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圖書館協會年會述略

●梁桂英(江蘇大學 圖書館，江蘇 鎮江 212013)

作為我國首個全國圖書館行業組織——中華圖書館協會(簡稱協會)，在某組織大綱中規定每年舉行一次年會，會期和地點由前一屆年會決定，必要時還可召開臨時會。但由于時局動蕩、交通梗阻、經費籌募等原因，年會常常不能如期舉行。中華圖書館協會存世24年(1925~1949)，年會僅舉行 6次，其中前2次單獨舉行，后4次均與其他團體聯合舉辦。在這僅有的6次年會中，協會也是廣征意見，多方討論，其議案涉及圖書館方方面面，努力踐行“研究圖書館學術，發展圖書館事業，并謀圖書館協助”之宗旨。本文擬就協會歷屆年會①本文資料來源：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1928～1948。作一述略，以便同仁研究參考。

1 第一屆年會(1929.1.28～2.1)

1.1 籌備及召開

1928年，北伐勝利，國民黨中央委員會宣布中國由“軍政”進入“訓政”時期。在當時中華圖書館協會看來，訓政開始后，“政府自當努力于建設”，而圖書館“既為文化事業之根本設施，尤為社會民眾教育之利器”，其發展“端賴政府及社會之提攜”。另一方面，由于圖書館事業發展暴露出的問題以及宣傳需要，中華圖書館協會計劃于1928年9月在南京舉行年會，以便集思廣益、擴大宣傳，并請南京圖書館協會擔任籌備事宜。南京圖書館協會慎重考慮后認為此為第一次年會，“不可不使之有學術上之價值”，建議以“訓政時期之圖書館事業”為總議題，會議論文也以此為中心，并舉行分組會議及各委員會會議。由于事務繁多籌備不及，年會延至1929年1月舉行。

本次年會事務組織分為招待組、議案組、論文組、總務組、征求會員組及編輯組；年會會議分為講演會、會務會和分組討論會三種，其中分組討論會又分圖書館行政、分類編目、編纂、圖書館教育、圖書館建筑、索引檢字六組，基本確立了年會的召開模式。1929年1月28日至2月1日，年會如期在南京金陵大學舉行，200余人出席，其中會員代表154人，代表179個機關和個人；收到議案110件，討論通過88件；收到論文24篇。

1.2 議決案分析

88件議決案分別為6個分組討論通過，主要內容如下。[1]

(1)圖書館行政組。通過議案數量最多，60件。內容涉及以下方面。① 增設各類圖書館(部)(11件)。協會極力提倡增加各類圖書館，如中央圖書館、公共圖書館、民眾圖書館、通俗圖書館、鄉村圖書館、兒童圖書館、專科圖書館、軍人圖書館、參考圖書部等，來推進中國圖書館事業建設步伐。② 藏書建設(10件)。號召圖書館注重對政府出版物、地方文獻、軍事、實業、自然科學、平民常識等書籍的收藏；各大學圖書館藏書也應注意分配方案。③ 保存國故(8件)。主要為對各類古籍、板片、金石、文物的收藏保護、官書局的接管，以及在圖書館設立歷史博物部等。④ 與書業交涉(6件)。會員們希望通過協會這一平臺，與當時的書業進行交涉，規范圖書出版的頁數、印刷、裝訂、翻譯、報刊形式甚至書店名稱，以便圖書館進行文獻揭示管理。⑤ 標準規章制度(4件)。如編制圖書館周年報告、采用“圕”新字、設立圖書館標準法令、學校圖書館向社會開放等。⑥ 圖書館優待(4件)。如減免圖書館郵費、圖書館購書優惠、號召教育書報廉價出售等。⑦ 另有圖書館宣傳推廣(4件)、流通互借(3件)、圖書交換(2件)、圖書館員(2件)，組織結構、業務輔導、中央檔案館、圖書館資源開發各1件。值得注意的是，筆者標引為“資源開發”的議案為中央大學區立蘇州圖書館所提“圖書館內刊行掌故叢書及先哲遺著案”，雖然僅有1件，但足以說明當時已有圖書館意識到文獻情報資源的開發利用，議案建議在全國圖書館酌量施行。

