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夸的鸕鶿

孫光禮

一只鸕鶿在湖里一條接一條地捕魚，忙了一個上午，感覺有點兒累了，便蹲在船頭休息。這時，水面上一群卷羽鵜鶘圍成半圓形，一齊用翅膀拍打著水面，合力將一群魚驅趕到了淺水區。接著，它們快速浮水沖上去，張開大嘴連魚帶水吸進自己的喉囊中，然后閉上嘴巴，收縮喉囊把水擠出來。轉眼之間，鮮美的魚便被卷羽鵜鶘吞入腹中。除了美餐一頓外，它們還把剩下的魚全都裝進了自己的喉囊里。

見此情景，鸕鶿不樂意了，噘著嘴巴指責卷羽鵜鶘：“你們張著一張大嘴巴就知道吃，把捕到的魚都吞進肚子里不說，吃不了的還藏進自己的喉囊里，你們這樣做也未免太自私了吧！”它又用翅膀指著船艙里仍在活蹦亂跳的魚，有些得意地說道：“你們再看看我，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個早上，捕捉到這么多魚，卻一條也舍不得吃，全都送給了漁夫。同樣是水鳥，為什么兩者之間的差距這么大呢？”

聽到鸕鶿那忘乎所以的自夸，一只卷羽鵜鶘指了指扎在鸕鶿細長脖子上的一根線繩，冷冷地回敬說：“聽到你說出這樣的話來，我都替你感到害臊。假如不是因為你經常把捕捉到的魚偷偷吞進自己的肚子里，漁夫怎么會用線繩把你的脖子給緊緊扎住？你又怎么會舍得把到嘴的魚吐出來呢？”

聽到卷羽鵜鶘的話，鸕鶿像霜打后的茄子一般，立刻沒了精神，趕緊把頭藏到了翅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