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土家族民間文化對外漢語教學的內涵與途徑

楊 光

（四川大學 文學與新聞學院，四川 成都 610066）

隨著全球化時代的到來，一個國家的整體實力不僅僅體現在經濟上，也體現在文化領域上。中國傳統文化博大精深，內涵豐富，歷史悠久，作為顯示國家綜合實力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應該引起我們的重視。從某種程度上說，傳統文化是國家 “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當前，一些相關部門和地區在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的迫切需求中，對地區與民間文化非常重視，挖掘潛在的文化因子，規范相關程序，著手打造中華傳統文化，以此彰顯地域傳統文化優勢，并作為地區經濟發展的主要來源之一。對傳統文化的重視，不僅傳承了中國傳統文化，也為地區經濟發展帶來了實際效益。同樣，中國傳統文化不僅僅局限于國內某一地區或者某一層面的傳播與交流，應該突破層面與地域的限制。在全球化的時代，國與國之間的交流越來越頻繁，作為博大精深的中國傳統文化，與西方文化進行對話與交流，已經成為趨勢和必然。

近十來年中國傳統文化的對外傳播中，我們的對外漢語教學已經取得了重大成績。特別是國外大批留學生進入中國，學習中國文字，了解中國文化，深讀中國文學，從對外漢語教學角度來說，已經起著示范效應。尤其是中國孔子學院的世界性辦學與教學，對傳播中國傳統文化和現代文明，為每一個想了解中國文化的外國人提供了必要的條件和資源，同時也展示了中華傳統文化的無窮魅力。文化交流加強了國家之間的交流和合作，為推動人類和諧發展作出了較大的貢獻。因此，在對外漢語教學中開設中華傳統民間文化尤其是少數民族民間文化的課程意義重大。土家族民間傳統文化是中華傳統文化不可忽視的一部分。對外傳播土家族民間傳統文化對提高留學生對我國民族文化的了解有重要意義。

一、土家族民間文化對外教學漢語的實質與內涵

對外漢語教學的根本目是培養留學生的語言表達和交際能力，同時也使留學生基本上能夠閱讀中國古今文學作品，了解中國傳統文化，加深相互間的了解和溝通。因此，留學生了解和學習中華傳統文化的前提首先是要有一定的漢語基礎，繼而對中國傳統文化產生濃厚的興趣。這樣，在對留學生傳授中國傳統文化時，就更加能夠激發他們學習漢語的興趣，加強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對外傳播。

土家族民間文化塑造了土家族人民勤勞剛健好客的人文品格和健康良好的道德操守。給留學生進行漢語教學，在傳授土家族民間文化內容時，主要包括土家族民歌、舞蹈以及土家族日常生活中的一些民間傳說和故事。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土家族人民長期的生活習慣與習俗。土家族民歌是土家族人民在長期的社會勞動和日常生活中逐步形成的，蘊含了土家族人的生活觀念、生存方式和生存狀態。土家族民歌集歌舞樂于一體，是土家族人民民族文化心理的一種反應，體現出土家族民間文化原生態的審美特質。土家族舞蹈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武陵山區土家族人民在休閑時不可缺少的一種娛樂活動。這種活動不僅傳承了土家族舞蹈文化，還鍛煉了土家族人民的健康體質。土家族的民間傳說和故事主要講述一些古代與本民族相關的故事。這些故事在本質上有一定的教育功能，能夠不斷提高人們的審美愉悅，增強娛樂性和教育性。

