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夢楚
(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北京100871)
匈牙利地處中歐,是一個內陸國家。在地理位置上,它夾在東西歐和巴爾干之間,受東西方文化的雙重影響;在民族特性上,原居住在烏拉爾山附近的馬扎爾人西遷,于公元896年到達多瑙河中游和蒂薩河流域,與定居于此地的民族相融合,逐漸形成了后來的匈牙利族人。因此,匈牙利人是獨具特色的一個民族,同時具有東西方文化的痕跡。
匈牙利王國成立于1000年。隨著奧斯曼帝國的擴張(1526—1686年)以及奧地利的統治,匈牙利是否能夠保留獨立和自主權曾一度受到懷疑。在19世紀匈牙利民族的復興中,文化發揮了重要作用。因此,相當一部分匈牙利當前的文化體系和文化傳統是源自于19世紀。匈牙利的典型東歐社會結構也是從這一時期繼承。從社會階層來看匈牙利文化,上流社會階層文化高度發達,擁有著比其他發達國家更高的文化標準,但這一階層遭到了大多數人民的反對;雖然西歐國家中產階級相對穩定,形成了民主、經濟和文化發展的基礎,但是與西方國家相比,匈牙利的工人階級和知識分子的規模依然很小,資產階級力量弱小,直到20世紀中期,匈牙利超過一半的民眾仍是由農民構成。
第一次世界大戰給匈牙利帶來了巨大的災難,隨著德—奧—匈軍事聯盟的崩潰,匈牙利領土完整遭到了嚴重威脅:羅馬尼亞要求收回特蘭西瓦尼亞;南斯拉夫要求劃走匈牙利南部地區;捷克斯洛伐克要求得到“上匈牙利”地區的土地。一戰后,匈牙利的領土只保留了先前的一小部分,文化政策戰略在幫助這個國家度過創傷時期發揮了重要作用。
二戰后,經歷僅僅三年的多黨民主制之后,匈牙利的政治、經濟、社會和思想文化開始沿著蘇聯模式發展。這一時期的文化政策主要關注文化實體和政治體系的重建。同時,資產階級、保守派、國家和民間傳統不斷被清理。到19世紀40年代末,許多匈牙利文化中的元素被布爾什維克文化政策逐步淘汰。直到1956年10月的匈牙利十月革命,這種粗糙的、概括性模仿蘇聯政府的文化政策一直主導著匈牙利。
革命被鎮壓后,文化教條主義在20世紀60年代初開始沒落,直到1989年,同匈牙利人民生活的其它方面一樣,文化領域一直進行著曠日持久的修復,整個共產主義集團也在平緩的改變。隨著共產主義制度的削弱,公共資源與政治控制一樣逐漸消耗殆盡。在20世紀80年代,文化的商品化不斷發展,匈牙利的索羅斯基金會在新興的財政空隙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在社會主義時期的幾十年中,在國家財政補貼的幫助下,匈牙利的文化一直是可以被大多數人以低成本獲得的,同時文化消費一直在增加(如讀書,出席劇院,電影,音樂會,圖書館,博物館和展覽)。在獨裁統治下,藝術被賦予了特殊的政治意義,其結果也正如許多人所認為的那樣,匈牙利的文化轉型成為這一轉型時期中的一大失敗。
為了擺脫政治和經濟上的困境,1989-1990年間,匈牙利開始了政治經濟體制轉軌,由一黨制走向多黨制。新時期匈牙利文化政策的逐步成型,主要基于兩種資源:來自于社會主義時期之前的國家傳統,和現代西方模型的國家傳統。1993年,文化政策的一個顯著變化就是國家文化基金(National Cul-tural Fund)的確立,這是一個基于“一臂之距”原則的文化融資項目管理機構。在最初的幾年里,匈牙利文化轉變面臨著巨大的經濟困難。等到匈牙利國內的整個社會系統轉變完成,并且新的機構得以鞏固之后,世界性的經濟衰退卻又阻礙著政府在文化上花費更多的錢。
新時期,匈牙利的國家政治體系相對穩定,五分之三的政黨自從1990年來就在匈牙利國會中占有席位。同時經濟的持續增長推動了人均GDP增長,按照購買力平價理論計算,在匈牙利加入歐盟的2004年,匈牙利的人均GDP超過了歐盟25國60%的平均水平。
