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算賬法

黎遠

前幾天有兩則微博頗吸引人眼球，一個是說“國足教練卡馬喬拿了7600萬人民幣走人了，而這個數字是劉志軍貪了一輩子的金額呀”，而后頭更有甚者將卡馬喬的7600萬和劉志軍等一干貪官和三公消費數字放在一起，似乎這也是如同貪腐般極大的不合理之一；另一則就很有意思，大意是說，全國有幾十萬反腐紀檢干部，假設平均每個人每年的工資及勞動力成本是20萬，那一年下來，這幾十萬人就要花幾千億，如果他們查不出幾千億的貪腐，那養著這幫人就是不合理的！此帖一出隨聲附和者無數。

卡馬喬雖然拿了7600萬的違約金，但那是對一個世界級名帥的補償，那是按合同約定辦事，放在哪國都受法律保護，這與貪污國家資財的行為怎么可以單純按現金價值來比較；說到反腐紀檢人員的成本就更可笑了，如此說來，中國一年上百億美元的軍費計算要如何才值得回來？一定要對外攻城掠地開疆擴土賺回這么多錢財才值，否則軍隊就該解散么？

某種意義上說，那些盲目叫好的人群才真正令人擔憂。因為在他們的概念中，一切都可以以現金流的價值來比較，持有這樣觀念的人不在少數，因此不難想象為何地方政府可以靠出賣土地、破壞環境甚至拼命負債而推高GDP。而我們也有理由相信，這些人當中的一部分如果坐在了掌權的位置上，也不會比他們曾經唾棄的貪官廉潔多少——因為一切都可以用現金流價值計算。在這個功利主義蔓延的時候，我們的確需要時時去反思一下，拋開現金流價值和效用的單純比較，那些曾被我們定義為“好”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在朝鮮停戰的紀念活動上，60年來首位出席朝戰紀念活動的美國總統奧巴馬表示，這場戰爭并非打成了平手，而是韓國打了勝仗，當5000萬韓國人生活在自由繁榮的國家時，朝鮮形成鮮明對比，這正是前人奮戰的結果。在筆者看來，按照奧巴馬的理論，如果一個丈夫有了外遇，小三年輕漂亮，丈夫就該馬上離婚，因為那樣才符合“自由繁榮”的功利主義準則。

作者郵箱：bigyuanli@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