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成,陸 俊
(安徽大學 歷史系,合肥 230039)
鄧小平作為黨的第一代領導集體的重要成員和第二代領導集體的核心一生與淮河流域淵源頗深,與淮域人民結下長達半個世紀的深厚情誼,給淮域各地人民留下了豐富的財富。
1947年3月,為實現戰略轉移,劉伯承、鄧小平率領晉冀魯豫主力經過22天的艱苦跋涉到達淮域大別山地區。進入大別山之后,鄧小平立即發布指示要求安定民心。他指出:“應向全區群眾說明,我們是鄂豫皖子弟兵的大回家,他們的子弟在華北勝利了,壯大隊伍了;說明蔣軍必敗我軍必勝的條件;說明我們決不再走。我們的口號是與鄂豫皖人民共存亡,解放中原,使鄂豫皖人民獲得解放。”[1]95解放區人民看到了希望,更加堅定了追隨共產黨進行革命和建設的信念。
淮域魯山縣是劉鄧大軍黨政軍領導機關駐地。[2]651947年12月,毛澤東提出要“保護民族工商業”。[3]1948年4月,鄧小平在豫陜鄂前委和后委聯席會議上作了《躍進中原的勝利形勢與今后的政策策略》的報告(又稱“魯山報告”或“四二五”報告)。針對只重軍事輕視工商業的思想,鄧小平總結歷史教訓認為,“在蘇維埃后期,敵人的封鎖很嚴重,鹽賣到一塊錢一錢。但我們的政策也有錯誤,把工商業搞垮了,自己給自己筑一道長城。我們進到中原時,各個區都無例外地違反政策,自食其果。很多同志把原因推到戰爭身上,說工商業者關門是被敵人搶劫了,很少有人覺得是自己搞糟了。真實的原因找不出來,錯誤就不能糾正,就會困難重重,有錢買不到東西,有東西(如大別山的木頭)出不了口。把油坊搞掉了就買不到油。大別山的鍋廠,以及與鍋廠有聯系的煤窯、小攤販等,能養活三萬人,鍋廠一停工,這三萬人就立刻無法生活了”[1]102。
鄧小平的保護工商業的政策取得了較好效果。舒六縣委通過地方上知名人士給逃亡在外的紳商寫信,宣傳保護工商業的政策。不久,商民陸續返回,并成立了工商聯合會。該縣毛坦廠鎮外逃的工商業者全部回來,330家商店開張營業,而且還新增加20家米行。霍山縣大化坪、千笠寺等地還多開了10多個茶行。[4]428-4291948年11月,皖西區開設了國營裕民公司,開辦了冶煉廠、造紙廠、竹器廠、木器廠和織布廠。不久,又開設了裕民商店。六安解放后開辦了裕民煙廠。淮域桐柏等地也堅決糾正土改中侵犯工商業的錯誤,發出布告規定:“堅決保護一切正當工商業資本家的財產及其合法的營業不受侵犯,實行貿易自由。”[5]2311948年秋,中原解放區在許昌建立了貿易總公司,在鄭州、開封、漯河、界首、阜陽等地建立分公司。[5]233
土地改革是解放區經濟建設的又一重要課題。淮域地區在土地革命時期進行了較為普遍的土地制度改革,效果良好。然而,由于第四次反“圍剿”的失敗,紅軍主力的撤離使農民的土地得而復失。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后,廣大貧雇農強烈要求重新分配土地。[4]415土改過程中,部分干部群眾錯誤地理解了黨的政策,“左”的錯誤在黨內得到發展。1948年1月14日毛澤東就土改等問題致電鄧小平征詢其看法。鄧小平在復電①鄧小平于1948年1月15日、2月8日和3月8日先后數次向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報告中原解放區的工作,對于新區土改和工商業政策進行了闡釋,并對土地改革中出現的急性病進行了批評。毛澤東非常重視鄧小平提出的建議和意見,指出“小平所述大別山經驗極可寶貴,望各地各軍采納應用”。在此期間,鄧小平及中原局多次就土改中出現的急性病作出指示,這一現象得以有效遏制。中指出,新區的土改絕非一年半載所能達到,應分階段、分地區地逐步深入,開始應縮小打擊面,避免急躁的情緒。他認為,就大別山區而言,“應分為兩種區域,即可以鞏固的區域和游擊區域”。他要求慎重處理土改中的階級關系,“在中心區暫不斗富農的財”,“對地主商業部分不沒收”。[1]108-123