國家政治體系和經濟的穩步發展總體來說促進了文化的發展。在過去的十年,匈牙利公共文化消費通常高于歐洲的平均值。地方分權的趨勢隨著地方政府的文化投入不斷增加而更加明顯。在2002-2007年間,累積的通貨膨脹率低于40%,文化消費增長了大約80%。在文化的公共開支中,中央和地方政府之間的比例變成1:3。
然而,與整個有利的文化發展背景相反,國家預算中積累了巨額的財政赤字,國庫的記錄顯示,在最初的幾年文化部門的國家預算有相對輕微的減少,這導致了匈牙利在2006年進行了一系列文化修訂:在1998到2006年間原本獨立的文化部(國家文化遺產部門)再次與教育部(2006-2010)合并。2010年,最高文化行政部門成為了國家資源部的秘書處。除了文化機構進行了重組和合并以外,整個公共文化系統進行了裁員。
另一方面,通過歐盟的一些計劃,匈牙利許多文化項目得到了援助:通過法爾計劃(Phare programme)適度投資文化,歐盟對成員國制定了財政援助計劃;為了通過文化投資發揮文化的教育潛力,在2004-2006年歐盟支持的第一屆國家發展計劃(National Development Plan)中,新匈牙利發展計劃(New Hungary Development Plan),即匈牙利2007-2013年國家框架方案,通過歐盟結構基金獲得了許多資助。到2010年末,這些工程的大部分都在進行中。
在匈牙利法律中沒有正式的文化定義。對匈牙利人來說講,“文化”這個詞通常包括藝術:因此“藝術和文化”這個組合很少人用。雖然諸如“文化產業”、“創意部門”等詞匯已經成為公眾的一般說法,他們也沒有出現在任何頒布的官方正式文件中。因此在匈牙利的公共文化框架中,文化和教育也是合一的。
匈牙利的公共文化事務主要是由國家資源部(Ministry of National Resources)負責,國家資源部下設的國家文化秘書處(State Secretary for Culture)是最高文化行政部門,具體管理國家文化事務,對匈牙利的藝術和文化遺產進行管理,還重點對社區文化活動中心的各種社會文化活動進行專業指導(見圖1)。國家資源部下屬設有一個國家與少數民族辦公室,辦公室設置了一名負責國家與少數民族權益的議會專員。
除了國家資源部統籌管理匈牙利國家文化政策以外,還有一些其他部門分管與文化相關的工作,各個部門間的合作是由政府法令強制執行的。
在2010年選舉后匈牙利進行了文化機構調整:公共行政司法部接管對海外匈牙利文化機構的監督職責,匈牙利海外少數民族事務屬于公共管理司法部下屬的國家政策秘書處負責,秘書處對海外匈牙利公民的文化活動和需求進行管理、提供支持;電影行業的財政管理的大部分職責都轉移到經濟發展部;藝術教育部隸屬國家資源部,負責統籌全國藝術教育事務;地方政府對文化的財政支持不歸任何國家部門責任。
國家文化基金(National Cultural Fund)是內閣下的一個半自治的分支機構,它主要負責管理融資項目,在廢除文化征稅之后,國家通過發行彩票,將彩票收入作為國家文化基金的主要資金來源。
匈牙利是一院制議會負責立法。文化和新聞委員會履行監管職能,不定期把各種與文化有關的各種事務提上議程。但是總體來說議會及其委員會是有限自治的,大多數情況下一方面反映政府的意志,另一方面也反映其它反對黨的意見。
2010年,匈牙利在3176個地區選舉出了地方政府,這個數字包括了328個城鎮以及23個布達佩斯的直轄區。匈牙利歷史上形成的19個傳統縣,雖然它們已經從最近形成的7個地區分別選舉出地方政府,但并沒有被賦予實際的管理權利,目前它們還是國家發展計劃中的基本單元。同樣的,國家中期規劃加速了174個所謂的小型或者微型區域的形成,這174個區域雖然還不全是中央政府的合作伙伴,但是它們向歐盟基金申請資助的機會在不斷增加,其中也包括文化方面資助的增加。
新的政府可能會增加19個傳統的縣級地區的功能,這些地區仍有文化功能,尤其是保存一些像區縣博物館、圖書館和檔案館這樣的機構,其中一些機構與城市連接。除了中央政府以外,近3200個地方政府是唯一能夠發揮文化作用的。盡管由于預算限制使得許多城鎮和村莊陷入負債,但是他們的總公共文化消費的相對份額還是在中央政府的支持下保持增長。

