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學習經費保障體系的國際觀察及其對我國的啟示

中國的學習型社會建設已經拉開序幕，但是終身學習的資金短缺問題依然嚴重，并隨著個人所需要的終身學習時間增加而有所增加。從考察國外終身學習經費的來源，探索我國特色的終身學習經費保障體系，這是本文思考的問題。

一、國外終身學習經費保障體系

（一）美國的終身學習經費

1993年，美國國會通過了《政府業績與成果法》，要求聯邦政府為每一項終身學習計劃制定發展策略和年度成就評估方案，并且建立相應的衡量指標，以此來獲得資助的水平。[1] 1991年到1998年，政府對成人教育的資助從2.01億美元到3.6億美元。1997年，啟動了“終身學習稅收信貸計劃”，為成人的中等后教育與學習提供財政支持。與此同時，美國還在財政資助體系中設置了各種獎學金，如佩爾助學金、傳統黑人學院補助金等。除了政府之外，美國終身學習的經費還有來自各大財團的大力支持和無償援助，這些費用在總數上沒有辦法做到統計，但毫無疑問，是美國發展終身學習的重要經費來源渠道。美國終身學習經費一般不直接撥付給學校，而是通過科研資助和學生資助，直接撥付給學生，讓學生根據自己的需要和學校辦學成效自由地選擇學習，并且還提供有獨立經濟能力的成人學習貸款，這也是美國成人教育體系不同的地方。

（二）英國的終身學習經費

英國政府為了激勵民眾積極參與終身學習，2000年開始設立個人學習賬戶制，學員持有學習賬戶就可以注冊和學習有關課程，并且抵消一部分費用。規定雇主不能把稅收強加于雇員，如果雇員在學習賬戶上開戶，就無需繳稅，政府將給與雇主減稅的優惠。政府為此投入了5000萬英鎊啟動資金。這是英國對終身學習一項非常有特色的資金投入方式。除此之外，企業熱衷于對員工的培訓，并且投入了大量的經費，1999年，企業投資了10億英鎊用于對員工的教育與培訓。這種政府、企業和個人三方對終身學習的投入，是英國終身教育發展走在前列的原因。

（三）日本的終身學習經費

日本在國家層面上對社會教育有很大的支持力度，以社會教育重要設施公民館的整備預算為例，1971年為10億7000萬，1978年90億1600萬。[2]近代的終身學習投入數量相對之大，對日本終身學習體系的建設具有極大的推動作用，可以說，日本的終身學習體系實際上已經形成。除了政府的投入之外，日本還強調了企業和社會的責任，重視其他民間力量的引入，采取以“受益者分擔”為名的市場化系列措施。由于日本國民對終身學習的理解傾向于將其視為一項以精神教養的提升和滿足為主要目的的非功利性的事業，愿意自身投入大量資金，所以日本的終身學習發展較為迅速。

（四）韓國的終身學習經費

韓國終身學習的經費體系比較有特色，這就是韓國的學習賬戶形式：2007年12月，韓國《終身教育法》全面修訂，增加了學習賬戶的法規，隨后，教育科學技術部在韓國七個城市實施終身學習賬戶制示范開展工作，共投入2.7億韓幣的特別教育經費，建設了大量的課程資源。該系統和資格認證制度以及學分銀行制度、自學學位考試制度等銜接，提供了學習者全方位的終身學習信息。

（五）法國的終身學習經費

法國政府非常重視終身學習體系的經費保障問題，認為經費保障是實現終身教育理念，開展終身教育工作的關鍵。法國政府通過立法建立了由國家資助和企業投資及個人出資構成的多種終身教育經費的籌措渠道。中央和地方政府每年都要投入20多億歐元法郎開展成人繼續教育工作，同時要保障工商界投入30～40億歐元，保證徒工培訓和職業培訓所需資金，培訓時數約達2.47億小時，受訓人約為300萬。[3]同時，還通過立法規定，對接受繼續教育培訓的學員享受教育休假的津貼制度，學員可以從容去參與終身教育機構的各種教育。法國的終身學習也需要對參與者收取部分經費，因為參與者也是主要的收益者。

