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屆國外馬克思主義論壇”綜述

羅理章

(陜西師范大學政治經濟學院，西安710062)

由全國當代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會主辦，陜西師范大學、西北政法大學承辦的“第七屆國外馬克思主義論壇”于2012年10月27—29日在西安召開。陜西師范大學政治經濟學院院長袁祖社教授主持了開幕式，陜西師范大學副校長蕭正紅教授、全國當代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會會長陳學明教授分別致辭。來自全國高校、研究機構、雜志社的120余名專家學者出席了大會。會議共收到論文90余篇，20余位學者作了大會發言。本屆論壇主要內容綜述如下。

一、國外馬克思主義基礎理論與前沿問題

論壇上，學者們重點討論了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的重大基礎理論問題，同時也比較重視對前沿問題的把握。陳學明認為西方馬克思主義對于當今中國的意義正在于它能為開創中國模式提供其他任何社會思潮、思想流派都不可能替代的思想資源，并指出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現代性理論、市場社會主義理論、生態社會主義理論、人的存在方式的理論能為我們如何解決開辟中國道路必然面臨的三對矛盾即人與人之間、人與自然之間、人自身內部之間的矛盾提供重要啟示。張之滄在分析了福柯、利奧塔、德勒茲等后現代馬克思主義者的多元道德觀之后指出，后現代社會應該大膽地超越舊倫理，確立新倫理，否定舊傳統，樹立新風尚，構建新文明。梁樹發分析了國外馬克思主義、西方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的關系，討論了許多重大基礎理論和現實問題。袁祖社認為中國的西方研究由于歷史、現實和時空界域的限制往往是在以別人的方式說別人的事，要想真正形成自己的風格、特色和理論話語范式，首先要澄明西馬研究之實踐—價值立場，進而實現中國背景中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話語創新。孔明安認為齊澤克精神分析立場視野下的列寧是一個“新的”不同于以往左翼和右翼眼中的列寧、是一個“生成的”和“創新的”列寧、是一個具體的普遍的列寧，他力主重述列寧而非回到列寧。陳樹林分析了列寧對西方馬克思主義的影響。韓立新認為馬克思的勞動價值論中具有豐富的自然意蘊。馬擁軍認為政治經濟學批判視野下的西方馬克思主義具有重要的意義。此外還有學者討論了生態馬克思主義、女性主義、后馬克思主義、西方新馬克思主義消費社會批判理論等。

二、法蘭克福學派批判理論及其最新發展

法蘭克福學派代表人物及其主要思想成為學者們討論的熱點話題。王鳳才考察了德文版《工具理性批判》與英文版《理性之蝕》的關系，認為德文版《工具理性批判》就是英文版《理性之蝕》德譯本，而英文版《工具理性批判》與德文版《工具理性批判》沒有任何關系，是一部“偽”《工具理性批判》，從而糾正了英語世界、漢語世界的誤解。尹樹廣指出，當代馬克思主義語言哲學研究忽視了語言在經驗、知識、歷史這些層面上的現代哲學革命意義，認為本雅明的語言哲學的出發點是對經驗概念的解放，進而從經驗的破碎性和歷史性出發，力圖通過抵抗現代語言，重新構造新的知識概念。鄭召利認為哈貝馬斯對宗教的態度有一個漸變的過程，由早先的徹底否定漸漸轉向曖昧地批判，進而開始對宗教產生有限的同情和理解;哈貝馬斯宗教思想的轉變無論對西方社會還是對中國同樣具有現實的反思意義和啟示作用。馮顏利、賈可卿認為國內對霍耐特探討的重點都是其承認理論，而霍耐特闡述承認理論的目的是為論證其多元正義思想服務的，并認為盡管霍耐特以承認為基礎的多元正義具有明顯的不足，但他的多元正義仍具有重要的理論與現實意義。楊禮銀分析了法蘭克福學派研究語境中國化的必要性，指出了法蘭克福學派研究之語境中國化所涉及的主要問題和重要意義。此外，還有學者討論了法蘭克福學派的文化批判理論，哈貝馬斯的公共領域理論、興趣理論、普遍語用學，霍耐特的承認理論以及弗洛姆的自由理論等。

