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教育質量指標的內涵解構

□馬 君 崔向娜

《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第六章“職業教育”篇中明確指出：“把提高質量作為重點”，“建立健全職業教育質量保障體系，吸收企業參加教育質量評估”。那么，職業教育質量的好壞優劣程度如何表征？職業教育質量保障體系的內核是什么？吸引第三方（企業）參與職業教育評估的基準又是什么？答案是職業教育質量指標。以質量促發展是當前國際職業教育界的共識，而將指標作為反映職業教育運行狀況和增進職業教育質量的手段或工具是國際社會的通用做法。比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歐盟、澳大利亞、美國以及新近成立的跨國組織工作組（IAG-TVET）等都制定和形成了自己的職業教育質量指標體系，以滿足其對職業教育質量的監測和改進的需要，從而推動本國或地區職業教育的發展。職業教育質量保障（評價）體系的主要內容就是論證職業教育發展的狀態和所產生的經濟、社會、文化、人力資本等效益。而要對職業教育發展的狀態和效益等質量問題進行評價和比較，就必須要有職業教育質量指標。而引入第三方（企業）參與職業教育質量評估其參照框架也必然是質量指標。在職業教育領域，關于“質量指標”的理論研究最為知名的要數歐洲職業培訓發展中心 （CEDEFOP） 的專家范登伯格 （Van den Berghe）。他于上世紀90年代中后期提出了關于指標的分類模型 （信息維度指標和目的維度指標）和質量指標的概念，并在職業教育語境下進行了較為深入的闡釋和分析。在我國職業教育界，關于質量指標的專門理論研究非常少見。因此，為了厘清職業教育質量指標的要義及其價值，為相關研究提供必要的理論基礎，本文從“質量”和“指標”的內涵分析入手，嘗試性地對職業教育質量指標的內涵進行深度解構。

一、職業教育質量的界定

（一）質量真的不可言說嗎

“質量”一詞作為一個專業術語早前多適用于工商業領域。隨著質量運動的擴展，迫于政治壓力，加上在產品質量、服務質量的話語的大背景之下，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質量問題被引入教育與培訓領域，尤其是關于高等教育質量問題的討論逐漸增多。在職業教育領域首先全面論述質量問題的是1996年歐洲職業培訓發展中心（CEDEFOP）的報告《歐洲職業教育與培訓中的質量問題和趨勢》，也由此拉開了世界范圍內的“職業教育質量運動”的序幕。但是，如何定義質量，始終是一個復雜問題，至今沒有一個能被普遍接受的定義。正如1982年美國聯合研究理事會完成的關于美國研究型博士學位點評估總報告第三卷《工程學篇》中的“方法論”開章之首的引語寫到：“質量是什么？你知道它，你又不知道它，它就是這樣自相矛盾的。雖然，一些事物確比另一些事物好，就是說它們有更高的質量，但是，當你試圖說明什么是質量時，除了具有質量的事物本身，卻又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可是，如果你不能說明什么是質量，你又如何知道質量是什么，那么，它也完全不存在任何實際意義。但是，在人們的實際生活中，它又確實存在，不然，等級以什么為依據呢？人們又為什么愿意為某些事物付出代價， 而把另一些事物扔進垃圾堆？顯然，一些事物比另一些事物更好，……但是什么是‘更好’呢？……如此翻來覆去，傷透腦筋，但還是找不到思維的出路，質量究竟是什么？”[1]美國研究生教育質量評估專家阿倫·卡特也認為：“質量是一種難以捉摸的屬性，并不能簡簡單單地衡量……從操作意義上來說，質量是一個人主觀的評價，因為根本沒有一個客觀的衡量標準來確定它的本質。”[2]52

（二）關于質量內涵的典型觀點

如何給質量下一個學術性定義？這確實令國內外專家學者們傷透了腦筋。其根本原因在于：質量是一個多維度的、相對的、動態的、發展的、情境化的開放性概念。因此，想要給出一個獨特的能夠滿足所有情況或條件的定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學者們發現從一些重要特性去認知質量卻是可能的，并取得了一些重要研究進展。

