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云輝校長相識已有八九年了。那時,他在海門市三廠鎮中心小學校長任上,學校舉行向海門所有小學開放的綜合實踐活動研討會,我應邀做點評嘉賓;以后他到了海師附小,主持一項有關童話文化建設的省重點資助課題,他請我把課題實施方案捋一捋,彼此開始走近;再后來,他又調任海門實小校長,學校是一所情境教育實驗學校,由于我兼任江蘇情境教育研究所副所長,所以幾次三番到他那里“指導”,逐漸相知。
而今,要寫一篇“云輝印象記”。怎么寫呢?思來想去,決計“‘顧名思義’說云輝”。這樣說一個人,好像有點“戲說”的味道,但對我而言,卻完全是言出由衷的。
云輝姓顧。顧者,看也,可以理解為“關注”、“眷顧”。
何塞·馬蒂說:“教育,是開啟世界的鑰匙——獨立和仁愛授予人,賦予他作為一個自由人只身跋涉而步履輕捷的力量。”這不正是云輝所竭力倡導和追求的“能仁”境界!在我的理解中,“能”是向外發現和改變這個世界;而“仁”是向內發現內心的美好與深邃。云輝所眷顧的正是師生的內心如何與外部世界交相輝映,和融共生,從而獲得人生的幸福完滿。
云輝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他是一個少說多看的人,課堂走得特別勤,所以有發言權;善于洞燭幽微,在他以穩健見長的管理中,常能捕捉師生生活的細節,進而走進他們的心靈,做一名“心理按摩師”;云輝還善于“瞻前顧后”,他說,每一次寫學期或學年工作計劃,都不必另起爐灶,有時只需作一定的修改和充實——校長要統攬全局,注重可持續發展。云輝就在“左顧右盼”之中把學校工作思考、籌劃得非常嚴謹縝密:“顧”是他的姓,也是他獨特的“行為藝術”。
“云”常常是女性之名。從相貌上看,云輝很“酷”,讓人在他的慈眉善目之中又感到一絲冷峻,這與“云”的飄忽風格迥然不同。但我卻由此想到雅斯貝爾斯關于教育的一句名言,他說,教育是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一朵云推動另一朵云,一個靈魂喚醒另一個靈魂。教育需要思想,需要有思想的校長,用思想凝聚人心,管理學校,創生先進的辦學模式;需要一群有思想的教師,他們有自己明確的教育理想和教育追求……云輝高超的管理膽略也在于,全力彰顯海門實小這所百年名校獨特的文化精神——“能仁”,在他的推動下,這種精神彌散于師生生活的周圍,成為師生所有成長和學校所有發展的無處不在的力量。云輝還真是這樣的“云”,他在推動其他“云朵”的同時,自己也在事業上漸行漸遠。“己欲立而立人,已欲達而達人”,云輝任校長的三所學校都“云蒸霞蔚”,而他則百口皆碑,在每一所學校,群眾測評,滿意率都是百分之百,這與他“云”樣的人格精神密不可分。
“輝”是普通字眼,我以為,卻可以此準確刻畫云輝的人格特征。云輝的領導魅力源自他對“能仁”一以貫之、堅持不懈的追求;是的,即便是在三廠小學、海師附小做校長,他的所思、所言、所行及其蘊含的精神追求都完全可以用“能仁”二字來詮釋。一個人做一時的“仁者”不難,難的是終身做“仁者”,“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若無堅強的內心,果毅的行動,豈能成為“能仁”之人?十幾年的校長經歷,云輝一定遇到過許多的困惑,遇到過許多的阻撓,也遇到過許多的誤解……難得的是,他懷著滿腔真誠,克服許多困難,成為眾人心目中有能力的人。我想,一個校長,堅守“仁”的品質,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能者”;也必須有“能”,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仁者”。大能者常有大德,大仁者必有大能,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政聲人去后,民意閑談中”,云輝先后兩次離舊履新,在他已到新校、人不在場的情況下,前一所學校的每一個人都給予他“優秀”的贊譽,這是難能可貴的。“光輝峻潔”用于評價一個普通人似有“抬愛”之嫌,但在云輝那里,我以為卻“差不離”;面對這一贊譽,云輝至少可以“謙虛”地說,“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有一次,我要從海門實小去如(皋)師附小,一百余里的路程,云輝親自為我駕車。一路上我們說的是科研興校,是“能仁”文化……現在想來,這些也可以為我上面“顧名思義”的闡釋再做一點注腳吧。
(作者單位:江蘇省南通市教育科學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