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然、實然、使然：高校輔導員職業化問題探討

關鍵詞： 高等學校；高等教育；思想政治教育；輔導員職業化；職業資質；職業道德；職業理想；專任教師專業

摘 要： 輔導員職業化在職業資質、職業定位、職業能力、職業意識、職業道德等方面有著一定的應然追求。現行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實然分析表明：由于宏觀政策的供給不足以及制度安排的缺失，在高校教學、科研、行政三方博弈中輔導員職業化的發展選擇始終處于兩難境地。基于輔導員職業化的科學發展，建立健全政策供給和制度保障、加快職業化的制度安排、推進職業化文化建設是解決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有效策略。

中圖分類號： G641 文獻標志碼： A文章編號： 1009-4474（2013）01-0104-06

基于社會主義大學意識形態傳播的特性，我國高校輔導員制度不斷得到重視與發展。從2004年中共中央、國務院下發《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見》（中發〔2004〕16號）以來，加強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注重輔導員隊伍的建設和培養，使“輔導員職業化”就成為高校輔導員發展的方向，促使高校輔導員職業化也成為學界關注的熱點。但是，由于多方面原因，我國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發展尚處于起步階段，國家宏觀政策僅停留于應然引領而缺乏有效的實然策略。加之，高校對輔導員職業化的內涵把握也不到位，職業化引發的理念更新、制度調整并沒有得到落實。受原有輔導員制度路徑依賴的影響、大學內部管理體制的痼疾，輔導員職業化面臨諸多的困境，亟須得到有效解決。本文試從人力資源職業化的應然角度，解讀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實然困境，并闡明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策略與路徑。

一、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應然追求

職業是指人們在社會生活中所從事的，以獲得物質報酬作為自己主要生活來源并能滿足自己精神需求的、在社會分工中具有專門技能的工作。職業具備目的性、社會性、穩定性、規范性和群體性等特征〔1〕。其內涵包括四個方面：一是以“人事相宜”為追求，優化人們的職業資質；二是以“勝任愉快”為目標，保持人們的職業體能；三是以“創造績效”為主導，開發人們的職業意識；四是以“適應市場”為基點，修養人們的職業道德〔2〕。高校輔導員職業化就是要完成“輔導員”從崗位到職業的轉化，將高校輔導員崗位轉化為一種專門、長期的職業。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應然追求可以通過職業資質、職責定位、職業能力、職業意識和職業道德等進行衡量和界定。

1.職業資質

輔導員職業資質是指輔導員要從事該工作，必須經過統一的考試制度，這是依法獨立開業或從事某一特定職業的學識、技術和能力的必備標準和基本要求。通過輔導員考試準入制度使一批具備碩士及以上學歷，有與思想政治理論教育相關的教育學、心理學、管理學和社會學等專業背景，具備較強的組織管理能力和語言、文字表達能力的人才獲得高校政治輔導員任職資格。

2.職責定位

輔導員一職經“政治指導員”、“政治輔導員”和“輔導員”的演進，至今已有60年歷史。隨著國際國內形勢的變化，教育對象和教育內容呈現出動態變化的特征，輔導員工作職責日趨完善，主要包括五個方面：一是思想政治教育與領導職責。這是高校輔導員的首要職責，各項工作都要圍繞政治工作這一主線來開展。二是日常管理職責。這一職能主要表現在從學生入學到畢業期間的日常事務管理、操行評定、宿舍安全與衛生管理、學生干部隊伍建設與管理、學生違紀行為的處理與懲戒、特困生資助與管理等〔3〕。三是心理健康教育職責。大學生群體正處于成長發展的關鍵時期，需要輔導員對其進行心理輔導與職業規劃指導〔4〕。四是就業指導職責。為了緩解大學生的就業壓力，要求輔導員針對每位大學生的個體差異，開展個性化的就業指導，為其制定切合實際的職業規劃，使其順利就業。五是創新教育職責。高校通過開展科技、社會實踐等活動，培養學生的創新精神和創新能力。

3.職業能力

職業能力是人們從事某一職業所必須具備的本領，是人們成功地從事某一特定職業活動所必備的一系列穩定的、綜合性的心理特征〔5〕。職業能力由專業能力、方法能力和社會能力三方面構成〔6〕。輔導員專業能力主要包括思想政治教育能力、組織管理能力、專業指導能力等三方面。其中，思想政治教育能力是輔導員最關鍵、最核心的專業能力；組織管理能力是輔導員做好學生日常事務管理工作的保障能力；專業指導能力是輔導員思想政治教育能力的體現。輔導員的方法能力是指從事輔導員職業所需要的職業工作方法和職業學習方法，是輔導員基本的發展能力。輔導員的社會能力是指從事輔導員職業所需要的行為能力，是輔導員最基本的生存和發展能力，它主要包括了交際、表達、協調、溝通、團隊、決策等6種能力。

