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游到了紙上》教學紀實與課例綜述

于東 王傳賢

教材：義務教育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人教版）小學語文四年級下冊。

師：同學們，今天我們來學習一篇課文，題目很特別，叫做——

生：魚游到了紙上。

師：伸出手來，和老師寫課題。

師：老師想調查一下，有哪些同學已經讀過課文啦？（生舉手。）很喜歡主動讀書呀！這樣的同學請起立。老師想先問問那些沒讀過課文的同學，看到這個題目的時候，你有什么想法。

生：魚不是應該生活在水里嗎？怎么能游到紙上呢？

生：它是怎么游到紙上的？

生：這個紙上怎么會有魚呢？

師：是呀！我們就會很自然地產生這樣的疑問。

師：那么請你猜一猜，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生：可能是一個人畫的魚。

生：可能是一張紙掉到了魚缸里，所以魚就浮上去了。

生：可能是照上去的。

師：老師這回問問讀過的同學，他們的這些疑問你們有嗎？他們的猜測你們有嗎？有的有，有的沒有，沒有的可惜了是不是？不要緊，讀過未必細細感受過，讀過未必細細思考過，讀過未必溝通過，讀過也肯定能發現新的驚喜。我們來讀讀文章吧！

師：首先請同學們讀讀第一、二自然段，用這張白紙把下面的內容擋上。

師：之前的猜想有答案了嗎？老師相信你們一定獲取了很多信息，說說你都讀懂了什么。

生：這件事是發生在西湖這個地方的。

生：我來補充一下，是在西湖景區內泉白如玉的玉泉。

生：有很多人到那觀魚。

師：快把帶給你這樣感受的句子讀給大家聽聽。

生：茶室的后院還有十幾缸金魚呢，那兒也聚集著許多愛魚的人：有老人，有孩子，也有青年。

師：你們看，我們讀這段獲得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地點——玉泉。但是同學們，讀課文就要將我們所獲取的信息與之前的猜想聯系起來，對于魚游到了紙上這件事又有了哪些新的想法呢？

生：是不是玉泉的魚游到紙上了？

師：是呀，魚游到了紙上這件事與玉泉有關。你們看，我們的猜測有了依據，那就不叫猜測了，那叫什么呢？告訴同學們，那叫預測。

師：是不是玉泉那的魚游到紙上的呢？是不是畫的？是不是浮的？

生：往下讀！

師：讀第三、四自然段吧！最開始的猜想有答案了？

生：沒有。

師：那對于最開始的預測，你又有了哪些新的想法？

生：三、四自然段里寫作者認識了一個男孩，我想是不是這個男孩讓魚游到了紙上。

師：你說是男孩兒，書中說是誰？

生：青年。

生：我想這個青年應該跟魚游到紙上有關系。

師：知道了這樣一個重要的信息，我們得好好了解了解這個青年。老師找個同學讀一讀。

（生讀三、四自然段。“說他‘特別，因為他愛魚到了忘我的境界”一句出錯。教師范讀，讓學生自由讀。）

師：請同學來齊讀一遍。

（學生齊讀。）

師：老師發現這位同學讀得特別有感覺。請他來讀一讀。

（一生讀。）

師：讀得很好，只可惜沒有掌聲。他感受到的，你們感受到了嗎？

生：感受到了。

師：感受到什么啦？

生：我覺得這個青年特別喜歡魚。

生：我覺得這個青年愛魚都已經忘了自己。

師：同學們，讀到這里的時候，如果你是細心的讀者，你的腦袋里一定會有許多的問題，你們有過嗎？

生：青年為什么老是呆呆地站在金魚缸前面呢？

生：他是怎么讓魚游到紙上的呢？

生：他為什么從來不說一句話呢？

生：他為什么老是一個人呢？他沒有朋友嗎？

師：之前讀過課文的同學，你們在讀到這兒的時候，想過這些問題嗎？

生：沒想過。

師：可惜了是不是？想知道答案嗎？快讀下面的自然段。

（生自由讀第五、六自然段。）

師：之前的疑惑解開了嗎？你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生：這里提到的這個“他”是誰？是這個青年嗎？