圖1 國家文化秘書處組織架構圖
中央政府和下級管理部門之間是垂直合作的,文化部沒有設置一般地區或者縣的機構代表。在某些領域存在著地區和縣的子公司,比如公共圖書館系統,博物館和考古文化遺產;他們的未來取決于國家能否解決地方政策困境。
在過去幾年里匈牙利的文化監督得到了不錯的發展,但主要集中在節日管理領域。5個文化領域專業協會聯合國家文化和旅游相關的主管部委一起建立了一個匈牙利節日登記項目。該項目的主要目的是:整理保存匈牙利國家節日,提供各種節日的信息;為各種公共資金的分配決策提供清晰的標準;加強公共資金對節日支持的合法化和合理化;為私人贊助提供更好的指導;為各種一般性和專業性的公共需求更好地指明方向;從總體上提高匈牙利的節日質量。節日登記項目并不是最終目的,政府的主要目的還是在登記完成之后,制定一個較完善的匈牙利節日評級標準,從而推進整個匈牙利國家各種節日的統籌管理與更好發展。
3.1.1 節日調查與登記
為了建立匈牙利節日評級系統,國家文化基金發起了一個全國范圍內的節日調查,由Budapest Observatory執行,通過面對面訪談,對230個節日進行了詳細調查,包括節日參加人數,項目數,藝術家人數,收入和支出等等信息。在2004年的調查中,所有影響力不局限于本地的節日大約是300個。
國家節日項目的官方網站于2009年10月開放在線登記,登記完全是自愿和免費的,整個流程實現了自動化。登記的目的主要有兩個:一是為了進一步評級做準備;二是作為一個資源數據庫配合國家節日調查的持續和更新。在短短幾個星期內,登記的節日數量就超過200個。截至到2010年9月,有效登記項目有262個,其中145個藝術節日,21個民間藝術節,16個業余、非盈利節日和比賽,47個美食節日,33個其他類型節日。(詳情見圖2到圖6)
自2005年以后,國家文化基金設立了一個單獨董事會對該項目進行資金支持,并且招募和培訓了一些監察員對各個節日進行長期跟蹤監督,董事會根據監察員呈交的相關報告來決定下一年的資金分配。
3.1.2 節日評級系統
節日登記的下一步就是建立節日評級系統。與登記一樣,評級也是完全自愿的,主要包括以下幾個登記步驟:①在節日活動之前一個月,主辦單位要填寫相關申請書(所有基礎信息都作為登記的一部分);②負責將報名費打入評級系統的銀行賬戶;③發送一份營銷樣本和信息包;④為監察員的其他要求做準備(例如為監察員提供免費門票);⑤在活動結束后一個星期,要填寫一份關于活動各種基礎數據的調查表(在線);⑥在活動之后一個月內,該節日的登記信息要及時更新。


圖6 262個已登記節日按照累積財政來源結構區分
評級過程主要是由監察員進行打分,這些監察員都是相關節日領域的專家,有著豐富經驗而被推薦成為監察員,他們每年要參加研討會進行相關培訓,直到2010年一個由62名監察員組成的評價小組基本確定。評分標準非常細化,要從22個方面評分。節日主辦單位不會收到關于評分的反饋,但會收到監察員的4-10頁的書面評價。
每隔半年,董事會要對評級進行判定,在投票前要對每個節日的監察員評分、書面評價和節日主辦單位的報告(表1)進行詳細研究和討論,對該節日的質量等級進行最后的判定。

表1 節日評價評分樣表
據1990年人口普查數據,境外大約有500萬匈牙利人,他們主要是在匈牙利的鄰國居住。其中170萬~200萬匈牙利族居住在羅馬尼亞;60萬居住在斯洛伐克;40萬居住在克羅地亞和塞爾維亞;在斯洛文尼亞、烏克蘭和奧地利,共有約1/10居民自認為是匈牙利人[1]。
匈牙利政府認為,支持境外匈牙利社會的發展以保證他們的民族認同感、語言和文化傳統,是匈牙利共和國政府的責任,也是國家利益和道義上的義務。匈牙利國家政策的目標是保留并支持在國外的匈牙利人的認同感。為達到這個目的,多年來,匈牙利政府一直在努力加強與鄰國的關系,在國際上盡量保持克制和開放[2]。雖然在海外的匈牙利人不屬于少數民族,但是匈牙利的少數民族政策通常包括對在國外生活的匈牙利人。