二、我國終身學習經費來源以及保障體系建構

（一）我國的終身學習經費

為了大力發展終身學習體系，黨中央在十六大時就提出了建設學習型社會的構想。提出了財政資金優先保障教育投入，公共資源優先滿足教育和人力資源的開發要求，對教育投入所占財政預算的份額提出4%的剛性要求。得益于我國近年來財政收入增長較快，終身學習體系這一塊得到了極大的發展。但是由于政府統一管理和成本分擔的錯位現象，終身學習經費明顯不足。

（二）建設我國終身學習經費保障體系的思考

上文我們考察了幾個代表性的國家終身學習經費的來源情況。不管是針對主要指向終身學習的成人教育體系還是一般的教育經費，其具體的籌集辦法，都有其內在和外在的條件。比如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發達國家的高等教育經費籌集辦法，它的存在條件是市場經濟制度和高校充分的自主權，政府只是承擔宏觀調控的功能。

與之相反，中國高等教育由于是政府主導的教育體制，學校缺乏應有的自主權，繼續教育的經費還需要大量的補充才能適應終身學習體系和學習型社會對經費的需求。

關于未來我國終身學習經費的來源，筆者認為，根據人力資本理論，應該按照市場經濟法則，實現等價交互，其內涵主要體現在誰獲利誰付款的原則。按照這種經費來源辦法，需要個人、單位、政府三方進行投入，政府加大投資，大力拓展資金來源，建構起政府為經費投入主體，用人單位和個人投入為補充的終身學習經費來源。

1. 政府加大投入

一個社會的穩健和健康發展，是和人民的安居樂業離不開的，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特別是結構性失業問題的凸顯，政府解決已產生的失業問題和對未來可能發生的失業問題做出前瞻性的措施，一個辦法就是構建終身學習體系。根據舒爾茨的理論，社會的安定是社會大眾收益的，所以社會大眾應該為此埋部分單，這就意味著代表群眾的政府需要投入更多的終身學習經費。然而，政府是一個非生產經營的單位，靠稅收來保障終身學習系統經費問題，這就要求政府通過對產業界和高收入個人征收教育專項稅，并實行類似于個人所得稅一樣的分級納稅體系，收入越高，就繳納更多的教育專項稅。政府收取相關稅收和教育專項稅后，大力對學習者進行扶持，可以參照英國終身學習賬戶的制度，對經費進行二次分配。

2. 用人單位對終身學習的投入

用人單位是終身學習效能的直接受益者。但中國的用人環境，特別體現在低端制造業，對終身學習的投入非常少。用人單位的長效投入機制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或許在簽訂合同之時，強制單位設立終身學習賬號或者承諾對員工的終身學習的經費投入是一個辦法。用人單位對終身學習的投入還體現在探索帶薪培訓的機制形成。在西方發達國家，帶薪培訓是員工的權利，這種制度對保障終身學習的經費投入是一項隱性的有利武器，不僅可以保障法律上參加終身學習的身份，而且保障了學生在參與學習時的生活問題，同時也是企業發展的保障。

3. 受教育個人投入

個人參與終身學習其自身獲得了更好的條件，個人理應當支持終身學習費用的支出。但是，不同類型不同專業領域的學習者，收益往往相差較大，他們在終身學習體系中承擔的費用應該有所差別，比如生產性領域的學習者，對技能的要求更高，個人要投入更多的教育經費；社會服務性領域的學習者，對社會貢獻很大，收入相對偏低，個人投入的經費要適當的降低。

4. 其他途徑

我國終身學習體系來源于社會的部分很少，可以說幾乎沒有，這和國外終身學習經費來源的廣泛性截然不同。對于維持終身學習體系的發展來說，除了政府、用人單位和個人對終身學習經費的支持，還應拓展經費的來源，參照國外終身學習體系的經費構成，可以考慮接受個人、社會的捐贈，成立專門的終身學習基金會等手段獲取終身學習發展的資金。

（作者單位：重慶北碚教師進修學院；重慶廣播電視大學）

注：本文為重慶廣播電視大學課題：電大學員信息素養培養模式及其實施策略研究（JG11—020）和重慶市教委重點教改項目：遠程教育數字化資源共享及開放服務模式構建與實踐研究（1202110）階段性研究成果。

參考文獻：

[1]吳雪萍，趙傳賢.美國終身學習的發展動力及策略[J].比較教育研究，2002（4）.

[2]持田榮一等編修，龔同等譯.終身教育大全[M].北京：中國婦女出版社，1987.

[3]李瑜.法國終身教育立法及其對我國的啟示[J].湖北大學成人教育學院學報，200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