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以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為切入點,論述了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困境與出路,認為天府新區金融模式創新是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重大機遇與挑戰,并在此背景下提出了以“政府為主導、以市場為機制、多樣性和差異性發展”的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金融發展模式。
[關鍵詞]西部金融中心;天府新區;金融集聚;金融創新模式
[中圖分類號]F83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0461(2013)08-0089-04
一、引 言
金融中心是金融機構和金融服務的集聚地,是金融結算、金融產品創新、金融人才和金融資源的集聚中心,其具有通過配置貨幣資本來配置實物資源的作用,為區域經濟發展提供金融支持。[1]關于金融中心的定義,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饒慶余認為:“金融中心是銀行與其他金融機構高度集中,各類金融市場能自由生存和發展,金融活動與交易較任何其他地方更能有效地進行的都市。”劉文朝則認為金融中心是金融組織、融市場集中,在資金的籌集、分配、流動方面起著樞紐作用的中心城市。因此,所謂的金融中心就是通過金融機構的合力作用,培育可以輻射一定區域的金融市場,從而對該地區的經濟發展起到巨大的帶動和輻射作用的中心城市。
近年來,東西部經濟差距的不斷拉大實際上是金融差距的拉大,因此,為了避免這種差距的進一步擴大,有必要通過建立西部金融中心、形成金融發展極并最終帶動地區經濟實現跨越式發展。目前,我國除北京、上海等地在建設國際金融中心外,深圳、廣州、武漢、成都、重慶等城市也在不遺余力地進行區域金融中心的建設。然而,盡管西部各城市都提出了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設想,但對于西部金融中心應該建在哪里、如何建設西部金融中心、西部金融中心如何定位等問題,學術界和實務界一直存在爭議和質疑。
當前,成都市正在《成渝經濟區區域規劃》的框架下積極建設天府新區,這為成都市建設西部金融中心提供了巨大的歷史機遇。通過天府新區的建設,不僅可以擴展成都市作為西部金融中心的服務范圍,也可以更為有效地發揮其輻射作用。2012年9月,國內學者在“第六屆天府金融論壇”上一致認為,西部地區客觀上需要一個區域性的金融中心,形成與全國金融中心功能互補、分工合作的區域金融中心,以便更好地為本區域經濟發展提供更具針對性的金融服務。成都面臨西部大開發深入推進、城鄉統籌綜合試點改革穩步實施,天府新區加快建設等重大歷史機遇,未來5年~10年將是成都建設西部現代金融中心的重要機遇期。[2]
因此,在成渝經濟區和天府新區建設的背景下,如何合理有效地抓住機遇建設西部金融中心,既是學術界應該努力的方向,也是社會各界期待的重大盛事。
二、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困境
自1993年以來,成都市政府一直按照國務院批轉國家計委關于《西南和華南部分省區區域規劃綱要》中“三中心兩樞紐”的城市定位對外宣稱為“西南金融中心”。2007年,四川省政府明確提出構建“西部金融中心”的發展目標。2008年,成都市出臺了《關于進一步加快西部金融中心建設的意見》,提出要在成都形成金融市場、金融機構、金融工具門類齊全、功能完善、金融業發達程度高的金融集聚區,并把成都建設成為金融的“三中心”——區域金融機構聚集中心、區域金融市場中心和全國一流、具有國際影響力的金融后臺服務中心。2010年2月,四川省政府制定的《西部金融中心建設規劃(2010-2012年)》正式出臺。該《規劃》明確提出到2012年把成都建設成西部金融機構中心、西部金融市場和交易中心、西部金融服務中心;2015年初步建成西部金融中心。2011年,綜合開發研究院(中國·深圳)(CDI)發布的第三期“中國金融中心指數”(CDI CFCI)顯示,成都金融綜合實力排在西部榜首,從2010年的第19位上升到2011年的第9位,顯示出了成都作為西部金融中心發展目的地的潛在優勢。
然而,任何一個金融中心都應該具備以下幾個要素:第一是地理空間,也就是金融腹地;是中心吸收和輻射能力能夠達到的地域范圍,國際、區域或國內金融中心等說法就是以金融腹地范圍為標準的。其次是中心地點,即金融集聚地,就是上面的地理空間范圍的金融活動經常在哪個地點集聚,如倫敦金融城、紐約華爾街、香港中環、上海陸家嘴、北京金融街等。其三金融中心必然是在實現某些金融功能方面,具有其腹地范圍內它者所沒有的優勢。[3]從這些要素來看,成都市建設西部金融中心還面臨著很多困境。
