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方言中的泛義動詞“整”和“造”

楊春宇，佟 昕

(遼寧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遼寧 大連 116029)

東北方言中的泛義動詞“整”和“造”

楊春宇，佟 昕

(遼寧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遼寧 大連 116029)

在東北方言中，“整”和“造”是兩個使用頻率相當高的泛義動詞，可稱得上是東北方言中的兩個“萬能動詞”。本文對這兩個動詞在東北方言中的意義與功能進行了描述，并初步從史的角度進行了解釋，列表分析了兩個泛義“萬能動詞”的異同，進而凸顯出東北地域這兩個方言動詞的語法特色，為泛義動詞類型比較提供個案研究參照。

東北方言；方言語法；泛義動詞；整；造

一、引 言

東北方言，因其內(nèi)涵豐富，為我們昭示了廣闊的研究前景。東北方言研究方興未艾，語法研究概莫能外。關(guān)于東北方言的動詞，前人亦有諸多先行研究，現(xiàn)對東北方言語法研究方面進行簡單的綜述。

關(guān)于語法方面，有侯海霞2011《遼寧方言詞綴研究》[1]，其所闡釋的遼寧方言詞綴亦可作為東北方言詞綴來借鑒；付楠楠2010《東北方言詞語使用和語言態(tài)度的代際及地區(qū)差異研究》[2]，從東北方言詞匯、語言態(tài)度與地區(qū)差異方面進行了闡釋；滿蕾2010《東北方言數(shù)字詞研究》[3]，重點在于東北方言中數(shù)字詞的梳理與總結(jié)；高楊2010《東北方言中的滿語借詞》[4]，重在介紹由于地域與歷史原因，滿語對于東北方言的影響；潘登2010《東北官話體詞性詞語的構(gòu)成特點研究》[5]，從體詞性詞語入手分析東北官話；王曉領(lǐng)2009《遼西方言中的程度副詞研究》[6]，重在遼西方言程度副詞的研究，其也可作為東北方言程度副詞研究來借鑒；劉倩2005《東北官話形容詞生動式研究》[7]、趙麗娟2004《黑龍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詞研究》[8]，重在對東北官話形容詞進行研究，這些新近的碩士論文研究，正說明這個領(lǐng)域研究的方興未艾。

在獨具魅力的東北方言中，當然不乏地域文化特色的動詞。“整”和“造”是兩個使用頻率相當高的動詞，除去羅竹風(fēng)1993《漢語大詞典》[9]中收錄的義項外，在東北方言中，這兩個動詞又有著各自意義與功能方面的方言特點。針對東北方言中的動詞“整”和“造”的研究，張明輝2009《遼寧鐵嶺方言語法二題》[10]論文提到了“整”與“造”在東北的泛義；于歡2011《對東北方言“整”的語義、語法、語用分析》論文[11]，從“整”的語義、語法、語用進行了分析；關(guān)立新2003《說東北方言動詞“造”》論文[12]，則主要把“造”進行了詞義分類，并闡釋了它的語法功能。但我們綜觀前賢的研究，或都側(cè)重于某一方面的描寫，未從史的角度對東北方言中的“整”與“造”的發(fā)展作出系統(tǒng)分析與闡釋。

本文在前賢研究的基礎(chǔ)上，系統(tǒng)地梳理了東北方言“整”與“造”的義項，逐個進行分析①“整“與“造”的東北方言義項，是在前人研究基礎(chǔ)上整理與筆者的調(diào)查。，并從漢語史的角度分析了兩個動詞在東北方言中的發(fā)展，從語法及語境語用角度嘗試分析了兩個動詞的語法功能，對這兩個東北方言中的泛義動詞進行了多方面描繪與比較②本文除出自文獻例句外，無特殊說明，其他例句為筆者的調(diào)查。方言調(diào)查合作人為：甲：佟曉明，遼寧撫順人，50歲，文化程度：初中；乙：董麗麗，遼寧沈陽人，36歲，文化程度：大學(xué)本科；丙：戴春華，吉林長春人，48歲，文化程度：高中；丁：趙南昌，黑龍江哈爾濱人，52歲，文化程度：高中。在此，對方言調(diào)查合作人表示感謝。，為未來進一步從類型學(xué)意義進行比較與研究提供個案參照。

二、動詞“整”

