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姓氏起源初探

摘要：姓氏是人類特有的一種語言文化現象。對英語姓氏產生的時間、原因、分類及含義進行探析，以期對英語學習者了解英語民族歷史、文化及進行深層次的研究有所幫助。

關鍵詞：諾曼征服；血緣關系姓氏；地名姓氏；職業姓氏；綽號姓氏

和中國人先有姓，繼而有氏，最后才有名的歷史剛好相反，英國人的祖先在歷史上的很長一段時間，都過著只有名而無姓的生活。這一點在現存古英語文學中最古老的作品《貝奧武甫》中可見一斑。在這部史詩巨著中，所有的人物都是只有名字而沒有姓氏，例如，Hrothgur（丹麥國王）、Ecgtheow（貝奧武甫的父親）、Grendel（半人半魔的妖怪）等。關于英語姓氏的起源時間，英國史學家威廉·卡姆登（William Camden）在他所著的《不列顛尼亞》中有如下描述： “About the year of our Lord 1000…surnames began to be taken up in France， and in England about the time of the Conquest， or else a very little before， under King Edward the Confessor， who was all Frenchified…”[1]可見，英國人開始逐漸使用姓氏是在諾曼征服之后。“諾曼人的征服不僅給英語帶來了大量法語詞匯，也給英國人帶來了姓氏；這些姓氏初始仍然變易不定，以后漸漸固定下來，成為可以代代相襲的姓氏。”[2]據文獻記載，“英格蘭最古老的姓氏可能是Hwita Hatte，一個養蜂的人，他女兒的名字是Tate Hatte。”[3]那么，為什么偏偏是在諾曼人到來之后英國人才有了姓氏呢？

一、英語姓氏產生的原因

客觀地說，英語姓氏在諾曼人到來后產生是當時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英國的封建制度始于盎格魯—撒克遜時期（公元七—九世紀），1066年的諾曼底征服大大加速了英國的封建化進程，20年后編制成的《土地賦役調查書》表明了英國封建制度的完全確立。封建制度的成熟推動了經濟和社會的進一步發展，人們的社會交往增多，“大量的重名給人們在政治、商貿、律例、稅收等方面制造出大量麻煩與不便。更加準確、方便、有效、可靠地區別人、我，區別數不勝數的同名人，日益成為必要。”[2]在這種社會環境下，契機出現了。1086年，英格蘭國王威廉一世下令編寫《土地賦役調查書》（后又被稱為《末日審判書》），要求所有上冊的人都要有姓氏，于是，一些王公貴族率先用自己封地或宅邸的名稱來稱呼自己，后來世代相襲成了姓氏。大約用了兩百多年，姓氏在英國自上而下地普及開來。

二、英語姓氏起源的分類及含義

據統計，“英格蘭大概有45000個姓氏。”[3]英國著名姓氏學家P·H·雷利（P·H·Reaney）把英語姓氏分為四類，即：血緣關系姓氏、地名姓氏、職業姓氏和綽號姓氏。[4]這些姓氏從很大程度上都反映了其出現時期的社會風貌。

1. 血緣關系姓氏

在英語姓氏中，大約有三分之一都屬于這一類。這種姓氏的構成方式大多都是把祖名或父名與表示“兒子”的詞綴結合，從而表示一種血緣上的承襲關系，例如：Magson， Stevenson， Richards（-son或-s后綴表示某人之子）；MacDonald， McDavid， McArthur（Mac-或Mc前綴源于蓋爾語，亦指某人之子，如McArthur指“阿瑟之子”）；O’Clery， O’Henry（前綴O源于愛爾蘭語，表示某人后裔，如O’Henry就指“亨利之后裔”）等。需要說明的是，這類姓氏一旦世襲成家姓，就喪失了清楚表示親屬關系的功能，只能推斷祖先的父輩關系了。

