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化外交的軟實力思考

張 靜 田衛亮 王 非

（1.空軍工程大學理學院 陜西 西安 710051；2.中國人民解放軍95793部隊）

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文化是民主族的血脈，是人民的精神家園。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化民族偉大復興，必須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興起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新高潮，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把提高文化軟實力上升到國家戰略的高度，并對其進行了科學部署，再次體現了黨對時代發展趨勢的敏銳洞察力與非凡的調整創新能力以及對我國文化發展方位的科學把握。本文提出“軟實力”（Soft power）理論是約瑟夫·奈（Joseph·S·Nye）在上世紀90年代初首先提出來的。他認為，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既包括由經濟、科技、軍事實力等表現出來的“硬實力”，也包括以文化吸引力體現出來的“軟實力”[1]。軟實力是一個國家的文化訴求，它是一種通過吸引力而不是強制力獲得理想結果的能力。“軟實力”和“硬實力”同樣重要。換言之，軟實力是通過自身的吸引力實現自身利益的能力。它不同于軍事力量，政治力量和經濟實力。軟實力強調意識形態，外交斡旋和文化傳播的重要性。文化是軟實力的核心,通過向世界推廣具有中國特色的節日、電影、音樂、體育運動和旅游，中國政府在世界范圍內成功的樹立了良好的形象并不斷提升自身的國際地位。最近幾年，中國的迅速崛起舉世矚目。中國贏得了包括美國和日本在內的許多國家的承認。中國的崛起不僅僅體現在經濟，政治和軍事實力的增長，也體現在軟實力的增強。對于中國來說，文化是向全世界展示軟實力的重要平臺。在推行文化外交方面，中國的優勢得天獨厚。

一、中國文化外交的主要形式

（一）在國外辦學推廣普及中國的語言和文化

孔子學院作為推廣中國語言和文化的一種方式讓世界更好的了解中國。2004年，第一座孔子學院在韓國的首爾落戶。到2009年年底，總計已啟動248所孔子學院，分布在世界69個國家和地區。孔子學院提供各種水平的漢語教師培訓，漢語語言水平資格測試和教師輔導。孔子學院一部分由中國政府資助，一部分由國外團體和中國大學經營。中國政府每年花費一千兩百萬美元用于孔子學院的建設。雖然與西方國家的學院相比，孔子學院的經費很緊張，但是它贏得了很高的公眾關注，這也證明，創辦孔子學院是成功的。如今，中國政府已經學會使用文化這一軟實力吸引世界的關注并擴展自身的影響力。自從建立以來，這些孔子學院傳播先進的中國語言和文化并利用國際傳媒將中國的影響力廣泛地傳播到世界各地。它也逐漸成為溝通中國大學和外國研究機構之間的橋梁。2006年，中國在北京舉行了第一屆孔子學院大會。與會者包括來自38個國家和地區的200多名代表。

（二）舉辦各式各樣的文化交流活動

每年中國政府以“中國文化年”，“中國文化節”、和在世界各地舉行的新年慶祝等形式舉辦1300多次文化交流活動，這個數字比十年前多5倍。中國與145個國家簽署了文化交流協議和752份執行計劃。同時中國還與一千多個國際文化組織舉辦文化交流活動。通過雙邊交流，中國致力于通過國家主導發展經濟的新模式，擯棄強調市場作用和私有化、民主和公眾參與的西方模式。近幾年，中國邀請來自越南，巴西和委內瑞拉的精英階層人士參觀中國經濟發展取得的成就并向他們傳授中國經濟發展模式。

中國鼓勵發展影視事業和體育事業來增強軟實力。由成龍，李連杰，楊紫瓊等明星拍攝的武打片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中國的影視作品贏得了很高的國際聲譽。中國的許多演員和導演也隨之成為國際巨星。章子怡和姚明就是這些超級巨星的代表。他們將作為中國文化在世界上的形象大使。在中國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中國武術在2008年成為奧運會正式比賽項目。目前，武術運動風靡全世界并在78個國家和地區受到廣泛的歡迎。

二、中國文化外交的成功

通過文化外交，中國已經贏得了廣泛的國際認可。中國已經有33處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遺址，成為第三大擁有世界遺產遺址的國家。在中國豐富而眾多的社會文化的吸引之下，2011年前往中國的外國游客數量達到1.35億，比2010年增加了5.8%。全世界范圍內掀起了學習中國語言和文化的熱潮。2012年，學習中文的外國學生達到四千多萬，比2011年增加了27%，這個數字到2015年將達到1億。甚至連軟實力概念的提出者約瑟夫·奈也不得不承認，中國通過保持經濟快速增長，弘揚中國文化和奉行和平崛起增強了自身的軟實力。例如在東南亞和澳大利亞，政府領導人和商業精英都在公開場合歡迎和平崛起的中國。可見,中國的文化外交是成功的,卓有成效的。

三、中國文化外交面臨的軟實力挑戰

軟實力是一種“塑造與影響他者偏好的能力”，其力量來源是“對他者的文化吸引力、國內奉行的政治價值觀念、外交政策的合法性與道義權威”，其實現的方式是吸引他者以及互相選擇。[2]然而近年來，隨著中國改革開放步伐的深入發展，西方文化的巨大影響逐漸成為中國文化外交所面臨的重要挑戰，其表現有:

