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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官與明嘉靖朝政治

2013-02-18 21:55:25胡長春
江西社會科學 2013年10期

胡長春

言官與明嘉靖朝政治

胡長春

嘉靖之世,明世宗剛愎自用、果于刑辱,長期厭惡言官、拒納諫言。在嘉靖朝的一系列重大政治事件中,言官都進行了大規模的諫阻和抗爭,表現出頑強不屈的抗爭精神和正色立朝的浩然正氣。然而,由于世宗對正直的言官大加摧抑,至嘉靖朝中后期,言官隊伍發生了嚴重分化,言路風習日漸沉寂,標志著明朝統治集團的腐朽程度不斷加深,明代言官制度的缺陷也盡顯無遺。

言官;嘉靖;政治;言路風習

胡長春,江西省社會科學院研究員。(江西南昌 330077)

明代的言官,專指給事中和御史,他們分隸于六科與都察院,又稱臺諫官、科道官、臺省官等,這是明代文官統治集團中負有言諫之責、職司監察的一個特殊階層。明朝的言官制度頗為嚴密,言官人數之多、權責之重、影響之大,為世所罕見。在政治清明的明代初年,言官群體在匡正帝王闕失、肅清吏治方面發揮了重大而積極的作用。然而,從明正德、嘉靖間開始,情形正悄然發生著變化。一方面,當時仍涌現出大批堅持原則、勇于直諫的言官;另一方面,明哲保身、趨炎附勢的風習日漸滋長。本文擬通過明嘉靖朝言官在一些重大政治事件中的表現,考察言官對當時政治的影響,進而揭示明朝中晚期言路風習的變遷。

一、從明世宗對待言官態度的變化談起

當然,明朝言官制度的設立,是為了適應皇權專制的需要。在中國封建社會晚期的明代,皇權專制制度已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丞相制被廢除,皇帝一人乾綱獨斷、獨攬大權,言官僅僅是耳目和工具而已。在此種情況下,言官要發揮作用,主要取決于君主的態度和重視程度。從明初至弘治間,歷代帝王皆重視言官的作用,每每下詔鼓勵直言,也大體上能聽從言官的規諫。如明太祖朱元璋曾經指出:“朕代天理物,日總萬幾,豈能一一周遍,茍政事有失宜,豈惟一民之害,將為天下之害;豈惟一身之憂,將為四海之憂。卿等各悉心封駁,則庶事自無不當。 ”[2](卷二十五,P389)他認識到自己政務繁重,難免有失,因而鼓勵言官據實封駁、直言無隱,這是難能可貴的。明太祖之后,成祖、仁宗、宣宗、憲宗、孝宗等君主,也重視言官,廣開言路,給言官發揮其政治影響力創造了較大空間。

明英宗、武宗則與上述諸帝相反,昏庸無道,任用佞幸,導致宦官專政,言路壅蔽,一批正直的言官備受打擊,給朝政帶來極大損害。那么,嘉靖一朝的情況究竟又如何呢?據當時給事中許相卿所言:“嘉靖改元以來,陛下批答言者,始曰:‘這所言有理’,蓋深嘉之;繼曰:‘知道了’,尚漫應之;又曰:‘已有旨了’,似已厭之;又曰:‘如何這等來說’,則怒之矣。今者直罰之耳。又曰:‘本當查究’,然則又將有甚于此者矣。”[3](卷二百七)有研究者經過細致分析后認為:“概而言之,世宗對言官,初則信之聽之,繼則疑之厭之,后則摧辱之,重遣之,尚不足以遏其言,乃長系之。”[4]也就是說,世宗登極時頗能聽從言官勸諫,繼則信疑參半,但隨著言官在眾多事件中不屈從于己,便開始對言官大加摧抑,重刑辱之,無所不用其極。由此看來,世宗對言官的態度前后不一,存在著一個從比較信任、到半信半疑、再到極端厭惡的過程。

世宗即位之初,一反武宗在位時不理朝政、恣意玩樂的做法,銳意求治,革除前朝弊政,如懲治宦官、委任舊臣、清理莊田、躬行節儉,朝政為之一新,呈現出一些中興之氣象。世宗登基伊始,即下詔開放言路,鼓勵直言,其即位詔書有言:“給事中、御史職當言路,今后凡朝廷政事得失,天下軍民利病,許直言無隱;文武官員有貪暴奸邪者,務要指陳實跡糾劾,在外從巡按御史糾劾。”為了使言官解除因直言而罹禍的顧慮,嘉靖帝還在同一詔書中下令:凡正德期間,“在京在外內外大小官員人等,有因忠直諫諍及守正被害去任、降調升改、充軍為民等項,及言事忤旨自陳致仕、養病等項”,“死忠者諭祭、修墳、蔭敘;降調升改、致仕、養病閑住、充軍為民者,起復原職,酌量升用”。[5](卷一,正德十六年四月壬寅條)一時間,群臣紛紛上疏,或言興革事項,或劾奸佞不法,或薦賢良臣僚,出現了“帝初踐阼,言路大開”的局面。