生：這段證明了我剛才問的那個問題，那個青年和這件事有關系，因為這段說青年把魚畫在紙上。

師：你從哪里有這樣的理解的？

生：我從“有個小女孩說：‘喲，金魚游到了他的紙上來啦。”這里感覺到的。

師：你的感覺更加深了你認為就是這個青年的看法。你看，你們關注了單立人的這個“他”，預測就是前面提到的那個青年。真的是這樣嗎？有點頭的，有搖頭的。同學們，我們來看，最開始我們的疑問沒解開，現在的問題卻——

生：越來越多。

師：但是我相信你讀到這兒的時候，一定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生：特別想知道魚為什么能游到他的紙上。

師：是呀，有了預測才會體會到這樣讀書的樂趣。 是不是感覺到這么多的問題馬上就要有答案啦？

（生點頭。）

師：是呀，這就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看，有的同學都睜大了眼睛，等待揭示答案的喜悅啦！準備好了嗎？答案馬上揭曉，3、2、1， 快讀讀吧！有很多想法想說吧？快說說吧！

生：我知道答案了，這金魚是畫到紙上的。

師：是這樣嗎？

生齊答：是。

（一生小聲說：“蒙對了。”）

師：剛才老師聽到有同學說蒙對了，誰說的？老師告訴你們，你們不是蒙，你們是有依據的猜測，預測！明白了吧？

生：前文提到的他確實是這個青年。

生：他呆呆地是因為在仔細地觀察魚，這樣才能把魚的動態很細致地畫下來。

生：老師，您也可以把黑板上的“浮”擦了，因為是畫的。

生：我知道他為什么不說話了，因為他要專心地看魚，不想有雜念。

生：我知道他為什么要一個人了，因為如果人很多的話，他就會和別人交談，就不會那樣全神貫注地觀察魚了。

生：老師，雖然這些問題都解開了，但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大家贊嘆議論，他卻沒有反應？

生：老師，我也有一個疑問，為什么說他和游魚已經融為一體了呢？

師：剛才的問題解開了，新的思考又產生了。還有一個問題，你們沒有注意，你們說他是畫的，但課題說的是“游”，那到底畫到什么程度，才能稱為游呢？

生：畫得好，各個部位都畫得非常細致。

師：咱們讀一讀，細細地體會體會，好嗎？

（學生自由讀。教師指名讀。）

師：聽了同學們的朗讀，老師也想讀一讀，好嗎？但我讀你不能白聽，你得怎么樣？想象畫面，對不對？（生閉上眼睛，教師范讀。）

師：你仿佛看到什么了？

生：我仿佛看到很多人圍著青年看他畫畫。

生：我聽到了很多人在那里議論著青年畫得好，但青年還是在那兒沒有反應。

生：我看到了那條魚好像真的在動。那個青年畫的魚真的細致。

師：哎喲，你說這魚畫得還真的細致，你都看到這魚身上的哪個部位了？

生：我看到了那魚鱗閃閃發光。

生：我仿佛看到了他工筆細描，有的時候他畫得不夠完美，就馬上把它擦去。畫了一次又一次，非常認真。

師：追求完美。你們看看，像你們說的那樣，這就不僅僅是畫得像了，那叫畫得——

生：栩栩如生。

師：剛才我們細細地品味，明白了游的含義。那這些問題還沒有解決，怎么辦呀？

生：接著往下讀。

師：那接下來，老師就不能和你們一起讀了。得你們自己運用預測的方法來讀啦！給你們點兒提示，不要急著往下讀，讀一讀，停一停，思考一下。看黑板，當你讀到哪的時候你在疑惑，打個問號；讀到哪你找到了答案，畫個嘆號；如果答案和你預測的不一樣，或者是根本就沒想到，感到很驚訝，你怎么辦？

生：畫兩個嘆號！

師：就按你說的辦！

（學生自主閱讀、批注。）

師：差不多了？老師剛才看同學們讀書，同學們真了不起，剛才大家說感到驚訝的畫兩個嘆號。老師發現有的同學畫了4個嘆號，有的同學畫了5個嘆號。誰畫了？想聽聽他們是怎么想的嗎？先不讓他們說，咱們先聽聽其他同學的想法。