學者Campell和Rozsnayi認為，質量是一個多維度的概念體系，可理解為[3]：（1）質量即卓越，一項政策或活動實現預定的目標。（2）質量即零差錯。這個屬性是基于工業產品而言的，即產品規格必須建立在統一的細節和標準化尺寸之上。（3）質量即適應目的。要求產品或服務符合顧客的需求和心愿。（4）質量即變革。這個特性的焦點集中于學習者，比如：好的職業教育機構應幫助學生專門的技能、職業知識和職業態度等目標的達成，使他們能在知識型或學習型社會中很好地生活和工作。（5）質量即標準。任何機構達到一些規定的標準才能夠符合質量要求。（6）質量即增進。這個特性強調了對事物持續改進的追求。（7）質量即價值判斷。人們主觀上用好壞、高低等尺度對質量進行價值判斷。

歐洲職業培訓發展中心 （CEDEFOP）的報告《歐洲職業教育與培訓中的質量問題和趨勢》中將質量界定為[4]：（1）質量即卓越，是一種特別的東西。（2）結果導向的質量是可以被測量的。（3）質量即實現顧客期望。（4）過程導向的質量是與規格一致的。（5）質量就是數量化的價值或收益（增值）。并從多學科視角進行了進一步解讀。從教育學視角，如教學和培訓效果、適當靈活的學習和補償計劃等問題來看，職業教育質量就是教學過程的最優化；從宏觀經濟學的視角，考慮到教育與培訓的投資回報率問題，職業教育質量就是職業教育成本的最優化；從社會學視角，如為弱勢群體提供平等的教育機會的問題來看，職業教育質量是最大程度地回應社會對職業教育的需求；從顧客滿意度的視角來看，職業教育質量就是最大化地滿足顧客（學生、家長、雇主）的職業教育需求；從管理學的視角，根據全面質量管理的思想，職業教育質量就是職業教育組織和過程的最優化。

美國學者 E·格威狄·博格（E﹒Grady Bogue）和金伯利·賓漢·霍爾（Kimberely Bingham Hall）根據學者菲利普·克羅斯比（Philip Crosby）提出的“質量是對要求的順應”的定義，將教育質量界定為：“質量是在共同可接受的有關問責的和整體性的標準范圍內對任務描述和目標結果的順應。”[2]16-17這個定義的特點在于：一是它尊重并肯定了不同教育機構使命的多樣性，以及它們各自的貢獻。每所學校都有各自的優勢，不可使用單一因素的質量測驗來評判所謂的質量。二是它要求一個具有操作性的關于使命和目標的表達方式。三是它把爭論的焦點放在目標上，即教育機構試圖做什么的問題上。四是它鼓勵了教育機構向公眾公開他們的使命、目標以及執行結果。五是包含一個道德檢驗，這涉及教育機構的誠信問題。總而言之，這個定義肯定了個人和教育機構存在各種各樣的卓越表現，不管是大學還是職業院校各自肩負著不同的使命，都具有培養高質量學生的潛能和服務社會發展的使命。

（三）關于職業教育質量的初步理解

基于上述分析，我們認為職業教育質量的內涵應當體現如下價值觀和準則[5]：（1）職業教育質量的著眼點是服務性，應明確職業教育服務對象，提升服務能力；（2）職業教育質量的應然要求是預測和滿足公眾對職業教育的需求和期望；（3）職業教育質量的抓手是識別和改進職業教育質量的變革過程及系統；（4）職業教育質量的保證是建立基于領導力的、能力本位的和參與型的職業教育管理機制；（5）職業教育質量的落腳點是運用反饋機制和統計方法或工具，建立基于職業教育事實識別的問題解決系統；（6）職業教育質量的邏輯起點應是高質量的技術技能型人才的培養。