4.職業意識

輔導員職業意識是指輔導員在從事高校輔導員職業活動過程中所形成的對于自身職業的認知、評價、情感和態度，是輔導員在內心對自己所從事職業的自覺認知與遵循，包括對輔導員職業的創新意識、服務意識、責任意識、法制意識和輔導員職業規范的感知、信念以及由此而來的自覺、自律和自我體驗〔7〕。首先，輔導員主要從事大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它涉及思想政治教育、倫理學、社會學、管理學、心理學等學科。在高校輔導員職業化、專業化建設的過程中，輔導員應具備政治和思想道德教育的意識、專業知識學習和技能訓練的意識。其次，發展與規劃意識是把握發展過程的認識前提。對于高校輔導員來說，適時培育和確立職業生涯發展與規劃意識，并通過具體的執行計劃加以實施，就顯得尤其重要。再次，高校輔導員職業既是一種需要繼承和發揚傳統的職業，也是一種需要改革創新的職業，因此，輔導員要具有傳承與創新的職業意識和良好的心理素質，這也是高校輔導員隊伍職業化建設最重要的思想認識基礎〔8〕。

5.職業道德

職業道德是指從事一定職業的人在職業生活中應當遵循的具有職業特征的道德要求和行為準則，是在職業生活中普遍存在的一種特有的社會道德現象〔9〕。高校輔導員的職業道德是輔導員從事工作活動過程中必須遵循的行為準則、道德規范的總和。高校輔導員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原則應包括愛崗敬業、教書育人和為人師表三大原則。這就要求高校輔導員必須以學生為本、尊重學生和熱愛學生，并樹立良好的職業道德規范，不斷提高自身的修養與素質，更好地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二、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實然困境

隨著我國大眾化教育的發展步伐，高校輔導員群體日漸增大，2009年我國高校在校生已達到2979萬人〔10〕，按1∶200比例配備輔導員為標準測算，目前我國高校輔導員隊伍已近15萬人之多。高校輔導員理論上或者應然上的職業化形態，規劃出高校輔導員應逐步走向制度化，各高校在職業化的實踐中也進行了不斷的創新。但是，在現實中存在的一些問題并沒有得到根本性解決。教育主管部門在輔導員職業化的政策保障與經費投入以及高校自身的制度跟進方面并沒有完成職業化的相應變革，有的只是在原有職業待遇與培養路徑上的一定修正。輔導員職業化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為不少人所誤讀，形成了對輔導員工作專職化、終身化、責任化的簡單等同看法。總體上看，輔導員職業化特征并不突出，在職業地位、職業素養、職業規范、專業化發展等方面仍然存在很多問題。

1.職業準入泛化導致的職業資質大眾化

教育部頒布的《關于加強高等學校輔導員班主任隊伍建設的意見》（教社政〔2005〕2號）指出，輔導員職業人員素質能力是指較強的組織管理能力、群眾工作能力以及語言和文字表達能力。但是，當前輔導員隊伍公務員化的準入制度又產生了新的問題：一是輔導員人才選拔與職業理想的背離。高校出于自身考慮的需要，停止吸收優秀本科畢業生擔任輔導員，改為公開招聘研究生進入輔導員隊伍。然而，我國碩士研究生一般是以學術研究型為主，其所受教育及其文化熏陶下形成的職業選擇并非以管理為職業理想，輔導員職業并非碩士研究生就業的最佳選擇。另外，輔導員職業的強大需求與職業選擇的倒掛嚴重影響了輔導員隊伍建設。二是職業準入制度不具有專業針對性。通過公開考聘的方式錄用高校輔導員，在很大程度上維護了就業的公平與有序競爭，但是難以掩蓋專業上的缺失。以考試決定錄用的形式常常會出現應考能力與實際能力相背離的情況，并使輔導員組織管理能力與群眾工作能力得不到體現，導致輔導員職業隊伍整體素質“大眾化”。

2.職業地位邊緣化形成職業崗位的次優選擇

黨和國家高度重視輔導員隊伍在我國高等教育人才培養中的地位和作用。但是，在高等教育發展以規模（層次）為動力、績效考評體制改革為主導的趨勢下，科研人才迅速成為高校發展的主導精英。各高等學校在“發展為第一要務”的指導下，對輔導員職業的重要性遠沒有達成共識，高校明顯存在急功近利的傾向，科研、教學突顯，思想政治工作邊緣化已成為不爭的事實。究其原因，有高校改革發展的現實選擇，也有對教學評估的過分渲染；另一方面，受國外大學學術自由的影響，以及輔導員崗位承受的責任與工作壓力，形成了輔導員職業崗位在高校教學、管理中處于相對的次優選擇狀態。