匈牙利海外少數民族事務屬于公共行政司法部管理。公共行政司法部下屬的國家政策秘書處負責對海外匈牙利人集中的一些社區的各種文化活動進行管理,對他們的文化需求提供支持。
匈牙利海外文化機構的統籌管理則由Balassi研究所(Balassi Intézet,以16世紀的一首詩命名)負責。Balassi研究所是匈牙利國家教育與文化部建立的匈牙利文化機構,這個機構主要任務包括:提升匈牙利文化影響力,向居住在匈牙利的外國人以及生活在國外的匈牙利人提供關于匈牙利地理、社會特征、當前特征等信息;協調和安排匈牙利文化研究并且招募一些在跨政府協議框架下活動的學生和學者。
2006年,Balassi研究所被安排去援助和協調18個海外文化機構的活動事務;2007年,匈牙利獎學金董事會辦公室(Hungarian Scholarship Board Office)、各個匈牙利海外機構、Márton áron 學生辦公室以及Balassi語言研究所在Balassi研究所的支持下開始運行[3];2010年研究所被遷移到公共行政司法部。
目前,匈牙利有19個海外文化機構和2個海外檔案館,有42名訪問學者和演講者形成一個海外文化交流網絡,為匈牙利海外文化政策戰略做出了突出貢獻。Balassi研究所統籌管理這個分布在17個國家的匈牙利海外機構網絡以及來自19個國家的學者,以完成匈牙利的文化外交工作[4]。
在2010年舉行議會選舉后,新政府宣布將在主流民族文化問題上投入更多關注,這也意味著國家財政會更多地關注國外匈牙利少數民族的文化。
匈牙利的所有少數民族人口比例估計要高達7-8%。在2002年的人口普查中,3.1%的人宣稱他們屬于少數群體之一,1.3%的人以少數民族語言作為他們的母語或第一語言。在1995年,匈牙利簽署和批準了歐洲理事會關于保護少數民族的框架協議,是最早簽署該協議的國家之一。匈牙利也參與了歐盟的一些由少數民族問題引發的政治原則和優先事務的討論。
1993年,匈牙利通過了國家少數民族法案,宣布少數民族是國家的構成要素,確定了少數民族的集體和個人權利。目前,國內有12個官方認定的少數民族文化藝術團體和一個少數民族組織(見表2)。

表2 2006-2010少數民族自治政府的數量
3.3.1 羅姆人問題
在匈牙利的眾多少數民族中,羅姆人是最大的少數民族,它的重要文化傳統對匈牙利的社會政策產生重要挑戰。在匈牙利,種族劃分被認為是私人的事情:根據個人資料保護法規定,不允許系統地收集他人種族背景數據。少數民族地方政府的全國人口普查和選舉都是基于自愿的前提。在2001年的人口普查中,記錄有190000名羅姆人,約占人口的2%,但估計實際數字要高得多,占到4-8%之間不等。由于羅馬的歷史背景和匈牙利當代的主要社會問題(失業,貧困,排他性等)之間有非常高的相關性,少數群體的命運對匈牙利社會和政府來說是最大挑戰。
一方面,匈牙利擁有全歐洲數量最多的接受過良好教育的羅姆人,而且這個數量無論是在絕對值和相對值上看都是全歐洲最多。首批歐洲議會的24個匈牙利成員中,有兩個羅姆人——其中一人在2009年的選舉依舊占有席位。無論是個人或者團體,匈牙利的羅姆藝術家在音樂領域表現特別突出。最近越來越多的羅姆人的公眾知名度得到認可,并且向名人發展:電視播音員,生存秀的參與者,業余歌唱比賽等等。C電臺(C代表cigány,在匈牙利現在仍被一部分羅姆人用于自我認同),尤其是它的音樂節目,有大量的非吉普賽人的聽眾。
另一方面,由于主流社會和當局對羅姆人問題的漠不關心,加上羅姆人社區內部凝聚力的缺乏,建立一個代表匈牙利羅馬文化中心的計劃不斷被推遲。
3.3.2 少數民族文化自治問題
匈牙利國家少數民族聯合會在國家少數民族問題上擁有咨詢地位,經常參與有關立法事項投票。從國家層面來看,聯合會從村莊和城鎮選舉出地方政府代表,聯合會擁有顯著的權利和日益增長的資源,這些權利和資源從本質上說很大一部分都用于文化。作為2010年秋天地方選舉的一部分,1592個地區選舉了少數民族自治政府,幾乎占所有選舉出來的地方機構的一半。在特定民族和特定地區建立一個自治政府的條件是至少擁有30名登記選民,選民選舉至少5名代表。在許多城鎮,選舉出了許多擁有不止一個少數民族的實體,自治政府的數量達到2321個。