（一）西方文化主導的世界文化潮流制約中國傳統文化的發揮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的成就使中國國家地位有了空前的進步，無論是經濟還是外交，中國的成就都令世界刮目相看。世界對中國地位和影響的肯定，不僅是對中國經濟發展成就的認可，同時也是對一種發展模式及相關理論的認可。但是，我們也必須清醒的認識到，中國依然是一個發展中國家，要想在現有的世界文化格局中發揮更大作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為世界主流文化的西方文化，必然會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發展構成巨大的制約作用，中國軟實力的成長必然會面臨西方國家軟實力的挑戰。美國商務部前高級官員大衛·羅斯科普曾說過：“如果世界趨向一種共同的語言，它應該是英語；如果世界趨向共同的電信、安全和質量標準，它們應該是美國的標準；如果世界正在由電視、廣播和音樂聯系在一起，節目應該是美國的；如果共同的價值觀正在形成，他們應該是符合美國人意愿的價值觀。”事實上，西方文化主導的世界文化潮流正制約著中國傳統文化的發揮，無論是從國際范圍還是從地區范圍來看，中國傳統文化依然是一個相對弱勢的文化體系，其力量的發揮依然任重道遠。

（二）西方生活方式深刻影響中國的青少年

美國最大的出口產品，既不是高新技術產品，也不是軍火，而是流行文化。西方化的生活方式正在深刻影響著中國的青少年，耐克、阿迪達斯、肯德基、麥當勞、NBA、好萊塢等等，這些西式的東西成為中國青少年爭相追捧的焦點。西方文化輸出的背后，隱藏著意識形態的滲透。隨著中國融入世界程度的加深，西方的文化、價值觀念、生活方式也隨因特網、影視、書刊等傳播媒介而涌入，經濟的差距、生活方式的差異使青少年產生了嚴重的內心沖突。青少年是中國的未來，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繼承者和發揚者。面對全球化的浪潮，如果中國的青少年一味的追求西方生活方式，必然導致其世界觀與價值觀的偏差，甚至影響我們的民族心理和文化根基，這對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構建造成思想和道德障礙，對我們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上不偏離方向，將是一個重大的考驗。

四、對于軟實力的思考：發展中國特色的軟實力，警惕他國“軟實力”的滲透

（一）繼承和發揚中國傳統文化，建設社會主義和諧文化。

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必須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展道路，堅持為人民服務。”“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化民族偉大復興，必須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興起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新高潮，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把“文化軟實力”這一概念寫進黨代會的報告,說明我們黨在推進社會發展中越來越重視文化的作用,標志著提高我國文化軟實力建設已經提上了議事日程。中國傳統文化是其軟實力的源泉。因此，要提高軟實力必須立足于對傳統文化的繼承和發揚。推進傳統文化的現代化，我們要正確對待傳統文化，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文化的民族性，同時又要將文化的傳承與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緊密結合，體現時代性，繼續豐富中華民族的文化內涵。誰占據了文化發展的制高點，誰就能夠更好地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掌握主動權。因此，我們還要建設社會主義和諧文化，使之成為超越民族的世界的先進文化。對傳統文化的揚棄和對文化的創新，二者缺一不可。

（二）注重中國文化的廣泛傳播，拓展軟實力作用的深度和廣度。

黨的十八大報告中指出：“建設社會義文化強國，推動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全面發展，建設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社會主義文化。”在弘揚中國文化方面，不僅要借鑒國外先進的文明成果，大膽的“引進來”，對于拓展軟實力而言，更要致力于廣泛傳播中國文化，積極地“走出去”。將我國豐富的文化軟實力資源推向世界。這樣做一方面向世界更好的展示了中國文化，通過宣示中國的人文價值觀讓世界更好的了解中國，另一方面也無形中提升了中國文化的競爭力。面對全球文化競爭的挑戰，我國建設孔子學院，舉辦中國文化年和中國文化節等形式多樣的文化交流活動，推廣了中華民族優秀文化，推動了文化的融合。

（三）警惕文化霸權主義的滲透和入侵。

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利用全球化的契機，憑借優勢的政治，經濟和軍事實力在世界范圍內推行文化霸權和文化滲透。美國對外擴張，除“硬實力”外，一直都很重視“軟實力”的作用。如布熱津斯基在《大失控和大混亂》一書中有明白的表露，大意是：削弱民族國家的主權，增強美國文化作為世界各國“榜樣”的文化和意識形態力量，是美國維持其霸權地位所必須實施的戰略。美國杜克大學教授弗雷德里克?詹姆遜認為世界上各個民族的文化，“正被美國的大眾文化模式——電視演出，服裝，音樂，電影，等逐出并取而代之。對我們許多人而言，這是界定全球化的真正核心：世界文化的標準化；美國的電視，美國的音樂，好萊塢電影，正在取代世界上其他一切東西”，而“特定種族和民族的生活方式在這種文化標準化的過程中將遭到破壞。”[3]文化霸權主義的入侵使中國的文化和民族傳統造成了極大的破壞。長此以往，在西方文化的滲透下，我們的國民不僅從生活方式上，而且從意識形態上被完全“西化”，而中國的文化將逐漸被擯棄，軟實力就更無從談起了。

面對文化霸權主義，我們要保持中國文化的主體性和獨立性，加強愛國主義教育和文化安全教育，樹立拒腐防變的危機意識。同時，我們還要重視文化教育，特別是對下一代的民族文化教育，從而打牢我國文化軟實力的根基。此外，我國應當不遺余力地向全世界推廣我國的優秀傳統文化，增強中國文化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堅持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前進方向，樹立高度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向著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宏偉目標闊步前進。

［1］約瑟夫·奈.門洪華譯.硬權力與軟權力［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79.

［2］郭樹勇.中國軟實力戰略［M］.北京：時事出版社，2012：171.

［3］龔書鐸.警惕美國以文化“軟實力”西化、分化中國［J］.高校理論戰線，20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