對土家族民歌而言，在對留學生教學過程中，應該注意從情歌、勞動歌、兒歌、燈歌、哭嫁歌、擺手歌、孝歌、儺戲歌、梯瑪歌、時政歌等形式去著手比較。在傳授過程中，可以結合具體語境給留學生簡要地講解這些民歌的來由和在傳播過程中的作用。比如情歌主要體現在土家族男女青年的情愛方面，可以通過列舉一些生動的民間故事進行講解，從而加深學生對情歌的理解。教授一些比較經典的民歌，比如石柱土家族自治縣的《太陽出來喜洋洋》，形式簡單，情感基調，樂觀好爽，表達了土家族人民熱愛勞動、熱愛生活的美好情愫。秀山土家族民歌《黃楊扁擔》不僅具有民歌性質，還有極強的故事傳奇性。土家族舞蹈主要指擺手舞。漢語教師可以通過簡要的動作提供給學生必要的示范，讓他們模仿老師的動作，逐漸學會擺手舞的基本要領，掌握一些舞姿的技巧，這能夠有效調動學生學習漢語的積極性。土家族的民間傳說與故事，充滿普遍的傳奇性和神話色彩，具有豐富的想象力和曲折的故事情節，寄托土家族人民愛憎分明的美好情感，同時也表達對美好生活的渴望與追求。比如給學生舉例《聰明的媳婦》。這個民間故事 “通過描寫家庭關系和社會矛盾，集中反映了婦女要求改變自己社會地位的強烈愿望，并且突出了她們的超人智慧”[1]。老師可以給學生簡要地講述故事的具體內容，吸引學生，增強故事的感染力。

另外，在把這些民間文化大體傳授給學生后，可以先讓學生去嘗試，要求他們結合所學的知識，從土家族民間文化具體的內容出發，選擇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或是演唱一首民歌，或是跳一支土家族舞蹈，或者講述一個民間故事。通過這種學習途徑，不僅讓學生加深對已學知識的鞏固，更能激發他們學習中華傳統文化的積極性。教授土家族民間文化不是最終目的，而是在于通過選擇這一民間文化類型，讓學生由被動地學習中華文化變為主動地學習其他民族的民間文化，了解和掌握中華各民族的生活習性和民間信仰，有利于加深國別之間的文化交流和溝通，促進整個世界民族之間的和諧、繁榮發展。

二、土家族民間文化對外漢語教學的多重途徑

由于課堂教學時間的有限性，這就給廣大留學生學習中華傳統文化帶來了不便。實質上，對外漢語課堂教學僅僅通過課堂來滿足學生學習文化的要求遠遠是不夠的。對外漢語課堂教學只是在讓學生掌握基本的漢語言運用能力和交際能力的前提下，逐步給學生指明怎么去學中華傳統文化的具體途徑和方法。至于學到怎么樣的程度，還是靠留學生自己在老師的引導下勤奮學習和鉆研。因此，土家族民間文化傳播的途徑除了具體的課堂教學以外，還可以通過其他途徑來學習土家族民間傳統文化。

“我們的地球無論在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是不同文化、不同語言、不同宗教和膚色的人們的棲息之地。”[2]因此，加強具有不同文化、不同語言和不同宗教信仰的人們相互了解和溝通就成為整個人類社會發展的必要。針對外國留學生而言，首先，可以深入土家族居住區實地調查，向民間藝人學習土家族民歌，傾聽土家族老人講述民間故事和傳說，觀看土家族青少年跳擺手舞，聞山澗傳出來的悠揚的民歌。因此，外國留學生可以充分利用寒暑假，在老師指導和相關部門許可下，深入土家族居住區，去民間了解和學習一些具有獨特地域風情的文化。土家族民間文化是借助長期生存中所使用的特殊符號來傳達意義的行為。在特定的地域與所在的民間藝人進行交流、理解，更能夠讓留學生具體感受到民間民俗風情帶來的文化氣息和韻味。實地調查比來源于書本知識的介紹更直接、更具體、更形象，這是來自源不同國別的留學生們學習中最為豐富的一種活動。

其次，由于當代電子媒介的發展，加速了全球化和本土化的進程，逐步改變了人們的日常生活方式。“媒介文化把傳播和文化凝聚成一個動力學過程，將每一個人裹挾其中。于是，媒介文化變成我們當代日常生活的儀式和景觀。”[3]正是由于電子媒介的廣泛盛行，漢語教師可以通過電子媒介的途徑為留學生搭建學習土家族民歌的平臺。漢語教師可以給他們介紹一些具體網站網址，比如土家族文化網、開心網、土豆網、中國音樂學網、中國曲譜網、優酷網、中文百科在線、中國民樂網、中國原創音樂基地網、中國網絡電視臺等網站，都是外國留學生了解和學習土家族民間文化的直接資源。另外，還可以觀看中央和地方電視臺，比《星光大道》、《歡樂中國行》、《春節聯歡晚會》、《武陵山民族文化節》、《龍船調文化藝術節》等欄目中的各種民間文化藝術比賽，以此加強對土家族民間文化的了解。如湖北長陽土家族自治縣 “農民兄弟”王愛民和王愛華演唱《細碗蓮花》、《山鄉春來早》，都可以通過各種網站和一些電視屏幕渠道了解到。