在鄧小平領導下,淮域解放區土地改革取得了巨大成功,各項事業建設進展順利。以皖西為例,1948年3月,皖西50萬人口腹心地區基本完成土改。金寨、霍固等淮域縣市也在鞏固區完成了土改,其中霍固縣34 284人分得土地137 339畝。[4]417
新中國成立后,淮河流域經濟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發展勢頭。然而20世紀50年代中后期開始,黨在農業合作化問題上出現嚴重失誤。1958年11月,鄧小平在鄭州會議上批評了“共產風”。[6]1960年,安徽省委書記曾希圣在總結失誤時認為,人民公社存在責任不明、分配不合理等弊端。經過思考,安徽省委決定實行責任田制。1961年安徽農村形勢得到好轉。1961年,曾希圣兩次將實行責任田制的情況向毛澤東做了匯報,毛澤東對此表示支持。[7]
滁縣、鳳陽等地實行責任田之后人民的生產積極性顯著提高。據統計,僅1961年12月鳳陽縣全年外流農民回鄉總計4399人,糧產達到1.2億斤。[8]此后,河南、山東、江蘇等淮域農村開始模仿安徽省。然而,社會上對于責任田的責難紛至沓來。黨的八屆十中全會上,一些人反對“單干風”、“黑暗風”和“翻案風”。各地不得不中止嘗試。鄧小平頂著沉重的壓力在中央第一個站出來支持“責任田”。
淮河流域地理位置重要,京廣、津浦、隴海等大小鐵路縱橫阡陌,域內徐州、鄭州等城市均為全國鐵路重要樞紐。淮域鐵路出現問題不僅束縛了淮域自身經濟發展,也嚴重影響了全國國民經濟的恢復與發展。1975年初,在毛澤東、周恩來、葉劍英等人的支持下,鄧小平開始以鐵路為突破口整頓國民經濟。當時全國鐵路運輸問題嚴重,主要表現在:生產下降;事故驚人;規章制度不嚴,勞動紀律松弛;刑事犯罪突出,治安嚴重;堵塞嚴重,運輸不暢等。
徐州位于蘇、魯、豫、皖四省交界,津浦、隴海兩大干線在此交匯,戰略位置不言而喻。當時徐州在行政區劃上屬于江蘇省,但軍事防地上又屬濟南軍區,鐵路管理設徐州鐵路分局和機務段,是濟南鐵路局的下屬單位。黨政、軍事、鐵路,一地三頭,“文革”期間更加混亂。1967年1月,徐州就形成兩派,爭斗不休。1967年夏,兩派發生大規模武斗,雙方死傷多人。1968年2月2日津浦線上兩列客車遭到造反派武裝搶劫。次日起,造反派又在徐州四周炸毀橋梁。此后,毛澤東、周恩來等屢次就徐州問題作出指示,要求恢復社會秩序,但效果不盡如人意。另外,淮域鄭州,地處京廣、隴海兩線交點,問題也很嚴重。
全面實施營改增主要是為了配合供給側改革,降低企業稅負。對于小規模企業來說,營改增使其上繳稅款的稅率降低,稅負的降低也是必然。而自2016年5月1日酒店全面實施營改增以來,增值稅率的高低不等同于實際稅負。營改增對酒店財務管理工作的影響主要體現在稅負和成本兩個方面:
1975年3月,鄧小平召開主管工業的書記會議。鄧小平認為,整頓鐵路關鍵是要反對派性。他要求看到派性問題的嚴重性。就徐州問題,鄧小平點名批評了地方派性頭子顧炳華。[9]5-63月9日,鐵道部長萬里等抵達徐州,著手解決徐州問題。經過12天的整頓,顧炳華、夏紹斌等被拘捕。3月25日,鄧小平在國務院全體人員會議上肯定了徐州鐵路整頓的經驗和成績。經過整頓,徐州鐵路狀況得到明顯改善。3月中旬以后,列車通過對數由每天38對增加到72對,機車出車臺數,由70臺左右上升到90臺以上;徐州站辦理車數,由3800輛增加到7700輛。日平均裝車由700多輛增加到1400多輛,保證了煤炭等重點物資的運輸。[10]
1977年11月,安徽省委制定了《關于當前農村經濟政策幾個問題的規定》,要求尊重生產隊的自主權,落實按勞分配政策,允許農民經營家庭副業等。鄧小平向四川省委領導推薦了安徽改革經驗。不久,四川成為繼安徽之后又一實行農村改革的省份。淮域農村改革又一次受到了鄧小平的熱情支持。1978年,淮域鳳陽縣小崗村部分農民決定實行包干到戶。受此影響,淮域乃至全國各地農村紛紛實行包產到戶和包干到戶。然而關于包產到戶、包干到戶的爭論也隨即爆發,鄧小平堅定地支持包產到戶。1980年初,黨內圍繞包產到戶等問題又爆發了幾次爭論。正在探索陷入困境之時,鄧小平又就農村經濟體制改革發表談話,堅定地支持淮域地區進行改革探索。