二、職業教育語境下的指標釋義

（一）指標的概念及特征

一般而言，指標是指預期中打算達到的指數、規格、標準，一般用數值表示。在統計學中，指標是說明總體數量特征的概念。指標一般由指標名稱和指標數值兩部分組成，它體現了事物質的規定性和量的規定性兩個方面的特點。但實際上，至今還沒有對指標的界定達成一個共識，甚至出現兩個認識極端：一種認識是指標包含了關于一個系統、一個組織、一個人、一個產品或服務可度量的屬性的所有類型的統計數據和統計表格（及其圖形衍生品)，諸如：平均值、頻率計數、總計、中位數、上四分位數、交叉表，等等；另一種認識是一個指標只不過是一個表示已達到（或沒有達到）閾值的符號或標志，甚至可能是非數值化的閾值。本文中，我們支持指標作為普通統計學的一個子集，且應是數值化的表達方式，職業教育指標就是對表示有關職業教育運行狀況的一系列參數的科學界定，是職業教育管理信息系統（或評價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引導和 評價職業教育與培訓體系的基本工具。就職業教育指標而言又有一些區別于一般統計學中指標的不同特征。首先，如同其他統計數據的獲得，指標必須提供關于一個系統、一個組織、一個產品（等等）狀態的全面信息。職業教育指標必須反映出有關職業教育發展的歷時性和共時性的所有信息。好的職業教育指標往往用最少的數據圖形可以提供最大化的廣泛的和有用的信息。其次，指標必須促進相關的比較。比較的目的在于：一是指標的數值會隨時間推移而產生變化（每月、每季度、每年，等等）。二是不同單位之間（組織、系統、產品，等等）是不同尺度和復雜的，指標通常表示為一個運算分數。三是反對以一個標準、一個目標或一個參考值的要求來衡量績效。四是指標一般由兩個或以上變量構成。[7]4職業教育指標的提出應反映出職業教育發展狀態的變化性、多樣性和動態性，職業教育指標的數據應是容易獲得的（當然有些數據很難獲得，就會影響結果的信度和效度）、可測算的，通過測算結果能夠區分不同職業教育機構（院校）的差異化表現，來對這些機構達到規定的質量要求的程度進行價值判斷。比如“某院系課程完成率從2000年的83%增加到2005年的95%”。當然，在評判的時候還應注意指標的“可選空間”，比如中高職院校指標應有所不同，以及職業教育指標應具有兩個或以上變量，比如“職業院校學生獲得職業資格證書的比例”。

（二）指標的分類

德國學者范登伯格（Van den Berghe）按照兩個維度建立了指標的分類模型[6]6：一個維度涉及指標的信息內容、意義和表示，叫做信息維度指標；第二個維度涉及指標的功能和使用，叫做目的維度指標。（1）信息維度指標主要包括四種指標類型：一是描述性指標，也被稱為關鍵數據指標，包括：不同主題或領域的頻數分布；資源分配；特殊類別的計數等類型。比如：職業院校學生專業學習的分布情況。二是管理和政策指標（Management and policy indicators），這類指標可用于職業教育發展政策和策略的制定，包括：趨勢和增減數值；數據顯示與某一閾值的關系（達到，超過）；非關鍵過程因素指標等類型。比如：學生參與職業教育相關專業學習的趨勢。三是績效指標，此類指標說明一個實體的重要組成部分的績效（表現），包括：數值關于平均速度、功率、生產力，等等（大多數與工業部門相關）；指標涉及延時、缺陷、問題、投訴、誤差，等等；指標提供有關運行（操作）效率和有效性的信息；指標表示實現目標或規劃的程度等類型。比如：學生實訓課程按時完成的比例；學生成功通過考試的比例。四是質量指標，作為一種特殊的績效指標，指的是質量特性或目標，包括：數值表示質量政策的實施進度；與質量目標有關的績效指標；可被顧客看到的與質量和績效評價有關的數值等類型。比如：教師教學表現優秀的比例；優秀畢業生的比例。這四者的關系可用數學符號表示為：質量指標?績效指標?管理和政策指標?描述性指標。（2）目的維度指標主要包括三種指標類型：一是適用于測量、分析和評價的指標，即分析性指標。這類指標試圖概括非常復雜的評價或測量過程的主要成果。指標主要基于：可以量化的或可以編碼的調查結果的成果；自動測量（有形產品）；誤差、問題、缺陷等等的頻率計數和交叉表。對于職業教育而言，此類指標意在增進包括教育與培訓、職業教育與其廣泛的社會情境之間的因果關系的理解。二是主要適用于與利益相關者溝通為目的的指標，即溝通性指標。它有助于提高意識、促進事實和數值文化，并可促進不同當事人之間的討論。該指標細節主要包括：輸入性討論；宣傳與外部溝通；以行動計劃的建立為基礎；與過去做比較；指出新的發展和趨勢。此類指標將改善教育與培訓的專業話語權的問題，以及幫助建立職業教育問責制。這些指標主要關注點在于從業者、決策者和廣泛公眾（比如顧客或消費者、納稅人）對職業教育的期望。三是規范化或標準化指標。此類指標被用來表示實際情形偏離（達成）已制定的規范、預先確定的標準和設定的目標等等的程度。比如：按規定高職院校生均藏書量應為80冊，而某高職院校實際評測結果為30冊或100冊。