(2)編纂組。通過議案14件，內容涉及：編制圖書館學術語、圖書館學叢書、圖書館年鑒、中國圖書志、圖書出版目錄、地方志目錄、古書索引、選書書目、人名字典、期刊索引，等等。

(3)圖書館教育組。通過議案5件，內容涉及：擬定圖書館課程、訓練圖書館專門人才、設立圖書館暑期學校、學校開設圖書館使用指導課程等。

(4)分類編目組。通過議案4件，內容涉及：編制標準分類法、編訂中文編目條例、聯合編目、組織標題委員會議案。

(5)圖書館建筑組。通過議案4件，內容涉及：組織建筑委員會研究規劃圖書館建筑，中文書籍排架法及書架問題，圖書館用品制造以及免稅免執照等。

(6)索引檢字組。通過議案1件，建議協會設立檢字委員會研究漢字排檢法問題，為李小緣、孔敏中、杜定友所提。

1.3 協會變革

協會組織由原來的執行部、董事部改為執行委員會和監察委員會，人數分別為15和9人，任期3年，每年改選1/3，其各自職權也有明確規定；年會增設了編纂、檢字、建筑、宋元善本調查、板片調查等專門委員會，原有的出版委員會改為圖書館學季刊、協會會報兩編輯部；修改組織大綱，使會員入會條件放寬，如機關會員擴大到除圖書館之外的教育文化機關；入會程序由二人以上介紹并經董事部審定改為一人介紹并經執行委員會通過；取消分事務所的設定；議決第二屆年會在杭州、開封、廣州、武昌、北平擇一地舉行等。

2 第二屆年會(1933.8.28～9.1)

2.1 籌備及召開

第二屆年會起初計劃利用監察委員會在杭州發起全國圖書展覽會之機，在1930年4月浙江省立圖書館建筑落成時舉行。由于工程延期，執行委員會決定將年會展期一年。后有會員主張1931年八九月間在北平舉行，由于時間局促、時局不靖等原因，年會暫且擱置。又幾經周折，年會最終定于1933年8月28至9月1日在北平清華大學召開。此次年會召開目的，一是保障圖書館經費“安定與獨立”。協會認為我國圖書館雖已在數量上漸勝于前，“而經費不定，故障叢生：或則奄奄一息，彌由進展，或難勝暴力，卒而夭折”。作為啟導國民基本教育“先鋒”的圖書館，應該保障其經費的安定與獨立，不受外力的牽制。二是側重民眾圖書館事業。協會認為我國以農立國，而近年來，農村瀕于破產，“三萬萬以上之國民，幾乎為國家所遺忘”。如何啟發此國民之蒙昧，則民眾圖書館之責也。圖書館界同仁應“當仁不讓”，“振袂奮起”，并為今后努力之方向。因此，圖書館經費與民眾教育成為此屆年會的中心議題。

本次年會200余人出席，其中會員114人，代表130個機關和個人。分組會議為民眾教育組、圖書館經費組、圖書館行政組、圖書館教育組、分類編目組及索引檢字組六組，通過議案30件，收到論文6篇。

2.2 議決案分析

本屆年會索引檢字組沒有議案通過，30件議決案由其他五個分組討論產生，概況如下。[2]