不幸的是,這種開明的政治局面并未維持多久。世宗以藩王之子入繼大統,如果世宗愿意繼統又繼嗣,即稱孝宗為皇考、興獻王為皇叔父,那么當然皆大歡喜,而這也正是以首輔楊廷和為代表的朝臣們的意見。然而,這種主張剝奪了世宗尊崇親生父母的權力,因而是世宗皇帝萬萬不能同意的。于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禮議”之爭便拉開帷幕。此后的數年間,世宗采用高壓手段,力排眾議,勒令楊廷和、毛澄等人致仕,打擊不肯屈服的朝臣,多次更定興獻王、興獻后尊號。嘉靖元年(1522)三月,擬稱 “本生父曰興獻帝,母曰興國太后”。嘉靖二年(1523)十一月,張璁等上疏,提出宜“稱孝宗曰皇伯考,興獻帝曰皇考,而別立廟于大內,興國太后曰圣母,武宗曰皇兄,則天下之為父子君臣者定”。嘉靖三年 (1524)初,吏部尚書喬宇率群臣上言,當然又是“考孝宗、母昭圣”這一套,并稱“給事中張荱等三十又二人,御史鄭本公等三十有一人各抗章力論,以為當從眾議”。世宗怒其朋言亂政,俱奪俸。三月,世宗強行下旨,“奉興獻帝為本生皇考恭穆獻皇帝,興國太后為本生圣母章圣皇太后”[6](卷五十《大禮議)。時給事中張荱、御史朱實昌等交章力諫,帝切責之。

嘉靖三年(1524)七月,因不滿世宗把興獻后之尊號去掉“本生”二字,朝臣200余人跪伏在左順門抗議,哭聲震天,世宗下令彈壓,一次性逮捕134位官員下獄,杖責180人,廷杖致死17人,史稱“左順門事件”。事件中,給事中21人、御史30人參與伏闕,均受不同程度的懲治,尤其是給事中張原、毛玉、裴紹宗與御史張曰韜、胡瓊等被廷杖而死,給事中張荱、劉濟和御史余翱、王時柯等被謫戍,給事中安磐、張漢卿等黜為民。同年九月,世宗詔告天下:“稱孝宗敬皇帝曰皇伯考,昭圣皇太后曰皇伯母,恭穆獻皇帝曰皇考,章圣皇太后曰圣母。”[5](卷四十三,嘉靖三年九月丙子條)通過“大禮議”之爭,最終確立了憲宗—興獻王—世宗一系的帝系正統地位,皇權得到極度強化。“大禮議”的實質,充其量只不過是明王朝皇室內部正統地位之爭。諸多的言官與朝臣們一道,以儒家禮法制度為依據,堅持先賢成說,不屈不撓,頑強抗爭,不僅有助于限制世宗朝皇權的惡性膨脹,而且也算是盡臣子的本分。

曲折而殘酷的“大禮議”之爭,是世宗與言官關系的一個分水嶺。由于大多數的言官與朝中其他官員一樣,都站在楊廷和一邊反對議禮,直接導致嘉靖帝對言官產生了厭薄情緒,在世宗在位的四十五年間,直言遭斥、言官被懲的事件屢見不鮮。而且,由于“大禮議”通過高壓政策而獲成功,久而久之,逐漸形成了世宗剛愎自用、刻薄寡恩的性格,重典治吏、濫用刑罰成為他控制群臣的主要手段,尤其是世宗對廷杖的偏愛,勝過了明朝其余的君主,而言官在遭受廷杖慘禍方面則又首當其沖。如:嘉靖七年(1528)底,吏科都給事中劉世楊、李仁以劾詹事顧鼎臣被杖于廷;嘉靖十二年(1533)十二月,御史郭宗皋規勸世宗“勿專以嚴明為治”,被下詔獄,杖四十;嘉靖十三年(1534)四月,世宗遣武定侯郭勛代享太廟,戶科給事中張選以此舉不合禮法,上疏勸諫,被執至闕下,杖六十;嘉靖十七年 (1538),禮科都給事中顧存仁上疏言事,世宗以其疏中妄指道士和救護議禮謫戍諸臣,杖六十,謫戍塞外,等等。據學者蔡明倫《嘉靖朝皇權摧抑言官一覽》所載,在嘉靖時期,言官被摧抑的次數達54次之多[7](P367-371),而據筆者初步統計,世宗朝先后被治罪的言官人數不下二百人。可以說,世宗對言官的仇視和不合作態度,貫穿了整個嘉靖朝的始終。