（三）指標的功能

指標的功能主要表現在：一是量化已設定的質量目標；二是持續地提供關于滿足預定目標程度的信息；三是提供有助于實現某種結果的事實的想法；四是提供信息，協助決策者進行政策制定；五是作為問責的手段和評價的重要依據。

三、職業教育質量指標的內涵

（一）質量指標的內涵

根據學者范登伯格（Van den Berghe）的界定[6]14：質量指標是指有助于對一個質量特征進行評價或者實現質量目標的數值。作為績效指標的組成部分，從考察的內容上來看，有時質量指標與績效指標范圍具有一致性，界限模糊。質量指標與描述性指標、管理與政策指標、績效指標等密切聯系，因此，在這里需要強調幾點：質量指標僅僅是全面質量體系中的一個小部分；質量指標僅僅是表示質量特征的許多指標中的一種；一些質量標準、規范或準則可以作為質量指標本身；一些質量目標可以以特殊的質量指標數值形式進行表示（比如質性的）。需要注意的是，質量指標并不能完全代表一個質量體系或質量標準，它們只是一種有助于評價進而促進質量的工具。在職業教育中質量指標主要用于監控和質量改進。

歐洲教育、就業和勞動力關系總署（Department of Education,Emp loyment and Workp lace Relations）從質量評價的視角指出：質量指標并不直接測量質 量本身，而是可以支持質量改進的工具。質量指標猶如“指針”或“旗幟”，指出需要調查的潛在問題領域，而深入仔細的調查是質量評價過程的起點[7]。

基于上述分析，我們嘗試性地提出職業教育質量指標的概念，即職業教育質量指標就是用一定的數量概念來綜合反映實現職業教育質量目標的狀況。該數量概念可以是絕對數，也可以是相對數或平均數，還可以是表示一種數量對比關系等。當然這個指標是動態的、變化的。由于指標的體系、口徑及其他條件的不同，職業教育質量指標的內涵也會有所不同。對于這個概念還需要再作幾點解釋。我們知道，現代質量運動重視對質量目標和標準的清晰界定以及對達到的質量等級的度量。度量過程并不作為目標本身，而是作為一個質量保障與持續改進的工具和手段。因此，質量指標的精心設計是至關重要的。科學規范的質量指標能夠提供質量保障機制有效性的證據；能夠準確指出需要進行質量改進的領域；能夠按照一個有效的和高效的方式應對問責性要求，不需要依賴過度監測和控制。對于職業院校而言，質量指標有助于對內部質量（績效）進行有效監控；有助于評估和評價職業院校的運行狀況；有助于為外部質量評估提供可靠信息；還可以為政府問責提供信息來源。對于政府層面而言，質量指標有助于確保對職業教育公共資金的問責；有利于提高職業教育質量；可激勵不同職業院校之間的競爭；可作為審核新建職業院校質量的基準；有助于明確政府和院校之間的權力；以及便于對本國職業教育的整體實力進行國際比較。