2. 地名姓氏

“英語中大概有43%的姓氏源出地名，其數量也最大。”[3]有這類姓氏的人大多可以通過自己的姓氏推測其祖先出生地或居住地的地域風貌和環境，例如：Brook（小溪旁）， River（河畔）， Lake（湖邊）， Hill（山下）， Bush（灌木叢旁）， Everest（山頂）， Wallance（來自威爾士的人）等。另外，由于種種原因，有些詞形簡單的、表示地域環境的詞往往會發生詞形上的變化，由此派生出新的姓氏，例如：Oakley， Oakerley， Noakes， Oakham等均來自于姓氏Oak（橡木）；由Hill（山下）派生出的姓氏有Hills， Hull， Holt， Knill， Thill等。

3. 職業姓氏

諾曼人統治期間，英國的手工業與貿易蓬勃發展，社會生產力水平大幅提高，大批歐洲其他國家的熟練手工業者都來到英國尋找機會，數量龐大的從業者群體對英語中職業姓氏的產生起到了直接的推動作用。當時，“在所有的手工業行業中，鐵匠是最為重要的職業，由此產生的許多姓氏與鐵匠的職業是息息相關的。如Smith（鐵匠），Horsenail， Mascall， Blade， Cottle， Brand……Tingle， Locker等都是與鐵匠行業有關的姓氏。”[5]當然，源于其他行業的姓氏也有很多，如：Stoneman/Carver/Machen（石匠）， Carpenter/Board/Hatchwood（木匠），Chalker/Painter/Stainer（油漆匠）， Glassman（玻璃匠）， Plaster/Daber（泥瓦匠）， Cover/picher（修蓋房頂匠），Arkwrights（造木船匠）等。另外，隨著社會的進一步發展，由一些官職或職務也產生出了相應的姓氏，如Marshall（源于Marshal元帥一詞）， Chamberlain（貴族的管家）， Judge（法官）， Bishop（主教）， Abbot（修道院長）等。

4. 綽號姓氏

綽號也叫外號，是根據某人身上的一些不同尋常的特征如外表、品格、性情或某些行為等為其取的一個有代表性的稱謂。這些稱謂，或褒或貶，往往是由某人的朋友、鄰居、同事或親戚所取的。世界上任何一個民族的語言中都有綽號的存在，然而能像在英語中這樣，綽號逐漸演變為一個人真正的姓氏卻是不多見的。事實上，綽號姓氏也是英語姓氏的一大組成部分，例如，有描述一個人外貌特征的：Armstrong（手臂強健的人）， Beard（留大胡子的人）， Longfellow（高個子的人）等；有贊揚某人品質特點的：Happy（快樂的人）， Smart（聰明的人）， Trueman（忠實的人）等；有表達某人膚色或頭發顏色的：Brown（棕色）， White（白色）， Green（綠色）等。此外，“按英美人的一般心理，他們喜歡把事物同個人相聯系，有時人們直接把動物名稱同人名聯系起來用以描述被取名者的性格特征。”[3]例如，如果一個人姓Hare（兔子），則表示這個人可能行動敏捷或有些膽小懦弱；如果姓Mutton（綿羊），則表示此人性格溫和；Crabbe（源于Crab 蟹）則可能表示某人走路像螃蟹或者此人脾氣比較壞；還有Fox（狐貍），則指某人狡猾，不可信任。

三、小結

作為姓名這一人類社會區別性符號的重要組成部分，姓氏是人類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的產物。對于英語姓氏起源的了解不僅可以增強人們學習英語的興趣，而且也有助于學習者通過姓氏來了解以英國為代表的英語國家的歷史和文化，對促進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有著積極的意義。

參考文獻：

[1]轉引自Chapman Jeff. The Origins of Family Names. Family Chronicle， 2000， （7）.

[2]王友貴. 淺談英語姓氏的起源及含義[J]. 綿陽師專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1994 （2）： 46-53.

[3]吳迎春. 西方文化視域下的英美命名模式[J]. 哈爾濱學院學報， 2009 （10）： 110-115.

[4]P.H.Reaney R.M.Wilson. A Dictionary of English Surnames. London： Routledge， 1991.

[5]馬玉芳. 從英語姓氏的演變看英國社會的發展[J]. 長春師范學院學報， 2001 （2）： 61-62.

（作者簡介：劉 景（1982-），女，渭南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