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陽陽,易忠
(安徽工程大學藝術學院,安徽蕪湖241000)
形式與意蘊
——淺談徽州牌坊建筑藝術的美學因素
孫陽陽,易忠
(安徽工程大學藝術學院,安徽蕪湖241000)
源遠流長的徽州文化,積聚著徽州審美文化的形式美和意蘊美.由徽州文化中孕育出的徽州牌坊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傳統形式意味.它鮮明的建筑藝術美學不僅僅傳遞著特定的歷史文化信息,也顯示了獨特的建筑藝術價值,從形式與意蘊的美學角度對其進行分析,賦予了牌坊本身不一樣的意義與價值.
形式;意蘊;裝飾;徽州;牌坊
建筑藝術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藝術,不僅僅因為它的實用價值,為人們遮風擋雨,抵御烈日風寒,同時,它又如實的記錄著整個人類社會的發展和變革,具有很強的社會文化價值.牌坊建筑藝術同人類其他文明一樣,一點點生長著,拓展著.在各類藝術中,由于其龐大的外形和相對的永久性,常常作為統治者皇權威嚴的象征或表現思想信仰的建筑而加以渲染出現.而徽州以“牌坊之鄉”的美稱及其深厚的文化底蘊,將牌坊這一建筑藝術表現的淋漓盡致.從儒家思想到程朱理學,從地域文化到藝術形態,從裝飾造型到視覺特征,具備鮮明的美學特征和美學價值,展現了富有特色的地域文化,從而形成徽州地域獨特的人文景觀.它承載著徽州區域文化的審美特征,在一定程度上,向人們反應了徽州人的生活方式,呈現了不同的生活態度及其徽州人獨特的藝術審美方式,反映了不同社會時期特定的歷史形態和藝術表現形式.
一件優秀的藝術作品是要有完美的形式來表達的,而形式美與裝飾美是分不開的.徽州牌坊造型獨特、種類繁多,它具備的形式美的法則和規律,閃耀著熠熠光輝.
形式美的基本規律為統一于變化,它所產生的和諧是中華審美文化的靈魂,亦是中國藝術美學的典型特征.不論單座牌坊還是成群的牌坊,都要求在多樣中求統一,統一中而不失多樣化,以和為美,牌坊中,有檐樓的大小高低,形狀的方圓與曲直,裝飾雕刻的繁與簡,和而不同,比例得當,產生生動的變化與和諧統一之美.
對稱與均衡的形式美在牌坊中運用,給人以靜態之美,穩重、莊嚴、肅穆、恢弘的美感特征.使徽州牌坊裝飾藝術獲得了良好的視覺平衡形式.
古往今來,人們都認定“黃金分割”的比例為最美,遵循著一定的比例.牌坊的建造無論整體、局部、部分與部分、整體與局部之間都存在著適當的比例關系.如歙縣的許國牌坊,內外輪廓線符合圓形、矩形和方形的比率,整體比例尺度良好,更顯宏偉壯麗.建造上講究選址、造型、雕刻、用料等,總體布局上一般自然得體,空間結構嚴謹,造型豐富,講究韻律美.徽州牌坊的裝飾造型藝術講究和諧統一的整體構圖觀念,將被裝飾主題局部的細節和整體的構造同時考慮.主體部分的突出會通過疏密關系來表現,通過形狀、大小的對比,如簡單與復雜、直線與曲線等,使關系更明顯.在空間上前后拉開距離,形成一定的虛實變化.構圖中還通過對稱的方法來表現穩固和平衡,它往往賦予藝術作品以莊重的性格和嚴密的組織性.構圖的平衡也形成整個視覺中心的平衡.牌坊裝飾的形神兼備和生動氣韻傳達出基于技巧之上的藝術追求之美.
牌坊因其外形龐大,構造合理,堅固穩定的特征而存在,這也是它存在的前提和基礎條件.“最動人的美,好像是最完善地表達材料的強度和荷重之間的斗爭所形成的,所以,合乎理性的牌坊構造才是最美的”.徽州木質牌坊中額坊和檐樓由木柱支撐起來,檐樓下是起承重作用的斗拱.斗拱的雕刻基于木材的輕盈質感,層層出跳,極富有韻律美.檐樓屋頂一般都會做翼角,高高翹起的翼角顯得尤為輕盈飄逸,起飛一樣的動態美化了牌坊的整個造型,使牌坊更富有靈動輕盈的美感.石牌坊具有壯麗凝重的造型,巨大的立柱或俊秀或拙樸,規模宏大,氣勢恢宏,完全的表現出堅實挺拔的構造美.磚牌坊的青灰色調與墻體渾然一色,不施粉刷的青磚細致拼嵌,對縫整齊,細致而耐看,形成的質樸無華的典雅畫面.
建筑是凝固的音樂,韻律、節奏是音樂的主題,體現在牌坊建筑中則產生了不同的美的特征.造型相同的牌坊由于其距離的不同,亦可以產生連續的韻律美,從裝飾意義而言,如同“點”、“線”的運動,形成牌坊的裝飾空間.如歙縣棠樾的牌坊群,依次而立,漸漸望去,如悠揚的田園樂曲,呈現出一種律動的裝飾之美,由于牌坊的開間的寬窄變化、樓檐的高低變化、門洞的大小變化,還可以產生一種漸變韻律之美.