(1)圖書館行政組。通過議案數量最多，11件。內容涉及如下方面。① 增設圖書館(2件)。建議在監獄附設小圖書館，在各縣市設立兒童圖書館。②業務輔導(2件)。請教育部在圖書館規程內規定省立圖書館對本省圖書館的指導責任，請教育行政機關聘請圖書館專家指導中小學圖書館進行事宜。③ 保存國故(2件)。號召當局傳抄影印孤本秘籍，建議教育部將選印的文淵閣本《四庫全書》贈送若干部給重要的省、市立圖書館及大學圖書館。④ 另有藏書建設(1件)，請協會通知圖書館搜羅方志輿圖以保存文獻；圖書館開放(1件)，號召學校圖書館向社會開放；流通互借(1件)，建議公共圖書館附設流動圖書部；圖書館員(1件)，建議國內圖書館交換館員以資觀摩；另有宣傳推廣(1件)。

(2)民眾教育組。通過6件議案。內容涉及：請協會組織民眾教育委員會，通函全國圖書館注重民眾教育事業，在鄉村、宗祠內設立民眾圖書館，編制通俗圖書目錄，縣市圖書館與民眾教育館應注意分工合作等案。

(3)圖書館經費組。通過4件議案。內容為：請教育部將各級圖書館經費列入圖書館規程，中央圖書館、私立圖書館經費補助案，希望中央撥棉麥借款一百萬擴充全國圖書館事業案。

(4)分類編目組。通過議案4件。內容涉及：審定杜威十進分類法關于中國歷史、地理、語言、文學、金石、字畫的分類問題，圖書館增編書本式目錄，建議書業聯合會編制出版物聯合目錄，請協會規定分類編目標題及檢字法標準案。

(5)圖書館教育組。通過議案5件。內容涉及：國立大學設立圖書館專科，北平設立圖書館學校，省市圖書館附設講習所，教育廳每年選考學生兩名送國內圖書館學校肄業，以及請圖書館學校注重語言等案。

2.3 協會改革

年會成立了兩個專門委員會：圖書館經費標準委員會和審定杜威分類法關于中國編目委員會。圖書館經費標準委員會后來專門擬定關于圖書館經費案的意見草案供教育部民眾教育委員會參考。成立協會募集基金委員會，制定募集基金辦法，并在協會第10年度時募集基金1776.6元。

3 第三屆年會(1936.7.20～7.24)

3.1 籌備及召開

第三次年會原本定于1935年秋協會成立十周年時在杭州或南京舉行，由袁同禮負責兩地會員接洽；為加強與國際圖書館界交流，還邀請了美國圖書館專家密歇根大學圖書館主任畢壽普(W.W.Bishop)和耶魯大學圖書館主任凱歐(A.Keogh)來華考察并出席本屆年會。由于時局動蕩，畢、凱二人來華日期難以確定，年會遂延至1936年7月20至24日與中國博物館協會一起在青島山東大學舉行。

本次年會設圖書館行政組、圖書館教育組、分類編目組、索引檢字組、民眾教育組五個分組，共通過議案58件。年會的一個重要議項是討論教育部所交“關于改進圖書館行政要點七項”，內容包括：(1)縣立圖書館至少限度應備圖書之標準；(2)縣立民眾教育館閱覽部應備圖書標準；(3)縣立圖書館工作標準；(4)縣立圖書館全縣巡回圖書辦法；(5)各縣木刻古板保存辦法；(6)縣立圖書館閱覽部分類編目標準；(7)省立圖書館輔導及推進全省圖書館教育工作辦法。為慎重起見，該案已在會前請各地圖書館詳加研討，會上又專門安排一個上午(7月22日)討論；會后組織了一個特別委員會研究具體辦法，后來如期復函教育部采納。

3.2 議決案分析

本屆年會議決案原本打算同前兩次年會一樣編制報告，但整理完畢后即遭日本全面侵華，此后便無形擱置。由于資料欠缺，各個分組通過的議案無法確定。這里根據年會司儀李文裿所寫的《寫在第三屆年會之后》按主題整理如下。

(1)關于一般者(5件)。各省市應至少設立一所省立圖書館不得隨意改組，組織委員會從速審定圖書館學名詞術語，重要圖書館應建地下室以防意外事變，設立兒童圖書館事業咨詢委員會，規定圖書館應用表格標準樣式等。

