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校園槍擊案演講的批評語篇分析

康燕來

(河南理工大學,河南焦作 454000)

一、理論框架

批評性語篇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簡稱CDA)又稱批評語言學 、批評性語言研究或語言學批評,自1979年由 Fow ler等語言學家在 《語言與控制》 (Language and Contro l)一書中首次提出之后,批評語篇分析作為有關語篇分析方法的學科常被用來分析大眾語篇以及政治語篇。批評語篇分析綜合了多門學科的研究成果,以語言的社會實踐性為研究目標,關注語言對產生、維護和改變社會關系的重要作用,重視語篇的生成、傳播及接受過程,旨在透過表面的語言形式揭示語篇隱藏的意識形態。系統功能語言學里的及物性、情態、人稱的人際意義等被批評性語篇分析拿來作為其所用的分析手段。

二、語篇分析

奧巴馬這篇文章發表于12月14日美國康涅狄格小學發生校園槍擊慘案發生的當天下午。槍擊案已造成28人死亡,其中包括20名兒童。這是2012年以來美國發生的最血腥、死亡人數最多的槍擊事件,這也是繼2007年導致33人死亡的美國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槍擊案后的另一起最嚴重的校園槍擊案。

(一)及物性分析

及物性是概念功能的一部分,它是一個基本的語義系統,在系統功能語言學的作用是“把經驗世界分成易 操作的一組過程”(Holliday,1985：106),并表明各種過程的參加者和環境成分。這組過程分為物質過程、心理過程、關系過程、行為過程、言語過程和存在過程六種。“選擇哪類過程來表達一個真正的過程會具有重要的文 化 、政治或意識形態意義”(Fairclough,1992：180)。通過對語篇及物性的分析來提示奧巴馬傳遞了哪些信息,或掩蓋或模糊化了哪些信息。

這章共包含61個小句。下列表格顯示了本章中及物性小句的分布

過程 物質 心理 關系 言語 行為 存在數量 35 6 13 3 1 3比例 57% 9% 21% 4% 1% 1%

1.物質過程分析

從上述表格可以看出,奧巴馬的演講中以物質過程和關系過程為主。物質過程表示的是做某件事的過程,一般由動態動詞來體現,它有兩個參與者：動作者(actor)和動作目標(goal)。所謂動作者是指過程的動作者;而動作目標則表示受過程影響的人或物。奧巴馬這篇演講中大量使用物質過程突出了下列幾個主題意義：

1)強調槍擊事件造成的損失

①Themajority of those w ho died today were children.

②their children' s innocence has been torn aw ay from them too early.

上述以 “themajority of those”,“their children's innocence”為動作者的兩個物質過程,描述了槍擊造成的損失：孩子死亡和童真被抹滅。

2)突出奧巴馬在槍擊案之后所做的有力措施,如

③I offered Governor Malloy m y condolences on behalf of the nation,

④This evening,M ichelle and Iwill do what Iknow every parent in Americaw ill do

⑤And we're going to have to come together and take meaningfu l action to preventmore tragedies like this,regardless of the politics.

⑥And I will do every thing in my power as President to help.

上述的物質過程分別以“I”,“we”為動作者,發出指令,展示了奧巴馬作為美國總統和他的政府所具備的行動力和為事件做出的有力措施。

3)號召大家為槍擊案做后續安撫和關愛工作。

⑦M ichelle and I will do w hat I know every parent in America will do.

⑧we'll rem ind each otherhow deeply w e love one another.

⑨all of us can extend a hand to those in need.

⑩we are praying for them.

上述物質過程中,動作者為“M ichelle and I”,“w e”,“all of us”,奧巴馬使用人稱上的轉換來號召和引導美國人民在槍擊案之后做出的一些后續行動和安撫措施,同時奧巴馬作為物質過程的動作者,即參與者,拉近了奧巴馬和民眾的距離。

這篇文章中的物質過程多半用來強調槍擊案后如何采取安撫行動,對槍擊造成的后果少提,意在淡化槍擊造成的傷害,安撫民眾情緒,以有力的行動給予民眾信心。但自始至終對槍這個作案工具既沒有作為行動者被提及,也沒有作為目標被采取措施,也反映了奧巴馬對槍擊管理還屬于模糊態度。

2.關系過程分析

關系過程指的是反映事物之間處于何種關系的過程。關系過程可以分為“歸屬”(attributive)和“識別”(identifying)兩大類。關系過程在本篇演講中主要突出以下幾個主題意義：

1)確認事實,證實發生的槍擊案和死者。

①that was especially true today.

