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航渡路的風花雪月長三角

萬航渡路，是上海市中心一條蜿蜒曲折的道路，橫跨長寧、靜安兩區，西起長寧路、婁山關路口，向北至蘇州河上最后的渡口強家角渡后，折向東沿河南岸并行至曹家渡，再折向南至靜安寺的華山路、愚園路口。1862年英租界從靜安寺越界筑路至梵皇渡，英文名極司非爾路（Jessfield Road）。1943年租界交還中國后，以蘇州河上老渡口梵皇渡名命名為梵皇渡路。1964年以諧音改今名萬航渡路。

走過一個半世紀的萬航渡路，沿路著名歷史建筑甚多，有“東方第一樂府”之稱的百樂門、汪偽政權時期的特工總部極司非爾路76號、新中國“兒童電影的搖籃”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有著“東方哈佛”之美譽的中國第一所高等教會學府圣約翰大學（今華東政法大學）等；全長不到5公里的萬航渡路，還連接了靜安寺、曹家渡、中山公園這3個享譽滬西的重量級商圈；而萬航渡路的中段和西段，占盡蘇州河濱、公園與名校地利的新興住宅小區，更是市中心不可多得的宜居之所。

從蘇州河上的渡口說起

從前，上海人把造幣廠橋（今江寧路橋）以西的地方叫做“滬西”。一到滬西地區，蘇州河上的橋梁，就變得稀少起來。兩岸往來，主要靠擺渡。今天的萬航渡路，即取名自“梵皇渡”的諧音。萬航渡路沿路有眾多跨越蘇州河的橋梁，以前都是渡口。蘇州河上的輪渡最多時共有7個渡口，10多條渡船，200多輪渡職工，如今被人們紀錄下來的只有最后的渡口——強家角渡。1997年12月16日上午9點35分，蘇州河上最后一班輪渡從強家角渡口的南岸駛向北岸。那天，天空飄著細雨，不少蘇州河上的老渡客專程趕來，送走了寄托著老上海人無數回憶的“滬客107”號渡船。1998年，在強家角渡原址上新建了一座人行和非機動車通行橋梁，橋下“蘇州河最后一個渡口”的大型浮雕承載了蘇州河輪渡曾經的輝煌歷史。

強家角地處長寧、普陀2區交界處，河的南岸是長寧區周家橋街道。萬航渡路的龍頭就起自于強家角以南的長寧路、婁山關路口，這個路口以前叫作“三角地”，是周家橋街道的中心地帶。如今這里已佇立起了上海花城、虹橋馨苑、春天花園、虹橋新城等一大批次新房住宅小區，這里的老廠房也被周家橋創意產業之門、蘇州河DOMO、鴻基創邑河等創意園區所替代。河的北岸屬于普陀區長風街道，是一塊被華師大圍墻、長風公園與蘇州河包圍起來、危棚簡屋集中的死角地帶，這塊地名叫做光復西路新渡口，走在這里，一股新舊時代的反差油然而生。

舊時的記憶：滬西鐵橋和梵皇渡站

梵皇渡，據《長寧區地名志》記載，舊址位于萬航渡路滬杭鐵路二號橋的蘇州河邊。又據《法華鄉志》載，該渡口原名法華渡，因該處有范巷宅，俗稱范巷渡，亦作梵皇渡。1915年建造滬杭鐵路二號橋后渡廢。舊滬杭鐵路已被上海軌道交通3、4號線所取代，舊滬杭鐵路二號橋亦改成了6車道的凱旋路橋。

歷史上的滬杭鐵路二號橋，俗稱滬西鐵橋，中間是單軌的火車道，兩邊可走行人和推自行車通過。由于當時設計水平和經濟所限，行人的橋面非常狹小，而且偏低，過橋時如果恰逢火車通過時，轟隆隆的巨大聲音就像火車從頭上開過。所以，膽小的女子輕易不敢過這座鐵橋。這座鐵橋在舊上海十分有名，它目睹了當時上海灘好幾宗大案，當年的走紅偵探小說“霍桑探案”中，也多次提及它。