既然當朝皇帝對言官厭薄如此,內閣及朝中的權臣對言官也不例外。嘉靖初年議禮有功的張璁、桂萼十分厭惡言官,把言官看成是反對自己的勢力,多次借故進行排擠打擊。如張璁曾經指責言官:“言官徒結黨求勝,內則奴隸公卿,外則草芥司屬,任情恣橫。”[8](卷三十五,P539)由此表現出對言官的極度不滿。嘉靖六年(1527),禮部右侍郎桂萼以楊廷和“遺奸猶在言路”為由,請求按憲宗朝例,令科道官于拾遺之后互相糾舉,以清言路。這年七月,科道互相糾舉,致使給事中鄭自璧、孟奇、余經,御史任佃、楊瑞、張鵬漢等被罷黜。九月,張璁署理都察院,又借著對各道御史考察之機,罷黜御史王璜等12人。此前,京察加上互相糾舉已罷斥13人,短短數月之間,共有二十余名御史被罷黜,形成“臺署為空”的局面[9](卷五十三,P1998)。嘉靖中后期的首輔夏言、嚴嵩等人,對于彈劾自己的言官,更是極盡打擊摧抑之能事。因此,嘉靖一朝言官的生存環境,遠遠不是一句“仕途險惡”所能概括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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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言官在嘉靖朝若干重大事件中的表現

鑒于上文對言官在“大禮議中”的抗爭已有所論及,在此筆者擬首先探討言官與“李福達之獄”的關系。李福達為山西代州崞縣(治今山西原平北)人,初因參加王良的彌勒教起義而被充軍,后徙居陜西洛川縣,以彌勒教為掩護,繼續舉事。失敗后逃至山西五臺縣,易名為張寅。又竄入京師,謀得匠籍,以輸粟得山西太原衛指揮使銜。由于懂得黃白燒煉之術,與武定侯郭勛往來甚密。不料竟為仇家告發,兩個兒子受牽連被捕,只得投案自首。其時,適逢御史馬錄巡按山西,對此案極為重視,他在當地各級衙門審訊的基礎上,又進行了一番審查,皆確定無誤。期間,郭勛給馬錄來信,為李福達開脫,錄不從,與巡撫江潮共同將此案上報朝廷。嘉靖五年(1526)年七月,都察院左都御史聶賢覆奏,提出將福達“置之重典,厥罪允宜”,并劾郭勛“交通逆賊,納賄行囑,法不可宥”[5](卷六十六,嘉靖五年七月丙戌條)。世宗下旨令誅福達,并責成郭勛說明情況。

郭勛對此十分不滿,他不僅自己代福達訴冤,而且指使福達之子上疏,求雪父冤。其所作所為,引起了言官們的極大憤怒。數月之內,給事中劉琦、程輅、王科、沈漢、秦佑、鄭自璧、常泰、張逵,御史高世魁、鄭一鵬,南京御史姚鳴鳳、潘壯、戚雄等言官,劾勛“交通逆賊,明受賄賂。福達既應伏誅,勛無可赦之理”。山西巡撫張潮、巡按御史馬錄亦上疏劾勛。在此情形之下,郭勛多次上疏申辯,“具以議禮觸眾怒為言”。接著,他又與議禮新貴張璁、桂萼等合謀,在世宗面前散布“廷臣內外交結,借事陷勛,漸及議禮諸臣,逞志自快”等言論,使世宗誤認為朝臣是想借此案來打擊贊成議禮的官員。[6](卷五十六《李福達之獄》)嘉靖五年(1526)十二月,世宗令將李福達“逮系來京訊問”[5](卷七十一,嘉靖五年十二月甲戌條),始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組成的“三法司”審訊,再由九卿大臣在午門復審,結果與從前審判無異。依照世宗固執的性格,這一結果當然不能令他滿意,甚至于怒氣沖沖地表示要親自審理。

刑部尚書顏頤壽等感到害怕,于是雜引案件中的前后供詞,將此案定為疑案。不料,這竟然激起世宗更大的怒火。嘉靖六年(1527)四月,他下令遣錦衣官逮馬錄赴京,下鎮撫司獄待鞫。又以“朋比罔上”的罪名,將刑部尚書顏頤壽及侍郎劉玉、王啟,左都御史聶賢、副都御史劉文莊,大理寺卿湯沐、少卿徐文華、顧芔等人俱下詔獄,其原鞫郎中、御史、寺正等官,皆逮系待罪。同年八月 ,嘉靖帝下令改組三法司,命桂萼執掌刑部,張璁執掌都察院,方獻夫執掌大理寺,重審此案。九月,“張璁、桂萼、方獻夫逢合帝意,復鞫錄等于闕廷,榜掠備至”[6](卷五十六《李福達之獄》)。