生：我知道了他之前沒有反應的原因，因為他是個聾啞人，沒有聽見，也說不出話來，所以能認真地畫畫。

師：他是這樣想的，誰關注到他是個聾啞人了？你們有什么感受呀？

生：他是個聾啞人，能把畫畫得這樣逼真，我覺得他很用心。

生：他專心畫畫，是因為他是個聾啞人，這樣就可以不受別人的打擾。

師：同學們，你們同意他們的看法嗎？因為是聾啞人，所以沒有反應；因為是聾啞人，所以不說話。全班同學的意見驚人的一致。聾啞人，嘴不能說，耳不能聽，那眼睛——那周圍有人圍著他，能感覺到嗎？

生：能感覺到呀！

師：這又怎么解釋呢！

生：我覺得他只注意畫畫了。

生：老師，我很佩服這個青年，這么多人圍著他，他還那么用心地畫魚。

師：是呀，用心、專心地做事。書中是怎么說的？

生：他愛魚已經到了忘我的境界。

生：他畫畫，畫了一年多就能畫得那么好，我覺得他非常了不起。

師：把帶著這樣感受的句子讀給大家聽一聽，讓我們也感受感受。

生：他告訴我，他學畫才一年多，為了畫好金魚，每個星期天都到玉泉來，一看就是一整天，常常忘了吃飯，忘了回家。

師：讓我們一起來讀一讀。

（學生齊讀。）

師：一年多，五六十個星期天，這五六十個日子里，他是怎樣度過的？

生：常常忘了吃飯，忘了回家。

生：都忘記是幾點鐘了，忘了自己的家人。

生：畫畫的時候還忘記了旁邊的人。

師：是呀，這五六十個日子，可能嚴寒酷暑，可能風吹雨淋，能夠一看就是一整天，這需要的是什么呀？

生：耐力。

生：老師，我覺得還得須要堅持，如果是我的話，肯定待不了那么長時間。

生：我覺得是堅持。

師：是呀， 把這幾個詞寫在這一段的旁邊。

師：是堅持，是執著，是熱愛呀！作者通過筆談對聾啞青年有了更深的了解，我們也像作者那樣進行一次筆談，好嗎？請看這是文章的最后兩段。

師：當我把那個女孩說的話寫給他：“魚游到了你的紙上來啦！”他笑了，笑得——那么甜。他接過筆在紙上又加了一句，你要是青年，你打算寫什么？對我說些什么？讀過文章的同學，可能知道是什么，你們就寫一寫你們是怎樣理解這句話的。

（學生動筆寫。）

師：有的同學寫完了，我們來聽聽。

生：請替我謝謝那個女孩，謝謝她贊賞我。

師：對女孩有感謝了，是吧？老師給同學們一點提示，告訴同學們，這句話就是文章的最后一段了，你得好好想一想，可能就是因為這樣一句話，魚就能游到了紙上；可能就是因為這樣一句話，作者愛上了玉泉這個地方，同時也會解開我們所有的疑問。你認為他會寫什么？

（學生繼續寫。）

師：有的同學寫得特別棒，讓我們來聽一聽。

生：他笑了，笑得那么甜，他接過筆，在紙上又加了一句，先游到了我的夢里，只要認真、專心，魚也會游到你的紙上。

師：這回猜可是猜到道理上去了。讓我們有啟迪的地方，我們會情不自禁地想要和別人交流。你們看，猜測讓我們一下子頓悟到了文章中的道理。老師再給同學們一些提示吧！他寫的這句話前面是先游到了……寫吧！看過的同學不許說啊！要有誠信呀！

生：先游到了我的腦袋里。

生：先游到了我的眼睛里。

師：我請讀過這篇文章的同學公布答案。

生：先游到了我的心里。

師：這篇文章帶給我們的啟示，懂了嗎？帶著這樣的感受讀這樣的句子。

生：我們開始用筆在紙上交談。他告訴我，他學畫才一年多，為了畫好金魚，每個星期天都到玉泉來，一看就是一整天，常常忘了吃飯，忘了回家。

生：說他“特別”，因為他愛魚到了忘我的境界。他老是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金魚缸邊，靜靜地看著金魚在水里游動，而且從來不說一句話。