(2)圖書館人事(3件)。請教育部保障圖書館服務人員并飭訂待遇標準，圖書館主要職員應采用專門技術人員，圖書館經費與職員人數的比例等。

(3)圖書館經費(3件)。請中央通令各省市縣保障各圖書館經費，設法請庚款委員會補助公私立圖書館，請教育部補助各地優良圖書館。

(4)圖書館購書(7件)。如，請書業公會維持圖書館購書優待辦法，函請出版界出版刊物應印書名頁(版權頁)目次索引，編制全國圖書館聯合目錄推廣館際互借，籌辦消費合作社經營訂購圖書承辦圖書館用品業務等。

(5)圖書館教育(5件)。建議中等以上學校增設圖書館學課程，請教育當局辦理圖書館學暑期講習會訓練圖書館服務人員，武昌文華圖書館學專科學校增設圖書館學函授部，請教育部在庚款公費生中列入圖書館學一科以便出國深造等案。

(6)民眾教育(6件)。推進非常時期教育及國難教育喚起民眾共同御侮，縣市圖書館事業推廣以發展城市與鄉村民眾教育，省市縣級及公立小學設立兒童圖書館，劃定專款補助汽車圖書館，增設流通圖書館及巡回書庫等。

(7)圖書館事業推廣(14件)。如請教育部組織圖書館設計委員會或添設圖書館專員，在各縣設立縣圖書館及鄉村圖書館，圖書館及藏書家藏書盡量開放，規定全國讀書運動周日期鼓勵讀書風氣，圖書館設閱讀指導員增進讀者效率，普通圖書館最低標準書目，圖書館藏書復本互相交換流通，嚴禁古書出國盜賣私借并設法遷移至安全地點，請庚款建設中央檔案庫等案。

(8)統一分類法(6件)。內容主要為請協會從速編訂圖書分類法，全國圖書館統一圖書分類法，擬定兒童圖書分類法及政府出版物分類標準等。

(9)編印各種書目(7件)。如刊印全國圖書館聯合目錄、全國圖書館善本聯合目錄，編制出版物聯合目錄、出版月刊及中國圖書年鑒，編輯編目所用基本參考書籍等。

(10)目錄排檢及索引(2件)。內容為規定統一索引檢字法，建議圖書館采用音韻編目索引法。

3.3 會務會議

在聽取了主席袁同禮的報告后，會務會議討論了執行委員會提交的南京聯合會所建筑案及會員會費如何催繳案，以及會員所提議案，如請協會每年編制全國圖書館各項統計、編制省市圖書館概況并由協會匯編成全國圖書館概況、各省市設立圖書館協會以便聯絡、職員改選時應附候選人履歷、設立執行年會議案的專門委員會、會址遷京及明年年會舉行地點等。臨時提議改執行委員會為理事會，監察委員會為監事會并獲通過。

4 第四屆年會(1938.11.27～11.30)

4.1 籌備及召開

1937年七七盧溝橋事變，日寇全面侵華，中國人民奮起反抗，戰區不斷擴大。中華圖書館協會隨同國立北平圖書館先遷長沙，再移昆明，又轉重慶。正常會務被打斷，會員顛沛流離，圖書館被毀無數，事業受到極大破壞。從此，協會工作重心轉移到戰時應對和圖謀復興方面，加入中國教育學術團體聯合會并聯合舉辦年會即為戰時應對措施之一。中國教育學術團體聯合辦事處成立于1937年春，抗戰時期西遷重慶，協會1938年9月加入。其時國民黨頒布抗戰建國綱領，教育政策也隨之改變，以適應抗戰要求。教育學術團體集會于陪都，“各抒所懷，匯為鴻策，獻諸邦國，期在實行”，并創刊《建國教育》季刊，定于聯合年會開幕日出版。中華圖書館協會鑒于會員遷散，交通不便，難于召集，為辦事便利與集中意志起見，決定與各教育學術團體舉行聯合年會，推洪有豐、蔣復璁、沈祖榮三位理事代表負責籌備。首屆聯合年會討論中心定為“抗戰建國中之各種教育實施問題”，1938年11月27日至30日在重慶新市區川東聯立師范學校舉行，協會第四次年會隨之召開。理事長袁同禮因公不能來渝，由沈祖榮擔當大會主席團成員之一。出席年會會員計63人(含新入會會員約30人)。聯合年會分為五組審查議案，圖書館屬第三組“社會教育、圖書館及電影組”。此次年會共通過有關圖書館事業議案13件，報聯合年會專刊論文4篇。