馬錄經受不住酷刑,不得不承認“挾私故入人罪”[6](卷五十六《李福達之獄》)。這樣張、桂等人就完全推翻了原判,認定張寅非李福達,馬錄等人是借機陷害郭勛,構成冤獄。這一結果當然符合嘉靖帝心意,遂予允準。于是,薛良被判死刑,張寅無罪開釋,馬錄謫戍廣西南丹衛。至嘉靖末年,此案才真相大白。

本來,“李福達之獄”只是一個很平常的刑事案件,且證據確鑿,審理無誤,但由于議禮新貴不擇手段,翻云覆雨,藉此事件打擊異己,迫害在“大禮議”中不屈從于己的官吏,從而發展為一次嚴重的政治事件,言官們屢次奮起抗爭,反而招致了一次次更大的打擊。受此案的牽連,給事中劉琦、常泰、張逵、程輅、王科、沈漢、秦佑、鄭一鵬等,御史姚鳴鳳、潘壯、高世魁、戚雄等,刑部郎中劉仕,大理評事杜鸞等皆被下詔獄,除在獄中受酷刑而死十余人外,其余官吏或戍邊、或削職為民,因此案獲罪的官員多至40余人。清人谷應泰評論說:“永嘉(張璁)、安仁(桂萼)是舉也,果為平定冤獄乎哉?亦黨武定(郭勛),讎諸臺諫爾。”[6](卷五十六《李福達之獄》)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這一直接導致朝中勢力大洗牌的事件,也是“大禮議”事件的延續。

言官們從維護明朝統治和國家安定的目的出發,對于世宗崇道與怠政,也多有諫阻。世宗崇信道教,長期懈怠政務,此為嘉靖一朝與明代各朝大不同之處。早在湖廣安陸時,世宗因其父興獻王朱祐荳信道,耳濡目染之下,對道教產生了極大興趣。登極之初,世宗聽信太監崔文之言,常在宮中修齋設醮,祈求神靈庇佑,“或連日夜,或間日一舉,或一日再舉”[6](卷五十二《世宗崇道教》)。對于世宗崇道之舉,言官們多次上疏勸諫。如嘉靖二年(1523)四月,給事中張嵩言:“太監崔文等于欽安殿修設醮供,請圣駕拜奏青詞。是以左道惑陛下,請火其書,斥其人,惟日臨講讀,親近儒臣。”[5](卷二十五,嘉靖二年四月癸巳條)給事中張荱則大膽指出:“夫以齋醮為足恃而恣欲宮壺之間,以荒淫為無傷而邀福邪妄之術,甚非古帝王求福不回之道也。”給事中安磐亦上疏抗言:“陛下登極,放允,囚鎖南(番僧),奈何甫及二年,遽襲前轍,不齋則醮,月無虛日。此豈陛下本意? 實太監崔文等為之。 ”[9](卷五十,P1879)

次月,繼內閣首輔楊廷和上疏建言之后,給事中鄭一鵬、御史張珩也相繼上疏,諫阻世宗在宮中建醮崇道的活動。開始,世宗對這諫言大都置之不理,事無大小皆請于神,不驗則請之再三,有驗則行大醮以謝神佑。而接下來的一件事,則使世宗大為不滿,并遷怒于言官。嘉靖二年(1523)七月,禮科給事中劉最,劾“太監崔文以齋醮蠱惑圣心,糜費內帑”,崔文“請敕最查明侵帑數目”。劉最言:“帑銀屬內府,司計之臣不能知,臣何由知之?文欲假難稽之事以掩己過,投可乘之隙以構臣罪,此風不可長也。”本來,劉最所言合情合理,然而世宗竟以最“不諳事體,率意妄言”,謫劉最為廣德州判官[9](卷五十,P1884)。雖然處置了不聽話的言官,但鑒于反對崇道者仍然大有人在,尤其是朝中重臣楊廷和等人持反對態度,使世宗不能不有所忌憚。在群臣的一片反對聲中,宮中齋醮活動不得不暫時收斂。

嘉靖三年(1524)后,隨著楊廷和等人的去職,世宗故伎重演,寵信道士邵元節,命其專管祈禱祭祀之事,舉凡祈雨祈雪、禳除旱澇、祛病除災以至求嗣、抗倭、御虜等,幾乎無所不包。此時,對于世宗崇道活動日漸升級,朝中大臣多附和迎合,反對聲漸稀。然而,少數言官則憑著一身正氣,挺身而出,表達反對意見。嘉靖十年(1531)十二月,御史喻希禮疏稱:“祈天求嗣,不在祠醮,而在行仁政,請宥大禮大獄得罪諸臣。”[10](卷五十五,P3456)不久,御史石金也上疏:“凡人才之用舍,政事之敷施,始以九卿之祥度,繼以內閣之咨謀。其弗協于中者,付諸臺諫之公論。陛下恭默凝神,契其綱領,使精神內蘊,根本純固,則百斯男之慶自不期而至。 ”[9](卷五十五,P2080)二人的意見基本一致,即認為世宗建壇設醮求嗣無用,只有發揮朝中大臣的作用,自己提綱挈領、總攬全局,做到精力充沛,皇嗣自然不期而至。嘉靖帝不僅不予采納二位御史的意見,而且還認為他們別有用心,是想為議禮諸臣翻案,將其二人謫戍邊衛。