1.地理空間的局限
成都西部金融中心應該定位為立足西南、面向西部、輻射全國、與東南亞、南亞、我國香港等亞太地區的區域性金融中心有重要聯系的區域性金融中心。然而,當前成都市的金融業主要集中在主城區,相對于幅員遼闊的服務范圍,其地域范圍顯得狹小。金融中心的作用在于通過金融產品的聚集,對其腹地和周邊地區產生經濟輻射和帶動作用。沒有比較寬廣的運作空間,金融中心難以發揮它的優勢。就成都而言,相對狹小的城區面積難以與其輻射的西部地區相關匹配。
2.金融中心點的建設問題
建設金融中心的核心在于金融中心點的建設,也就是說在哪個比較集中的區域內進行金融產品的聚集。目前,成都的金融業比較分散,沒有進行好的規劃和聚集,無法產生理想的金融聚集效應。因此,要通過合理的區域規劃和產業布局,將金融服務區進行集中,方可形成金融中心點,進而形成金融中心的核心部位。
3.金融產品的創新和金融市場的培育問題
與國內一些城市相比較,成都市的金融業還比較落后,金融產品主要為傳統的資產服務類,一些比較先進的金融衍生品還處在初步階段或還沒有啟動。這使得其建設金融中心比較困難。盡管成都的金融業增加值占GDP的7%左右,但離建設金融中心的目標相距太大。
區域金融中心的基礎條件是:經濟基礎雄厚,中心城市發達,金融業發達,有著較為發達的金融市場和金融體系。[4]然而,成都市的這些條件都還沒有達標。陳紅霞和陳敏靈(2010)通過實證分析后認為,成都等西部地區的金融資源欠缺,而且資金流失非常嚴重,近年來金融發展沒有突破性進展;隨著區域經濟增長中金融集聚因素正發揮著愈來愈大的作用,成都等地的金融業發展緩慢會愈發影響到其經濟持續快速的發展。
4.金融生態問題
目前,成都市金融業發展呈現出高風險性。銀行的的不良信貸率高于參照指標值6%,金融資源運作效益明顯不佳。成都的保險機構少,金融聚集度不高,主要問題首先是資金吸引力不足,尤其是對外資的吸引不足;其次是金融運行效率差,導致資源得不到有效配置;最后金融機構的聚集度不夠,基本上沒有總部級的大銀行、大證券、大基金、大投行和大市場,外資金融機構數量和資產規模偏小。嚴重缺乏適應市場新形勢新需要的諸如創投基金、風險基金、產業基金、投資銀行、中介機構等現代金融門類。此外,成都的資本市場發展比較滯后,而發展資本市場應當成為建設金融中心的路徑中的重要舉措。[5]
5.產業發展滯后的問題
金融是經濟發展的潤滑劑和助推劑,金融服務的對象應該是實體經濟。缺乏雄厚的實體產業作為支撐,金融中心的建設也就失去了其應有的功能和作用。目前,成都市的工業水平并不高,高新技術產業還處在起步階段。因此,如何通過發展相關產業建設金融中心就顯得非常作用了。
三、天府新區金融創新與西部金融中心的建設
成都天府新區的建設為解決其建設西部金融中心所面臨的各種問題和困境提供了可能,是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歷史性機遇和重要轉折點。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應該通過加快天府新區的金融創新,完善成都的金融服務水平,增強成都作為西部金融重鎮的區域影響力。成都完全可以通過合理配置天府新區的金融產業布局、開發和引進先進的金融產品和服務、構建穩固而廣闊的金融服務網絡等措施加快建設西部金融中心。
天府新區從戰略高度為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提供可能。其金融創新為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提供了良好的政策導向和市場環境。李義奇(2011)認為,金融中心是一個完整的系統,這個系統的基本結構由“功能優勢、金融集聚地和金融腹地”三者組成。建設金融中心需要整體設計,盲目上馬會浪費資源,修修補補會錯失機遇。[3]然而,目前成都在建設金融中心方面均不具備這三種條件中的任一種。與其他地區相比較,成都在建設西部金融中心上沒有自身特色和功能優勢;在金融聚集地方面,重慶與成都的實力相當,但都處在快速發展的階段,還遠未成熟;金融腹地方面,成都對西部其他地區的影響力還有限,金融腹地還比較窄。因此,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必須抓住歷史機遇,順應建設天府新區帶來的機遇與挑戰。
天府新區金融模式的創新對成都建設天府新區的意義在于以下幾方面:
首先,天府新區1 578平方千米的占地面積和四川作為西部最大的省份為成都西部金融中心的建設提供了廣闊的發展陣地和金融腹地。四川作為西部最大的省份,與西部其他地區的地理聯系最為密切,金融聚集的輻射功能最強。與西部其他城市相比較,成都金融中心建設滯后的原因在于整體規劃的落后和地理空間的局限。