最后，漢語教師還可以通過紙質媒介向學生介紹土家族民間文化，比如《酉陽報》、《武陵都市報》、《貴州日報》、《湖北日報》、《湖南日報》、《貴州日報》、《中國民族報》以及各種期刊等。留學生通過對這些紙質媒介的閱讀，可以了解土家族民間文化，不斷增強自己的閱讀能力。同時，漢語教師還可以指導留學生有針對性地閱讀一些反映土家族民族地區民間地域文化、人民生活和生存狀態的小說。比如彭學明《一個人的湘西辭典》、《娘》。前者凝聚著作者對湘西深沉地愛，具有永恒的文學藝術魅力和豐富的文化歷史內涵；后者真切描述了湘西大山深處一位中國普通母親遭遇的前所未有的屈辱、心酸和苦難，寫出了母親的頑強和堅韌，反映了作為一個土家兒女對母親的懺悔和反思，從而真正體現出母子之愛。葉梅小說《最后的土司》、《撒憂的龍船河》等對土家族民間信仰、巫術文化的描寫增強了小說的厚重感，展現了土家先民的心靈發展史。吳加敏的長篇小說《花燈》，在歷史講述中，穿插了很多花燈詞匯民歌。吳加敏通過人世間的滄桑巨變來反應花燈的文化變遷，在探詢民族民間文化上有著重要的意義。同樣，細細品讀冉仲景的詩歌集《從朗誦到吹奏》，也會發現里面很多詩歌直接描繪土家族舞蹈，學生看后，更能夠加深對土家族擺手舞的認識。漢語教師指導留學生看閱相關反應土家族民間文化的文學作品，也有利于加深對土家族民間文化的理解和把握。

總之，“對外漢語教學不僅僅是純粹的語言教學，它應該與文化教學緊密聯系起來”[4]。在重視語言教學的同時，還必須觸及到中華傳統文化的教學與傳授。這在近些年來的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的教學方面取得了一定成績，但是，仍不能滿足于此。對外漢語教學還必須與深層的傳統文化教學尤其是各民族經歷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民間文化精華相聯系。對外漢語教學的本身不是最終目的，其根本的出發點是以此為傳播媒介，讓廣大留學生更好的學習好漢語和中國傳統文化。但我們在對外漢語教學中，往往忽視了對外漢語教學的一個核心任務，即培養留學生的跨文化交際能力。為此，在讓學生把握基本的語言交際能力的基礎上，應該通過各種途徑讓留學生了解中華更多的民間民俗文化。留學生對土家族民間民俗文化的了解和把握，只是了解中華傳統文化中的一個入口、我們還應該把目光聚集在眾多博大精深的中華傳統文化上。這對增強國民對自身文化的認同，堅守傳統文化陣地，向外傳播中華文化，都是大有裨益的。

[1]馬學良，梁庭望，張公瑾.中國少數民族文學史[M].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1：514.

[2][美]菲利克斯·格羅斯.公民與國家：民族、部族和族屬身份[M].王建娥，魏 強，譯.北京：新華出版社，2002：19.

[3][英]斯圖爾特·霍爾.表征：文化表象與意指實踐[M].徐 亮，陸興華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3：2.

[4]鄧時忠.對外漢語教學的文化學思考[J].云南師范大學學報（對外漢語教學與研究版），2006（4）.

[5]王 放，丁 軍，李 路等.高校課程教學改革研究——基于教育哲學的視角[J].重慶理工大學學報 （社會科學版），20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