的意識可以追溯到很早以前——他小時候的生活環境和家庭背景，以及他所擁有的浪漫主義和超驗主義思想。霍桑的女權主義不單單只表現在他對于海斯特品質上的欣賞，更有對于她面臨困境時所表現出來的勇氣，以及發自內心的那份執著的欣賞，女主人公難得的自立意識使得她在當時那種男性占主要統治地位的世界當中顯得那樣孤立無助，卻又是那般耀眼。還有她那份獨特的母性特質，都是作者在小說當中想要高度贊揚的。

為了能夠用一種比較復雜的方式來將自己的女權主義表現出來，霍桑大膽地塑造出了一個可以說是“意念當中的世界”，在那里，不被世俗所接受的愛情能夠得到解放。在代表作《紅字》中，霍桑描寫了一名具有反叛精神的婦女——海斯特，她是一個被社會所拋棄的人，是一個嚴厲清教處罰下的可憐犧牲品。盡管她得到的更多的是同情，但是她那種反叛、勇氣、美麗，以及她強大的母性意念都在作者的筆下得到了應當擁有的贊美和頌揚。

參考文獻：

[1] 李秀艷：《〈紅字〉的一種解讀》，《延邊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1期。

[2] 約翰·斯圖爾特·穆勒：《婦女的屈從地位》，商務印書館，1995年版。

[3] 納撒尼爾·霍桑：《紅字》，上海譯文出版社，1990年版。

[4] 王恩銘：《20紀美國婦女研究》，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

作者簡介：李園，女，1981—，四川南充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工作單位：西南民族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