其次,天府新區以制造業為主的定位為其金融創新提供了重要載體,為成都建設金融中心提供了功能優勢。發展實體經濟是建設金融中心的根本,任何金融活動都是服務于實體經濟的,這是金融服務業的本質屬性。與上海、北京等城市建設金融中心的定位不同,成都作為內陸金融發展較為較為落后的區域,以制造業為主帶動金融業的發展和聚集符合其實際發展需求和錯位發展金融也的現實。通過承接和發展高端制造業,從而帶動其他產業的發展,是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基本路徑。
再次,天府新區的產業布局有利于金融集聚地的形成。根據《天府新區總體規劃》,高新天府新城的總體規劃定位是“現代商務中心、高端產業新城”。即:以金融和總部為代表的成都中央商務區,大力發展科技創新、軟件外包、商務會展和文化旅游等高端服務業,建設宜居、宜業、宜人的現代化新城;同時還提出了“一樞紐、三中心、四基地”的發展格局,即建設貫通南北、連接東西、通江達海的西部交通樞紐;建設西部物流中心、商貿中心和金融中心;建設重要的戰略資源開發基地、現代加工制造業基地、科技創新基地和農產品深加工基地。[6](見圖1)這一“產業包圍金融業”的布局遵循了“中心—外圍”理論的發展理念,有利于通過產業發展帶動金融業的聚集和金融業分散性輻射其他區域。
四、天府新區金融創新模式與政策建議
金融創新是金融中心建設的前提條件與核心內容。因此,天府新區的金融創新模式對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意義重大。
1.天府新區金融創新模式探討
模式是指導實踐的方法,正確而有效的模式能夠指導目標的快速實現。金融模式的創新對天府新區承擔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任務意義重大。就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而言,探索具有創新性的金融發展模式可謂艱難。但隨著天府新區的規劃和建設,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模式似乎已具雛形。
考慮到國內外的金融環境和成都市自身的條件,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應在天府新區的規劃范圍內采取以“政府為主導、市場為機制、多樣性和差異性發展”的金融創新模式。成都特有的地理位置,使得其缺少一些市場化的要素,需要政府的宏觀調控對金融中心的建設進行有效的指導和監督;同時,金融中心的本質在于與外界的交流并對外界產生影響,因此,市場化進程的加快也是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重要內容;實行多樣化和差異化的金融發展模式有利于成都在與其他地區的競爭中獨具特色,避免各個地區的重復建設。
2.天府新區金融創新的政策建議
⑴根據自身發展實際設計合理的金融產品,實行差異化的金融服務。國際和國內經驗表明,合理的金融資源配置是產業發展的前提和保證。金融是產業發展的潤滑劑,起著為產業造血的重大功能。因此,在天府新區促進產業發展的同時,選擇適合其產業發展的金融發展模式,解決產業與金融的內在矛盾就具有重要的意義。天府新區的規劃面積較大,地域廣闊,城鎮與農村的二元經濟結構并存,產業發展程度不一致,金融發展程度也存在較大的差異。因此,選擇合適的金融發展模式還需要認真的調查和研究。通過整合區內產業布局和合理配置區內金融資源,帶動區域內金融業的協調發展,不僅可以促進產業的健康發展,而且可以推動金融業的全面發展。天府新區要通過金融發展的后發優勢加快促進區內產業發展不平衡的現狀,而選擇合理和有效的金融發展模式是實現這一目標的根本。
⑵加強政府在金融中心建設上的支持力度。金融中心形成的早期階段需要地方政府提供具有競爭力的政策和制度環境,鼓勵金融機構作出遷移的決定,從而加快金融中心自然聚集過程,使金融中心盡早跨入金融機構聚集和協同效應支撐的自維持發展階段。[7]因此,在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過程中,政府的影響和干預正當其時。政府應優化經濟發展環境,完善各項配套措施并鼓勵外來資金的進入,具體包括,采取財政和土地上的優惠政策吸引金融機構的進駐、完善稅收制度和法律環境、建立信息平臺對金融進行監管等。
⑶切實發展金融服務實體經濟。金融危機再一次告訴我們,虛擬經濟的過度發展必然帶來惡果,金融的服務對象必然回歸實體經濟。因此,成都在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過程中,一方面需要創新自身的金融產品和業務;另一方面也要加快實體經濟的發展和加強金融監管,切實保障金融業服務于實體經濟的格局。