師：帶著你們的贊嘆齊讀這樣一句。

生：他好像和游魚已經融為一體了。

師：青年為什么能和游魚融為一體呢？為什么能夠那樣耐心，那樣的堅持呢？其實都在一個字上，什么？

生：愛。

師：是呀，愛魚到了忘我的境界，因為愛才能創造出美好。真的讀懂了，做一件事就知道了。畫魚是這樣，寫字也是這樣，要想寫一手漂亮的字，要想讓書法家的字印在你的本子上，得首先讓它印在我們的——心里。

師：選一個最難寫的。

生：徽。

師：你也可以像聾啞青年那樣觀察，覺得可以了，就可以寫了，既然是印，那就不能走樣。

（學生看后，自己動筆寫。）

師：哦，我說書法家的字印到他的紙上來了，你們會說——

師：讀書有了收獲，指導了我們的生活，讓我們成長。這就是讀書的樂趣。文章是怎么寫的，才能吸引著我們不斷地去預測？文章又有哪些好詞佳句值得我們積累并應用呢？我們下節課再學習。

閱讀教學的回歸

——從《魚游到了紙上》一課談起

長期以來，我們一直困惑著：閱讀教學要么機械訓練、過度分析，使閱讀變得枯燥無味；要么強調感悟、失于清談，使閱讀變得空洞縹緲。閱讀教學到底應該怎樣做才能符合學生的閱讀規律？閱讀教學到底應該怎樣做才能符合學生的學習規律？于東老師的這節課，讓我們眼前一亮！因為，從于東老師的這節課上，我們欣喜地看到了哈市小語在策略教學研究方面的進步，同時也是閱讀教學思想的成果體現——閱讀教學的一種回歸。

第一，這是常態閱讀的一種回歸。從課題入手，于東老師讓學生說說看到課題想到了什么，在接下來讀每一部分內容的時候，仍然是緊扣這一問題，讓學生交流讀每一部分時會想到些什么。其實，我們每一個人的閱讀都是在經歷這樣一個不斷地“猜想——驗證——猜想——驗證”的過程。一個優秀的閱讀者不會急于追求閱讀內容的最終結果，而是享受著閱讀過程中這種“猜想——驗證”帶來的樂趣。也就是說，常態的閱讀（當然，這里并不指那種目的性極強的閱讀：比如查找資料等）應該在一種非功利的心態下，對閱讀內容的欣賞玩味。憂文章之憂、喜文章之喜、愁文章之愁。于東老師正是把握住這一點，不溫不火，不急著去解決所謂的疑惑，而是隨著閱讀的進行，讓學生自然地、自主地求得自己對文章的理解與感受。

常態的閱讀不等于學術閱讀、文言文閱讀或外文閱讀。我們可以幾乎不考慮生字造成的障礙，因為我們幾乎可以憑借語句間、段落間的關系推測出句子表達的意思。除非是這個字或詞讀不懂，我們就完全弄不懂作者要表達什么。所以，我們看到于東老師的課堂上似乎并沒有掃清障礙，學生也可以讀懂文章內容甚至體會作者表達的情感。

第二，這是兒童閱讀的一種回歸。兒童的閱讀是不同于成人的閱讀的。兒童有兒童自己的視界，兒童的閱讀是基于興趣的閱讀。于東老師在教學中比較好地運用閱讀期待激發學生的興趣，促使學生在一種“憤悱”的狀態下自主閱讀。常態的閱讀通常是個人的閱讀，而課堂教學中的閱讀是一種集體行為，這就使課堂中的閱讀具有一種獨特的場。在這樣的場中，個體的閱讀受到集體閱讀的影響。教學中，于東老師讓學生不斷地交流自己的疑惑，提出自己想到了什么，這就使個體的思考變成了群體的思考，一個思考變成了多個思考，問題越聚越多，思考越來越深入，就好比發酵一樣，在學生的頭腦中醞釀，形成了一種讀書思考的氛圍，從而使閱讀走向深入。這種興趣已經從外在走向內在，這種閱讀興趣更持久更有張力。

