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嬌
在哈佛大學師生中流傳著的一句名言:教育的真正目的就是讓人不斷提出問題思索問題。語文教學中毫無疑問,“問”是一種基本素養,好的問題是思維的火花的閃爍。課堂教學的思變一直在持續中,如何尋找一條能將課堂和生活緊密相連并能讓孩子們樂學的途徑,是每位一線教師努力的方向。
過去我們總要求孩子們多問問題,要會問問題,一直忽略了“問”本身應該呈現的面貌:它是一種導學的過程,是師生互動活動的重要環節。“問題導學課堂的真實意義在于使學生獲得問題發現、問題生成、問題解決的能力,培養他們的創新思維意識、合作能力、交往能力、實踐能力和創造能力,使他們學會終身學習。”
一、轉變行在前
長期工作在一線并在考試指揮棒下進行傳統課堂教學的老師們,一定曾經有過我這樣類似的經歷:班里一個孩子成績下滑,我與家長聯系,并耐心的給孩子做心理輔導,希望他認真聽課,多發言,多提問。他很不耐煩的嘀咕:我沒有那么多問題,您會問,您教我呀!我愣住了,因孩子的無禮。看著在家長生氣的喝斥下,流著委屈眼淚的孩子,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車爾尼曾經說過:要把學生造就成一種什么人,自己就應當是什么人。“以問題為中心的教學,要求教師有四個方面的角色轉變:一是由過去照本宣科的傳授者轉變為匠心獨具的設計者;二是由知識的單一講授者,轉變為課堂學習激情睿智的指揮者;三是由自我陶醉的講授者,轉變為課堂學習有條不紊的組織者;四是由應試教育的鉆營者,轉變為學生素養的培養者。”教師在問題導學中承擔的責任由單一走向多元,對教師個人素質提出了高要求,而這種高要求促使教師在實踐中去不斷學習、不斷成長。從這一意義上講,教師個人的成長應該走在學生之前。教師本人的思變,將作為一種精神傳達到學生內心,從而在課堂形成一種思維撞擊的氛圍,促使課堂向高效邁進。
在近幾年的課堂變革中,我們一些熟悉的名稱在悄然起著變化:“教案”變為“學案”,教室從“講堂”變為“學堂”;教學從“教師教,學生學”變成“教師教會學生學”;教材從“教的材料”變為“學的素材”。名稱的變化實際是思維的變化,只有思維變化了,才能促進課堂發生質的轉變。教師有了這樣的意識,在進行問題導學時才能游刃有余,真正實現讓問題去引導教學,讓問題去激發思維,讓問題去產生問題獲得更多知識。
二、巧問穿其中
“問”除了是一種素養、一種手段外,更多的是一種課堂藝術,值得所有老師去研究。根據教學實踐,我們在課堂教學中可以把握四點基本原則:
三、抓主題
我們常批評孩子提問抓不住中心,其實,這是提問最不好解決的。當學生理解了文章這當然不算難事。可我們的提問正是幫助孩子一步一步抽絲剝繭般找出文章的主題,理解作者所要表達的思想。我在教學中常采用這樣的方法。讓孩子們在通讀全文前,就課文題目提問。題目是一篇文章的眼睛,好的題目總給人以啟迪。如《中彩那天》,孩子們問:誰中彩了?中了什么?那天發生了什么特別的事?中彩了后,他們做了什么?……很多很多,都是他們好奇的想知道的。如果課前我們也做這樣的一次提問,你會發現孩子比你更會提問。再把問題歸類,記下重要的,都是切合文章主題的提問。沿著問題的思路,一起去尋找答案,讓問題具有它存在的價值。
四、分層次
蘇霍姆林斯基指出:教育者應當深刻了解正在成長的人的心靈……只有在自己整個教育生涯中不斷地研究學生的心理,加深自己的心理學知識,才能夠成為教育工作的真正的能手。大而全的提問也許面對了全體,卻忽視了學生的個體差異。十個手指也不可能齊。我常在自己的課堂發現這樣的現象:問題涉及到句子體會,文意品讀,中心理解等方面,少有人舉手;可一旦涉及讀、寫、評相對模式化的內容時,課堂此起彼伏非常活躍。看來孩子們很想發言,但我們的提問也許真的太難,讓他們無法回答。面對這種情形,不妨請他們和好友商量一下,或留到下節課去,課后能去找找資料。盡可能讓孩子都愿回答是評價問題難易適中的標準。
五、善變通
“學校要求教師在他的本職工作上成為一種藝術家。”(愛因斯坦)藝術的生命在于創新。問題的變通體現在提問方式的巧妙和對學生答案的鼓勵。有很多老師自己提問就設計好標準答案,然后千方百計希望學生答案能落在點上,如不能我們常常自問自答了。記得講寓言故事《亡羊補牢》時,我問:故事的寓意是什么?大部分孩子在丟羊人身上體會到有錯就改,未為晚也;有孩子卻從鄰居的勸說中體會到多聽他人的意見;更大膽的會問:為什么在別人沒意識到錯誤時,光說不動,看別人犯錯呢?……如果你是一位板書老師——把教參上的寓意寫在黑板上——你會錯過思維訓練的良機。所以,教參上反復出現的“言之有理即可”,是多么聰明的答案。
六、量力行
我們在承認學生差異時,也應該承認教師素質也存在差異。語言表達,知識積累,意識形態等等,差異會導致問題的質量,影響學生對問題的理解。蘇霍姆林斯基告訴老師們:教師進行勞動和創造的時間好比一條大河, 要靠許多小的溪流來滋養它。教師時常要讀書, 平時積累的知識越多, 上課就越輕松。當我們知識的積累未能達到一定的層次時,可否以謙虛的心態來對待學生。利用小學生好勝的心理,讓他們來給老師或他人改改問題,讓問題更好更圓滿,這不正是在學習提問的藝術的一種形式嗎?如果提問可以教的話。
七、樂學付終身
我們可以回過頭去看看孔子的樂學觀。《論語》中有段孔子與弟子子貢論學的故事。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子貢曰:《詩》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謂與?”子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這個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到和我們今天倡導的問題導學有異曲同工之處:生學中有疑先問——子貢說:“貧窮而能不諂媚,富有而能不驕傲自大,怎么樣?”,師引導式答疑——孔子說:“這也算可以了。但是還不如雖貧窮卻樂于道,雖富裕而又好禮之人。”,生實踐結合思中提升——子貢說:“《詩》上說,‘要像對待骨、角、象牙、玉石一樣,切磋它,琢磨它,就是講的這個意思吧?”,師水到渠成提出更高的要求——孔子說:“賜呀,你能從我已經講過的話中領會到我還沒有說到的意思,舉一反三,我可以同你談論《詩》了。”可見,孔子非常推崇樂學的精神,“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孔子樂教,弟子樂學,這樣的課堂是一種充滿活力的課堂,我稱之為流動的課堂,知識的流動、情感的流動、思維的流動,這些流動的歸處都是心靈。過去我們常常用“潛移默化”形容教學效果,絕不是用語言或數據去統計的,而是學生享受學習,并在愉悅中獲得知識,形成終身受益的能力。這樣的課堂怎能不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