火車開過鐵橋，便駛入了長寧火車站，這座建于1916年的車站，因站址位于梵皇渡路南側，建站初期稱梵皇渡車站，1935年改名上海西站，1989年，京滬線上原真如站改為上海西站，滬杭線上原上海西站則改稱長寧站。由于距離當時滬杭鐵路的起點站上海北站僅8.9公里，該站僅辦理到杭州、金華、寧波方向的慢車客運，1976年，金山支線運營后，則主要承擔市區往返金山的旅客發送。1986年，滬杭鐵路外環線建成后，經由長寧站的客車逐年減少，1992年后，長寧站僅辦理至金山的客運。因長寧站主樓外觀結構造型，曾80年保持初建時風貌不變，上世紀80-90年代，常有電影攝制組前往拍攝外景，直至1997年，因軌道交通建設，長寧站被拆除。原址上的軌交2、3、4號線中山公園站，是上海首個軌交三線換乘樞紐，藉此樞紐地位，中山公園已躋身滬上十大市級商圈之一。

極司菲爾公園的前世今生

自強家角橋起與蘇州河如影隨形的萬航渡路，在過了滬西鐵橋（今凱旋路橋）后，一旁的蘇州河來了個“大拐彎”，形成了一個酷似黃河的河套地區。河套灣里，有許多中國傳統風格的建筑群，隱匿在鮮花綠樹叢中，那是環境清幽的學府駐地，為美國教會開辦的圣約翰大學和圣瑪利亞女中。萬航渡路穿越而過，在它的南面是一大片花園，原是一個外國人的私人花園，后改為工部局公園，名字就叫JESS FIELD PARK（極司菲爾公園）。

JESS是個中國女孩的名字，據說曾有個葡萄牙傳教士在虹口街頭，看到一些江湖藝人強迫一些孩子賣藝，其中有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因為受不了痛苦而哭喊。葡萄牙傳教士十分同情小姑娘，就替她贖身，把孩子從江湖藝人手中救了下來。可傳教士還要四方傳教，無法照料孩子，于是又把這個孩子托付給一個在虹口的美國基督教圣公會救主堂的一個美國籍神職人員。

這個美國人給中國女孩取了個外國名字JESS，還把她送到美國去讀書。幾年后，JESS學成回國，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JESS 和美國人結了婚，并在滬西吳家宅買了塊土地，建了一棟小洋房。那時候，這兒人煙稀少，這棟小洋房猶如鶴立雞群，十分顯眼別致。當地人把這塊地稱為JESS FIELD。這棟小洋房在老上海，也被稱為“極司菲爾小屋”。

有個名叫霍格的商人，利用美國基督教圣公會名義從美國低價進口西藥到上海銷售，發了大財。他又是兆豐洋行的大班，他用兆豐洋行的名義，以極低的價格買進極司菲爾路一帶近千畝土地，這里又被稱為“兆豐土地”。霍格占有了這一帶土地后，并沒有從中國官方得到土地憑證，他不敢放手開發利用，這些土地只能種些樹木。時間久了，就成了一大片花的海洋。1870年，霍格把極司菲爾路北面的“兆豐土地”轉讓給美國基督教圣公會，即圣約翰大學所在地。1911年，又把路南面的“兆豐土地”轉讓給工部局興建公園。這就是“極司菲爾公園”。1914年，公園建成初期其實并不姓“公”，只對洋人和少數上等華人開放。公園里樹木青翠、花卉艷麗、草地碧綠，是當時上海面積最大的公園，又因公園中有山有水，還有動物園，成為最吸引人游覽的公園。更因為它地處滬西，遠離市中心，煙塵不染，空氣新鮮，交通便捷，逐漸成為上海人周末和假期休閑之勝地。后來公園向南擴展，吃下兆豐洋行的大片領地后，在南面又開了扇門，大門就在愚園路和白利南路（今長寧路）的交匯點，極司菲爾公園至此形成了今日中山公園的規模，老上海習慣叫它“兆豐公園”，而最早的“極司菲爾公園”叫法漸漸被世人所遺忘。