兒童閱讀是以感性閱讀為主的。這決定了兒童閱讀對理性分析天生就有的一種不接受，甚至是排斥。而我們多數的閱讀教學恰恰是在分析、理解上下工夫。久而久之，學生的感受少了，分析理解的能力也不見提高，便對閱讀產生了畏懼，直至拒絕。我們看于東老師的這節課，并沒有分析，也沒有強化理解。只是在與孩子交流思考、交流感受。尤其是課文寫青年畫魚這一部分，通常的教學是要大做文章，抓字抓詞來分析魚畫得如何生動逼真，效果卻不明顯。今天的課堂上，學生卻真切地感受到了“魚游到了紙上”背后的靈魂——靜，這正是因為于東老師緊緊圍繞著感受來交流所達到的效果。這是符合兒童閱讀特點的，是在按照閱讀規律教學。

第三，從于東老師的教學中，我們看到了文本的回歸。曾經，我們的閱讀從瑣碎的分析到過分的清談，經歷了完全依賴文本到完全脫離文本的兩個極端。而今，我們所講的回歸文本，絕不是簡單地重復昨天的錯誤。在今天的課堂，回歸文本體現在認認真真地讀書、踏踏實實地讀書上。這看起來是最簡單的，其實卻是我們最忽略的。

我們不妨回顧這節課，于老師是怎樣和孩子們一起讀課文的。描寫青年畫魚的部分是難句子，至少在這兒讀了4遍之多；“剛才老師聽到有同學說蒙對了，誰說的？老師告訴你們，你們不是蒙，你們是有依據的猜測，預測！”于老師在反復強調“依據”，依據是什么，是文章中的語言文字……我們總在講“一字未宜忽，語語悟其神”，所以把語文課講得瑣碎乏味，是因為我們真的沒有理解葉圣陶先生這句的意思呀！于東的這節課，是不是在這方面給我們以極大的啟示呢？

還是思考讀的問題，我們許多語文課一開鑼，學生自由讀一遍課文，再讀幾回詞語，于是就開始提問題分析、理解了。學生還沒有真正讀好書，離文本還有著很遠一段距離，怎么能夠走進文本？把課文讀通順了，讀準確了，然后才能夠談理解與分析。于東的這節課還從這一點上給我們這樣一個思考：什么是讀準確？讀準確不能夠只停留在把字音讀準上，還要把邏輯重音讀出來，把句子的意思讀出來。有的老師說，意思不是理解了才能讀出來嗎？為什么我們不反過來思考，如果他能夠讀出來，是不是也就理解了意思呢？有什么比通過朗讀來理解意思更簡單更有效呢？

第四，從于東老師的教學中，我們還感受到了生本課堂的回歸。有的老師可能會說，這節課就是這樣一段一段邊讀邊講，豈不是又回到最原始的老路上去了？這不就是老師牽著學生在走嗎？如果大家這樣理解，那就有失偏頗了。什么是生本？我們要看這節課從目的上是不是完全為著學生服務的。首先看讀書的環節，正因為學生讀書不準確，所以老師要指導學生讀準確，一字一句地讀。這不是說學生不行，這其實是我們語文教學長期以來的痼疾頑癥，在絕大多數地方都存在類似的甚至是更嚴重的問題。如果一、二年級我們就這樣教學生朗讀，到了四年級是不是就不必這樣教讀了呢？

其次看交流疑惑、交流感受的環節，老師退出來，緩評價或不評價，把空間充分交給學生。只是提醒學生，讀讀給你帶來感受的語句；或是“再讀一讀這一處，你又會想到些什么，產生怎樣的疑惑”。學生讀得充分，思考得充分，交流得民主。我們看到這節課呈現出的學習狀態是真實的，學生在閱讀思考的氛圍中沉浸在文章里。所以，最后我們才會看到孩子們急切的神情、欣喜的神情、恍然大悟的神情；所以，最后我們才會聽到孩子們發自心底感受到的——愛魚到了忘我的境界，因為愛才能創造出美好。

我們還要關注課堂上的細節，無論是哪一個孩子，他的每一處錯誤老師都細心地指出；他的每一點提高都會得到老師鼓勵的眼神；他的每一次精彩的回答都會得到老師真誠的褒獎。作為老師，在我們的課堂上必須要目中有學生、心中有學生才好。

這節課不是完美的，但是，這節課使我們堅定了這樣一個信念：閱讀教學必須要遵循兒童的閱讀規律，必須要尊重兒童的學習心理。唯其如此，我們才會正確地行走在語文教育的康莊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