（一）關(guān)于東北方言“整”的意義及用法描寫

“整”在東北方言中有如下幾種意義，我們試描寫如下：

1．整個楞兒③該詞在《簡明東北方言詞典》記錄為“整個浪兒”；經(jīng)筆者考查，“整個浪兒”、“整個楞兒”在東北方言中二者都存在，意義、用法無差別，是語音通轉(zhuǎn)所致。筆者調(diào)查方言合作人讀為“整個楞兒”。：全部

（1）這片山～都種的果樹。

（2）他演講結(jié)束后，～會場都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2．整莊：整齊；

（1）屋子讓你收拾得挺～的。

（2）理完發(fā)，人顯得挺～的。

3．正好：與散，亂相對。

（1）錢花的挺～，100塊錢，不多不少。

（2）還差5塊錢，你幫湊個～。

4．做、辦

（1）這么～是違法的。（做）

（2）這件事情咋～？（辦）

5．使…得到，置辦、籌措（用一些方法得到一些東西，如通過拿、制作、賺取等），作及物動詞，后接表數(shù)量的短語。

（1）太餓了，～倆饅頭吃。（通過“拿”的方法得到的。）

（2）來客人了，去～兩個菜。（通過“制作（炒菜）”的方法得到的。）

（3）找了份兼職，～點零花錢。（通過“賺取”的方法得到的。）

（4）給孩子～杯水。（通過“倒”的方法得到的。）

（5）來，～兩口菜。（吃）

（6）來，小王，～一杯酒。（喝）

6．使…變得，說出去，傳揚；打擊、驚嚇。不及物動詞，一般帶表狀態(tài)或結(jié)果的補語。

（1）這事情我一定得～出去。

（2）咱不想把事兒～大。

（3）你把電腦～壞了。（弄）

（4）這事太突然了，當時就給我～一愣。

（5）他的一番話，馬上就給我～沒電了。（不說話了，沒有底氣了，服輸了。）

7．捉弄、折磨、陷害，作及物動詞。

（1）你這是往死里～他啊！

（2）他是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大家都～他。

8．構(gòu)成“～景兒”④該詞在《簡明東北方言詞典》和《東北方言詞語拾零》均未收錄，意為裝模作樣。、“～事兒”⑤該詞在《簡明東北方言詞典》和《東北方言詞語拾零》中均未收錄，意為做作或無事生非。、“～沒用的”、“～用不著的”等結(jié)構(gòu)。表示捏造事實，故作姿態(tài)，提出不同意見、唱反調(diào)、繞圈子、吹噓、搗亂、挑撥等含義，常表消極或貶義。

（1）就你，能掙那么多錢，你可別～（事兒）了。（吹噓）

（2）這事就怨你，給～黃的。（搗亂）

（3）大家都同意了，就他要～用不著的。（提出不同意見）

（二）關(guān)于“整”的意義功能的解釋與分析：

1．在古代漢語中“整”的本義是整齊。如：

（1）整，齊也。——《說文》

（2）整設(shè)于屏外。——《禮記·月令》。注:“整，正列也。”

（3）以亂易整，不武。——《左傳·僖公三十年》

2．近代漢語中，“整”增加了表使動的意思。東北方言文學(xué)中的許多例子是語言發(fā)展的結(jié)果。如：使…變得整齊=整理=制作好

（1）～房間、～隊形等。

（2）……一面說，一面讓雨村同席坐了，另～上酒肴來。二人閑談漫飲，敘些別后之事。——《紅樓夢》第二回

（3）雨村先～了衣冠，帶了小童，拿著宗侄的名帖，至榮府的門前投了。——《紅樓夢》第三回

（4）鄧九公合褚家夫妻看了……便～了～衣襟，望空深深的作了一萬福……。——《兒女英雄傳》第十八回

3．在現(xiàn)代漢語中，“整”的動詞本義依然存在，當然在東北方言中也不例外。例子如前，容略。

4．東北方言里，“整”的特點為：

1）賓語可以及物，可以是人，就變成了去“整理”人了，也就引申出了捉弄、折磨、陷害；打擊、驚嚇的義項來了。有些“整”的用法還需要在語境中分析。“捉弄、折磨、陷害”義項中的意義程度就與語境有關(guān)。如：