20世紀90年代在南巡途經江蘇南京、安徽蚌埠以及山東濟南等地時,鄧小平對淮域各地發展作出重要指示。鄧小平在江蘇省說:“要抓住時機,搞得快一點,把經濟搞上去,步子可以快一點。”“江蘇條件比較好,應該發展得比全國平均速度快一些。”[11]1391991年,淮河流域發生特大洪水。鄧小平在蚌埠重點就水災情況及災后重建、工業生產等問題詢問了該市領導。他特別要求安徽地方領導要“解放思想,膽子更大一點,決心更大一點,只爭朝夕,把經濟搞上去”[11]139。在鄧小平的鼓舞下,淮域各省經濟發展進入了快車道。以淮域江蘇為例,根據鄧小平的要求,結合江蘇的實際情況,江蘇省制定了科教興省、經濟國際化、區域共同發展的三大戰略,搞好國有企業、鄉鎮企業的改革和發展。在蘇北地區,江蘇省重點打造“海上蘇東”、蘇北星火帶、徐連經濟帶等項目并取得驕人成就。[11]139山東省也根據鄧小平的思想大力發展多種經營,并且開始落實海上山東戰略。具體到山東淮域地區,鄧小平要求因地制宜發展魯西南地區,他說:“金鄉、魚臺一帶坑坑洼洼,水面大,可以利用起來養魚,搞養殖,收入比種莊稼多。”根據這一思想,山東省提出了“南四湖綜合開發”(南四湖為魯西南微山、南陽、昭陽、獨山四湖的合稱)戰略。[11]215
鄧小平之所以十分關注淮域經濟建設,原因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新中國成立前淮域經濟發展陷入惡性循環的歷史怪圈,呈現出“開始—發展—全盛—毀滅—恢復—再發展—再全盛—再毀滅”的馬鞍式發展態勢。距今約六七千年前淮河流域的原始農業和手工業已經相當成熟。隋唐、北宋時期,淮域經濟水平達到空前高度。[12]由于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歷史上淮域戰亂頻繁,淮河流域地處“戰神祭壇之地”,因而在歷史上并未成為基本經濟區,所以淮河流域又是一個被撕裂的經濟體。[13]北宋以后,淮域經濟雖然每次都能在戰后勉強重建,“但就總體而言,淮北經濟在全國范圍內已失去昔日的輝煌地位,逐漸落后于江浙等地”[14]。近代以降,從總體上看,淮域經濟遠遠落后于江浙沿海等地。直到張謇在阜寧等地組建機械紡織工業,淮域現代工業才漸具規模。[15]民國時期,受到了自然災害、兵燹匪患、國外商品輸入、農村經濟衰敗等外部因素的制約,以及生產率低下、經營分散、規模狹小、技術設備落后和市場競爭力缺乏等自身因素的影響,淮域經濟發展速度緩慢,有的地方甚至處于停滯狀態。[16]
鄧小平對淮河流域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有著清醒的認識。在他看來,中原形勢決定于兩個山,一個是大別山,一個是伏牛山。他認為,“敵人最關切的還是大別山,它比伏牛山更重要,中原要大定就要把大別山控制起來。大別山是一個戰略上很好的前進的基地。它靠近長江,東面一直頂到南京、上海,西南直迫漢口,是打過長江的重要跳板,敵人時時刻刻受到我們過江的威脅。大別山,敵人必爭,我也必爭,這是艱苦斗爭的過程”[1]99。由此可知,淮河流域一直以來是承載中華文明的重要地區,沒有淮河流域的發展就沒有全中國的發展。作為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當然不可能坐視淮河流域落后。
淮域人民為中國的改革開放事業作出了巨大貢獻。淮域魯山縣盛產藥材、絲綢、山貨,商品貿易也較為發達。新中國成立前,鄧小平在魯山期間經常在其寓所周圍的雜貨鋪、綢莊、紙煙廠、藥鋪、鐵鋪、糧行等場所調查商販、攤主生意的經營狀況。[2]51鄧小平曾說:“像魯山街上這個小市場,如果倒閉了,起碼有一萬人失掉生計,馬上向你伸手要飯吃。我們這個區有三萬人靠種植煙草生活,如果紙煙廠垮了,不能出口,這三萬人馬上沒有飯吃,沒有衣穿。究竟是打倒了資本家,還是打倒了老百姓?我看這不是打倒了資本家,而是打掉了人民的生計。官僚資本是指的四大家族那個集團,不是官僚加資本,不然縣長開個店也得沒收了。如果我們在工商業問題上搞得不好,解放區的經濟無法建設,人民的生活要受影響,那時國民黨不叫我們走,我們也得走,革命就要失敗。所以要解決好工商業政策問題。