三、法國馬克思主義和左翼思潮及其最新發展

張一兵認為郎西埃通過區分可感身體分配中的可見與不可見者、話語與噪音，界劃出隱性構序中的治安邏輯，而治安正是讓社會生活是其所是的構序性支配。周凡討論了郎西埃的感性政治學。劉懷玉認為列斐伏爾的核心貢獻在于他首次提出了日常生活批判這個概念，但前后期有明顯區別，具體來說，早期的日常生活概念是“剩余與總和的辯證法”，中期的日常生活概念是從總體性的混沌到臨時性的微觀層次，后期的日常生活概念可以概括為節奏、空間與社會的臨近—時空關系。湯建龍以安德烈·高茲的階級理論為例，分析了后福特時代階級狀況的新變化及無產階級理論的新特點。吳寧關注了安德烈·高茲的勞動解放思想及其意義。藍江討論了從阿爾都塞到巴迪歐對于歷史中的主體問題的思考。劉振怡從文化哲學的角度解讀了“偶然相遇的唯物主義”與唯物史觀。此外，學者還討論了勒賽克爾的語言哲學、巴迪歐的事件哲學以及鮑德里亞和詹姆遜的現代性批判理論。

四、英美馬克思主義及其最新發展

對于英美馬克思主義，與會學者不僅有整體把握和認識，而且有個別解讀和闡釋。段忠橋聚焦于英國馬克思主義的代表性人物之一柯亨，認為柯亨的歷史理論、市場社會主義理論、社會主義平等主義理論對中國學術界產生了極大影響，指出我國的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理應為解決中國的重大現實問題服務。喬瑞金深刻挖掘了霍布斯鮑姆的哲學遺產，認為他的哲學思想深深鐫刻在他對資本主義發展史的剖析中、對人類現實的理性思考中、對未來美好社會的預設中。歐陽謙分析了霍爾的文化政治學。魏小萍認為分析的馬克思主義的分析方法和對理性主義的思考有助于馬克思主義向著更加科學和客觀的方向發展。齊艷紅指出以盧卡奇為代表的歷史主義、以阿爾都塞為代表的結構主義和以柯亨為代表的分析馬克思主義是歷史唯物主義闡釋的三種方法論路徑，并認為這三種方法論路徑都為重建歷史唯物主義開辟了一種不同于以往的新路徑，但也都有其局限所在。呂梁山解讀了阿羅諾維奇對馬克思道德觀的闡釋。趙成討論了福斯特對馬克思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的生態唯物主義解讀及當代啟示。王喜滿評析了福斯特的生態馬克思主義思想。此外，還有學者關注了大衛·哈維的階級理論、愛德華·索亞的空間正義思想、梅格納德·德賽的經濟解釋學。

五、東歐新馬克思主義及其發展

東歐新馬克思主義是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中一個新的學術生長點，在此次會議上也激發了與會學者廣泛的關注。雋鴻飛闡釋了東歐新馬克思主義研究的多重視域。姜海波闡發了南斯拉夫實踐派社會批判哲學的基本內容，認為南斯拉夫實踐派社會批判哲學仍是可資借鑒的重要建構性理論資源。顏巖聚焦于東歐新馬克思主義理論家馬爾庫什對馬克思“人的本質”概念的解讀，指出馬爾庫什對馬克思“人的本質”概念的解讀秉承了盧卡奇人道主義馬克思主義的基本思路，同時又有效避免了弗洛姆和阿爾都塞的理論缺陷，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西方馬克思主義的基本思路。孫建茵從三個方面闡發了社會主義人道化理論，指出東歐新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探索在當代歷史條件下豐富了馬克思主義的文化批判維度和文化建設維度。趙海峰從揭示赫勒“倫理—政治的正義概念”所包含的悖論出發，分析了她的具體思路，指出赫勒在馬克思主義陣營里也有那么顯著的“離經叛道”的特性。

六、意識形態、現代性與人的生存

王曉升指出阿爾都塞曾經試圖從生產關系再生產的角度來理解意識形態，而一些西方學者已經開始從社會生活再生產的角度來理解意識形態，他們把意識形態看作是社會生活的組成部分，并認為意識形態是社會權力再生產的手段，意識形態再生產社會權力最突出的方法就是制造差別、把權力關系轉換成非權力關系。車玉玲關注了文化變遷的空間因素，認為存在本身對于空間的不同體驗也是引起文化變遷的一個主要因素，同時指出在一定意義上存在、文化、空間三者之間互相糾纏，具有共時性。張秀琴考察了19世紀末、20世紀初第二國際理論家對意識形態概念的闡釋與理解，認為所有關于意識形態概念內涵的界定皆與歷史唯物主義話題有關，特別是直接在歷史唯物主義的話語框架下進行的。此外，吳學琴就日常生活的意識形態與媒介話語的關系做了介紹和討論;姜華關注了西方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嬗變的文化向度;劉海霞討論了西方的環境正義思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