（1）兄弟二人打鬧，母親對哥哥說：“弟弟還小，你別～他。”（捉弄）

（2）兩人競爭一個崗位，一人不能去～另一個人。（陷害）

（3）面對審訊，敵人再怎么～他，他就是不屈。（折磨）

2）同時“整”字的義項也與動詞的主語或者賓語有關(guān)。如：

（1）對一起吃飯的客人說，來～一杯酒。（喝）

（2）他沖廚房做飯的妻子喊道：再～一杯酒。（倒）

3）整=作，辦，形成萬能動詞后，本義虛化，構(gòu)成“～景兒”、“～事兒”、“～沒用的”、“～用不著的”等結(jié)構(gòu)時，貶義色彩衍生。如：

（1）你兜里沒錢，付不起，就別～了。

（2）這是一件造福大家的好事,你可千萬別～。

（3）你兜里沒錢，付不起，就別～了。

三、動詞“造”

（一）關(guān)于東北方言“造”的意義與用法描寫

“造”在東北方言中有如下幾種意義，我們試揭示如下：

1．打擊、驚嚇

（1）這事太突然了，當時就給我～一愣。

（2）他的一番話，馬上就給我～沒電了。（不說話了，沒有底氣了，服輸了。）

2．吃、喝

（1）燉了一鍋菜，大伙使勁～！

（2）沒吃飯，喝了一壺水，～了個水飽。

3．與“給”連用，構(gòu)成“給～”句式，表遭受義。貶義動詞：消費，糟蹋，被……（實質(zhì)遭=造，是語音上的內(nèi)部曲折形成的）

（1）一個月工資讓他一天就給～了！

（2）這小伙太能～錢了。

4．（物品）被使用，（人）被磨練。

（1）這件大衣真禁～，穿了三年還沒壞。

（2）孩子去了趟外地實習(xí)，給～完了，人瘦了好幾圈。

5．有徹底、完全的、或出乎常理、意料之外的附加義。消失、跑、到、前往

（1）這小子一轉(zhuǎn)眼就～沒影了。

（2）他一早就～城里去了。

（二）關(guān)于“造”的意義功能的闡釋與分析：1．古漢語的本義是：制造，制作。

（1）復(fù)造候風(fēng)地動儀。——《后漢書·張衡傳》

（2）王將伐吳，造船于蜀。——《晉書·吾彥傳》

（3）因造玉清宮，伐山取材，方有人見之。——《夢溪筆談·雁蕩山》

2.在方言中，“造”字的義項眾多，除語音的的內(nèi)部曲折外，或還與音韻通轉(zhuǎn)有關(guān)。音韻學(xué)上，而成為萬能動詞。如：關(guān)于“造”的打擊、驚嚇這個義項，源于古義的發(fā)展的含義。例如：

（1）造受命于君前，則書于笏。——《禮記》（通“猝”，忽然、倉卒）

（2）景公造然變色。——《韓非子·難二》（通“驟”，忽然）

（3）手中的事兒還沒完，又來～活計了。（通“作”，手工做）

3.造=遭。因語言的內(nèi)部曲折而成。出現(xiàn)（物品）被使用，（人）被磨練義項，有時還包涵對（物品）過度使用，糟蹋、破壞（物品）的不滿的感情色彩。造（巴）：有瞎弄、糟蹋、捉措、使賤的意思。如：