私人工商業是新民主主義經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們要扶助它發展。”[1]102鄧小平明確指出:“包括地主富農的工商業在內,一律不準沒收,不準停業……要趕快組織恢復生產。同時,要和商人講統一戰線,爭取他們支持我們發行的票子。我們給商人貸款,讓商人入股……把著眼點放在戰爭供應和人民生計上面。我們反對投機壟斷,也要允許商人賺點錢。”[1]106鄧小平在魯山期間對于市場的研究,是日后鄧小平關于市場思想的主要來源之一,因而在某種意義上,淮河流域是鄧小平探索改革的試驗場,也是中國城市體制改革的源頭。
中國農村體制改革也肇始于淮河流域,同樣與鄧小平有著密切的關系。1962年6月,鄧小平表示,責任田是新生事物,可以試試看。6月下旬,為了支持安徽省委的改革探索,鄧小平又提出了著名的“貓論”。1978年,小崗村部分農民決定實行包干到戶后,1979年3月15日的《人民日報》發表文章對鳳陽等地農村改革橫加指責,這給實行責任制的地區造成了嚴重的思想混亂,鳳陽、肥西等地農民不同程度地出現了恐慌情緒。鄧小平在聽取時任安徽省委書記萬里的匯報后說:“不要爭論,你就這么干下去!”
淮河流域并非鄧小平革命事業的起點或終點,但卻見證了他革命生涯最為輝煌的時刻。1960年2月中下旬,鄧小平對淮域主要地區集中進行了視察和指導。17日至18日,鄧小平來到鄭州,先后視察了鄭州紡織機械廠、鄭州國棉四廠等地。[11]24119日至25日,他又到淮域合肥、淮南、蚌埠、金寨、宿縣、蒙城、阜陽等地視察和指導工作。鄧小平在皖期間還訪問了省委機關鋼鐵廠、合肥軟木廠、合肥砂輪廠、蜀山人民公社等。[11]172鄧小平在造訪他曾經戰斗過的皖西地區時詳細詢問了老區人民的生產、生活情況。當得知革命老區金寨縣因為興建梅山、響洪甸兩座水庫,淹沒了10萬畝良田,全縣人民生活非常困難之時,鄧小平心情沉重。他說,戰爭年代金寨人民對中國革命有很大的貢獻,在社會主義建設的今天又淹掉了10萬畝良田,地方黨委政府要關心老區人民的生活、生產,要千方百計地幫助他們度過困難時期。他還指示說,山區耕地面積少,山場面積大,要抓好見效快的綠化造林工作。還有其他方面適合山區的多種經濟生產,也要抓,不斷增加人民群眾的收入,改善人民群眾的生活。此行鄧小平還在淮海戰役故地淮北雙堆集與群眾座談,并充滿深情地說:“雙堆集人民為淮海戰役的勝利做了大量的工作,作出了犧牲。”談話結束后,他還到烈士紀念碑前向淮海戰役中犧牲的烈士致哀。[11]171-173
20世紀70年代末,鄧小平又在接見新華社山東分社記者時關切地詢問淮域魯西人民的生活情況。當聽說農民們能吃上肉,住上新房的消息后,鄧小平無比欣慰。[11]220在長期的革命和建設實踐中,鄧小平與淮河流域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情結。鄧小平曾說過:“冀魯豫是個好戰場,我軍到哪里都有翻身群眾支持,到哪里都有糧食吃。我軍取得的勝利是和邊區人民的支持分不開的。”[11]208
在近半個世紀的淮域經濟建設中,鄧小平給予了高度關注,同時也給淮域人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
1960年2月鄧小平在視察淮域各地時,明確指出:“我們打倒了蔣介石,解放了全中國,人民翻了身,這僅僅是第一步,現在更重要的是讓大家盡快地富起來,要多想富起來的辦法……我們這次來,主要是尋求如何發展經濟的辦法,尤其是城市。”[11]240-241鄧小平要求尊重人民群眾,他說:“社員到食堂吃飯要靠自愿,如果過一段時間人家認為我們辦得不好,要允許人家退出,如果辦得好,趕也趕不走。”[11]2417 月,他又強調:“農業本身的問題,現在看來,主要還得從生產關系上解決。這就是要調動農民的積極性……有些以生產隊為核算單位的地方,現在出現了一些新的情況,如實行‘包產到戶’、‘責任到田’、‘五統一’等等。以各種形式包產到戶的恐怕不只是百分之二十,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怎么解答這個問題,中央準備在八月會議上研究一下。