4.2 年會論文及議決案分析

在專刊論文中，以協會名義發表的《抗戰建國時期中之圖書館》由于震寰執筆。這篇文章在簡述了戰爭給圖書館事業造成的巨大破壞后，重點指出了我國圖書館事業存在的基本問題及其在戰時的發展策略，如制度確立、圖書館普及、人才培養、圖書搜集、經費分配、建筑設備、政策技術等方面，指明戰時圖書館的發展目標是“力謀經濟化、系統化、標準化、技術化”，可以說是中華圖書館協會在抗戰時期發展的綱領性文件，具有重要的價值意義。

在13件議決案中，提交聯合年會討論的有8件，內容為：建議全國文化機關征購圖書集中辦理，分區編制聯合目錄，設立軍營圖書館、注意戰區公私書藏安全事項，設立難童、難民圖書閱覽室，開辦西南、西北各省圖書館服務人員講習會，籌設文化機關及圖書館舊書復本交換處，建議補助內地各省普設縣市鄉鎮圖書館，籌設圖書館專科學校、在未成立前先于師范學院添設圖書館學系并指定目錄學及參考書使用法作為大學一年級必修課程。另外5件議決案由中華圖書館協會單獨討論通過，分別為：在西南西北主要縣市成立中小學巡回文庫及民眾圖書館，請協會負責編訂抗戰文獻目錄，以國產材料制造圖書館用品，抗戰時期圖書館藏書方法進行改革，請中央黨部令飭省市縣黨部追認地方圖書館協會等。

4.3 會務會議

會務會議議決每年改選理監事三分之一事延至會員總登記完畢后進行；通過陳東原提議由理事會擬定協會在抗戰期間的工作計劃，并發動全體會友增強抗戰力量；推定洪有豐、蔣復璁、沈祖榮為中華圖書館協會加入中國教育學術團體聯合辦事處代表，互推一人為值年代表等。

5 第五屆年會(1942.2.8~2.9)

中國教育學術團體第二屆聯合年會暨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五次年會原本定于1939年雙十節召開，后因各種原因直至1942年2月8日至9日才在重慶國立中央圖書館舉行。中華圖書館協會1月間才接到通知，時間倉促，除分別通函全體會員參加外，另請理事蔣復璁全權主持。此時太平洋戰爭已經爆發，香港也已淪陷，各地交通極為不便，與會的34名會員均來自重慶及附近地區。由于沒有分配各團體個別開會時間，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員在8日下午臨時舉行談話會，由沈祖榮主持。后開提案審查會，協會兩案均得成立。談話會討論了出席會員募捐辦法以及在渝設立辦事處等事；陳訓慈提出了協會應擴大宣傳，增強政府、黨員、社會人士對圖書館事業重要性的認識，并希望會報內容更加充實的建議。是晚中宣部宴請與會同人，席間中宣部副部長宣布英國大使館贈與國立中央圖書館英文圖書1000冊，專科以上學校各50冊，作為大會紀念。9日上午聯合年會宣讀論文，下午討論議案并舉行閉幕式。晚間中華圖書館協會舉行聯誼會，蔣復璁和沈祖榮分別發言，鼓勵同人振奮精神，各守崗位，協會會務盡力如常進行；姜文錦臨時動議設立陪都區圖書館員聯誼會，推薦沈祖榮、陳訓慈、蔣復璁籌備，由沈祖榮負責召集。