（1）這房間讓你～的，都住不了人了。

（2）有你這么～的嗎？多少備用的也不夠啊。

（3）挺好的家讓你～成這樣。

（4）新買的一件衣服幾天就讓你～成這樣。（5）孩子不聽話，就知道～東西。

4.關(guān)于“造”的吃、喝這個義項，包涵能吃，能喝的意思，有一定的夸大程度意義，在不同的語境中能體現(xiàn)出一定的感情色彩。如：

（1）哥幾個真能～，一桌子飯菜都吃了。（表驚訝，出乎意料）

（2）孩兒子～的多，身體長的壯。（表對孩子能吃的喜悅）

（3）這小子一天什么活兒也沒干，飯到挺能～的。（表對他不干活，多吃飯的不滿）

5.造=謅：造模，編造、撒謊

（1）別聽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辦。

（2）別瞎～，說實話！

四、關(guān)于“整”與“造”的句法結(jié)構(gòu)與功能分析

（一）從語法上觀察動詞“整”，它具有如下特征：

1．前面可以受副詞來修飾，如：

（1）狠整。（程度很深地去做某件事）

（2）使勁整。（程度很深地去做某件事）

2．可以有動詞重疊式，如：

（1）你去把作業(yè)整整。（寫作業(yè)，修改作業(yè)）

（2）我們把這臺舊機器整整，也許還能用。（修理）

3．可以有動詞后綴“了”、“著”、“過”表示動作的完成、進行、曾經(jīng)發(fā)生過，如：

（1）他把飯整了。（做完飯了）

（2）他整著飯呢。（正在做飯）

（3）他以前整過這臺機器。（修理過）

4．作謂語時，可接表狀態(tài)、表結(jié)果補語，如：

（1）把土地整平了。（休整、填埋。表狀態(tài)）

（2）喝酒把客人整趴下了。（讓他喝醉了，喝倒了。表結(jié)果）

5．除單獨運用之外，還可以作為構(gòu)詞語素，但構(gòu)詞能力一般。在東北方言中，僅有“整事兒”、“整景兒”、“整個楞兒”幾個詞匯。

（二）從語法上觀察動詞“造”，它具有如下特征：

1．前面可以受副詞來修飾，如：

（1）猛造。（程度很深地去做某件事，多是貶義）

（2）狠造。（程度很深地去做某件事，多是貶義）

2．可以有動詞后綴“了”、“著”、“過”表示動作的完成、進行、曾經(jīng)發(fā)生過，如：

（1）他把錢造了。（花光錢了）

（2）屋子正被他造著呢。（正占用著呢）

（3）這臺機器這么破，一看就被他狠勁造過。（過度地使用過）

3．作謂語時，可接表結(jié)果、表狀態(tài)補語，如：

（1）兩碗飯就造飽了。（吃飽了。表結(jié)果）

（2）這缸這么小，兩三桶水就造滿了。（倒?jié)M了。表狀態(tài)）

4．動詞“造”在東北方言中只單獨運用，通常不作構(gòu)詞語素。

（三）及物非及物的初步探討

東北方言的動詞“整”與“造”，兩者兼屬不及物動詞與及物動詞。兩個動詞帶直接賓語和不帶直接賓語的時候意義上會有區(qū)別，如：

（1）他整了——他整你。

（2）他造了一陣——他愛造錢。

兩者做及物動詞的時候，有時候可以省略賓語。如：

（1）你整不整飯？——整。

（2）你還這么造錢不？——不造了。

兩者都有貶義動詞的含義，不過用法不同。“整”賓語傾向于人，“造”的賓語傾向于物。

（1）他就愛整新來的，單位人都不喜歡他。

（2）你們不能這么造機器，至少得讓它休息兩個小時。

“整”字源于“使…變得”的用法，可表使動；“造”字則溯于“給+遭”句式，而具有表被動的功能。

（四）關(guān)于“整”與“造”的泛義

在東北方言中，“整”和“造”都可提煉相當于漢語“作”，“辦”，“干”的意思，確實算作名副其實的“萬能動詞”。除去之前羅列的各義項之外，“整”和“造”還可以根據(jù)語境表達不同代替眾多實意動詞在句子中表達出相應(yīng)的含義，進而彰顯了各自的“萬能性”，并且在大多數(shù)語境中，兩個詞可以互換。如：

（1）他唱歌好聽，讓他整兩句。（整：唱）

（2）他太困了，一回來就整/造了一覺。（整/造：睡）

（3）騎車不小心，差點整/造溝里去。（整/造：掉）

（4）他不會跳舞，就跟著瞎整/造。（整/造：跳）

（5）夏天太熱了，整/造得我滿身都是痱子。（整/造：熱）

（6）他下象棋是高手，誰也整/造不過他。（整/造：下）

從上面這些例句可以看出，動詞“整”與“造”在東北方言中，構(gòu)成的詞匯意義復(fù)雜而豐富，并且?guī)в械胤叫缘目谡Z色彩，有時也能體現(xiàn)出說話人的夸張意味與感情色彩。一般動詞的詞義具有精確性，詞義單一。而東北方言的萬能動詞“整”與“造”則體現(xiàn)出了詞義的概括性與豐富性，在用法上也顯得靈活而隨意。

（五）“整”與“造”的義項對比表(表1)