影響中國近現代史的一代名校——圣約翰大學

1870年，極司菲爾路北面的“兆豐土地”轉讓給了美國基督教圣公會，當時美國圣公會上海主教施約瑟將原來的兩所圣公會學校培雅書院和度恩書院合并，成立了圣約翰學院。辦學初期設西學、國學和神學三門，用國語和上海方言授課，1881年學校的英語老師卜舫濟牧師開始完全用英語授課，成為中國首個全英語授課的學校。1886年年輕的卜舫濟出任校長，時間長達52年，對圣約翰的發展起到了很大的影響。

1892年起學校正式開設大學課程，并且將英語作為最重要的學科教授。1896年學校形成文理科、醫科、神學科及預科的教學格局，為滬上唯一高等學府，對東南地區高等教育的改革產生深遠影響。1905年，學校成為正式的大學，并在美國華盛頓州注冊，成為獲得美國政府認可的在華教會學校。此時的圣約翰已經初具規模，擁有了一座1884年美國紐約克拉克遜女士巨額資助興建的教堂，后經重建成為該校禮堂兼圣公會教堂（80年代末該教堂被拆除后改建為華東政法學院圖書館），一座1894年建造的以創辦人名字命名的中國式教學樓“懷施堂”（90年代初該堂改稱“韜奮樓”）和另一座1903年用庚子賠款所建起來的“思顏堂”（紀念學校的第二任校長中國籍牧師顏永京先生）。1913年開始招收研究生，1936年開始招收女生，后來發展成為一所擁有文、理、醫、神、農5個學院16個系的綜合性教會大學，是當時上海乃至全中國最優秀的大學之一，入讀者許多多是政商名流的后代或富家子弟，而且擁有很濃厚的教會背景。

圣約翰大學是首個將西方教學風格引入中國的學校，其入學考試長達6天，要考12個科目，6天之中只有一天使用中文，其余都使用英文，錄取之后每學期學費高達兩百多銀元。每年錄取人數不定，超過及格線都錄取，不及格則都不錄取，沒有既定名額，大學一年級不分專業，都上基礎課，二年級分文理科。除了極重視英語以外，該校還十分強調宗教、體育和課外活動。校內的體育設施完善，這里還誕生了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支足球隊。其他的學生組織、活動也十分多，包括許多十分活躍的左派學生團體，曾十分活躍地參與了五四運動等政治運動。1925年五卅慘案發生后，曾有19名教職員及553名學生因對學校當局不滿而離開圣約翰大學，自組光華大學（該校1951年并入華東師范大學）。

圣約翰大學的校訓初為“光與真理”，后加上孔子名言“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約大的校友燦若星河，包括顧維鈞（外交家）、宋子文（政治家、金融家、外交家）、榮毅仁（原國家副主席、中信集團創始人）、鄒韜奮（新聞出版家、中國新聞和出版領域的國家最高獎項均以其名字命名）、林語堂（作家，原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文學主任、新加坡南洋大學創始人）、張愛玲（中國近代最富盛名的女作家）、潘序倫（中國現代會計之父）、貝聿銘（I.M. Pei，世界建筑大師，代表作巴黎盧浮宮玻璃金字塔、華盛頓國家藝術館、香港中銀大廈）、鄒文懷（香港電影教父，一手打造出李小龍和成龍兩位最能代表中國的世界頂級明星及無數天王巨星、香港嘉禾集團創始人及主席）、史久鏞（聯合國國際法院院長、大法官）、經叔平（民生銀行創始人、原全國工商聯主席）、吳肇光（中國外科醫學奠基人）、孫學悟（中國基礎化學奠基人）、顏福慶（中華醫學會創始人）、周有光（漢語拼音創始人）、黃嘉華（聯合國國際法委員會委員）、顧震隆（中國復合材料研究奠基人）、劉鴻生（老上海實業大王）、嚴家淦（政治家，原中華民國總統）、吳宓（文學家、國學大師、詩人），他們的影響甚至改變了中國乃至世界近現代的政治、外交、金融、商業、法學、建筑、醫學、文學、電影、新聞、物理、化學等無數領域的歷史。1952年，圣約翰大學被分拆至上海各大名校后解散，圣約翰大學原校址移交給了華東政法大學，一代名校就此消弭于歷史長河中。