3.職業理想淡化帶來的職業道德虛化

輔導員只有樹立了健康的、正確的職業理想，才能在平凡的崗位上做好日常工作。因此，輔導員要實現職業理想必須具有崇高的理想信念、無私的奉獻精神、高尚的道德人格和健康的生活方式。然而在現實環境中，由于社會價值的多元化，輔導員對自身所肩負的重任認識不夠，對自己的工作與社會培養人才的密切聯系認識不足，導致其忽視了自身的職業道德建設。加之職位、職稱的差距導致的職業待遇的不同，使輔導員職業理想在理性經濟人特征的驅使下逐漸淡化，職業道德不斷虛化，出現言行不一、做事有失公允、個人人格魅力平庸等現象，這些嚴重地影響著輔導員的自身形象和號召力。另外，職業道德在輔導員的評價體系中并沒有起到應有的鞭策作用，職業化的進程只是帶來了輔導員事務性工作的職業化，其職業道德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升華。

4.職業評價范式不足影響的職業規范缺失

職業評價范式是指導職業規范的方向，現行高校政治輔導員職業評價包含了職業考評與職業發展兩個方面。一是職業考評內容模糊，缺乏對輔導員工作內涵把握。輔導員工作評估一直以來難以得到真正的落實，究其原因無非是對職業內涵的把握不足。現行輔導員職業人數按1∶200的生均數配備，確定了輔導員職業工作任務的對象范圍，但是，由于其工作職能外延的擴大以及內涵的不確定性，采用現代績效考評手段定性與定量考評方法難以實施。一般對于事務性工作考評有著較好的考評手段，但是事務性工作只是輔導員崗位職責的一部分，其另一部分重要工作還包括學生的思想工作、安全穩定等方面的工作則難以考評。加之，輔導員職業考評機制的缺乏，導致論資排輩的現象嚴重，這嚴重地影響了輔導員工作的積極性。二是職業發展的考評套用行政與教學的模式。職業發展從行政上沿用了管理人員的科層制標準，從職稱上套用了專業教師的評聘標準，缺乏獨立的發展模式，使得輔導員職業評價始終處于組織內部的依附發展地位，難以確立自身職業化的規范與標準。

5.職業角色多元引發的職業意識困擾

輔導員的職業角色即國家、地方的教育行政管理部門和高校對輔導員工作崗位的職能、權力、責任的界定。概括而言，輔導員的德育角色、行政角色是以傳統工作內容為出發點的事務型角色，教學角色、就業指導角色、心理輔導角色是以學生發展為出發點的經驗型角色，學術角色是以輔導員發展為出發點的專家型角色。當前，高校各類繁多的工作，包括安全穩定、特困生資助、就業指導、心理干預等成為輔導員工作的重要內容。輔導員要承擔思想政治教育、日常事務管理、心理干預、就業指導等任務，就必需具有相關的教育學、心理學、政治學、管理學、經濟學、哲學、社會學等綜合性基礎知識，然而，現實中大部分輔導員專業知識單一，一般應付日常事務管理還可以，而對于學生就業指導與服務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且高校輔導員往往承擔了太多的事務性工作，在這種狀況下，輔導員職業意識自我認知與成長的自覺性就顯得較為無力和蒼白了。

三、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使然策略

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發展是在科學理論指導下的外部制度政策因素和高校輔導員自身內部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當前高校輔導員職業化存在的問題，既有國家以及高校對輔導員職業發展制度供給的不足，也有輔導員自身在職業化過程中存在的職業倫理的缺失。以應然標準審視實然困境必將是任重而道遠的。黨中央在（中發〔2004〕16號）文件中高度評價了新時期輔導員在大學生培養中的重要作用，對輔導員職業化發展做了宏觀的政策引領。然而在中觀層面，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隊伍在教學與科研的三方博弈中處于次優發展地位，高校始終沒有把輔導員放在學生教育、管理及人才培養實施者的顯要位置，仍存在把輔導員看作是日常事務的管理者、服務者的現象，忽略了“思想政治輔導員”的職責。