②Themajority of those who died today were children.

③Among the fallen were also teachers.

④these neighborhoods are our neighborhoods,and these children are our child ren.

2)描述槍擊案帶來的無法彌補的損失

⑤They had their entire lives ahead of them--birthdays,graduations,weddings,kids o f their ow n.

這里用一個所有式關系過程來描述槍擊中死亡的孩子本可以擁有的東西：生日,畢業典禮,婚禮,他們自己的孩子。但是現在都沒有了。表現了槍擊案帶來了無以挽回的損失和遺憾,顯示了槍擊者的殘忍。

3)描述情緒狀態,表明槍擊案對民眾情緒上的傷害,讓民眾心都碎了。

⑥So our hearts are broken today.

(二)情態分析

情態表達的是人際關系,為了弄清講話者對自己講的命題的成功性和有效性所作的判斷,或在命令中要求對方承擔的義務,或在提議中要表達的個人意愿。人際意義的這一部分是由語法的情態系統來實現的。廣義的情態系統還包括意態。((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2008)在奧巴馬這篇演講中,共出現11個情態詞,使用頻率最高的是will,共出現了7次,其次是can出現了3次,wou ld出現1次。在下面的例子中,情態動詞用黑體標出。

①M ichelle and I will do what I know every parent in America will do,

②we'll tell them that we love them.

③we'll rem ind each otherhow deeply w e loveone another.

④And I will do everything in my power as President to help.

韓禮德將情態動詞分為三個等級值,高量值如：must,ought to,need,have to,is to.中量值為：will,wou ld,shall,should.低量值為：may,m ight,can,could.此次演講是針對槍擊案過后的民眾,奧巴馬避免了使用高量值情態動詞,更多的是采用中量值和低量值的情態詞。此次槍擊案對美國民眾產生巨大的震驚和難以持平的傷痛,奧巴馬演講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安撫民眾情緒,因此對情態動詞的選擇頗為溫和,避免給民眾一種強勢的激動的感覺,而且表現出自己也作為民眾的一員如何和民眾一起面對這次慘案造成的影響。

(三)人稱分析

在語篇方面,代詞指稱能告訴我們作者是如何看待語篇涉及到的人物的,這些人稱代詞有助于建立作者和讀者之間一種特定的關系(Cater,1997：195)。在許多語言里,人稱代詞的選擇往往受到交際雙方的社會地位、權力關系和親疏程度的限制。(Brown&Gilman,1960)在這篇演講中,奧巴馬經常使用I,we,our。例如：

①Ispokewith GovernorMalloy and FBIDirector Mueller.

②I offered Governor Malloy m y condolences on behalf of the nation

③And each time I learn the news I reactnotas a President

④We'veendured toomany of these tragedies in the past few years.

⑤we have been through this too many times

⑥So our hearts are broken today

⑦we'll tell them that we love them,

⑧and we'll rem ind each other how deeply w e love one another

人稱的多次轉換也是本篇演講中的特點,不同的人稱在句子里起著不同的作用。當奧巴馬單獨使用第一人稱代詞“I”的時候,如句子①②③是為了表明自己作為總統的立場和責任及采取的措施。而第一人稱 代詞的復數形式 “w e” 和 “our”的多次使用,如句子④⑤⑥⑦⑧則拉近了自己和美國民眾的距離,表明奧巴馬和民眾一樣的震驚,一樣的悲傷,用同理心來安撫民眾。

三、結論

綜上所述,這篇演講中,通過對物質過程的分析可以看出奧巴馬主要意圖是安撫槍擊案后的民眾和號召一些行動,而不是強調案犯的行為,旨在淡化傷害,引導民眾消除心理影響。情態動詞在演講中的作用則表明奧巴馬的立場和姿態,奧巴馬本人作為民眾的一份子與民眾共同感受悲傷,共同彌補槍擊案帶來的創傷。而人稱轉換的大量使用則是奧巴馬拉近和民眾距離的一種手段。同時本文再次表明批評語篇分析對解讀政治語篇提供了另一種視角。

[1]Fairclough,N.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The Critical study o f language[M].London/New York：Longman,1995：219.

[2]Fow ler,Roger.Linguistic Criticism[M].London：Ox ford University Press,1986：27.

[3]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Edw ard Arnold publisher lim ited,1994：1-387.

[4]胡壯麟,朱永生,張德錄.系統功能語法概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