邵元節于嘉靖十八年(1539)病死后,道士陶仲文接替了他的位置。為了迎合嘉靖帝祈求長生的欲望,宮中的禱祀活動更加頻繁,規模也越來越大。為了挽救明朝政治危機,少數正直的言官明知要受懲罰,仍然上疏力陳齋醮玄修之害。嘉靖二十年(1541)二月,御史楊爵疏言:“左道惑眾,圣王必誅。今異言異服列于朝苑,金赤紫紱賞及方外。夫保傅之職坐而論道,今舉而畀之奇邪之徒。流品之亂莫以加矣。陛下誠與公卿賢士日論治道,則心正身修,天地鬼神莫不佑享,安用此妖誕邪妄之術,列諸清禁,為圣躬累耶!”[1](卷二百九《楊爵傳》,P5525)疏中言詞懇切,慷慨激昂,矛頭直指世宗崇道之非。嘉靖帝覽疏大怒,當即將楊爵逮下詔獄。楊爵在獄中受盡酷刑,被打得血肉橫飛,幾次昏死過去,后被長期禁錮于獄中。由于楊爵等官員相繼以諫阻玄修而被懲,此后“大臣爭諂媚取容,神仙禱祀日亟”,“中外爭獻符瑞,焚修、齋醮之事,無敢指及之者矣”。[1](卷三百七《陶仲文傳》,P7896)嘉靖皇帝彈壓了少數官員的反對之后,更加大膽地崇道尚玄。

嘉靖帝因崇信道教,一意祈禳齋醮、祈求長生,逐漸失去了對處理日常政務的興趣,“自甲午以后,凡三十余年不視常朝,即歲時肄禮,惟講會同之儀,而日朝之典,遂至無一人記憶”[11](卷之一《制典上》)。其時,官員的黜陟進退,一以能否“贊玄修”為標準,世宗所信用的大臣夏言、嚴嵩、李春芳、徐階等皆以青詞獲寵,被稱為“青詞宰相”。為贊助世宗修道,閣臣們“晝夜供事,不復至文淵閣,蓋君臣上下,朝真醮斗幾三十年”[12](卷二,P41)。 朝政之混亂,于此可見一斑。世宗崇道,糜費萬金,一次齋醮,僅“蔬食之費,為錢萬有八千”[1](卷二百六《鄭一鵬傳》,P5437)。 嘉靖初年,歲用黃蠟“止八萬五千斤、白蠟四千斤,末年黃蠟增至二十余萬斤,白蠟不下十萬斤”,另加御用香品“數十萬斤”。[13](卷十八,P324)日積月累,必然極大地加重明政府的財政負擔。由此看來,言官們大義凜然、連篇累牘地諫阻世宗崇信道教,其出發點是端正朝綱,維護明朝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值得肯定。

在與權相嚴嵩的長期斗爭中,較為集中地表現了嘉靖朝言官不畏強暴、疾惡如仇的品格。嘉靖二十一年(1542)“宮婢之變”后,世宗避居西苑,日事講道修玄,只與少數內閣大臣和道士相見,內閣取得了實際政務的控制權,以至于朝中多次出現權臣把持朝政的局面。其中,擅權最久者莫過于嚴嵩。嚴嵩于嘉靖二十一年(1542)入內閣,盤踞要津,“竊政二十年,溺信惡子,流毒天下,人咸指目為奸臣”[1](卷三百八《嚴嵩傳》,P7919)。 其實,言官對嚴嵩的彈劾,早在嚴嵩入閣之前就已開始。嘉靖十六年(1537)夏,嚴嵩在禮部尚書任上時,御史桑喬率先彈劾嚴嵩等四人“上負國恩,下乖輿望”[1](卷二百十《桑喬傳》,P5548),是導致災變的禍首。嘉靖十九年(1540)正月,御史謝瑜彈劾嚴嵩“矯飾浮詞,欺罔君上,鉗制言官”[1](卷二百十《謝瑜傳》,P5549),指出嚴嵩奸狀日益顯露,希望世宗予以懲治。嘉靖二十年(1541)八月,御史葉經也揭露嚴嵩收受宗藩賄賂。嚴嵩入閣后,寵遇日加,旋又取代崔鑾為首輔,言官對嚴嵩父子的彈劾日趨激烈。