徽州牌坊的裝飾藝術中體現著徽州地域的宗教文化,滲透著封建社會下的儒家禮教、程朱理學等傳統思想,包含著“祈福求祥”等傳統觀念.徽州牌坊上雕刻的紋樣圖案,都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和較深刻的象征意義.人們更多的將象征的裝飾手法運用于徽州的節孝牌坊和功德牌坊上,一方面雕刻的鰲魚、麒麟、仙鶴等動物及花卉中各式紋樣,象征著對牌坊主人的品格的歌頌和宣傳教化,節孝牌坊和功德牌坊歌頌的是一種道德境界,反映出封建社會儒家的倫理思想觀念,從美學上說,這是可以使觀賞者激勵自己而將精神境界提高,達到高尚自由的心靈教化作用.這在當時的社會中,有著共同認同的表現和表達,牌坊將當地審美意識和思想觀念有機地結合起來,是封建儒家道德審美傾向被蘊涵于動植物形象之中的產物.
意境,在中國藝術的美學范疇中,通常是指“形神”與“氣韻”所傳達的一種藝術美感.宗白華先生說:“意境是情與景的結晶品”.而建筑意象(建筑意境)則是意與象的統一.在棠樾牌坊群中,其牌坊的裝飾造型氣勢和整個線狀排列則表達出無盡的律動美,構成了富有層次的交響曲.從“形神”和“氣韻”的角度看,正傳達出了基于技巧之上的構思意境美.裝飾線條的對稱、曲直、粗細、虛實、均衡、疏密、交叉、動靜等運動感與牌坊整體的氣勢結合,不同紋飾的的線條的雕刻,給人帶來一種飄逸自由的靈動感,線條成為一種表達情感的方式,裝飾著靈動飄逸、活潑歡快、自由飛舞的韻律美的追求.這種有意味的裝飾形式具有豐富的內涵,以及相對獨立的審美意味,靜態的形象蘊蓄了動感,不僅喚起了人們的心理情感變化,也帶來了一幅輕松、優美、協調的視覺畫面.像一首奏鳴曲,引人入勝,形成了牌坊建筑動人的意境之美.單座的牌坊建筑產生的意境美,體現在與周圍環境的結合中,有的牌坊在整個景區環境中起到點綴作用,有的在建筑群中起到標志作用,這種單座牌坊的點景式與周圍的自然環境、人文環境以及建筑物緊密結合,產生的意境也不相同,可以感受到建筑意境如在晨曦、黃昏、雨霧、春花等中的動人之境.
藝術來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徽州的石雕匠師們,通過豐富的聯想與想象,把理想事物運用于現實中的雕刻中來,使得雕刻的物體充滿了理想中的意境,同時也讓想象中的事物依附于現實基礎,達到具象與抽象的統一,兩者相互融合,采用隱喻、象征、諧音等表現手法,運用雕刻途徑表達出來,通過對大自然的感悟,以及在平日里生活、勞作實踐中,將他們身邊所熟悉的物體形象提取出來,進行題材的創作,充分利用制作條件和牌坊雕刻材料,或如實刻畫或夸張變形,結合“以形寫神、形神兼備”的藝術表現手法,達到最終賞心悅目的審美需求,帶來強烈的藝術感染力.例如“麒麟”的形象,在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存在,藝術工匠們從獅子的形象上進行變形,加以理想化;再如為了表示“龍騰虎躍”的畫面,將其在腿和身體的兩側刻上“火苗”,以賦予其形象的運動感,這種善于創新且充滿了豐富的想象力的藝術表現形式,直觀的再現了石雕匠師們扎實的功底、非凡的造型能力以及精深的藝術造詣,同時寄托了人們對于生活的美好憧憬.
徽州牌坊的裝飾藝術中體現著徽州地域的宗教文化,滲透著封建社會下的儒家禮教、程朱理學等傳統思想,包含著“祈福求祥”等傳統觀念.徽州牌坊上雕刻的紋樣圖案,都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和較深刻的象征意義.人們更多的將象征的裝飾手法運用于徽州的節孝牌坊和功德牌坊上,一方面雕刻的鰲魚、麒麟、仙鶴等動物及花卉中各式紋樣,象征著對牌坊主人的品格的歌頌和宣傳教化,節孝牌坊和功德牌坊歌頌的是一種道德境界,反映出封建社會儒家的倫理思想觀念,從美學上說,這是可以使觀賞者激勵自己而將精神境界提高,達到高尚自由的心靈教化作用.這在當時的社會中,有著共同認同的表現和表達,牌坊將當地審美意識和思想觀念有機地結合起來,是封建儒家道德審美傾向被蘊涵于動植物形象之中的產物.基于徽州牌坊淡雅和諧的色彩,在一定程度上帶來了一種靜默無聲、樸素典雅的意境美.也隱喻著徽州族群注重內涵,外型典雅的色彩意識.
徽州民間牌坊匯聚著徽州故里博大精深的歷史文化底蘊與藝術美學智慧.作為中華區域文化的優秀典型,徽州牌坊裝飾藝術向人們展示著別具一格的審美文化的形式美和意蘊美.體現出人們對生活的美好愿望和積極向上的樂觀精神,以及徽州牌坊建筑裝飾藝術的美學特質,具有重要的歷史文化意義和藝術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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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60X(2013)06-004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