曹家渡：“滬西五角場”的興起

曹家渡，據《上海市地名志》記載，明初曹氏家族在今曹家弄北、萬航渡路西、江蘇北路東形成曹家宅村落。隆慶、萬歷年間，曹氏于蘇州河南北岸、三官堂及長生庵間建渡亭，設義渡，名曹家渡。直至清初渡口仍由曹氏掌管。由于上海與嘉定、寶山的水陸交通多取此道，曹家渡逐漸聞名。清光緒年間在蘇州河南岸成曹家渡市。此后，英租界不斷越界筑路，極司非爾路（今萬航渡路）在穿越滬西重鎮曹家渡時，靠近蘇州河岸邊，還有一條極司菲爾后路（今萬航渡后路），并與白利南路（今長寧路）、康腦脫路（今康定路）、勞勃生路（今長壽路）相交呈輻射狀，形成了著名的“滬西五角場”，和江灣五角場對應。

曹家渡五角場中心，原是一塊三角形的空地。1927年春天，大夏大學的兩個革命學生陳俊與陳良，被軍閥孫傳芳斬首于此。為了消除人們不幸的回憶，在這塊空地上建造了很多房屋，有商店，銀行，浴室，飯店等，加上奧飛姆電影院、西區老大房，西區老正興，滬西甬江狀元樓等場所，使得曹家渡規模日益擴大，成為滬西繁華的商業重鎮。

如今的曹家渡，由于缺乏軌道交通的支撐，其“滬西商業老大”的地位，已然被中山公園商圈所替代，高檔消費則被南京西路上的靜安寺-梅泰恒商圈所吸收。好在曹家渡周邊近年來陸續建成了上海知音、達安花園、蔚藍水岸等次新房社區，以悅達889、芳匯廣場為代表的新一代休閑娛樂主題廣場成了今日“滬西五角場”的主角。

從曹家渡到靜安寺：萬國建筑與“特工總部”的故事

極司菲爾路上的萬國建筑，多集中在曹家渡至靜安寺一帶，沿路至今還保留有華園、靜園、三義坊、中行別墅等優秀歷史建筑以及新中國“兒童電影的搖籃”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733創意園等，還有一師附小、市西中學等名校。

歷史上極司菲爾路的門牌號碼都是白底黑字。惟有74號、75號、76號的門牌號碼是藍底白字。就是說，這三家經過洋商掛號，再由舊清上海道臺衙門登記認可，稱之為“道契”，74、75、76號一起都是獨立式的大洋房，不過以76號為最大。1939年8月，汪精衛就是在極司菲爾路76號（今萬航渡路435號，逸夫職校靜安分校，現狀為本頁大圖）召開了有兩百多人參加的偽國民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汪精衛召開這次大會，目的是要修改“國民黨黨章”，把“總裁制”改為“主席制”，以便取得“國民黨主席”的法律地位，組織所謂“中央政治會議”，進而成立偽國民政府，實現他小朝廷的幻夢。偽“六全大會”成立的汪偽國民黨中央黨部，給極司菲爾路76號安上了一個“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特務工作總指揮部”的名稱（簡稱特工總部），從此，極司菲爾路76號成了汪偽政權血腥與恐怖的象征。

