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
越獄是否能解決一切難題?有影迷驚呼:真的猛女,敢于面對4P的慘淡人生!
探戈足以涵蓋一切,但與生活相比,它又顯得那么簡單。
足球、探戈屬于阿根廷的兩大國粹。獲得1982年奧斯卡最佳動畫短片獎的波蘭影片《探戈》,場景單一、人物眾多,少年、嬰兒、老人、小偷、情侶,人們在狹小的空間并行不悖,聯系如此緊密卻又如此孤獨;游戲、飲食、意外、盜竊、偷歡,從出生到死亡,枯燥、重復的影象完美地詮釋了探戈的真正內涵:探戈就是一切。
1991年,某個音畫效果很差的放映室,《赤裸探戈》讓我第一次領略了阿根廷探戈的魅力:如此危險,如此迷人;充滿背叛的愛情,死神來臨時才發出癡迷的呻吟:“在你的懷里,我感覺自己是赤裸的。”阿根廷的探戈與其足球一樣,剛烈、剽悍而又優雅、浪漫,總是在最緊張的限制、挑釁和沖突中迎來和解或高潮,那種獨特的節奏和韻律扣人心弦。馬友友在錄制《探戈靈魂》的時候說:“探戈不僅僅是舞蹈,它是深淵里的潛流。在阿根廷的演變歷程中,探戈已經成了這個國家的靈魂。”
《春光乍泄》舞曲一起,黎耀輝、何寶榮風情萬種的探戈立刻讓污垢的廚房流光溢彩;《巴黎最后的探戈》(1972)男主角瘋狂做愛和對年輕愛人肆無忌憚的傷害,無不是內心巨大苦痛的釋放。影片最后滑稽、狂亂的探戈,為最后一槍做了很好的鋪墊。19歲的女主角除了美麗的身體,和馬龍·白蘭度大飆演技,亦有板有眼,把一個開朗活潑、渴望愛情滋潤的少女(兩個男友都讓她失望甚至絕望)演繹得出神入化。
加西亞·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有這樣一則對話:烏爾比諾醫生問費洛倫蒂納是否喜歡音樂,后者想了想,回答:“我喜歡葛戴爾。”生于1890年的卡洛斯·葛戴爾,以他的音樂在拉美、歐洲掀起探戈熱潮,人稱“探戈之王”。1935年由其作曲的《一步之遙》(Por una Cabeza)纏綿悱惻、千回百轉,為《聞香識女人》、《辛德勒的名單》、《真實的謊言》、《黑店狂想曲》等著名影片增色不少。
《聞香識女人》中的的探戈段落之經典,甚至和主人公的演說一樣令人難忘。羅伯特·杜瓦爾的《殺手探戈》,情節發展完全追隨探戈內在的節奏。女主角對國標探戈的評價很有意思:“他們把頭拼命往后仰,像是聞到了什么怪味。”
或許是水土不服,獲得2012年威尼斯電影節地平線單元評審團特別獎和華沙電影節最佳影片獎的《自由探戈》,亮相今年上海電影節法國影展波瀾不驚。有個上海影迷“趕了上海國際電影節的末班車”,在豆瓣給這部影片打了三星:“獄中探戈教程是唯一的亮點,兩個男人之間力量的對抗,節奏感十足,很好看。”
《自由探戈》呈現的監獄內外的生活,象征著探戈舞步的特質及其某種精神內涵:規范產生形式,將探戈與其他藝術門類區別開來,突破規范、向往自由的沖動亦油然而生。
觀眾要弄清楚影片的人物關系并不容易。費爾南、多米尼克同為獄友,后者還是前者兒子的親生父親。多米主動練習探戈,費爾南非常興奮:“瞧,你連目光都變了。我也有相同的經驗。小時候,我坐上哥哥的摩托車——”羞憤的多米勃然大怒:“你感受到我了?你感覺到我勃起了?!”令人噴飯。
費爾南的妻子身為護士,在舞蹈班上結識了羞澀的獄警。她不僅愛著費爾南、多米尼克,對獄警的善良也敞開了懷抱。兒子試圖用槍給混亂的生活畫上句號:“你跟每個男人都睡過,這就是問題所在。”獄警覺得化解家庭危機的唯一方式,就是自己作為人質,幫助孩子的父親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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