嘉靖二十一年(1542)八月,吏科都給事中沈良材在嚴嵩入閣之始,即劾其“貪污奸諂,屢經論劾,一旦首膺簡命,恐失天下仰望之心”[5](卷二百六十五,嘉靖二十一年八月乙未條)。九月,巡按山西御史童漢臣,劾嚴嵩“貪淫狡惡,屢招物義,委以政本,必為國禍”[5](卷二百六十六,嘉靖二十一年九月庚申條)。 十月,南京吏科給事中王曄、陳塏與御史陳紹等,劾奏嚴嵩“貪婪狡獪,又加以鄙惡之子世蕃,招權納賄,媚助虐焰,置之政本,必為國禍”[5](卷二百六十七,嘉靖二十一年十月庚寅條)。 同月,四川巡按御史謝瑜,則把嚴嵩稱為當時 “圣世四兇”之一,請求世宗將嚴嵩等人“亟放之流之,以全舜帝之功”[1](卷二百十《謝瑜傳》,P5549)。 面對言官的交章彈劾,嚴嵩屢上疏求去,世宗皆優詔慰留,并未罪及言官。但事后不久,在嚴嵩的主使下,這些言官皆因故而遭貶外放,或奪職為民。隨著嚴嵩在朝中地位的逐漸穩固,言官遭受的打擊更為酷烈。如二十四年(1545)五月,御吏何維柏劾嚴嵩,將其比之為唐朝奸相李林甫、盧杞,被逮下詔獄、廷杖,除名;繼何之后,戶科都給事中厲汝進于二十六年(1547)九月彈劾嚴嵩,被杖八十,謫為廣西典史;禮科給事中沈束于二十九年 (1550)十月上疏彈劾嚴嵩,被廷杖,系獄十八年;三十一年(1552)十月,南京御史王宗茂揭嚴嵩負國八大罪狀,謫平陽縣丞;三十二年(1553)正月,御史趙錦因日食上疏,請罷嚴嵩以應天變,被下詔獄拷掠,斥為民。

然而,充滿正義感的言官們并沒有屈服。嘉靖三十七 (1558)年三月,刑科給事中吳時來與刑部主事張荱(另一人)、董傳策等同時上疏彈劾嚴嵩。三人皆從當時的北部邊防入手,揭露嚴嵩奸貪對北部邊防所造成的破壞,以扭轉邊事被動局面。張荱之疏文,在揭露嚴嵩對邊餉的侵奪最為尖銳,“戶部歲發邊餉,本以贍軍。自嵩輔政,朝出度支之門,暮入奸臣之府。輸邊者四,饋嵩者六。臣每過長安街,見嵩門下無非邊鎮使人。……私藏充溢,半屬軍儲。邊卒凍餒,不保朝夕。而祖宗二百年豢養之軍盡耗弱矣”[1](卷二百十《張荱傳),P5566)。 疏入,吳時來等三人皆被逮下詔獄拷訊,發邊遠煙瘴地充軍。世宗對嚴嵩雖“慰留之,然心不能無動”,信任程度大不如前。嘉靖四十一年(1562)五月,鄒應龍上疏,從嚴世蕃入手,極論嚴氏父子之不法狀:“工部侍郎嚴世蕃憑藉父權,專利無厭。私擅爵賞,廣致賂遺。使選法敗壞,市道公行”,“嵩父子故籍袁州,乃廣置良田美宅于南京、揚州,無慮數十所”。又言,“今天下水旱頻仍,南北多警。而世蕃父子方日事掊克,內外百司莫不竭民脂膏,塞彼溪壑。……臣請斬世蕃首懸之于市,以為人臣兇橫不忠之戒”[1](卷二百十《鄒應龍傳》,P5569-5570)。世宗在徐階的支持下,頒旨令嚴嵩致仕,世蕃及其子嚴鵠、門客羅龍文等戍邊。

這一系列的政治事件表明,在言官、權臣、皇帝三者的互動關系中,職位較低的言官始終處在極端弱勢的地位,這一點,在言官與嚴嵩的長期斗爭中表現得尤為突出。雖然言官們為了端正朝綱、清除腐敗,與權臣嚴嵩進行了長達二十余年的斗爭,但一次次都失敗了,結果不是被貶官,便是受到廷杖、謫戍。因為,此時世宗需要一個柔媚的官員來贊玄理政,對嚴嵩的眷倚始終不解,言官們的彈劾無法自然撼動嚴嵩在朝中的地位。鄒應龍、林潤的奏劾之所以成功,直接導致嚴嵩下臺、世藩戍邊,是由于嘉靖末年嚴嵩已老邁昏聵,奏對多失帝旨,逐漸失去世宗的信任。這說明言官雖然有言諫、監察的雙重職能,但在中國古代封建專制社會里,只不過皇權的附庸,無法約束日益膨脹的皇權,皇帝始終享有最終的監察權和裁斷權,這也正是明朝言官制度的根本缺陷。

