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元正
筆者最近又看了一遍在中國內地頗受歡迎的電視劇《甄嬛傳》。
首先我堅決反對一些學者就《甄嬛傳》“與當下情場、職場絕對權威縫合、各類潛規則橫行、監管缺失、正義得不到伸張有相似之處”的觀點。其次更不同意“它宣傳的是中國倒退的價值觀”的說法,依筆者之拙見: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古今文化現象之間的相互聯系和對照是可以的,而完全跳出或超越歷史的特定階段去聯系、去對照,那就很容易把陳舊的文化現象推繹為當今的政治現實,給社會和文化造成亂象。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甄嬛的負面效應不能小視:“甄嬛開始并不壞,差點被人整死;后來之所以變壞,因為只有變壞了她才能生存;甚至愈壞就生存得愈好。”這種把其勤勉、正直、善良的人性品質拋棄了的結果,取而代之的就必定是對甄嬛蛻變為邪惡的認同甚至模仿:“要想成功,別人壞,你就要比他們更壞。”
感慨之余,使我想起了天道和人道的問題。
何謂天道?盤古有訓:“縱橫六界,諸事皆有緣法。凡人仰觀蒼天,無明日月潛息,四時更替,幽冥之間,萬物已循因緣,恒大者則為‘天道’。”老子《道德經》也云:“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天道的特點是“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余者損之,不足者補之。”中國古代道學中還有“修道最終之境,乃天之大道也,故為天道”的說法。這就是說,天道既是自然界變化之規律,又是萬物的規則和萬物的定律,一切事物皆有一定的規則和定律。
中國古代哲學家大都認為天道與人道一致,且以天道為本。一些哲學家主張,天道是客觀的自然規律,天人互不干預。如子產認為“天道遠,人道邇,非所及也。”荀子主張“ 明于天人之分”,“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人類應“制天命而用之”。也有一些哲學家則認為天有意志,天道和人事是相互感應的,天象的變化是由人的善惡引起的,也是人間禍福的預兆。還有一些哲學家認為天道具有某種道德屬性,是人類道德的范本,天道是人類效法的對象。
那么“人道”又是何“道”呢?查找和翻看了有關資料,原來與“天道”相對應,“人道”是春秋時期隨天人相人思想的逐漸發展而產生。孔子主推行“仁”;墨子主張“兼相愛,交相利”;老子和莊子認為“恬淡寂寞”,是法天道之無為;荀子以“道者,非天之道,非地之道,人所以道也”之理,去主張“制天命而用之”。《禮記》提出“親親、尊尊、長長、男女有別,有道之在者也”。
在佛學中,人道是六道輪回中其中的一道。投生人道的痛苦,主要可被歸納為四苦,即生苦、老苦、病苦及死苦。就拿“病苦”來說:病苦分為外在及內在兩種。外病苦如癌癥等種種病患。內病苦如貪念、瞋恨及愚癡等煩惱。外病苦其實并不可怕,大不了一死;而內病苦就非常苦了,因為它們能驅使我們的身、語、意作出如背叛一個人的基本底線的種種不善、不良甚至可惡的行為,所以它絕對比外病苦嚴重。按照佛學的解釋,一個人如果生起強烈的歹念,這便會令自己理智失常,甚或因而出手盡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這便結下了多生多世短壽及投生于三惡道的因緣,萬劫不復。這一連串的多生苦報,亦只源出于一念之瞋。由此可見,心病苦是極為可怕的。
筆者不懂深奧的“天道”和“人道”。如讓我膚淺解釋,天道,乃定勢;人道,是良心;天理也好,良心也罷,統統都是“德”的范疇;人道是良心,良心也是德性,德性好良心自然就好,相反那良心就是大大地壞了;做人都有自己的“道”,選擇自己的路——你可以選擇注入涓涓細流的小溪,可以選擇奔入滾滾的大河,可以選擇匯入浩瀚無垠的大海,但千萬不要將自己交給俗世的路。一個人如按“男盜女娼”和“敗絮其中”的歪路流淌,最終只落得個干涸、斷流、甚至絕路的下場。人生在世一場又何必呢?你沒聽說過這么一個段子嗎:0歲出場亮相,10歲天天向上,20歲遠大理想,30歲發憤圖強,40歲基本定向,50歲處處吃香,60歲告老還鄉,70歲打打麻將,80歲曬曬太陽,90歲躺在床上,100歲掛在墻上。
這就是筆者再看《甄嬛傳》的看后感。末了可以用以下這幾句名言作結:“物我所盡,何須感物興悲悵”;“且夫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茍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