由于舉行倉促以及資料所限，筆者目前尚無法明確《本會第五次年會述略》所提兩項議案的具體內容以及是否有年會論文產生。

6 第六屆年會(1944.5.5~5.6)

中國教育學術團體第三屆聯合年會暨中華圖書館協會第六次年會定于1944年5月5日至6日在重慶國立中央圖書館舉行。聯合年會以“戰后世界和平與教育改進問題”和“實行實業計劃最初十年所需人才培養問題”為中心議題。中華圖書館協會則以“戰后圖書館復員計劃”和“戰后圖書館所需人才培養計劃”為中心議題。本次年會出席會員65人，文華圖書館專科學校學生23人于5月5日下午列席。各方提案整理后歸為10案，通過8件。

6.1 議決案分析

8件議決案中，提交聯合年會討論通過的有2件，內容為：對于抗戰期間全國圖書文物損失責成敵人賠償本會應如何準備案，充實中小學圖書館設備案。另外6件議決案由協會單獨討論通過，內容為：充實原有圖書館人才培養機構以應戰后復興需要，增加省市縣圖書館經費，請教育部修改圖書館工作人員待遇規程以提高其待遇，省立圖書館采編組分為采購、編目兩組，政府視察教育人員應多注意圖書館事業，促進各地方圖書館協會設立或恢復以加強聯系推進事業等案。

6.2 會務會議

袁同禮作了會務報告，談及會員、經費、調查工作、辦理英文通信及美國圖書館協會將派專家來華考察等事；建議今后多設專門委員會，并將協會事業改由各委員會推動。袁氏并以身體欠佳為由請辭理事長職務。會務會議主要討論以徐家麟、嚴文郁、汪長炳為代表的24位會員提議修改組織大綱案及選舉理監事候選人案。組織大綱修改集中在第四章“組織”、第六章“選舉”及第八章“事務所”三節。24人提案主張理監事由出席年會會員公選，理監事及常務理事連選得連任一次，事務所應設國都所在地等。洪有豐、陳訓慈認為組織大綱是協會的根本大法，修改應特別慎重，且出席會員不及全體會員之十二分之一，主張應照原有辦法由各地會員普遍選舉。由于選舉當天5月6日出席人數僅為47人，其中22人是24位提案中人員(王銘悌、徐家璧未出席)，因此理監事候選人選舉得以舉行。選舉結果理事最高票數沈祖榮39票，監事最高票數袁同禮21票。此次年會結束后又進行了普遍選舉，結果沈祖榮、蔣復璁、袁同禮等15人當選為理事，柳詒征、何日章等9人為監事，仍推袁同禮為理事長。

7 尾聲

中華圖書館協會以后又派代表參加中國教育學術團體第四、第五屆聯合年會。第四屆聯合年會1945年8月18日在重慶北碚舉行，討論中心為“戰后教育實施計劃”。協會理事會議決全體理監事代表協會參加，并通知會員自由參加，不另行舉行年會，會員如有提案可直接寄給聯合年會籌備處。第五屆聯合年會1947年10月26至27日在南京文化會堂舉行。理事蔣復璁、劉國鈞等11人代表參加第二組“社會教育與電化教育”組，提交建議政府增加地方圖書館經費一案。聯合年會結束后，協會在京理事認為聯合會成立之初，主要目的之一在于各團體會員均可出席參加。此種辦法在交通不便時確為需要，而后來年會出席僅限少數人，似與原意大有出入，遂主張不再繼續參加。

[1] 中華圖書館協會執行委員會．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一次年會報告[M].北平：中華圖書館協會事務所，1929：66－229.

[2] 中華圖書館協會執行委員會．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二次年會報告[M].北平：中華圖書館協會事務所，1933：33－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