如上所述,嘉靖朝大批正直的言官不畏強權和高壓,置生死于度外,敢于披逆鱗、捋虎須,匡正群德之失,揭露權臣專擅和官吏腐敗,直聲震動朝野,在當時的政治舞臺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由此成為朝中正直官吏和進步力量的代表。圍繞“大禮議”之爭、李福達之獄、諫阻世宗崇道、與權臣嚴嵩的長期斗爭等一系列事件,言官都走在政治斗爭的前列,直言敢諫,指斥奸邪,這有助于限制皇權的惡性膨脹、約束世宗的崇道怠政,對“政以賄成”、“官以賂授”的官場腐敗現象也起到了一定的遏制作用,從而有利于維持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延續明朝的統治。史載:“當世宗之代,何直臣多歟!……主威愈震,而士氣不衰,批鱗碎首者接踵而不可遏。觀其蒙難時,處之泰然,足使頑懦知所興起,斯百余年培養之效也。 ”[1](卷二百九,P5545)是故,嘉靖一朝的言官,其錚錚鐵骨與崇高氣節,一向為后世史家所推崇。

三、言路風習的變化及影響

言官是皇帝的耳目,肩負著整肅朝綱、建言獻策的雙重職責,官位雖然不高,但能參與朝中重大事務的決策,因而是明朝文官集團中一股重要的政治力量。然而,在嘉靖之世,擔任言諫之職卻成為風險的代名詞。由于在嘉靖初年言官多反對議禮,世宗便把言官視作異己勢力,極度厭惡言官,往往一語不合,便施以重懲,“重者顯戮, 次乃長系, 最幸者得貶斥, 未有茍全者”[1](卷二百九,P5545)。世宗對言官的處置,輕則奪俸,外調降職;重則下詔獄、受廷杖,或革職為民,謫戍邊衛。嘉靖朝言官的悲慘境遇,與世宗剛愎自用、果于刑辱以及權臣把持朝政有關,同時也是明朝言官建制本身的缺陷使然,而最終的原因,則是當時皇權極度膨脹與統治集團腐敗的必然結果。

險惡的官場環境,不可避免地造成了言路風習的變化。首先,少數言官諂媚世宗,以求干進。針對世宗愛好祥瑞的心理,部分言官紛紛加入獻瑞的行列。如嘉靖七年(1528)三月,提督南贛右副都御史汪荴,奏“甘露降于福建長泰、龍溪等縣”,世宗將所進甘露薦之太廟,遣官祭告天地,并賞賜汪荴白金文幣等物[5](卷八十六,嘉靖七年三月庚子條)。八年(1529)十一月,巡撫四川右僉都御史唐鳳儀獻樂至縣所產瑞麥一莖五穗 [5](卷一百七,嘉靖八年十一月庚子條)。 九年(1530)六月,河南巡撫都御史徐贊,“奏獻瑞麥一莖二穗者百本”[5](卷一百一十四,嘉靖九年六月丙寅條)。此后,獻白兔、白鹿、白龜等物者,史不絕書。嘉靖朝言官之中,因善迎合帝意而驟貴者,也不乏其人。嘉靖初,吏科都給事中夏言,見世宗有意改革祭祀天地禮儀,便“上疏請帝親耕南郊,后親蠶北郊”,后又“請分祀天地”及“贊成二郊配饗議”,“言自是大蒙帝眷”。 [1](卷一百九十六《夏言傳》,P5191)嘉靖十八年(1539),御史胡守中 “扈上幸承天,以治具精辦得異眷,改春坊司直郎,尋進僉都御史,又晉副都俱兼詹事府丞,時去登第時,甫八年耳”。[12](補遺卷二,P842)更有甚者,如兵科都給事中朱隆禧,“以煉藥顯貴,而隆禧又自進太極衣為上所眷寵,乃房中術也”[12](卷二十一,P541)。 上述見風使舵、百般獻媚的官員,往往獲得世宗的好感,甚至于平步青云,這與直言諫諍獲罪的言官形成鮮明的對照。

其次,言官中阿諛逢迎的習氣日漸滋長,趨附權臣者日漸增多。嘉靖初,給事中陳洸因故遭貶外放,轉而暗結張璁、桂萼,以贊成議禮為言,并趁機疏劾大學士費宏、尚書金獻民等15人,“璁、萼輩遂引以擊異己”。他在家鄉橫行不法事,經刑部主事葉應驄等查勘,“具上洸罪狀至百七十二條。除赦前及曖昧者勿論,當論者十三條”[1](卷二百六,《葉應驄傳》,P5444),實屬罪大惡極,但在張璁、桂萼庇護下,僅奪職為民。左都御史汪荴對張璁“始終附麗”,后因故失和,張拒之門外,汪氏竟然“賃其鄰空室,穴以入其庭,伺其將出,扶服叩首泣于階下”[12](卷二十一,P549)。 嚴嵩柄政時,左副都御史鄢懋卿、右副都御史董威、僉都御史張雨等,與嚴氏父子沆瀣一氣。史稱,懋卿“以才自負,見嚴嵩柄政,深附之,為嵩父子所荵”,“盡握天下利柄,倚嚴氏父子,所至市權納賄”[1](卷三百八《鄢懋卿傳》,P7924)。巡按御史路楷,亦系嚴黨,參與謀害彈劾嚴氏父子的沈煉。嘉靖三十六年(1557)九月,他與宣大總督楊順合謀,借捕獲白蓮妖人閻浩之機,“竄煉名其中,誣浩等帥事煉,聽其指揮”[1](卷二百九《沈煉傳》,P5534),將沈煉奏斬于宣府。 言官依附內閣權臣,使得當時的官場內部傾軋加劇,更重要的是必然削弱言官獨立性,從而危及明朝言諫制度本身。