1.職業化的宏觀政策供給

從制度變遷的視角審視，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制度演進主要屬于強制性制度變遷，依靠的是宏觀政策的驅動與引領。當前高校輔導員職業化實然困境是宏觀層面的政策供給與高校執行之間的博弈的結果。教育部在16號文件基礎上提出了高校輔導員角色的重要性及其發展規劃，并于2006年發布了《普通高等學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規定》，從輔導員配備與選聘、培養與發展、管理與考核等方面做出了全面系統的規定，成為推進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綱領性文件。但職業化政策供給總體不足，缺乏對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投入與評估，使高校在博弈策略選擇中，難以以應然標準實施。因此，在宏觀的國家層面，建議應有比較明確的政策供給和制度保障。

（1）加大職業化的專項投入。從國家、高校、輔導員三方博弈的利益來考察，應有單列于高校輔導員的宏觀經費投入。在國家層面，基于社會主義大學性質的需要，應建立一支政治可靠、業務精湛的輔導員隊伍，因此，應從戰略高度出發，核撥專項經費到省級主管部門和高校，用于輔導員隊伍職業化的建設，以有效地推進高校輔導員職業化。

（2）加快專業化培養步伐。輔導員職業專業化是現代發達社會的重要特征之一。一種專業能不能成為社會認可的專門職業，取決于社會的需要〔11〕。高校輔導員隊伍專業化是指輔導員必須具備從事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與管理相關的專業背景、專業知識、專業素質、專業技能等，使輔導員工作從傳統的自發性、經驗型向現代的自覺性、科學型轉變。這種轉變既體現了輔導員隊伍本身自發的內在自覺意識，也蘊涵高校領導者對輔導員工作的理性預期。“通過輔導員隊伍專業化培養體系建設，使輔導員隊伍具備相關的專業知識和理論素養，并以此為專業依托，培養輔導員科學地從事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和管理工作的過程”〔12〕。教育部制定的《2006—2010年普通高等學校輔導員培訓計劃》成為各高校的政策指導，要建立分層次、分類別、多渠道、多形式的培訓格局，并在此基礎上，建立輔導員職業認證體系，明晰輔導員的權利、義務和保障，推行職前認證上崗。同時可在職后建立輔導員多級制資格證書，著力加強輔導員從業資格的管理、職稱條例、行政職務晉升規則、培訓發展等方面的建設〔13〕。

（3）兼顧思想政治教育考評。國家制定宏觀政策時對高等教育評價體系在思想政治教育方面應該兼顧，促使高校在教學、科研與思政教育三方面的平衡考量，達成輔導員職業化價值取向的共識。當前，隨著高等教育大眾化的發展，特別是在以績效撥款制度為導向的改革下，各高校在人才與學科上的競爭更加激烈。高校對人才培養目標中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教育的系統考慮的積極性明顯不足，主要集中資源于校際學科與人才競爭，思想政治教育遠沒有成為高校發展的首要任務。這種對培養目標德育教育的任務讓渡于高校自身發展的需要實質上是一種急功近利的現象，也是高校與國家宏觀政策的博弈結果。因此，在宏觀層面，應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進行考評，以此促進輔導員作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主力軍的職業化進程。

2.職業化的中觀制度安排

省級主管部門以及各高校是輔導員職業化的二級組織，在執行國家宏觀政策的基礎上，應作出符合輔導員職業化發展的制度安排。中觀制度安排包括職業準入、職業待遇、職業評價、職業發展等方面。

（1）改革職業考評制度。職業考評包括職業準入、職業評價、職業退出三個環節。首先，職業準入可以在省級認證的基礎上，推行職前實習一年的機制，改變當前唯考試（面試）來定職業的聘用辦法。其次，建立責權明晰的職業評價體系。應該建立一套比較科學的評價體系，以激發輔導員工作積極性。每學期考核可按德、能、勤、績指標，在院（系）領導、職能部門、學生評價等方面開展。采取定量與定性相結合的方式來完善評價體系，并在考核結果的基礎上，建立評優獎懲措施，使評價機制發揮作用；特別是對個別工作不安心、考核不稱職的輔導員應該及時勸其退出輔導員隊伍，實行校內待崗轉聘，以優化輔導員隊伍結構。

（2）提升職業崗位待遇。職業待遇有政治待遇、經濟待遇、工作待遇等方面。在“理性經濟人”特征日益明顯、社會勞動體現效益為主的時代背景下，經濟待遇是一個職業的吸引力所在，在宏觀政策中“不低于同一層次教師”的提法有勉為其難之嫌。當前我國各高校普遍實行績效工資制度，績效工資在現行體制中只以職稱的形式來體現，與工作崗位和工作業績基本無關。高校這種工資制度產生了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是不同層次職稱的職業待遇差距過大；二是同一層次職業待遇的簡單等同。