要實現金融服務實體經濟,就要求開放思想,拋棄盲目建設區域金融中心的思維。地方政府抓金融,重要的應是采取有效措施突破制約當地經濟發展的金融瓶頸,加強當前可能做到的金融業務創新和機構創新,而不應該去追求不切實際的、國家金融戰略下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中的一些金融基礎設施建設目標。[8]要建設一個區域性的金融中心,成都面臨的困境不僅僅來自于本省,也來自于其他身份的競爭和壓力。面對這種壓力和競爭,成都應該以一種包容和開放的心態對待,不應以建設金融中心而建設金融中心,而應該向著金融中心的目標不斷發展和完善自身金融服務,不斷為自身的實體經濟提供動力和支撐。
⑷加強與其他地區的金融合作與交流。金融中心的功能在于通過自身的金融發展,輻射周邊地區的金融腹地,對本地區乃至本國的經濟發展產生強大的影響力。西部金融中心的服務范圍至少應該是整個西部。這就要求成都市在建設西部金融中心時,加強與其他地區的交流與合作,不斷擴大自身的金融影響力。成都應通過自身的建設引進金融機構的聚集,同時加強境內機構的轉出,逐漸對西部其他地區產生向心力和吸引力,最終形成其他地區對成都的金融依賴。
此外,在建設金融中心時,還應該借鑒國內外的發展經驗,不斷充實自身的金融服務業務。金融創新瞬息萬變,品種繁多。在建設金融中心的時候,成都不應僅僅關注國內的發展現狀,還應該借鑒國際社會的發展經驗,走出一條具有自身特色的金融中心發展途徑。
⑸加快基礎設施建設。陳立泰和劉倩(2012)通過實證分析后認為,中國西部地區城鎮化和金融集聚在短期內存在著互動關系,金融集聚為城鎮化發展提供資金融通;而城鎮化發展是金融集聚的基礎和依托。[9]因此,城市化帶來的基礎設施建設的改善對金融中心的建設具有重大影響。成都市應在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過程中不斷完善基礎設施建設,特別是天府新區的金融配套設施。
五、結 論
天府新區的金融創新是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關鍵。創新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金融發展模式意義重大。成都市應抓住建設天府新區的歷史性機遇,加大政府扶持力度,不斷加快金融創新,堅持以“政府為主導、市場為機制、多樣性和差異性發展”的金融創新模式。只有這樣,成都建設西部金融中心的愿望才可能早日實現。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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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ncial Innovation Mode of Tianfu New District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Western Financial Center
Zhang Renfeng
(School of Economics,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 610064,China )
Abstract: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difficulties and solutions of Chengdu in the course of constructing Chinas western financial center from the point of the construction of a financial center. The article holds argument that the financial innovation mode of Tianfu new district is the key factor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western financial center. It also proposed that Chengdu should advocate a financial development mode in which government acts as a leader, market functions as a mechanism,while development is achieved with diversity and difference.
Key words: western financial center;Tianfu new district;financial aggregation;financial innovation mo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