第三,明哲保身,遇事不敢直言。隨著大批正直敢言者被逐或被罷官,部分言官出于趨利避害的本能,多采取明哲保身的做法,甚至于歷數考而未進一言。嘉靖二十六年 (1547),三邊總督曾銑議復河套,左都御史王以纆代理兵部尚書兼督團營,見世宗贊同此議,于是“力主銑議”,不料世宗態度中變,“嚴旨咎銑”,“以纆等惶恐,盡反前說”。[1](卷一百九十九《王以纆傳》,P5267)嘉靖中期,嚴嵩擅權,朝中正直之士對其痛恨不已,然有鑒于劾嵩者皆得罪,多數“言官皆懼嚴嵩,無敢攻發之者”[9](卷六十一,P2367)。 有一年,適逢地震,部分禮科給事中提出用禁用御道商販之法來消災,疏中盡羅列一些瑣屑之事,被人們譏諷為“鵝鴨諫議”。正如御史范珠在《修政弭災疏略》所言:“一二年間,科道官員,惟知作崖岸、修邊幅,旅入旅出,隨沉隨浮。以敢言為輕率,以緘口為得體。……或滿考而未嘗舉劾一人,或解任而不聞建明一事。骨鯁之風,掃地盡矣。”[3](卷一百二十二)言官們紛紛緘默避禍,遇事三緘其口,骨鯁之風掃地,其結果是言官不成其為言官,導致言路逐漸沉寂,失去了明政府設置言官制度的本意,從而對明代中晚期吏治和士習產生較大的負面影響。

第四,言官隊伍素質下降,貪瀆失職者不乏其人。鄢懋卿“性奢侈,至以文錦被廁床,白金飾溺器。歲時饋遺嚴氏及諸權貴,不可勝紀。其按部,常與妻偕行,制五彩輿,令十二女子舁之,道路傾駭”[1](卷三百八《鄢懋卿傳》,P7924)。 嘉靖末年,“巡按御史浙江黃廷聘回籍,過衡山縣,不禮知縣陳安志。陳怒發其莁,得金銀諸物甚夥”。巡撫鄖陽都御史陳志先,任御史時按江西,歸家時行囊遺失,后為官府查獲,“其中皆金寶,且有簿一扇,載賂遺不下數萬”。[12](補遺卷三,P882)上述諸言官的貪腐之狀,令人側目。 部分言官則晚節不保,前后判若兩人。給事中孫應奎,嘉靖初年“屢犯權貴,以風節自厲”,累官戶部尚書,“一切為茍且計,功名大損于前”[1](卷二百二《孫應奎傳》,P5335)。 給事中吳時來,“初以直竄,聲振朝端。再遭折挫,沉淪十余年。晚節不能自堅,委蛇執政間”[1](卷二百十《吳時來傳》,P5565)。 當然,他們與那些貪贓枉法、殘害百姓的言官有所不同,畢竟他們曾經在朝堂上頑強抗爭、為民請命,在歷史上留下了光彩的一頁,但從他們整個為官經歷中,也似乎折射出嘉靖時言路風習變化。

嘉靖一朝,言官的正直與抗爭精神永垂史冊,這是明朝言官設置與百年養士形成的,但言官制度要真正發揮作用,取決于君主是否能虛心納諫及言路是否通暢。世宗動輒苛責言官,言官罹禍獨重,在明代各朝中是鮮有的。在險惡的官場環境之下,言路風習的變化就不可避免了,而正德、嘉靖正是這一變化的開始。雖然有大批正直的言官直言敢諫,正色立朝,名垂青史,但緘默避禍、阿附權臣乃至于自身貪瀆現象也在言官群體中不同程度的存在,這便是嘉靖朝言路風習的真實寫照。萬歷以后,言官皆以閣臣的進退為進退,后又陷入黨爭的漩渦,成為政治斗爭的工具,事關經國之大計皆不由言官所出,言官的獨立性大為削弱,言官制度已形同虛設。隨著承擔監察與言諫職能的言官群體的墮落,標志著明朝的整個文官體系已全面腐朽,而改朝換代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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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立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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