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莫地生活40多年了,40年來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面前的孟慶祿雖難掩歲月的滄桑,但言語間盡是平和與滿足,棚改讓全家人的生活充滿期待同時他也學會了釋懷,曾經狹促不堪的棚戶歲月已成為封存記憶中的黑白底片:一間25平米依山而建的簡易房,父母拉扯著姊妹五個,三個姐一個哥,孟慶祿排行最小。
生活是一筆筆流水的帳:1950年,這邊有煤礦需要人,孟慶祿的父母便從河北灤縣投奔老家人過來。母親讀過書,有文化,年輕時一直在居委會忙些事情。1969年,隨著父親轉到暖氣廠上班,一家人搬到莫地溝居住。普通的家庭,平民的生活,粗茶淡飯,簡陋卻也溫馨,可讓年少的孟慶祿沒有想到的是這一住就是四十年,四十年又可以過往多少悲歡呢?
沒有咀嚼過苦難,怎會品嘗幸福的滋味,也正是在這四十年對于生活的掙扎與追逐中,孟慶祿一家親證了幾十年來棚戶區的變遷過程,漸漸堅定了對幸福生活的信仰,同時也學會了感恩。
在孟慶祿的記憶里,雖然僅僅25平米,但是對于孟家來說,這個“家”彌足珍貴。在當時一家能獨占一間公房可是件相當體面的事情,因為父母踏實肯干,一家人不僅生計有了保障,生活水平也漸漸提高。然而生活的考驗接踵而來,隨著兄妹不斷長大,一間原本就不大的小平房愈發顯得擁擠不堪了。
十多年的擁擠、嘈雜、磕磕絆絆、歡歡喜喜,到如今也就是一句而過的光陰。隨著孟家的兒女相繼成家,姐姐和哥哥搬離了這個小平房,作為最小的兒子,孟慶祿和父母留了下來。似乎心里可以敞亮些了,可這時的小平房已經過了維修期,對于孟慶祿來說,擔起這個家也意味著擔起沉重的包袱。
1979年父親去世了;1982年孟慶祿結婚,妻子也是莫地人;1986年女兒出生了;1990年以后房子就不行了,四面透風漏雨的,但還勉強能湊合著住;1994年廠子的效益開始不好了;1996年夫妻倆下崗回了家,小賣店成為維持生計的依靠……那是一段愁云慘淡的日子,“家”是一個讓人想到就揪心的字眼,房子是越來越差,下雨天,鍋碗瓢盆都用來接著雨,整間房子像個日雜門市部。
“沒有經歷過深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談人生”。 從孟慶祿的回憶中能捕捉到一瞬而逝的內心的隱忍,眼神中流溢更多的是對新生活的滿足與憧憬。
烏云上面有晴空,生活了幾十年,孟慶祿一家人終于盼來了動遷的消息。雖然當時處境艱難,但政府的扶持力度很大,孟慶祿之前的顧慮一個個都消除了。動遷的時候家里又買了一個25平米的小房,加上原有的25平米,住房面積就是50多平方米。動遷上樓一共花了4000元(擴大面積款),買25平米的小房花了6000元,加改產權證400元,一共花了6400元就住上了好樓房。孟慶祿的言語間,總少不了提到“好政府”三個字,是政府和黨,幫助全家人過上了富裕幸福的生活。
生活是個幸福的魔方,在不停地努力旋轉下,終究會圓滿。曾經的小平房已被一棟棟規劃合理、配套設施齊全的嶄新樓房所取代,孟慶祿一家人過上了浴廚衛齊全的幸福生活。從昔日在擁擠、環境惡劣的棚戶區,到如今住進高樓,這不單是一個家庭的跨越。從棚戶區到樓房,家里電視機換了,買了熱水器、冰箱、洗衣機、電腦,裝了寬帶……昔日的臭水溝,如今成了花卉公園;泥濘的馬路,變得寬闊整潔。孟慶祿說,他覺著自己現在才真正的融入了城市的生活。
對于孟家來說,生活的這筆流水賬,也是越算越寬心,越算越有奔頭了。上樓肯定比住平房成本要高一點,但是經營一個小店,再加上勞保錢,女兒也畢業參加工作了,生活壓力也不大了。孟慶祿的愛人特殊工種(水泥力工)45歲可以辦退休。2002年辦退休,單位給交到1998年,剩下的都是自己交的,一共是5680元。退休的那一年是334元/月,(2002年之后)逐步漲,到2003年就漲到349元/月,2005年380元/月,現在是766元/月。小賣店一天的純收入30元錢左右,一個月下來有1000元左右,夏天多點,1500~1600元,家庭受益也日漸好轉。
孟家的人一直認為讀書改變命運,孟慶祿打工加上妻子的零星收入,幾乎全部變成了孩子的學費條子,家中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他的一個堅定信念:只要孩子愿意學習,再苦也要把她供上。一提起女兒,孟慶祿一臉的驕傲。他說,棚改給了孩子一個希望,更給了他們全家一個希望,從她這代人開始,生活就大不一樣了。女兒在這出生,新屯四校上小學(6年),花了500元錢上的小學。上2年級的時候就是班級干部,在小學入的團,最后是上小學畢業保送到五中,又直接上的高中,2005年畢業之后就上大學了,2008年7月大學畢業。女兒畢業之后回莫地,在街道上班,孟慶祿說他很滿意、很知足……
結束時,華燈初上,遙望孟家的燈火融會在千千萬萬的棚改家庭之中,讓我們敬畏這個社會中那些為一個個棚戶家庭點燃明燈的人們,同時期盼搬進新居的棚戶居民像孟慶祿一家一樣繼續追逐幸福,不言放棄。