現在‘百家爭鳴’。這樣的問題應該‘百家爭鳴’,大家出主意,最后找出個辦法來。”[1]323他認為,黨的群眾路線應該“包含兩方面的意義:在一方面,它認為人民群眾必須自己解放自己;黨的全部任務就是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黨對于人民群眾的領導作用,就是正確地給人民群眾指出斗爭的方向,幫助人民群眾自己動手,爭取和創造自己的幸福生活……在另一方面,它認為黨的領導工作能否保持正確,決定于它能否采取‘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方法”[1]323。鄧小平說:“生產關系究竟以什么形式為最好,恐怕要采取這樣一種態度,就是哪種形式在哪個地方能夠比較容易比較快地恢復和發展農業生產,就采取哪種形式;群眾愿意采取哪種形式,就應該采取哪種形式,不合法的可以使它合法起來。”[1]217
實事求是既是黨的思想路線又是黨的一種工作作風和方法。鄧小平說:“實事求是,是無產階級世界觀的基礎,是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基礎。過去我們搞革命所取得的一切勝利,是靠實事求是;現在我們要實現四個現代化,同樣要靠實事求是。”[9]143為支持淮域農民改革,鄧小平明確提出:“不管是黃貓、黑貓,在過渡時期,哪一種方法有利于恢復生產,就用哪一種方法……對于分田到戶,要認真調查研究一下。群眾要求,總有道理。不要一口否定,不要在否定的前提下去搞。過渡時期要多種多樣。現在是退的時期,退夠才能進。總之,要實事求是,不要千篇一律。這幾年就是千篇一律。”[17]在歷史的轉折關頭,鄧小平始終堅持實事求是這一基本原則,不唯書,不唯上,只唯實,從而開創了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道路。
1948年2月底,鄧小平率大別山前方指揮所到達豫皖交界的臨泉縣韋寨村,與劉伯承同志率領的野戰軍后方指揮所會合。在臨泉期間,鄧小平深入大別山區和豫皖蘇區調查研究,發現一段時間里有些地方出現“左”的錯誤傾向。在給中央和毛澤東寫的《關于進入大別山后幾個策略問題》的報告中,他分析了產生“急性”病的主客觀原因。他總結教訓,集中概括出一些重要的基本觀點:任何時候,不要忽視團結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中立那些可以中立的人;禁止亂殺人;注意工商業政策:在游擊區停止土改等。[11]139
鄧小平曾說:“講社會主義,首先就要使生產力發展,這是主要的。只有這樣,才能表明社會主義的優越性。社會主義經濟政策對不對,歸根到底要看生產力是否發展,人民收入是否增加。這是壓倒一切的標準。空講社會主義不行,人民不相信。”[9]3141980年4月2日,為結束姓資姓社的無謂爭論,鄧小平說:“對地廣人稀、經濟落后、生活貧窮的地區,政策要放寬,要使每家每戶都自己想辦法,多找門路,增加生產,增加收入。有的可包給組,有的可包給個人,這個不用怕,這不會影響我們制度的社會主義性質。在這個問題上要解放思想,不要怕。”[18]5月31日,他又指出:“農村政策放寬以后,一些適宜搞包產到戶的地方搞了包產到戶,效果很好,變化很快。安徽肥西縣絕大多數生產隊搞了包產到戶,增產幅度很大。‘鳳陽花鼓’中唱的那個鳳陽縣,絕大多數生產隊搞了大包干,也是一年翻身,改變面貌。有的同志擔心,這樣搞會不會影響集體經濟。我看這種擔心是不必要的。我們總的方向是發展集體經濟。實行包產到戶的地方,經濟的主體現在也還是生產隊。這些地方將來會怎么樣呢?可以肯定,只要生產發展了,農村的社會分工和商品經濟發展了,低水平的集體化就會發展到高水平的集體化,集體經濟不鞏固的也會鞏固起來。關鍵是發展生產力,要在這方面為集體化的進一步發展創造條件。”[9]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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