五、余 論

綜上，我們較為系統(tǒng)地梳理了東北方言“整”與“造”的義項，并嘗試從漢語史的角度對兩個動詞在東北方言中的發(fā)展進行了分析，從語法及語境角度闡釋了兩個動詞的語用功能，并把這兩個東北方言中的泛義動詞進行了多方面描繪與比較。

在東北方言中，東北人的性格也表現(xiàn)在其方言詞匯之中，“整”與“造”在現(xiàn)實運用著，讓人能感受到說話者的直爽與干脆，在含有貶義的語境中，又能透露出一些戲謔與幽默。以此可見，方言與地域文化間的相互影響是密不可分的。

我們注意到，在中國的各地方言中，都存在著類似的“泛義動詞”，如“弄”、“耍”，等等，這些詞匯在各自的方言體系中，都扮演著類似于東北方言中“整”和“造”的角色，那么它們是如何在各自方言的發(fā)展變化中獲得“泛義動詞”的地位，如果把各地的“泛義動詞”加以橫向?qū)Ρ龋欠衲茉谝饬x、用法及句法結(jié)構(gòu)功能方面，得出它們共同的特點呢？

更進一步說，我們認為這兩個動詞與英語中的do、日語中的する、やる等，及與北方一些阿爾泰語言中的萬能動詞有一定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或可進行類型學(xué)意義上的比較研究，它們是否正因為即可做及物動詞又可作非及物動詞泛化后，才獲得了“萬能動詞”的意義與功能，我們將進一步深入關(guān)注與探討。

表1

[1]侯海霞.遼寧方言詞綴研究[D].遼寧師范大學(xué),2011.

[2]付楠楠.東北方言詞語使用和語言態(tài)度的代際及地區(qū)差異研究[D].中央民族大學(xué),2010.

[3]滿蕾.東北方言數(shù)字詞研究[D].廣西師范學(xué)院,2010.

[4]高楊.東北方言中的滿語借詞[D].廣西師范學(xué)院,2010.

[5]潘登.東北官話體詞性詞語的構(gòu)成特點研究[D].黑龍江大學(xué),2010.

[6]王曉領(lǐng).遼西方言中的程度副詞研究[D].吉林大學(xué),2009.

[7]劉倩.東北官話形容詞生動式研究[D].暨南大學(xué),2005.

[8]趙麗娟.黑龍江方言附加式形容詞研究[D].沈陽:遼寧師范大學(xué),2004.

[9]羅竹風(fēng).漢語大詞典[M].北京:漢語大詞典出版社,1991.

[10]張明輝,王虎.遼寧鐵嶺方言語法二題[J].廣州廣播電視大學(xué)學(xué)報,2009(4).

[11]于歡.對東北方言“整”的語義、語法、語用分析[J].遼寧教育行政學(xué)院學(xué)報,2011(01).

[12]關(guān)立新.說東北方言動詞“造”[J].景德鎮(zhèn)高專學(xué)報,2003(3).

On Two Universal Verbs of“Zheng”and“Zao”in Dialect of Northeast China

YANG Chun-yu,TONG Xin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Dalian 116029,China)

In the dialect of Northeast China,verbs of“Zheng”and“Zao”are frequently used as omnipotent;they are two”universal verbs”in the Northeast dialect.This paper aims to describe the meaning and function of these two verbs in the Northeast dialect,and to explain and analyze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erences of the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y,highlighting the grammar characteristics of them,so as to provide a case reference for comparison of universal verb categories.

Dialect of Northeast China;Dialect grammar;Universal verbs;“Zheng”;“Zao”

H179

：A

：1008-2395(2013)02-0042-05

2013-02-01

基金課題：國家社科基金(12BYY032)；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基金(12YJA740088)；遼寧省高校杰出青年學(xué)者成長計劃基金(WJQ2011021)

楊春宇(1971-)，男，遼寧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副教授，漢語言文字學(xué)、語言學(xué)及應(yīng)用語言學(xué)碩士研究生導(dǎo)師，主要從事漢語音韻學(xué)、漢語方言學(xué)、社會語言學(xué)、接觸語言學(xué)的研究；佟昕(1988-)，男，遼寧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語言學(xué)及應(yīng)用語言學(xué)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語言學(xué)及應(yīng)用語言學(xu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