百樂門：夜上海的經典地標

萬航渡路的尾聲是位于靜安寺，號稱“東方第一樂府”的百樂門，它曾一度是夜上海的核心地標。

1929年，原開在戈登路（今江寧路）的兼營舞廳的“大華飯店”歇業，被譽為“貴族區”的上海西區，沒有一個與“貴族區”相適應的娛樂場。1932年，中國商人顧聯承投資70萬兩白銀購得位于靜安寺極司非爾路（今萬航渡路）愚園路口的地塊，營建Paramount Hall，“Paramount”的英文原意是“至高、最大”。百樂門在營建時即用此英文招牌，以突出它的高檔，并以其諧音取名“百樂門”，這個名字很迎合當時上海人追求吉祥如意、大富大貴的心理。有趣的是，“Paramount”還是美國好萊塢四大電影公司之一的名稱，但看美國電影時，上海人習慣將該電影公司諧音取為“派拉蒙”。1933年百樂門正式對外營業，開張典禮上，時任國民政府上海市長的吳鐵城親自出席發表祝詞，當時百樂門的常客有張學良、徐志摩；陳香梅與陳納德的訂婚儀式在此舉行，卓別林夫婦訪問上海時也曾慕名而來。

當時的百樂門，整體建筑共分三層，底層為廚房和店面。二層為舞池和宴會廳，最大的舞池有500余平方米，舞池地板用汽車鋼板支托，跳舞時會產生晃動的感覺；大舞池周圍有可以隨意分割的小舞池，既可供人習舞，也可供人幽會；兩層舞廳全部啟用，可供千人同時跳舞，室內還裝有冷暖空調，陳設豪華。三樓為旅館，頂層裝有一個巨大的圓筒形玻璃鋼塔，當舞客準備離場時，可以由服務生在塔上打出客人的汽車牌號或其他代號，車夫可以從遠處看到，而將汽車開到舞廳門口。

當時，百樂門的舞女月收入高達三千至六千元，是普通職員的十倍以上。陳曼麗是上世紀30-40年代百樂門最紅的舞女。她亭亭玉立，多才多藝，擅長京劇，曾與京劇名家葉勝蘭、馬福祿合演過《鴻鸞禧》。當年，中國實業銀行的總經理劉晦之有幸贏得陳曼麗的芳心，在愚園路579弄的中實新村租賃了一套房子。按理說，陳曼麗有了強大的靠山，便該告別舞女生涯，過一種全新的生活。但她天性放蕩，不愿被劉金屋藏嬌。1940年2月25日深夜，陳曼麗被劉姓、彭姓兩位舞客買鐘坐臺，忽然被人槍擊。當時殺手對其連發了三槍。一槍擊中頸部，一彈擊中臂膀，一彈擊中腰腹，她當場倒地身亡。同坐劉姓舞客右臂輕傷，彭姓舞客被流彈傷及背部，終告不治。百樂門發生血案前兩小時，仙樂舞宮也發生了槍擊事件，據說，兩起命案均系極司非爾路76號汪偽特工機要室主任錢人龍所為。陳曼麗是國民黨軍統潛伏人員，汪偽特工總部蓄意報復，便將這筆血債算在了她的頭上。還有一種完全相反的說法，陳曼麗是因為拒絕日本軍官伴舞而被日本軍方派出的槍手暗殺。

解放后，由于“百樂門”虧空嚴重，有關部門于1954年接管，并改為紅都電影院。2003年7月28日，經內部重新修繕，上海百樂門大舞廳以嶄新的面貌再度迎客。“月明星稀，燈光如練。何處寄足，高樓廣寒。非敢作遨游之夢，吾愛此天上人間。”這是1933年百樂門剛建成時，上海灘傳誦一時的詩句，字里行間流露著老上海人對百樂門的喜愛。如今斗轉星移、滄海桑田，百樂門喚醒了很多老上海人沉睡了半個多世紀的海上舊夢。現在的百樂門，包含一樓會所、二樓酒吧、三樓餐飲。二樓的大廳音樂超棒，演藝也不錯，可同時容納800-1000人左右。四樓的百樂門舞廳香鬢儷影、輕歌曼舞，人們似乎又回到了70年前的老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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