（3）拓展職業發展空間。根據馬斯洛需要層次理論，自我實現是人的最高需要，而職業成長是職業發展的核心要素。當前，各高校輔導員職業發展多模式并存。隨著輔導員隊伍的急劇群體化，依據政工隊伍內部不多的領導干部職位發展明顯不現實。當前高校對教學人員高標準的學歷和職稱要求提高了輔導員職業轉崗教學的難度。審視當前社會職業現實，可從三個方面建立輔導員職業發展體系：一是依據輔導員職業的“雙師型”特征，可通過輔導員職級制的資格認證，制定多級制待遇，其職級待遇與相應的行政級別對應。二是高校對那些工作能力突出的輔導員應該提拔到相應的部門擔任黨政干部。三是對有學科興趣與特長的輔導員，可組織建立職業心理輔導師、就業輔導師隊伍。對有專業特長的輔導員應給予讀博政策并為其提供教學轉崗的機會。四是國家和社會層面，應打破公務員考試壁壘，對擔任高校輔導員職業6～8年以上的應給予政策傾斜。通過校內外職業空間的拓展，輔導員職業吸引力將會得到有效的提升，其職業的競爭力也會大大提高。

3.微觀層面的職業文化建設

“從管理學的角度來說，任何問題都是因為管理體制的缺失引起的。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說，如果改革措施沒有符合人性的需求，不能滿足被改革者的要求，沒有尊重被改革者的人格和尊嚴，這種改革只能是表面的，注定要失敗〔14〕。”因此，在高校輔導員職業化的過程中，重視輔導員工作質量的同時更要重視輔導員的生命質量，要將管理的視角從輔導員的工作領域拓展到生命領域，在不斷提升高校政治輔導員地位與待遇的同時，也要關愛他們的自然生命和精神生命；要通過職業生涯規劃理論，為輔導員的價值實現設立多種途徑，以實現他們的理想，最大限度地發揮輔導員的自我價值。

（1）塑造職業理想。職業理想是指人們對于未來工作類別的選擇以及在工作上應達到何種成就的一種向往。輔導員職業理想對輔導員的職業生活具有支配作用和導航作用，是輔導員從事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精神支柱和力量源泉。輔導員的職業理想包含崇高的理想信念、無私的奉獻精神、高尚的道德人格、健康的生活方式等方面。輔導員職業理想的塑造有賴于高校職業理想教育、職業聲望的提升、職業自豪感的滿足等途徑。

（2）緩解職業壓力。輔導員的職業壓力主要來源于學生工作的不確定性和突發性。從高校德育任務的渠道分析，第一課堂應該是德育的主陣地，但是由于德育工作在教師評價機制中的弱化，導致了教師在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考慮下更專注于科研工作而忽視了德育工作。而專任教師德育任務的缺失加重了輔導員的德育遞補。尤其在當前社會“問責制”理念下，學生人身安全與思想穩定成為輔導員工作的重心，其工作的心理壓力比較大。究其原因，主要是職業的責任問責制引起的職責界定模糊。高校學生已經是社會成人個體，輔導員職業應當是學生成長的指導角色而不是行為責任人，應該在明確職業職責的基礎上，區分責任所在。另外，輔導員在排解學生心理沖突與自身健康的過程中也會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要緩解以上分析的責任和心理壓力，就需要對輔導員的角色進行定位，對其崗位職責做進一步的明確。

（3）提升學術素養。高校輔導員具有“雙師型”特征，在教育、管理、服務的實踐過程中，對其所學專業仍然有所追求，也可以考慮其逐漸向研究型方面發展。從高等教育的內在邏輯來看，思想政治教育學科專業建設和理論研究也是輔導員學術性與職業性融合的理論與實踐基礎。從高校現實情況考慮，應著力推進輔導員參與思想政治教育學科建設、理論教育課程安排的實際進程，使其專業得到應有的學術性發展。

（4）培育團隊文化。高校輔導員團隊文化建設是高校輔導員專業化與職業化建設的重要內容。團隊文化是一種軟實力，也是一種隱性載體，它有利于提高輔導員隊伍的凝聚力和戰斗力，能有效地促進輔導員經驗交流，不斷提高輔導員的業務能力，實現資源共享，形成思想政治教育的合力，推動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可持續發展。當前，可以有效利用輔導員協會，積極開展文化活動，努力營造積極、和諧、奮進、向上的健康文化氛圍，通過團隊文化的提升，使輔導員獲得較高的組織認同與職業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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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舒莉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