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迪厄場域－資本理論視域下的廣東高校德育*

王曉，童志堅

(1．順德職業技術學院，廣東順德528333;2．廣東科學技術職業學院，廣東珠海519090)

布迪厄是法國著名的社會學家，他的場域－資本理論自誕生以來，已經被應用到各個領域，成為分析問題的利器。把場域－資本理論運用到廣東高校德育領域，對于我們分析廣東高校德育，了解其中存在的問題，實現德育目的有著重要的意義。

一、場域及資本的內涵及關系

布迪厄認為，場域是“不同位置之間存在的客觀關系所形成的網絡與型構”，這些網絡與型構有著自身的邏輯規律，是具有一定獨立性的小世界。［1］“獨立性、關系性、沖突性”是場域的三個主要的特征。［2］(P134～139)獨立性是指場域作為有一定界限的社會空間，基于其自身的邏輯規律能夠與其他的社會空間區別開來，具有較強的獨立性。關系性則是“指場域是一種‘獨立于個人意識和個人意志’而存在的客觀關系”，這些相互聯系主體之間相互影響，相互制約，形成特有的關系系統。沖突性是指場域里的主體有著數量不等的資本，這些資本構成了場域的力量。［2］(P133)這些主體運用其自身的力量，為了獲取更多的資源展開博弈，“就是在這個爭斗場域中，所有的行動者相互遭遇，按照各自在場域結構中的不同地位而使用不同的斗爭手段，追求不同的斗爭目的。”［3］

理論界對資本的概念并沒有一致的意見，《新帕爾格雷夫經濟學大辭典》從兩個不同的角度對其進行定義，一是認為資本是一種生產要素，另外資本還可以是一種社會關系。馬克思則認為資本既是生產要素，也是社會關系，是兩者的綜合體，而社會關系是其內在本質，生產要素是其外在形式。在布迪厄的理論中，馬克思的資本概念實際是一種物化的、經濟的資本;布迪厄發展了馬克思資本理論，他認為資本是場域行為者社會實踐的工具，可以分為經濟資本、社會資本、文化資本、象征資本四種主要的形式。

場域與資本有著密切的聯系，這種聯系表現在三個方面:首先，場域是資本存在的空間，資本只能在場域中其價值才能被承認。場域為各種資本提供了相互競爭、比較和轉換的場所，離開場域的資本是不存在的。其次，資本是場域的力量體現形式，沒有資本的場域是不存在的。場域作為社會空間，只有力量在期間博弈與競爭才使得其有意義。“場域的存在及運作，也只能靠其中的各種資本的反復交換及競爭才能維持”。最后，資本類型及其結構形成不同特性的場域，并決定場域的邏輯規律。譬如:物質資本的交換與流通為主的，會形成經濟場域，這種資本的交換與流通進而決定了經濟場域其特有的、區別與其他場域的邏輯規律。資本與場域兩者之間的密切聯系及制約，決定對他們的分析都必須立足于聯系的觀點，把兩者結合起來考慮。

二、廣東高校德育場域分析

場域作為一個充滿各種關系的社會空間，要實現場域有序、良性的運作，必須要處理好場域主體中的各種關系。廣東高校德育是一個特殊場域，它是由各種資源所組成的、有著自身的客觀必然性和邏輯規律的客觀關系空間，對于參與其中的場域主體，如教育者、受教育者、管理部門等，都有著強大的拘束力。廣東高校德育場域同樣具有場域的基本特征:

首先，廣東高校德育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社會空間。這里的“相對獨立”可以從三個層面理解，第一層面是指相對于政治、經濟、學術等場域而言，廣東高校德育有自己的利益和客觀必然性，形成具有廣東特色的德育話語體系和發展規律，反映廣東特定的歷史文化和經濟政治氛圍。“相對獨立”的第二層面內涵是指場域內的諸多德育主體和關聯對象，都區別于廣東高校德育的本身，正如布迪厄認為:“關系系統獨立于這些關系所確定的人群。”［2］(P138)第三層面內涵是指廣東高校德育場域會受到諸多因素的制約，獨立具有相對性。隨著我國教育事業的發展、學生道德意識的提高，廣東高校德育場域呈現自身固有屬性、擺脫其他場域制約與影響的自主化傾向越來越強，但正如任何場域都不可能孤立與完全自主一樣，廣東高校德育場域為權力場域服務，受權力場域制約，政治、經濟、文化等場域對廣東高校德育場域也有著不可忽視的制約作用。