（二）職業教育質量指標的設計原則

為使職業教育質量指標科學規范、保證一定效度和信度，其設計應遵循一定的原則。歸納起來有以下幾點[6]52：一是質量指標的目的必須予以明確界定，比如為了決策需要還是改進質量；二是質量指標應涵蓋職業教育體系所有關鍵質量因素；三是質量指標有聚合關聯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即指標的互斥性與整體性；四是質量指標是一個最重要的測量過程或輸出的質量維度的方法；五是高程度的比較性（不同時間、跨單位），通過質量指標可以對不同職業院校的教育質量進行區分；六是質量指標的數據是可采集的、容易加工的和節約成本的；七是質量指標是有效的、經過測試的；八是質量指標的數值是可靠的；九是質量指標可以被明確地解釋并且它們的含義不容易被操控（產生誤解）；十是使利益相關者（管理者、師生、家長、學校、政府、企業，等等）或質量評價對象能夠接受這些指標。

（三）職業教育質量指標設計和選擇需要避免的問題

一是指標的目的不甚明確，有時候不能足夠的表示清楚“指標是為了改進質量”的目的。二是將指標本身作為質量目標，而不是工具。在這里必須再一次強調的是，指標只是質量評價的一個手段而不是全部。三是質量指標設計出現面面俱到的偏誤。基于成本的考慮和某些質量因素（定性的）的不可測量性等原因，這使得質量指標要涵蓋一個體系所有關鍵質量因素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要認識到：質量指標也是有其局限性的。四是質量指標沒有定位在合理的水平，不能充分地反映出有價值的信息。五是一些重要的質量因素不能通過數據來測量，因此，指標顯得乏力。另外，還有一些潛在的問題需要引起注意，那就是：質量指標的效度優勢不能保證；質量指標數據的可靠性方面存在問題；某些指標可能會被不同的人進行主觀上不甚明了的解讀（誤讀指標）；一些利益相關者或評價對象認為質量指標與其期望的指標沒有多大相關性。

從職業教育質量指標內涵的分析中我們可以得知，職業教育質量指標（體系）的構建是一個非常復雜的系統性工作。質量指標是考察職業教育運行狀況的抓手，是進行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依據，是影響管理決策的重要因素，是職業教育發展頂層設計的指針，是構建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重要內容。因此，厘清職業教育質量指標的內涵對于構建科學規范的職業教育指標體系意義重大。

[1]陳威．高等教育質量概念的理論研究[EB/OL]．http∶//www.china.com.cn/zhuanti2005/txt/2004-09/13/content_5658901.htm.2004-09-13.

[2]E·格威狄·博格 （E﹒Grady Bogue） 和金伯利·賓漢·霍爾（Kimberely Bingham Hall）.毛亞慶，劉冷馨譯.高等教育中的質量與問責[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

[3]Campell,C.and Rozsnyani,C.Quality Assur-anc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Course Programs,Papers on Higher Education[M].Unesco-CEPES,Bucharest.2002∶19-20.

[4]Wouter Van den Berghe，Tilkon Consultancy.Quality issues and trend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 Europe[M].Luxembourg∶Office for Official Publications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1996∶5.

[5]Fatma M.A systems approach to program evaluation model for quality in higher education[J].Quality Assurance in Education，2006，(1)：37.

[6]Wouter Van den Berghe,Tilkon Consultancy.Indicators in perspective——The use of quality Indicator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ning[EB/OL].http∶//www.cedefop.europa.eu/EN/Files/1708_en.pdf.2013-03-12.

[7]Department of Education,Employment and Workplace Relations.Development of Quality Indicators[EB/OL].http∶//www.nssc.natese.gov.au/__data/assets/pdf_file/0007/6944-2/The_Development_of_Quality_Indicators_Phase_One_R-eport.pdf.2009-09-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