3.3.3 少數民族語言政策
第二次世界大戰后匈牙利進行了快速的種族清洗,由于共產主義的十年間,當局對少數民族語言問題的漠不關心,少數民族的母語教育在逐漸消亡。許多聯系緊密的少數民族社區里,大眾傳播工具不斷普及,使得同化的趨勢逐步發展,這一切都促進著語言同化進程的加快。
對待匈牙利少數民族語言問題,為了平衡各方因素,國家的公共電視廣播每周或雙周固定播放使用7個少數民族語言和超過6種以上不同文化的聯合項目的節目,每個節目25分鐘,節目的合計時間長度是平均每月14小時,所有節目都攜帶匈牙利語字幕。匈牙利電臺每天用13個少數民族語言播出超過10小時的節目,除去每周的平均時間,斯洛伐克語占據了大部分時間,大概870分鐘,每周至少30分鐘。在多種族的村莊,增加了許多雙語街頭招牌。
3.3.4 少數民族文化活動經費支持
少數民族文化活動的公用支援的主要來源是少數民族公共基金會(Public Foundation for Minorities)。

表3 2009年少數民族的公共基金會預算(福林和歐元)
在1989/1990年的政權更迭之后,地方分權成為匈牙利非常重要的口號。近年來,地方分權不斷發展,趨勢越來越清晰,地方政府作為國家計劃的單元,根據本地區特點、傳統、民族等情況自主管理本地區文化事務,無論是文化財政管理、活動事務、機構發展等方面都有較大的自主權,尤其是在公共文化財政上,地方政府的重要性持續增加,地方政府的文化消費在2002-2007年間增長了78%。
但另一方面,我們也看到在公共文化事務上,中央集權依然發揮著的比較重要的作用。中央政府設置多個部門,從國家層面統籌管理文化政策制定、立法、經濟、監督等問題,從戰略意義上引導匈牙利文化發展、傳播以及影響力的擴大。
匈牙利公共文化政策不僅關注匈牙利主流文化,同時也根據本國的多民族情況去充分考慮少數民族文化需求,從立法、少數民族政府自治、語言保存、經濟支持等多方面努力保存和發展少數民族文化,這對于落實文化政策公平原則和解決當前社會一些現實問題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此外,匈牙利十分關注海外匈牙利人的民族認同感與歸屬感,設置專門機構管理海外匈牙利人社區文化事務,對海外匈牙利文化機構進行一定的監督管理。這既有利于匈牙利文化的傳承,又有利于匈牙利文化向海外進行傳播。
匈牙利通過立法保護,對文化遺產相關的博物館、檔案館、圖書館提供經費支持,目前已有多項節日、文化遺產項目進入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以及其他世界性文化遺產項目當中。國家節日項目作為匈牙利保存國家文化的代表性項目之一,形成了一套較完善且可行性很強的國家文化保存、管理與發展體系。
匈牙利作為一個多民族且經歷了戰后重建、照搬蘇聯模式、專政獨裁到體制轉軌等一系列變革的國家,在探索中一直重視且不斷改進、發展著公共文化事業,促進著匈牙利文化的傳承、繁榮與發展,其中許多特色和經驗是值得我們學習、思考和借鑒的。
〔1〕〔2〕 李丹琳.列國志匈牙利[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6:18,290
〔3〕 About scholarship.http://www.scholarship.hu/Englishsite/tabid/184/language/en-EN/Default.aspx 2013/1/3.[2012-12-11]
〔4〕 About Balassi Institute.http://newyork.balassiintezet.hu/index.php/en/balassi-institute 2013/1/3.[2012 -12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