其次，廣東高校德育也體現著場域關系性的原則。布迪厄認為，場域是客觀關系系統而非實體的系統，廣東高校德育場域內部是由諸多要素之間形成的一系列客觀關系構成的系統，包含著很多復雜環節以及諸多的影響因素，他們共同運作相互作用，形成錯綜復雜的關系網絡，最終形成現實的廣東高校德育。隨著國家、社會及學校對于生活德育觀念的重視，高校德育作為一種普遍存在的教育現象，與外部經濟等場域的聯系也越加的密切并有進一步加強的趨勢，這導致了廣東高校德育內外部實現的過程將會更加的復雜。特別地，在資訊發達、社會富于活力、彼鄰港澳、作為改革開放前沿陣地的廣東，在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高校德育目標實現過程與校外因素的聯系在前所未有的增強，與德育相關要素之間的客觀關系系統也變得相當的復雜，關系性原則在廣東高校德育場域表現得淋漓盡致。

再次，廣東高校德育場域也是充滿競爭的場域。相關學院、老師、學生、各種思潮等依據各自的地位與力量，為了各自的利益展開著激烈的博弈。“場域的靈魂是貫穿于社會關系中的力量對比及其實際的緊張狀態”，廣東高校德育場域是場內主體為了維護或者改變場域中力量格局、爭奪有價值的資源控制權而進行不斷爭斗的場所。［4］(P50)場域行為者的競爭讓場內資源配置得到優化，促使廣東高校德育健康有序的發展，是行為者努力方向與努力成果的體現。

三、廣東高校德育場域資本分析

資本是場域力量之所在，分析場域的資本，對于我們了解場域的特點，處理好場域行為者之間的關系，了解高校德育場域存在的問題有著重要的意義。我們對廣東高校德育場域的資本分析如下:

在廣東高校德育場域，經濟資本是支持進行德育所需要的經濟實力，可以表現為課室場地、實踐基地、貨幣等，通常由政府、學校、社會團體提供，也有可能由廣東高校德育參加者自我提供，如自己掏錢參加“青年志愿者活動”等，是廣東高校德育開展的基礎。廣東高校德育場域社會資本是行動者通過社會網絡或團體所屬的成員之間的關系而獲得的資本，實質是廣東高校德育行為者以其集體所擁有的資源總和為成員提供支持。作為一種隱性而特殊的資源，它表現為廣東高校德育場域對場內人際關系的影響，如在參與廣東高校德育過程中的相互扶持幫助、老師對學生的思想輔導等。文化資本是行為者對某種文化資源的占有，存在著身體化的狀態、客觀化的狀態、制度化的狀態三種存在形式。［4］(P130)在廣東高校德育場域，身體化狀態的文化資本表現為一種穩定的性情傾向，這種性情傾向以心智和肉體的形式表現出來，是長期的德育的結果。客觀化的文化資本狀態表現為物化的文化財產，如具有德育意義的雕像、關于指導廣東高校德育的圖書、影像資料等，其價值取決于人們的鑒賞能力、審美觀念與消費能力等;制度化的文化資本是經過合法制度所確認的關于廣東高校德育方面的資格，如廣東就高校馬克思主義與思想政治教育教師資格的規定等，具有很強的獨立性、廣泛適用性。象征資本被認為是隱蔽的、無形的、象征性的資本形式，以禮儀活動、威信、聲譽等象征性現象表現出來，能夠提高行為者可信度與號召力。在廣東高校德育領域，政府可以通過表彰先進、給予榮譽等形式，幫助參與廣東高校德育行為積極者獲取與累積威信與聲譽，從而對其他廣東高校德育行為者產生示范效應，促進廣東高校德育的開展。

四、結語

通過運用場域－資本理論的分析，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廣東高校德育場域的特點，以及廣東高校德育場域的資本狀況。了解這些特點與狀況，不僅能促進廣東高校德育的開展，更能提供一種分析問題思路，為我們發現廣東高校德育存在的問題提供路徑指引。因此，我們應當進一步運用場域－資本理論為工具，展開對廣東高校德育的深入研究，促進廣東高校德育的改革與發展。

［1］L．D．Wacquant，Towards a Reflexive Sociology:A Workshop with Pierre Bourdieu［J］．Sociological Theory，1989，39．

［2］［法］皮埃爾·布迪厄，［美］華康德(李 猛，李 康，譯)．新世紀學術譯叢:實踐與反思——反思社會學引導［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1998．

［3］尚宣揚．當代法國思想五十年(下)［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514．

［4］宮留記．布迪厄的社會實踐理論［M］．鄭州:河南大學出版社，200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